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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修仙者

065章 无助的优婆夷

想到与归真谷的仇隙,向婵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那个嘴角挂着如林慎一般笑容的优婆夷,他曾经答应过花袭月,定会让他手刃仇人。

有仇而不能雪,这种感觉向婵是深有体会的。毕竟他已等待了十年。

“此次决意先收取一些利息,还是顺带上袭月的好。”

向婵如此想着,嘴角也不禁有了笑容。其实在回转了思过崖之后,他已经鲜少有时间去想到花袭月了,除了在回转当日与渡厄有过讨论之外,这还是第二次。但事隔了快三月之久,一想到那个面色蜡黄,头发枯萎的优婆夷,他还是会浮起一抹会心的微笑。

“也不知袭月怎样了,此次出去之后,该当到山河院中走一趟,去看一看她。当日也算是答应了那老僧的请求,总要设法先阻止她继续贩卖自性精华与苍生之念。娘亲与诸位叔伯也该当去探望一番了,不过他们有宗定师兄照顾,想必会过得很舒心。”

向婵微笑着想着,缓缓收摄心思,将自性明镜放出,继续采集苍生之念。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在心中下了决定,出山之后第一个去看的人,是花袭月,而不是林慎与他的诸位叔伯。

这绝不仅仅只是因为答应了老僧的请求,从而忠人之事。或许正如渡厄所预料的一般,那个身材瘦削,面目普通得甚至可憎的优婆夷,已经渐渐刻在了向婵心中,而他却不自知。

………………

在服务了东华门弟子,领取到了一枚符钱之后,花袭月又去哀求分配导游的座师。那名座师禁不住花袭月的一再恳求,同情之下,也是颇费了一些心力,将他推荐给了漓江剑派,仍是服务五日,报仇一枚符钱。

这漓江剑派如东华门一般,也是道门之中颇有名望的玄门正宗,是仅次于南赡部洲十大门派的豪门大派。唯一与东华门不同的便是,漓江剑派以剑入道,颇重杀伐,追求一剑破万法的修真之路。因此他们虽然严谨有度,但却个个锋芒毕露,性子冷硬疏淡的很。

花袭月接到这个导游任务之后,那名座师就再三告诫过她,漓江剑派的人,说好伺候,那也是最好伺候的。因为你只需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便可,他们无论喜欢与否,都断然不会有半句意见。而若说不好伺候,那也是最不好伺候的,因为他们一个个都仿佛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若是有一句话触碰到了他们的逆鳞,他们绝对敢拔剑相向,而不会考虑任何后果。

这就是剑修的个性,如同剑一般的锋利,而遮挡这些锋芒的,只是一柄可以随时拔除的剑鞘而已。怒而出鞘,这于剑修来说,是再平常不过了。

花袭月初见到漓江剑派的这十个内门弟子时,便感触甚深。这十个人,个个都仿佛见血封喉的利剑,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身上的气息,仿佛随时都在做着厮杀的准备。

花袭月甫一靠近,这十个人的气势,就排山倒海的压迫了过来,如同沧海浪涌一般,推得她一个趔趄,差点就栽倒在地。

花袭月心中着实一惊,全然没想到漓江剑派的人煞气竟然这么重,赶紧运转灵山之中微博的念力,才算是勉强止住了身形。

十人中为首的那人一袭灰色长衫,头发一丝不苟的束着,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苟言笑的严肃,他看到了花袭月的窘状,刻板的做了一礼,冷硬的说道:“我等十人功力不足,未能将剑意深藏,却是叫姑娘失态了,是我们的过错。”

剩余九人与这灰衫修士如出一辙,语气同样的冷硬,异口同声的说道:“姑娘,是我等失礼了,当真是对不住。”

这却又叫花袭月心中一惊,她虽然修为低微,见识也没什么高明,但就单说这盛会开启之前的几月,在她见到的各派弟子当中,就从没有过这样的修士。那些人对于她,要么就是赤裸裸的鄙夷,要么就是如东华门弟子一般的克制下的认同。绝不会如漓江剑派的弟子一般,因为这点小事给她道歉的。

她不禁有些受宠若惊,这些漓江剑派的弟子,实在是太奇葩了。一个个就好像刻板的老学究一般,对任何人都既不谄媚,也不鄙夷,持着中庸的态度,不卑不亢。

“诸位道友严重了,却是我修为低微,连些许威压都抵受不住。”花袭月赶紧回礼,又问道:“不知诸位道友想去何处玩耍一番,还望告知,我也好领诸位前去。”

灰衫修士仍是一脸平淡,应道:“山河院各处都已经大致参观过,唯有药田未去。久闻佛门曼陀罗花的盛名,不如请姑娘头前引导,带我等赏玩一番,如何?”

花袭月自是欣然同意。一路上尽职尽责的解说着,哪处禅堂是什么究竟,哪处景点又是什么来由,十一个人和乐融融,简直就是她从没有想象过的和谐,便到了药田之中。

山河院的药田,位在最北端。占地千余亩,遥相望去,奇花异草,香飘阵阵,泌人心脾。由于有诸多的佛门异花,此处的游人倒也颇多。如织的人流,时常传出一些欢笑之语,甚是安宁祥和。

花袭月带着十个漓江剑派的弟子到了栽种曼陀罗花的田垄之前,正在如例的解说着,那十人行走在田垄之间,倒也颇尽兴。

就在这时,隔着不远处,有人说道:“师兄,你看那里。那不是当天山河院的臭和尚死乞白赖硬塞给我们的那个导游吗?她好像跟漓江剑派的人在一起。”

那师兄又接着道:“那其丑如猪的导游要是去祸害别的道友,我兴许还会给道友们打抱不平,但是她祸害漓江剑派吧,却就正是我喜闻乐见了。这样的热闹,正该去观赏一番,可比这些花花草草好看多了。”

说这话的正是东华门的弟子,这次却只有二十人同行。仍是那青年模样的修士带头,幸灾乐祸的一番之后,已经朝着花袭月等人迎了上来。

漓江剑派那个领头的灰衫修士冷峻的面庞渐起寒霜,扫了靠近的东华门弟子一眼,便问花袭月道:“姑娘,你识得这些东华门弟子。”

花袭月也不好怎么说,只是答道:“也曾带他们游玩过,有过一面之缘。”

哪知此言一说,东华门人中却有人冷笑一声,嘲讽道:“若不是山河院中那恼人的座师强塞给我等,你这丑货能有幸为我们导游五日么?不过你今日倒也表现不错,知道我东华门与他漓江剑派有隙,也去扫一扫那些榆木疙瘩的兴致,也不枉我等施舍你一番。”

那东华门的师兄却正是眼高于顶,说道:“佛门禅修素来注重布施,唯识宗不愧为如今的佛门正宗,前几日我等刚施舍了你这丑货,你今日就眼巴巴的来报恩了。扫了他漓江剑派的兴致,我东华门人就高兴。如你这等穷酸模样,便赏你几枚符钱吧。”

这东华门的师兄,出手倒也阔绰,抖手便打出了十多枚符钱,径直射到了花袭月的脚边。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他这一番高调的作态,虽然成功的吸引到了药田中所有游人的目光,达到了在众人面前羞辱漓江剑派的目的,但也激起了所有在此导游的唯识宗弟子的同仇敌忾,众人均是目露激愤的盯着东华门人。

或许在唯识宗中,这些弟子也羞辱过花袭月,甚至以此来取乐。但这都是宗门之内的摩擦,随着悟慈的登高一呼,唯识宗大开山门之后的强势出击,如今唯识宗内,士气空前高涨,向心力大增。你东华门人若只是单单辱及花袭月,他们或许还不会怎样,但你言语之间竟然涉及到了唯识宗,这就是众人不能忍受的了,不免就同仇敌忾。

十多枚符钱一溜散落在花袭月脚边,诱人的宝光勾引着她的眼神,使得她目不转睛。心中的屈辱与符钱的诱惑交相抗争的,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即便是在如今有这等好营生的情况下,十多枚符钱,也相当于她两个月的所得,可以极大的改善她母亲的生存状态。那个东华门师兄视她如乞丐一般的施舍,径直击中了她的软肋。为了母亲,她可以连性命都不要,更何况是这些折辱。

虽然是当着很多人的面,有唯识宗的同门,也有道门的诸多修士,但她还是缓缓的弯下腰去,去拾取那十多枚散落的符钱。她眼中有泪,但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感,没有使泪水垂落下来。

折辱她能够接受,但是软弱她不能。

顿时,东华门人纵声大笑,而唯识宗在此导游的弟子,却是一脸的不解与鄙夷。谁都不会想到花袭月竟然当真会去捡,原本就对她甚是不喜的同宗门人,此时更是迁怒于她,一个个破口大骂,群情激愤。

“花袭月,你这丑货,为了符钱你什么都能干吗?别人如此折辱你,你不反抗也就罢了,竟然还能坦然接受。”

“丑货,你还是唯识宗的外门弟子吗?座师们谆谆的教诲你,悉心为你谋这营生,那些人对唯识宗如此不敬,更言辞辱及你……你还配当一个唯识宗门人吗?”

无数的指责瞬间而至,花袭月面容惨淡,立身在原地紧紧的攥着双拳,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她心中有无数的委屈憋闷着,但她却无法向任何一个人诉说,因为这些同宗门人的指责,虽然言辞犀利,却并没有错,她的确是丑货,也的确不配做一个唯识宗门人,更对不起座师。但她没有办法不拾取地上的符钱,为了她的母亲。

漓江剑派为首的那个灰衫修士一脸煞气的盯着花袭月,冷冷的问道:“当真是如此吗?你为了报东华门人的施舍之恩,所以故意来为我们导游,就是为了扫我们的兴致。”

其实东华门师兄言语中的挑拨十分的低劣,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蹊跷,这份导游的营生,是山河院座师替她曲意安排的,即便她当真是有心报恩,以她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要求座师顺着她的心意去安排,即便座师当真顺了她的心意,也不一定漓江剑派就能接受。所以这等挑拨,实在处处都是漏洞。

然而这挑拨虽然低劣,撒符钱的一手作态却是十分的高妙。十多枚符钱,即便是对于东华门的内门弟子,也是稍有分量的。绝不会有人说扔就扔。最重要的是,当着如此多的修士面前,花袭月还当真拾了起来,东华门的师兄能料定这个结果,但是漓江剑派的人,却很难去理解这个行为。

依照漓江剑派这些剑修的个性,你羞辱了我,我是定然要拔剑相向的,连忍受都没有可能,哪里还有可能如花袭月一般的接受。所以如此低劣的一手挑拨,竟然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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