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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修仙者

206章 斗将(3)

向婵闻言立马便是一呆,旋即嘴角便浮起了苦笑。这样免于责难,可实在是太他妈的轻巧了。他也知道洪渊突然唤他前来,肯定是没什么好事,但实在是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一个难题摆在面前。他向婵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罗汉堂真传弟子,自身都有一堆的麻烦事没有解决,这样关乎二十万征伐大军士气的大事,又哪里是能够儿戏得了的,他虽有嗟怨眼以为依仗,却也不敢小视了天下英雄。

“斗将失败之后定然士气低落,你堂堂洪字辈的高僧都解决不了,却将这难题丢给我这个连鱼龙之别都不曾跨过的小小禅修,你这究竟是太过瞧得起我,还是想要暗害我啊。这样天大的责任,即便是有悟慈祖师的维护,小爷也是承担不起啊。”

向婵心中想着,片刻也不敢耽搁,生怕洪渊自作主张,立刻就将此事敲定,急忙便苦着脸说道:“师叔祖,您若是实在要将此事交托给弟子的话,还不如立刻就依照军令责罚呢!”

看着向婵愁眉苦脸如此坦言,洪渊都有些忍俊不禁了,说道:“本座看你也有些担当,为何就不敢认了此事?”

向婵道:“师叔祖既然问起,事已至此,弟子也就斗胆直言了。这两界山之战打了年余,到了此刻才有决战之姿,却也不过就是大鱼小鱼三两只的小打小闹罢了,唯识宗虽有悟慈坐镇,但他也做了甩手掌柜,即便是挑起争端的水月洞天,也不过是望仙台一脉的后辈弟子倾巢而出,相较于整个水月洞天来说,仍是不值一提,单以此论,足见蹊跷而且儿戏,我智者一脉的征伐大军出征之际,弟子曾就此事征询过师尊,师尊当时揣摩了一番,点出了神谕之事,由于无法解释,这种说法倒也可以勉强为之,弟子虽然不信,却也只能听之,然而就在昨日,弟子得悟慈祖师召见,与他见了一面,说到神谕之事时,弟子却看到了祖师的不以为然,悟慈祖师是个性情之人,绝对不会行欺瞒之事,如此看来,我唯识宗与水月洞天两家的这一场两界山之战,就绝不仅仅是因为神谕才会如此了。相反,如今的局面,还极有可能是两家刻意造成,唯识宗对于此战的胜负,显然是并不上心,而这场喧嚣了年余的战争,也别有目的所在。但不管怎样,战争就是战争,一旦失利总需有人负责,弟子实在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向婵这一番话,字字句句,可谓是精辟入里,其中的消息之精准,条理之分明,决断之准确,都让他这个统帅大军的高僧惊讶,只是其中唯一有一点向婵却是判断失误了,那便是向婵错估了他的用意,唯识宗对此战的确不上心,战争的成败也总有人会去负责,只是区区两界山之战,哪里需要用一个替罪羊去承担可能的后果,此战即便败了,唯识宗也负担得起,不足道也,这才是南赡部洲十大门派该有的气度,不过向婵本是起于微末,错估了此处,却也是情有可原。

洪渊说道:“小子,休要小瞧了我唯识宗的气度,区区两界山之战,哪里需要这些龌龊。只是本座既然领了这征伐大军的帅位,就当殚精竭虑,这三场斗将,既然关乎士气,又与你有责,自然就要着你善后,此事就这么定了,你小子认也好,不认也罢,都需担着。”

那果决的语气,不容置疑。顿时便显出了久在上位的颐指气使,似是言出法随,连天地都要尊奉他的命令一般。

向婵知道不可转圜,也就不再抗辩了,转而问道:“若是弟子未能担下此等重责,又该受何处罚。”

洪渊严肃的神情一敛,又复一笑,说道:“不要想在本座面前耍滑头,这处罚要是轻了,你自然会甘愿领着,不屑去管那重责与否,若是这处罚显得重了,你又会原封不动的到悟慈尊者面前去叫屈,反是落得本座一个大大的不是。既然如此,那便罚你戍边十年,为我唯识宗竭诚抵御外敌吧。本座倒也听闻过你小子的一些轶事,据说你在山河院中结识了一个道侣,是个大孝之人,很得你的怜惜,可怜这个小优婆夷患了先天不足之症,日日盼你回山,与她共度余生,若是你不能挽救我征伐大军的士气,可就要辜负你的道侣一片思君之情了。好好的掂量掂量吧,小子!”

向婵看着洪渊脸上如花的笑靥,只觉得从后颈到尾椎处,通体的发凉,似是被什么恐怖的毒物盯上了一般,就要忍不住的瑟瑟发抖,同时心中不住的哀叹道:“师叔

祖,您老人家与我不过初次见面,用不着这么狠吧。您耍这么一手阴的,是要将小爷往绝路上逼啊。”

当然,这等没上没下的言语,也就只能在心中腹诽一番,向婵脸上发苦,只差没有眼泪落下,凄婉的说道:“师叔祖,这差事弟子应下便是,您老人家实在是太……绝了!”

向婵无语泪三行的情状,的确也是被逼无奈。这样的处罚,若是搁在别人身上,甚至会显得有些不知所谓,碰到一些求战心切的禅修,甚至还与奖赏没两样,但偏偏就切切实实戳在了向婵的痛处,花袭月仍在唯识宗中苦盼,若不是为了晋升第五层的契机以及为叔伯报仇,他甚至都不会稍离五雷仙山,却哪里又有十年的时间耗费在戍边之上,恐怕是一年都没有。但是这处罚对向婵虽然算得上颇重,他却没办法到悟慈的跟前诉说委屈,禅修对于情事的态度素来就是敬而远之,即便悟慈别具一格,却也没办法为向婵就此事翻案,因为一来显得罔顾大局,二来也难服人心。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计较得失之时,杀场之中的激斗已经到了风云突变的当口,宗弘一直处在占优的态势,却又迟迟久攻不下,经了如许时间的消磨,他也感觉到自身的一股锐气快要磨尽了,他终归是个带病之身,久战必疲,于己不利,如果按照现下的情况发展下去,少说也要数千回合之后,才能有个分晓,他哪里又有精力虚耗这么久。此时优势虽然不大,却也是到了有个决断的时候了。

若是有人数了两人交手的来回,定然会发现宗弘做出的决断的时候,正是第九十五个回合,与向婵料定的百合,不过只有五个回合的差距而已。这样准确的判断,即便是有大神通修士以高屋建瓴的目光去看,也不过如此。

宗弘反手一掌将宁中则略略荡开,自己也同时抽身而退,保持了约莫两百步的距离,气度凛然的说道:“水月洞天宁中则,原也不过如此,我与你纠缠这么许久,也是该你授首的时候了。你有什么遗言,就速速的说了,免得我神通一出,你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这等诛心之言,自是为了惊惧宁中则的心神。但宁中则道心坚凝,又哪里是宗弘三言两语就能撼动的,他听了宗弘的言辞,甚至还不屑的笑了笑。

“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不要空口放这些大言,平白让宁某人瞧不起。”

宗弘冷哼一声,也不欲赘言,只将手上剑指一骈,默运【大陀罗尼心经】,骤然向天一划,指向了两百步开外的宁中则。虚空中立刻有莫名的力量涌动,只见在宗弘剑指落定之处,几点黑火乍然一现,旋即便彼此勾连,形成了一朵四瓣的净世红莲,缓缓的划过天际,搅得虚空中一路都是焦臭隐隐,只待风声一拂,就遍及八方。

宁中则的神色虽然尤有不屑,但一直蕴含在脸上的淡然却消弭无踪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凝重至极的神情,即便是先前一直处于下风,他也是闲庭信步,但此时此刻,他收起了所有的潇洒,右手在发髻上一摸,已将那支古意盎然的发簪取了下来,唇齿间默默有词,左手中指撅起,猛的在发簪前端一按,并无锋锐的发簪受此大力,也生生逼进了他的血肉之中,嫣红的鲜血丝丝缕缕的顺着发簪划下。

蕴含古风的发簪沾染了鲜血之后,如同被激活了一般,骤然霞光万道,尽是富丽堂皇。其上似是生出了无上大力,只兀自一个旋转,就挣脱了宁中则右手的拿捏,径直升腾到虚空中的黑雾里。

洪渊面色一变,喃喃道:“这东西竟然在他的手里,这场斗将,看来当真是要败了。”

向婵就站在洪渊身侧,距离就在五步之内,他清楚的看到了洪渊脸上的讶然与不可思议。不由得深觉好奇,不明白为何小小的一根发簪,为何竟能惹得不动如山的洪渊产生这么剧烈的情绪波动。

也就在此时,发簪钻入黑雾之中后,陡然发出了一声龙腾虎跃的啸声,喜不自禁、暴虐残忍、不可一世,种种一切的情绪,尽是不一而足。当真是海阔天空,任凭翻转,就在这啸声的尽处,黑雾纷纷被扫荡一空,似是惶恐不安,深深畏惧这小小的发簪,只是短短一瞬,在发簪周遭的千丈方圆之内,就已经是黑雾散尽,朗朗乾坤。

“阎君前辈,不知这等血食,您可满意?”杀场之中,宁中则阴鸷已极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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