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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修仙者

230章 众望

外人无法忖度,却也不需去过多的忖度。唯识宗众人自是觉得向婵一番话霸气凛然,道尽了禅修中人的气魄,实在是直抒胸臆,扬眉吐气。而水月洞天众人却就觉得向婵一番话是大言不惭,道尽了禅修中人的短浅,实在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

作为承载着两家宗派期望的向婵与宁中则,便是众望所归了。可以预见如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若是宁中则输了,唯识宗的士气该高昂到何种地步。至于胜了宁中则之后又要如何,却就是另外一场赌博了,向婵有所准备,却并无把握。

宁中则与浮兽定海针合力,向婵自忖即便胜了也要底蕴尽出,或许能剩下蘷牛以保自身,也或许连蘷牛都剩不下。总之那时的他,定然已是精疲力竭,若是水月洞天再出一人,不需李逸风出手,只要稍有些手段,向婵就要饮恨而终。这也正是向婵此时要如此不可一世的原因,其实他已经色厉内荏,甚至黔驴技穷了。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还不足十四岁的少年,若不是普罗转世留存的一点本源,他也不过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而已,或许在山河院中挣扎,也如那些正在呐喊的师兄弟们一样,但人力有时而穷,他即便得天独厚,此时也无法真正的逆天而行,想要以一己之力独抗水月洞天十万征伐大军,无疑是异想天开的。

向婵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与宁中则的一战,速战速决,打出无匹的威风来。只要拓跋垂看不出他的根底,水月洞天即便人再多,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届时只需虚张声势,他便有了唯一的退路。

宁中则的长相虽然眉清目秀,像一个邻家男孩,但其实他的性子最是谨小慎微,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绝不打没把握的仗,方才若不是拓跋垂的命令,他绝不会如此轻易的出面来与向婵死磕。

向婵喝骂的话虽然趾高气扬,但宁中则并没有怒火中烧,相反,他还气定神闲的很,甚至还笑了笑,仿佛两个久不相见的老朋友在谈心一般,温和说道:“让我来尝试着揣摩一番你如此不可一世的理由吧。你的修为在同龄人中虽可算是独树一帜,但很明显,在同辈人中还不太够看,禅修第四层上师境圆满,算是半只脚跨进了鱼龙之别,但只要你没有做出这个转变,你就依然只是个蝼蚁,由于资质与功法的特别,你可以提前用出一些神通,但毫无疑问,没有愿力的辅助,你使用任何神通都要大打折扣,并且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或者受到一定的限制,嗟怨眼虽然是佛门根本咒的传承,南赡部洲中数一数二的神通,但你运转起来必定掣肘重重,你所剩的余力不多了吧,你刻意说十三招能胜我,是不是你就只有十三招的能力了呢?”

宁中则说完之后,瞬间便将灵识感应提升到了极限,牢牢的锁定住了向婵,同时一对眸子目光如炬,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向婵,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漏掉了他听到这番话之后的每一个表情。只要向婵稍有胆怯,宁中则立刻就能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这将关系到两人之间的对决胜负如何。

然而向婵年纪虽幼,与人厮杀的经验却并不少,这种攻心为上的伎俩,早在封禅台盛会时向婵就曾碰到过,此时一听宁中则长篇大论,立刻便知道了他的目的,只自顾将心神一定,无论宁中则说什么,他一概充耳不闻,就如同在参修枯木禅妙法一般,只将一切都当做耳旁风,又哪里会有什么心神波动,更不要说是表情变化了。

宁中则锁定了向婵的一举一动,但却并没有看到哪怕最细微的一丝改变,在他的感知之中,向婵就仿佛一块顽石,更有如一截枯枝,非但一动不动,更没有丝毫的生机流转,简直就成了无情之众。

“这小秃贼,看来不但厮杀经验不少,就连道心都坚凝异常,不简单啊!”宁中则暗自想着,越发的谨慎,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心中念头一转,又生一计,说道:“或许凭借嗟怨眼之利,你要胜我并不难,但你即便胜了我又能如何,我水月洞天英杰无数,又岂止我宁中则一人,你即便浑身是铁,又碾得了几根钉。何必一定要学那宗焰呢?以你的资质,前程之远大定是不可限量,便是如悟慈尊者一般,问鼎第九层之境也并非不可能,你今日即便名扬天下,若是一旦本源有损,修真之路也将坎坷重重。孰优孰劣,还要多多思量。”

这一番话,堪称诛心之言。若是向婵的心念稍有摇摆,必定会被宁中则的说

辞所左右,从而神思不属,战力大打折扣,届时向婵不论是战是走,宁中则都可从容应对了。但向婵又岂是心念不定之人,他听得宁中则有这许多的呱噪,心中虽无反感,却也知道言多必失,他的修行境界终究不如宁中则多矣,所依仗不过就是神通的犀利无匹,若是一旦被拓跋垂识破,可就当真危险了。

向婵自顾嗤笑一声,似是极为不屑,说道:“宁中则,你也不必白费唇舌,若是实在怕了小爷,就赶紧滚回水月洞天的阵营之中做你的缩头乌龟,没来由的挑拨是非,平白让小爷瞧不起。”

宁中则情知言语上的拨弄已是无法动摇向婵,也就不再赘言,他与宗弘斗将之时已经尽显了底牌,也没什么秘密可言,当下便将横贯在发髻之间的发簪一取,自顾望空一抛,恭敬的说道:“阎君前辈,今日唯识宗中的贼秃求死者甚多,你便饱餐一顿吧。”

那发簪自顾演化,勃发着氤氲的霞光,一头似牛非牛,似马非马,浑身红如鲜血一般的鬃毛长及数尺,仿佛周身染血,犬牙交错的腥膻巨口一个喷吐,便有狂风翻卷,一副恶兽模样,正是浮兽定海针的器灵阎君显现了出来。

阎君自是恨极了禅修一脉,先前本拟定然能够吞噬了宗弘,没想到临了却被洪渊干涉一番,救了回去,此时又被宁中则召唤而出,在极度嗜血欲望的同时,不免也微微对宁中则有些不满。他先是丝毫不掩饰杀机的扫了向婵一眼,继而又目光梭巡,恶狠狠的盯着宁中则,道:“本座可不是任你驱使的奴仆,这贼秃的血肉若是再失之交臂,你需得另寻十人以做补偿,否则莫怪本座闭门谢客,让你吃了闭门羹。”

宁中则不敢反驳,只是说道:“自该让阎君前辈满意。”

向婵听得此言,心中暗暗笃定,面上却仍是不露声色,使人看不清深浅。

阎君得了宁中则的承诺,凶性大发,回首望着向婵,狂猛的大吼着:“小小一个第四层圆满的禅修,倒也能够让本座塞塞牙缝,你这小贼秃,想好怎么死了吗?”

向婵讥嘲道:“小爷的死状倒是无法想象,不过你这贼鸟厮的死状,倒是可以揣摩一二。”

阎君鬼使神差应道:“怎生的死法?”

向婵道:“自是被小爷的无匹神通轰毕,神形俱灭而死。宗弘师兄虽然不肖,但你这贼鸟厮敢欺侮了我们唯识宗的人,就该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

“小秃贼好伶俐的口齿,本座不与你辩驳。”阎君顿时勃然大怒,猛的发一声怒吼,细小的发簪立刻霞光万丈,似是照彻天地,并且疯狂的膨胀了起来,不但长度在拔高,就连粗细也在扩张,只是须臾之间,已是高有千丈,粗有千尺,如同一根擎天柱子,矗立在杀场之中。

“浮兽定海针,给本座劈杀了这小贼秃。”阎君望天咆哮,擎天柱子一般的浮兽定海针立刻倒伏了下来,循着向婵立身的方向,带着恐怖的山呼海啸,搅得天翻地覆,狠狠的砸了下来。

这样的一根柱子,少说也有数万斤的力道,当真是气象万千,不可忖度。不要说是向婵一个禅修第四层上师境圆满的小修士,即便是洪渊这样的大神通修士,面对这样浩浩荡荡的一击,恐怕都只能避其锋锐,再思攻伐之法。

但向婵却立身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被这不可阻挡一击吓傻了一般,他只停顿了片刻,似在考虑衡量,之后就立刻冲天而起,竟然不退反进,迎着浮兽定海针的法器本体轰下来的方向,义无反顾的撞了上去。

这一举动,骇得在场所有人,包括洪渊、拓跋垂在内的大神通修士,都尽数瞠目结舌。一个小小的第四层上师境圆满的禅修,竟敢于直面一件极品灵宝愤怒之下的悍然一击,这是该说他勇不可挡,还是该说他蠢得无以复加。

得了一个所谓的千宗大比魁首,就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这样的坐井观天之辈,即便有些天赋,也不足为虑。几乎就在一瞬间,水月洞天中的所有人,都将向婵的形象定格了起来,宁中则自然也不例外,他觉得向婵不过就是一个蚍蜉撼大树的愚鲁之辈。

便连洪渊心中都是一突,作为唯识宗罗汉堂的座师,对于新加入罗汉堂真传弟子行列的向婵,他自然也是有些了解的,虽然他知道向婵如此反常的行径定然有所原由,但还是止不住感觉到莽撞,情不自禁的开言喝道:“向婵,不可硬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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