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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修仙者

244章 分析

渡厄久久不语,沉吟了好半晌,方才说道:“我既有此提议,自然有些想法,只是能不能成,终究还是要看悟慈尊者的决断。”

向婵急道:“无妨,渡厄前辈只管说来。”

很明显,这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向婵是怎么都不会放弃。花袭月在他心中,究竟意味着什么,其实他并不清楚,这世间上有许多的事情,都是要在即将失去时,才会突然的惶恐惊惧,甚至于不可终日,当你以为这不过是一根小草,可有可无时,或许这根小草就已经长进了你的心里,一旦拔出,就是心胆俱颤,痛彻心扉。这也是向婵的写照,一个不懂情之滋味的少年,在面对着失去的哀痛时,无能为力。

渡厄不自觉的又叹息一声,其实他很想告诉向婵,说那情之一字,尽是穿肠毒药,但他也知道忠言逆耳,此时是万万说不得的,只得转而又说道:“悟慈尊者来了这两界山域外战场之后,一直就是一个甩手掌柜,大小事宜,皆由洪渊主张,他只起到坐镇的效果。以此而论,便证明了悟慈尊者有暂离两界山的先决条件。故而你此去请求悟慈尊者,只需要考虑两件事情。第一:有何情由,能让悟慈尊者替你奔波一趟;第二:悟慈尊者坐镇这两界山,究竟是有何图谋,你才能对症下药。”

向婵深以为然,也沉吟了起来,自他知道了花袭月病情恶化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属,正所谓关心则乱,故而他一贯的主张都全然没有了,此时既然看到了一线曙光,他却是不得不勉强自己去暂作思考,渡厄的一席话,可谓是直击要害,指点出了求助悟慈的关键所在,可以是成是败,都全在这两点之上。而思忖这两点的轻重缓急,第二点无疑又是宗旨性的取向,只有确定了第二点之后,第一点才有枝可依。

悟慈坐镇两界山,究竟所为者何?考虑到这个问题,向婵不由得又想到出征之前,与师尊广元之间的一番畅谈。据说悟慈尊者之所以亲自领军,全在于一纸神谕。但依着向婵对悟慈的了解,悟慈此人,不拘小节,放浪形骸,最是蔑视礼法戒律,说好听一点,叫游戏世间,说难听一点,就是叛逆不化,这样的一个人,别说是一张来历飘渺的所谓神谕,即便是当真有上界存在,传下旨意,他也不一定就会言听计从,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敬谢不敏。所以说悟慈坐镇在此,可能与神谕有关,但绝对只会是其中推波助澜的一个环节,真正的原因,当别有所在。

向婵思虑了一番,无有所得,只好说道:“个中原由,我曾听尊师广元提起过,说是有神谕降下,前辈当日也有过听闻,至于其他的原由,实在是难以揣摩。”

渡厄道:“这两界山之战,处处透着诡异,尤其显得儿戏。便说今日斗将之事,洪渊咄咄逼人,以鸣金收兵相要挟,按理来说,水月洞天执掌天下牛耳已经多年,怎会受得了这样的折辱,所谓忍辱负重者,必有所图。但是以当时的情形,唯识宗虽然士气空前高涨,却也不一定就能拿下水月洞天,水月洞天既不虞失败,那便是说他所图谋者,并不是两界山之战的胜负,或者说不仅仅是两界山之战的胜负。”

说到这里,渡厄顿了顿,连他自己都有些感觉不可思议,似是稍稍平复了一番之后,又继续说道:“两家南赡部洲上数一数二的宗派,一共调集了三十万征伐大军,陈列在这两界山的域外战场之中,兵锋相向,刀戈对立,如此堂而皇之,隆而重之,首要的追求,竟不是为了此战的胜负。所谓兵者,凶器也。以三十万人的身家性命在这战争熔炉之中碾压,动辄遭遇横死,究竟还有什么事,比这么多鲜活的生命更值得图谋!且不说唯识宗,便说水月洞天此次的征伐大军,浩浩荡荡十万之众,尽起了水月洞天望仙台一脉的杰出后辈弟子,这也是望仙台一脉此后百余年的根基所在。”

向婵也不是愚人,虽然由于心思昏乱无法想得太过透彻,但仅凭渡厄的阐述,再联想到悟慈以尊者之位,却来此坐镇,如此郑重其事,实在有些太过不同寻常。这看似儿戏的两界山之战,经过这一番分析揣摩之后,竟似是深渊难测,再也摸索不到根底了。

向婵没来由感觉到一阵寒意,只觉得脊椎生凉,冷气遍体,如同进了冥土鬼蜮一般,突兀的,不知从何而来,向婵便觉察到了一阵难以排解的危机,不由得心中一紧。

对于这种近

乎本能的感应,向婵是深信不疑的,修士都有所谓心血来潮,正是这种最为玄妙的提示的一种深刻明证。只在这倏忽之中,向婵便仿佛坠进了一张大网之中,尤其这张大网还在一点一点的收束,向婵似是无可遁形,唯有在其中煎熬。

而这两界山的域外战场,便是这张网,它不光是笼罩住了向婵一人,还有唯识宗的二十万征伐大军,与水月洞天的十万征伐大军,堂皇浩大,将三十万生灵一网打尽。

向婵心中一颤,说道:“渡厄前辈言之有理,在初来两界山之时,我便觉得这两界山之战儿戏的很,但那时与尊师一番言论,都将这些怪异之处归结到了神谕之上,却也能说得过去,但今日看来,两界山之战,的确是因神谕而起,但唯识宗与水月洞天之所以如此,可不是受了神谕的约束,而是受到了神谕内容的吸引,神谕中所指点的一切,恐怕就是这两家宗派图谋的所在。”

正所谓理不辩不明,两人抽丝剥茧,层层递进,渡厄听了向婵的分析之后,更是心中明悟,仿佛胸有成竹,斩钉截铁的说道:“所谓两界山之战,不过就是一些后辈弟子之间的攻伐,但缠缠绵绵,愣是打了快两年之久,如此拖泥带水,除了两家主帅不愿意结束这场战争之外,实在就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了。两家宗派刻意拖拉,拖延时间,莫非是在等某件物事或者某个人的出现。”

向婵心中一突,说道:“唯识宗与水月洞天都是家大业大,又在两界山之中排开了这样的阵势,什么样的天才地宝值得这样隆重。唯识宗是佛门正统,水月洞天又已经执掌天下牛耳多年,天才地宝虽然稀有,也是广有积蓄了,如此看来,两家竟是在等某个人吗?”

向婵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他又突然想到了悟慈,若说悟慈也是在等某个人的话,向婵条件反射的,便想到了自己,或许也可以说是普罗。因为就在数天之前,他方才与悟慈有过一番深刻的谈话,悟慈不着痕迹的透露出了他的前世就是普罗,再反观与悟慈接触以来的点点滴滴,以及悟慈对于他的爱护与偏袒,毫无疑问,这些感情都是因为普罗。若说有一个人能够让悟慈如此纡尊降贵,那在向婵的见识之中,就唯有普罗一人。

然而即便普罗是佛子,乃佛门之中古往今来天资第一人,身负佛门兴衰之大任,身份之尊贵难以言语,但他终究已不是普罗,而且纵然是普罗复生,恐怕也无法令得两家宗派如此郑重,最重要的是,两界山之战的起因乃是出自神谕,普罗再是天资纵横,也不至于引起传说之中的上界注意吧。

向婵收了收心神,本能的否决了这些忖度。但在他刻意否决的同时,他也明白了自己的疑惑,恐怕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了,一旦他晋升第五层法师境,能为天地知晓时,笼罩在他心中的这些疑团,都将解开。

这些困惑固然重要,但于向婵来说,此时却有更紧要的事情,那便是怎生求得悟慈暂离两界山,经过一番讨论与推理,将悟慈坐镇两界山的原因,锁定在了等待某人之上,也算是粗略的将第二点解决了,有了这个指导性的方针,再要对症下药,却就简单了许多。

向婵询问道:“既然对两界山之战的因由猜测了一番,姑且不论这个推断是否正确,但定然也不会错得太过离谱,危机之时,无不赌那一丝运气,便从这个推断出发,前辈可有良策教我?”

渡厄道:“计策之妙,不过是存乎一心,若是有着诡诈心思,能侥幸蒙混过关倒还好,要是一着不慎,被悟慈尊者识破了,反倒要弄巧成拙。你此时心神不宁,正值关心则乱,纵是有偷天之计赋予你,恐怕到了悟慈尊者面前,也不过就是下下之策。故而此时此刻,于你来说最好的计谋,便是实言相告,以情动之。只是此事说来简单,要想打动悟慈尊者,却就需要字字斟酌,雕琢言辞,把握时机了。”

向婵深以为然,颌首认同。方略已有,便在执行,向婵明白这个时候,最是慌乱不得,若是不仔细思量,一语错漏,最终导致悟慈尊者不愿相助,那花袭月的生命,可就当真走到了尽头。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向婵万难允许,花袭月的香消玉殒他都没法接受,又怎么可能接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毁在了他自己的手中。故而与悟慈的一番交谈,他必须要在此时思虑周详,在绝对的冷静之下,琢磨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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