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主洪荒

“大仙，现在我们往哪里去？”

周半山感觉之前丢了大麒麟，腆着嘴问道。

“嗯？”

镇元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还叫大仙？”

周半山本就还有些软的四蹄，噗通一下，又趴了下去。

也不知道地上有没有被戳个洞啥的！也不知道那……

“以后要叫老爷，知道吗？”

镇元面色一黑，轻斥道：“现在，还不麻溜的滚起来？”

“啊？是，老爷！”

周半山也觉得特丢麒麟，挣扎着站了起来。

镇元见状这才面色稍缓，然后一挥手周半山就飞了起来。

“啊”

“老爷要杀了我？”

周半山脑中的惊骇还未散去，就噗通”一声，掉在了一个小湖里边。

“洗干净了再出来，不然就不用出来了！”

刚从水里冒出头来，周半山就听到了这样的话语，心头就是一紧。接着也想起了自己的某些液体沾到了身上，也是一阵恶心，干脆在湖里游了起来。

“狗刨？”

镇元看着他的泳姿，有些不确定道：“你告诉我说你是麒麟？这他喵分明就是狗啊！以为我……贫道眼神不好吗？”

周半山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划为狗，游了一会，竟感觉十分舒爽，干脆在里边玩闹了起来。

对于狗和麒麟的问题，镇元认真思索了起来。

“曾有人问先有鸡还是有蛋，当时贫道就告诉他，肯定是先有鸡，因为鸡是从其他生物演化而来，就像野猪和家猪，大雁和家鹅。鸡应该是某种鸟，被圈养退化了飞行能力而成，或许就是凤凰，但是蛋呢，能从其他进化而来？那不是扯淡么！”

“同理可得，狗，或许就是麒麟演化而出，只不过不是退化，而是营养不良？”

“嗯？”

镇元陡然看到周半山在湖里撒谎，面色一黑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到：“或许还得加上脑子不太好！”

周半山：我虽然不是人，但是老爷你是真的狗啊！

周半山浑然不觉，滑动前蹄，变身小马达，在湖里游得相当的畅快，有时甚至还来个潜泳。

“嗷呜汪汪……老爷救命！”

周半山一时得意忘形，动静太大，惹怒了水下闭关的妖兽。

镇元探手前伸，一张法力大手出现，抓住周半山，将其摄回，双目紧盯模样大变的湖面。

哗啦啦

水面翻滚半晌，露出一个硕大的蛇头。

“水蛇？”

镇元这个念头刚出，就被自己给磨灭。别说是不是，就算是，能在洪荒占据一个方圆万里大湖的水蛇也不是一般的水蛇。

“小水蛇？”

那蛇一惊，之前他可没有察觉到还有人在侧，当即就要缩回水下。

镇元岂会就这么看着，又是一张法力大手出现，稳稳抓住蛇头，将其带出了水面，又一甩，落到一旁的地面。

那蛇哪里还不知遇上高人了，瘫软在地上，都也不动。

“装死？”

镇元被逗笑了，接着假作不知道，呢喃道：“听说烤蛇肉挺不错的，要不今天试试？”

“汪汪，老爷，蛇肉能真的那么好吃么？”周半仙作为营养不良的麒麟，吃过的东西真的太少了，一个谁也打不过，另一个则是谁也惹不起。听到好吃的，哈喇子直接掉地上了。

“大仙饶命！”

那蛇哪还敢装死，赶紧爬起来喊道。

那蛇：我他喵没jio，怎么爬，作者你进来，你教教我！

（独孤：嗯，就这样、那样，然后就站起来了！）

镇元笑道：“说吧，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才是个东西！

那蛇心头诽腹，要不是打不过，怕不是要一口咬上去。

“巴蛇！”

“巴蛇？”

镇元心头山海经中对巴蛇的描写，一说身黑头青，一说青黄赤黑。面前的这个，便是青黄赤黑。

大仙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趁机逃走？

巴蛇心有意动，最后却没敢赌。

镇元将一切都收入眼底，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直接忽略了一旁蠢蠢欲动的周半山，问道：“你有族人吗？”

巴蛇闻言眼中闪过失落之色：“回大仙，小的没有族人。”

镇元并不意外，点点头，问道：“原本你在湖底潜修，与贫道并无缘分，结果却为周半山所惊，出得湖来一见，亦算是天意。如果你同意，可随同贫道修行，届时或点化，或做守山神兽，皆由你选择。如何？”

并不是老蛇自己出来的好吧，露个头还不足百分之一的好吧！

巴蛇心头一苦，却没有反驳的意思，伏地道：“近些年来，小蛇感外界不宁，长避洞府不出，今日却意外出关，得见老爷，乃小蛇之幸事，尚请老爷收留，行那守山之责。”

镇元见巴蛇言语之间颇有进退，觉得担当守山神兽也未尝不可，只是……

“你可知年月？”

巴蛇了然，道：“尚请老爷知晓，小蛇修行至今，已有三十万年。”

“三十万年？也是你时运不济，三十万年前，凶兽肆掠已经变得十分严重，龟缩湖中，也是应有之事。”

镇元点头，又问道：“可有姓名？”

老爷果然不凡！年岁不知凡几。

巴蛇心念转圜之余，也没问了回道：“小蛇自出生起，冥冥之中知晓自己乃巴蛇，遂以巴蛇自称。今入得老爷门下，实乃幸事，还请老爷赐名。”

“巴蛇份属族类，哪怕仅有一个，也不应以之为名。”

镇元沉吟了一下，道：“巴蛇，可以巴或蛇为姓，不知你中意哪一个？”

巴蛇叩首道：“小蛇见识浅薄，不知姓与名，尚请老爷决断。”

“也罢！”

镇元道：“本以巴姓也未尝不可，但未来时事迁移，日夜变幻，不如以蛇为姓，只是要稍微变一下，以佘称。”

“又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天地为名或有妄自尊大之嫌，而你，恰好又处在玄仙之境，可谓是天道使然，故，以玄为名倒是未尝不可。如此，便名佘玄，如何？”

“谢老爷赐名，小蛇以后便唤做佘玄。”

佘玄再拜，心头莫名感觉到安定，亦是暗暗对自己说道：以后我就是佘玄了！

镇元很是满意的笑了笑，道：“贫道手中法诀，高深莫测，若是贸然交于你们，无有助益也就算了，还有可能阻碍心境。待回去后，贫道再参详一二，为你们量身打造两套修行之法。”

说着，点了点佘玄和周半山。

“小佘不敢妄求，能得老爷庇护，已是万幸。”佘玄再拜，心头也是满意得很。

唯一不满意的，就是周半山了。

到嘴的蛇肉飞了！

能高兴才怪了呢！

镇元懒得理会这喜欢咬人的憨货，心头都有些后悔收下这家伙了。

出身麒麟，却为其不容，除了长相特意，镇元相信绝对还有其他原因。毕竟不管怎么说，也是同族，不至于说抛弃就抛弃的。

果然。

此后数十年，镇元算是明白了。

这货这嘴，简直就是惹祸精！就算是同族之人，时间久了，也会觉得烦，像他，短短数十年，已经善后十多次，真的是烦了。

强忍着掐死周半山的心，镇元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他就是个狗子！狗子嘛，哪儿懂得那么多，都是无意的。”

“不过，贫道就是有些怀念沛县狗肉了，那真的是一绝啊！呲溜”

“美味啊！”

辗转又是数十年过去，镇元一行一人一狗一蛇，还未赶到周山脚下，仍是只能远远的看着其大体形貌。

“看来传闻有误，这周山并不是居于大地中/央，而是居于北部啊！”

一路上，镇元又收了些灵根灵草，才算是安慰了他的小心灵，以及那周半山惹起的怒火。

无他，这厮自镇元无一缺漏，尽数善后之后，愈发的猖獗，一路惹祸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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