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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朽世界的神与神

第208章 你的名字

一枚子弹射入站暗哨的士兵的脑中,一声不吭的士兵倒地身亡,警铃在工厂中疯狂响彻,白色大灯在工厂四周不断扫视。从防卫室中冲出一对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满脸疲惫,绝望的眼中没有一点光泽。

“继续在这该死的地方呆着我们都得死!”队伍中一名士兵发出绝望的吼声,他脸上带着愤怒,劝着身边的其他士兵想要一起离开:“我们走吧!我听说其他雇佣兵集团只要离开,那个死神就不会和他们纠缠,再继续保着那两个马戏团的人,我们都得死!那个追着马戏团复仇的家伙已经都快把马戏团拆了!”

周围其他老兵没说话,眼中但眼中的想念也都在动摇。

领头的一个队长拿起对讲机,毫无生气地问:“狙击手呢?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现,就和前几天一样,什么都没有。”工厂顶楼的狙击手打了个哈欠:“我说今天都已经是第四天了,老大,再继续下去我都坚持不住了,更别说兄弟们。”

“真是见鬼了,外面的地雷几乎都快铺满了,难不成他是飞在天上打的枪?!”烦躁的队长也跟着骂了一声。

“接下来怎么办队长?”后面的士兵每个都憋着火:“找又找不到,打了冷枪就跑,我们难道就守着那两个马戏团的人等死?”

站在最前面的队长眼中犹豫不停。四周的队员一直在说,对讲机里一些其他地方执行任务的雇佣兵也在不停说。

眼见局势要失控,队长一挥手:“好了!今晚再守一晚,明天我们就离开!已经死了7个兄弟了,我们对那两个马戏团的人仁至义尽了!走!回去睡觉,通知其他弟兄们也回去睡!”

人群中几人总算是松了口气,楼顶的狙击手更是直接放下枪倒头就睡。

狭窄的走廊中,橘色的灯光从天花板上照下,皮鞋落在地上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个人影走出阴影,在橘色的灯光下踢了一脚门口睡着的守卫。

“喂,换班了!”

“嗯…嗯?”睡眼惺忪的守卫打了个哈欠,拎着冲锋枪就站起身来。

“接下来就麻烦兄弟了。最后一晚上,坚持一下……啊啊~~我已经两晚上没合眼了。”

“嗯,放心吧,明早就走了,老哥去好好睡睡吧。”青年拍拍守卫的肩膀,摸出一盒烟递了一根给守卫,摆手的守卫拒绝了青年递烟的手,消失在走廊中。

扛着肩上的枪,青年独自一人点燃烟头在走廊中抽了起来。

无神空洞的瞳孔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他扭扭脖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古旧的黄纸,黄纸上面大多数名字都被划掉了。瞄了眼纸上剩下的最后五个,青年丢掉手中的烟头,用手指甲将两个名字划去。

起身看向身后被铜墙铁壁的房间,青年抬起右手,黑马赛克一瞬间吞没了他。

半小时后,丢掉了人皮面具,青年盯着脚下将死的男人。他早就脱掉了马戏团惯例的红黑衣服,穿上了一身僧侣的衣着,身上挂着几串佛珠,落魄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曾经尊贵的身份。

“血呢?”

男人慢慢起身:“409…5年了,领班被你吊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被你杀了…马戏团也被你拆了。这下…这下你也该消停下来了吧?”

“消停……”青年笑了一声:“你们送炸弹进黑夜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应该消停?”

“你们在杀蒂凡妮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应该消停?”蹲下身来的青年歪着头,抬起的右手拔出匕首将男人举枪的手插在地上。

“你们毁了我的家…想让我消停……哈哈哈~嗯,我不想消停,只想让你们消失。”插在手掌中的匕首在男人惨叫声中扭动。

“血呢?”

“哪…哪里……”颤抖地指着角落不起眼的铁箱子。

起身的青年走到墙壁抬起右手直接插入铁箱子中,从融化的金属中取出了一根装满血液的玻璃注射器。

感受注射器内久违的亲和感,脸上带着微红的青年闭上眼将针管插入手腕,针管内的血一点点流入他的体内。

“409!你…再不回头!是要下地狱的!”

“下地狱…”回头的青年看向地上的男人,空洞的眼中没有半点感情。

“我本来就是该下地狱的人,只是在你们没死光之前,我是不会下地狱的。”无所谓的青年打了个响指,注视着男人嚎叫着一点点被金属尖刺贯穿。

月光下,拎着一个箱子的青年从老旧工厂后门走出,他打开箱子看了眼里面的火箭筒与弹药,默默合上走向山下的城市。

顺着箱子回到用其他身份租住的房屋,青年在浴室中冲洗身上的伤口,结痂的伤疤还没愈合,伤口处又平添几道。洗去身上的脏污,走出浴室的409在镜子前停住脚步。

镜子里的青年神态麻木,眼中没有半点光彩,遍布伤痕的身体像是被一群野兽围住撕咬过一样。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409恍然间看见身穿军服的教官正站在他身后发出得意的笑声。

409,我说过你会成为“沉默”杀手营历史上最完美的作品!

镜子中的青年没有半点悲伤喜悦,只是平静地盯着那个教官。恍然间翻滚的记忆又将那个教官融化拉扯成穿着哥特裙的蒂凡妮。

蒂凡妮没说话,只是从背后抱住了他。

脸上的面具产生了一丝裂纹,很快裂纹又再次愈合,青年闭上眼,逃跑一样离开镜子。

回到桌前,他拿出了那三张黄纸。除了中间那张纸上残余的三个名字外,其他两张纸上的名字已经全部划去。

剩下的最后三个躲在一栋特殊的建筑物中,不过有了那东西就好办了……

视线看向不远处的火箭筒,咀嚼的青年放下手中照片。

从马戏团在两年前解散开始,旗下所有参与那件事的成员、股东全都死完了。

现在纸上剩下的三个是曾经马戏团最后三位领导。

收起黄纸,青年带着手枪匕首坐在角落,拿着面包默默吃起来,目光盯着手中三张照片,等待下一个夜晚的降临。

从明天开始,他就能彻底解脱了……

雨水打在屋外空调外机铁皮的声音让青年睁开眼,他收起放在腿上的手枪短刀,穿好普通衣服,提着外表磨损的大箱子走出了房屋。

街上的行人与他擦肩而过,他视若未见,雨水打在周遭的声音,他恍若未闻。走在街头的青年眼前眼前只有铺满尸体鲜血的道路。

爆炸的火光刺破了雨雾,固若金汤的加固建筑内燃起熊熊烈火。二楼的青年丢掉了手中火箭筒一跃而下,化作鬼影冲向了前方在尖叫与哀嚎中的建筑。

刀刃出鞘,子弹飞舞,青年冲入建筑。

四周的哭嚎突然刺痛了青年的大脑,脸上的面具出现一丝裂痕,青年慌张地左顾右盼,道路中黑衣保安的尸体一点点修复着面具的裂痕,但就在他要继续朝前跑的时,一个惊慌的保姆抱着一个受伤的孩子,领着另外几个孩子从屋子里冲出。

一个照面,青年的心脏就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了一下。

保姆与孩子惊恐的目光注视着他,脑海中亲手杀死朋友的画面一幕幕闪现。

青年一扭头,疯了一样朝着顶楼冲去,孩子哭闹的声音穿透了他的面具狠狠刺着他的灵魂。

脚步凌乱的青年一咬牙,脑海一刻不停地想着那三张照片上的人,冲入顶楼。

踢开门的瞬间枪声响起,但下一秒,躲在门后开枪的中年男人便被折了手指,手枪随之脱出被踢远。

盯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青年,中年男人面若死灰,闭眼认死。

但奇怪的是那青年没有第一时间开枪,他侧头看着房间,房间中躲着七八个孩子,他们缩在墙角,恐惧地看着他。

恍然间,那些孩子变成了朋友的脸庞,他们站在角落默默凝视着他。

脸上的面具又出现了裂纹。青年握着手枪的指尖微微颤抖,咬牙的他一拳打飞了面前的中年男人,他转身猛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灼热的空气从外面燎入屋中,痛苦与哭喊的声音接连不断,青年眼前的幻觉却越来越多。渐渐的,整个房间中站满了每一个他杀过的朋友。

颤抖不止的青年心头一狠,回想着蒂凡妮死前的爆炸,念着那句话。

我要复仇…我要复仇!

身后的中年男人发出哀求。

“409……饶了我吧…我早就不在马戏团工作了。我还有要抚养的孩子,我不想死!”中年男人慢慢爬起身来,盯着背对着自己的黑影,他默默走到角落的小孩前面。

“求求你…求求你了…”压低的声音带着颤抖,中年男人对着转过身来的青年跪了下来。

房间外的哭喊声渐渐小了下去,呼救声逐渐高涨。

面具裂开了又愈合,青年慢慢举起手枪,看向了那个中年男人。

一个男孩不知何时出现在中年男人的身边,他手中握着中年男人的手枪,颤抖着举起对准边远。

四周的灵魂走到了青年身边,凝视着他。面色惨白的青年呆在原地,手枪指着那个站在中年男人面前的少年,少年的手枪也指向了他。

眼前的少年渐渐模糊,另一个身影替代了少年,他穿着印着409编号的衣服。少年的脸上带着愤怒与绝望,他脸上还粘着鲜血,泪水从逐渐没了光芒的黑瞳流出。

指着曾经的自己,青年脸上的面具布满了裂纹,四周的灵魂伸出手撕扯他的衣服,一只只手朝着他脸庞伸去,抓住他脸上的面具一片片掰下来。

面具下的脸庞不是叫409的青年,而是曾经在训练营中被他称呼为“教官”的人。

呼救声渐渐来到门口,木门被撞动,回过神的青年盯着眼前的编号409的少年。

身后的木门被彻底撞开,枪声响起。

傍晚时分,城市内消防车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坐在屋中的青年呆呆地看着桌上第三张黄纸。

刚回来没多久的他一身衣服被烈火烧出几个窟窿,脸上还带着火焰燎出的黑斑。

反复念着黄纸上最后的三个名字,青年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他拿出一支笔将最后三个名字划去,在破损的黄纸最下方写下了409,然后用笔尖划去。

放下笔尖,青年木讷地拿起手枪,打开空无一物的枪膛,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枚子弹塞入其中,插入枪膛。

张开干裂的嘴唇,青年翻手将枪口插在自己嘴里。

一瞬间,所有压在身上的沉重全都消失不见,轻盈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小鸟飞了起来。

盯着站满屋子的亡灵,灰黑的世界中,白色的他们在对他笑,对他招手。

肩上的负担突然轻了下去,久违的平静与安宁重新回到了脑海中。

绷紧的肌肉慢慢松了下去,青年慢慢闭上眼,扣着扳机的手指渐渐下压。

“叩叩!!”突然的敲门声打碎了安宁。

睁开眼看了眼门口青年便又闭上眼。

“喂?有人在家吗?边远先生,边远先生!”门外敲门的邮递员看了眼手中纸张,又看了眼面前老旧的房屋,不禁嘀咕。

“这地方真的有住人吗?”

他正说着,生锈的铁门被打开,满脸黑灰的青年走了出来。怪异地看了眼青年,邮递员把手中一张发票递给青年。

“这是你昨天晚上吃东西时候的发票,那个老板娘给了我两个钱托我带句话。说是:你在这里吃了快一年了,下次你来的话可以给你打八折,就当是你的生日礼物了。”

邮递员渐渐远去,青年只是盯着手中写着“边远”两个字的发票,蒂凡妮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名字就叫边远吧…十五岁的生日礼物……

泪水染湿了眼眶,青年跪在地上,握着一张发票,无声地流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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