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家小祖宗又闯祸了

“儿臣自知您是儿臣的父皇，这才担心您的身体，夜已深，儿臣就不加叨扰。”秦渊完全不顾皇上铁青的脸色，悠然自得的说道。

“你！你！”

秦渊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卓影正站在李公公前面。

身影完全遮住他的视线，“主子，您出来了。”

李公公挣大了眼睛向里面张望，怎么睿王殿下去了这么一会就回来了，不可能的！皇上意图十分的明显，就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让他回去。

“嗯，走吧。”

“是”卓影紧随他的身后，一身黑色的习武之服，和月光如斑驳的色彩交替在一起。

他们前脚刚迈出御书房，李公公还没有来得及进去，就听到御书房内响起棋子落地的声音，凌乱而又嘈杂。

吓得李公公身体一抖，他知道，皇上这是没成功，他哆哆嗦嗦的不敢进去，手中的拂尘随着他身体的抖动一起一落，身旁的小太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突然间御书房内想起皇上的怒吼，“***！人呢！”

听着这一声声怒吼，李公公一个没站稳，从台阶上跌了下去，头顶上的帽子比他更快的跌落在地上，来不及拾起帽子，抄起手边的拂尘，连滚带爬的爬了上去。

推开御书房的大门，他一下都跪在了地上，虽说这件事情完全跟他无关，但是主子生气，向来是拿奴才撒气的，就连皇上也不例外。

要不怎么说伴君如伴虎！

“皇上，奴才在！奴才在……”气喘吁吁的声音发着颤，急促的呼吸让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刚刚去哪了！”皇上抓起棋盘上仅剩的几颗棋子，狠狠地投向他。

没有了帽子的遮挡，冷硬的石子投掷在他头上，生疼！却连闷哼都不敢。

只是跪着身子，低着脑袋毕恭毕敬的说道:“奴才一直守在御书房外，奴才一直守在御书房外的……”

“守在御书房外？你不进来伺候，守在御书房外干什么！”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奴才以后一定在御书房内伺候。”

“以后？你这次都没有进来伺候，朕该怎么罚你！”皇上骂道。

李公公欲哭无泪，他向来是在御书房外伺候的，什么时候在御书房内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求啊！

“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即使自己再怎么憋屈，皇上想拿你撒气，想要活命，你就得知错！

“知错了？去内务府领二十军棍！”

二十军棍！他就算不被打残废，也得在床上躺几天了。

“皇上！”

“二十五！”

“奴才领命，奴才领命……”李公公不甘的低下了脑袋，再说下去，他怕自己被打死。

虽然把气撒在了李公公身上，但是依旧余气未消，李公公能够感觉到他的胸膛上下起伏，要说此刻最不安的就当属他。

他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惹恼了正处于盛怒状态的皇上，他完全不知道刚刚屋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猜也够能够猜出来，恐怕是皇上未能给睿王殿下一个下马威，还被摆了一道。

“滚下去！”他把棋盘掀翻，上面仅剩的几颗棋子全部的落在地上。

“奴才告退，奴才告退。”他跪着推了下去。

随即屋内依旧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声音，更有瓷器落地的声音，御书房外的小太监们并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毕竟他们可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师傅连滚带爬的爬出了御书房，紧接着屋内就是如此的声音。

他们没有本事也没有胆量面对皇上，别说像李公公一样应对自如，恐怕站在面前就已经吓晕了。

夜深深几许，窗外的月亮更冷清了几分，照在云裳的锦被之上。

她睡的没有之前安稳，紧皱的眉头上滴落几滴汗液，她做了一个许久不做的噩梦，梦里鲜血洒在她的眼睛上，让她睁不开双眼，她嘴里不停的喊着:“放过爹爹，放过爹爹……”

那是一个血腥的梦，白雪皑皑的山谷之中，一座低矮的小院子里，梅花开的正盛，淡淡的梅花香气若有若无。

正如那个壮年男人微弱的气息，我趴在雪地上那个女孩濒死的挣扎。

秦渊回到永仁宫，除了主卧灯火通明，其他的次卧和奴婢的房间都已熄灯。

他看着主卧旁边的房间，那里的装修完全不次于主卧，那是云裳住的地方，是他亲自指定，原因无他，就是离主卧室十分的近。

“你先退下吧。”他向后挥了挥手，随即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他身后闪过。

他没有回到主卧，而是去了云裳的房间，轻轻的打开房间的门，不见周围有什么反应，紧紧的皱了一下眉头。

不对的，她的警觉性没有那么差，秦渊迅速闪现到她的床边，发现她正满头大汗的喃喃自语。

“爹爹，爹爹，快跑，快跑！”惨白的脸色与平时红润相差太远，紧握的拳头放在枕边，手背上青筋暴起。

秦渊坐在她的床上，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拳头，紧紧的包裹住。

凑到她的耳边，从来没有见到过秦渊这样的温柔:“别怕，别怕，别怕，我在呢……我在呢……”

“爹爹，跑，跑……”

“我在呢，别怕……”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锦被，这是对待一个婴儿一样。

若是卓影在这里，一定会大惊失色，他们的主子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

等到秦渊从屋内走出来，脸上再也不见了当时的温柔，与这相反的是让人胆颤的眼神和冷凝千里的气息。

他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动作是十分难得的小心，他好不容易将她安稳的哄如睡，谁要是敢把她弄醒了，他保证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卓影！”

“属下在！”

他又再一次的闪现，毕恭毕敬的站在秦渊面前。

“去查一查，云裳的身世，本王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宫里，就从宫里开始查。”他冷声吩咐道，想起云裳的梦魇，恍恍惚惚十分的难受，他的心也跟着揪疼，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让她心疼。

入宫之后的事情，他都有参与，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从未听起她提起过她的母亲和父亲，想要是入宫之前发生过什么巨大的事情，是他不知道。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自认为对她很熟悉，去从未探究过她的过往。

秦渊曾经一度的认为，云裳只是穷苦人家卖到宫里的女儿，但是，她今晚惨白的脸色，告诉他并没有那么简单。

“切记，暗中调查。”

“是！”卓影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

云裳既然不想让他知道，那么他就暗自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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