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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魔人4传奇

第十二章

詹森来到泰莫利亚军营时,是白天。

乌鸦却在嘎嘎地叫。

享用着绞刑架上沙多尔等人身上的肉餐。

蓝衣的尸体,一晃,一晃。

怎么回事,怎么才几天沙多尔就。。。短暂的震惊后詹森怒气满满,穿过密密麻麻如树林一般的绞刑架冲进山洞里。

然而洞里的怒火比他的还猛还大:大小军衔的泰莫利亚军人狂甩着手中武器,高呼着“处死纳塔利斯”的口号,在山洞里到处漫无目的地发泄着怒火,叮铃当啷地撞击着兵器,时不时就有几个人押着一个或死或活的士兵与他擦肩而过拖出去。“我伟大的泰莫利亚同胞啊!”闻声一看,阿尔德里奇金柏特站在一处从头顶洞口透下来的阳光下,活像圣父一般号召着众人:“前不久,我们的公主不幸失踪,有可靠消息证实是被罪该万死的尼弗迦德人绑架了,可是我们的元帅做了什么?他既没有加紧派人寻找公主,也没有维持住我们日常的防卫线,相反地,他却把自己无能的怒火推到我们头上!”

“呀!!!”周围士兵的应和比詹森想象的要响。

“这种恣意处罚自己同胞的暴徒,配做我们的领袖吗!?”

“不配!!!”

“这种连自己公主都保护不了的懦夫,能够保护得了泰莫利亚吗?!”

“不能!!!”

好吧,他肯定是故意站在那里来凸显出他的光辉形象,太阳的直射下他浑身上下金光闪闪的。詹森已经懒得听金柏特的号召宣言了,直接走向统帅房间——门前还有为数不多的持盾士兵在忠诚地列队保护着元帅,但詹森的名头还是让他轻松穿过队伍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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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塔拉森林和山谷的一个隐秘交界处,山崖的影子下居然藏着一个被木栅栏紧紧包围的小型军营,几十个身穿重甲,军服不是黑色也不是蓝色的壮汉在看守着。

好,就像他说的那样。

希里扣好弦,眼睛清晰凝视住目标,视线、标记、目标为一线——这回没忘记把枪托顶住肩膀,瞄准林线岗哨的弓箭手发射!箭矢在空气中的摩擦声自然也惊动了最近的三个巡逻兵,然而希里没等他们反应,伴随着青光的闪烁中比詹森更快地拔剑、瞬移、一剑穿心、一剑封喉。。。脚下突然一软,希里险些两眼发黑栽倒在第三个敌人面前。

看来自己还是太逞强了,黑魔法的伤害不是那么快恢复的。

还好敌人也被她这突发反应弄得更加迷糊了,还没拔出剑来,朵拉就从天而降来了一个高空膝盖击,再厚实的头盔保护都被震昏了。

“希里,”说话之间,朵拉再次瞬移到另一头的山崖岗哨上干掉了连反应都没有的弓箭手后再接着说:“你没事吧?”这时候的她也笑不出来了,希里跪坐在原地默默摇晃着脑袋,老半天站不起来。

“要不要——”还没说完,希里突然一手捂住了她的嘴。

山崖岗哨上骨碌碌滚下来的尸体的碰撞声惊动了一半的营地,十几个卫兵拎着武器走出栅栏查看——完全忽视了就在他们背后咫尺的两个女孩。

朵拉庆幸地吐吐舌头,希瑞亚就是希瑞亚,警觉比她强。

“希里,拜托。。。”“我好不容易救醒你的哎。”“好好休息吧,约翰那边我来搞定。。。”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阿奈丝出事了的。”而且希里也比她固执,几小时前,刚刚醒过来没多久的吉薇艾尔一听闻泰莫利亚军的乱局马上跳下床铺,抓起外衣和宝剑:“这么一个小女孩,在这个各种阴谋和歹徒到处流动的山谷里被绑架,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她重复我的悲剧。”

“她不会的,”情急之下詹森只好说出来:“我知道是谁绑架了她。”

“什么?”

詹森暂时不理会希里的诧异,而是先转向玛利亚:“我拜托你调查的事。。。”“应该在这里,”玛利亚从腰间掏出一张地图摊开,指着里面标好的记号:“山谷西南方,就在扎塔拉森林的林线地带,十分隐蔽,我的探子侦查到那里有人的活动踪迹。”“等等,阿奈丝就关在那里?”希里已经听出来了,不过疑惑依旧没有解开,剑柄顶着下巴看地图:“幕后主使没有尽快将她交给尼弗迦德,而是关在附近?”

掏出衣袋里的那片碎布给大家看,詹森随即将它扔在记号处:“很简单,阿奈丝是他的王牌。

也是我们的王牌。”

行动计划已经很明显了,玛利亚却为难地摊开手:“抱歉各位,不是我不想,而是伊欧菲斯已经开始在市集里公开募兵了,我走不开,佣兵是人类最后的防线。”“啊?”与其说是吃惊,詹森还不如说是为难,他带着同样的表情转向朵拉。。。“别想抛下我!”还没开口就被希里看出来了,有点生气地直接打断:“我很感激你们的关心和救助,但我不是你们的小宝宝,相比卷入阴谋旋涡中的阿奈丝,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在她生气时依旧可爱的嘟着嘴的怒容下,詹森读懂了她那感同身受的坚持,乖乖败下阵来:

“朵拉,跟紧希里,我去泰莫利亚军营找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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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一歪头,袭来的弩箭钉在了门板上。

靠着沉重的盔甲和先天粗大的骨架,瘦得皮包骨的约翰纳塔利斯看上去还比较魁梧。他的惨白皮肤上冷汗涔涔,衬托得他几天没睡现出的黑眼圈看上去不是熬夜而是被人打了,呼吸又急又喘,活像半个死人一样坐在椅子上——等等,什么气味?

“詹森,”他已经没力气称呼“希尔文大师”了,哆哆嗦嗦把十字弩扔到桌面上,伸手去够酒杯:“原来是你,你来。。。”“沙多尔回来时,有跟你说什么吗?”

不是地上那些已经干涸得发黑的血迹,而是更加新鲜,更加不易察觉的气味,派翠魔药?金莺?黑血?

“啊,你交代他给印子做拓本,不过我没看懂那是什么。”“在哪?”纳塔利斯翘起大拇指比了比角落的桌子,詹森过去翻找起来。“对了,沙多尔那家伙去哪了,好几天没听到他嚷嚷。。。”“他被吊死了。”

元帅的精神瞬间打起了一些:“什么?”

詹森已经得到了答案:“啊,所以下令绞死他的不是你,那就是金柏特了。”“金柏特?”“我没猜错的话在你自闭喝酒拿士兵出气的时候,他正在外面召集同伙,处决不支持他的人,利用不满纠集士兵反对你——原则上来说没啥错。”“你说什么!?”

詹森翻出了那个花纹的拓本,转过身云淡风轻地面对站起半个身子,气得爆出青筋的元帅:“看看你自己,约翰。阿奈丝失踪后你有出去找过几次?认真听过几个部下的报告?我敢打赌外面的吊死鬼也有你下令的份,对吧?”

沙多尔生前说的没错,纳塔利斯真的太易怒了,他根本不回话,手握剑柄就要拔出。。。

詹森的右手已经摁住了他的剑,左手猛力一拳击中他的腹部,这拳力气非同小可,纳塔利斯啥动作都来不及做,就跪在地上,呕出大股大股的淤黑液体。

“所以这样的约翰太反常了。”

约翰在大喘气,他凝视着眼前的呕吐物,良久才听懂了猎魔人在说什么:“梅里泰莉啊,我——这是什么?”“玛尼卡托(Maicaor),”詹森拿起桌上的酒杯:“黑魔法级致幻剂,专门让人变得暴躁嗜血,有人下在了你的杯子里。”

身为多年的军人,约翰的脑筋很快转了过来:“金柏特。这个表字养的,他父亲就是个篡权混球,没想到他更甚。。。”“元帅!”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吵,一个亲兵冲了进来:“外面局势已经失控了,上千个士兵在闹事,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纳塔利斯现在清醒了,但上千个叛徒。。。詹森再强都打不过。

但猎魔人似乎胸有成竹,无动于衷:

“出去会会他们吧,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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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唰——

希里把贪吃士兵的脑袋直接按在锅壁上撞晕,朵拉再次施展身后瞬移突袭暗杀。。。然后大帐篷门口的四个卫兵立刻举起武器冲了过来——没办法,这个军营太小了,就算再怎么小心也迟早会被发现。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同时瞬移杀过去——朵拉的瞬移居然比希里还快!

希里的瞬间移动更准确来说是不断使用源术士能力跳跃时空,使用时难免会产生青色的魔法光芒,而这个金发小女孩则是毫无声息,眨眼之间来去自如,如同杰洛特以前告诉她的镜子大师一样——不可能吧,应该不会。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瞬间移动不会增加武器威力,这四个最后的金甲卫兵全部身穿重甲,一剑下去居然无法砍透,朵拉再快也不得不连续瞬移,躲避反应过来的卫兵的攻击。“朵拉,小心!”希里一剑划开一个喉咙,紧接着施法亚克西定住另一个后一拳打翻。朵拉则躲避着两个敌人的前后夹击,看准时机,一剑刺中面前敌人的膝盖逼迫他跪下来,同时腰一弯——背后敌人的重锤把同伴的脑浆打了出来,朵拉弯腰旋转,一剑突刺敌人的腰腹!

没想到的是,被捅穿的这个卫兵没有立刻死,而是挣扎着抡起锤头,想要敲向吓懵的朵拉。。。

希里从背后割开敌人的喉咙,他终于向后躺倒死掉了。

“下次记得要瞄准敌人的致死部位。”

清醒过来的朵拉抱歉地吐吐舌头:“对不起啊。”

希里也笑了片刻后就恢复了警觉,因为她刚才为了施法而启动徽章时听到了:帐篷里面传来几声惨叫声?

她伸出左手扶起朵拉,右手仍然抓着宝剑,轻轻撩开帐篷的门帘。。。

帐篷里横七竖的躺着三个金甲士兵,一个死了,一个捂着肚子伤口流出来的肠子挣扎,一个抱着膝盖呻吟着左右翻滚。他们的伤处如此奇特,是因为对手是一个颤抖着身体却死死握着一把长刃匕首的雀斑脸小女孩。

而且她的姿势。。。双手持剑放在身体左侧,剑刃横在胸前?

希里不由喊了一声:“阿奈丝!”“猎魔人姐姐!”尽管两人只见过一面,阿奈丝瞬间丢下了匕首飞奔进猎魔人的怀中,眼泪鼻涕蹭满了她的肩头:“是,是金柏特,他。。。”“我知道,不用说了。”阿奈丝听话地不说了,而是半是发泄半是撒娇地哇哇大哭,死死抱着希里谁也拽不开。

再不熟悉的姐姐也比她这几天遭遇的金柏特手下要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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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德里奇金柏特不是傻子。

他没有草率地暗杀纳塔利斯,而是下药让他离心离德。他没有一开始就反对纳塔利斯,而是先让士兵对元帅不满,自己再趁势而为。他甚至当着詹森的面用合乎情理的借口阻止了猎魔人发现元帅的异常。所以当元帅和猎魔人一同走出房间时,他一眼就看出来纳塔利斯已经摆脱了药效。

所以他根本没有站在队列最前面,而是在层层全副武装的士兵背后喊:“纳塔利斯元帅,你终于出来了!很抱歉,虽然我个人尊敬你的荣誉,但你的行为证明你无法履行职责。。。”“那你呢阿尔德里奇!”虽然身体虚弱,纳塔利斯仍然声如洪钟:“身为军人,你竟敢卑鄙地向我下药暗算!”“下药?”金柏特把手摆在耳边示意自己听不懂:“元帅,你在说什么?你真的脑袋不清楚到这地步了?”

“你——”猎魔人拽住了元帅,摇摇头:他们俩现在被千军万马包围,处于绝对劣势,根本不可能找证据。

纳塔利斯只好下令:“我已经恢复了,现在,我宣布阿尔德里奇金柏特就是绑架公主的叛国者,士兵,抓住他!”

对峙的双方士兵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动。

山洞里虽然没有刚才那么杀气腾腾,但内战随时一触即发。

目前的一切基本都在金柏特的计划当中,纳塔利斯毕竟犯了众怒,短时间内士兵们不可能听信于他,正是立刻篡权的时候:“那么我也宣布,纳塔利斯元帅,我正式以渎职罪罢黜你并暂时监禁——希尔文大师,我劝你立刻让开,别逼我动手,那么多人你根本毫无胜算。”

看着面前一圈圈的长戟长剑,甚至十字弩,詹森同意金柏特的看法。

理论上来说,确实没有胜算。

他就地蹲下,左手积蓄的阿尔德法印撞击地面,能量四散蹦开,周围的士兵纷纷倒下——这里毕竟是山洞,空间狭窄,那么多人挤在这里的后果就是前面的被震倒了,后面的跟着被撞倒,再后面的跟着被压倒,一层叠一层。詹森双剑出鞘,踩着满地的蓝衣士兵杀向金柏特身边那两个未被震倒的金色重甲卫士,他俩还未还击,詹森剑锋已到,锐利的剑尖从他们胸口刺入穿透他们的护甲,戳开他们的后背。

紧接着,双剑拔出,交叉如剪刀一样抵住了金柏特的脖子。

后者那震乱而遮住视线的黑发都来不及整理。

“叛徒金柏特已经伏法,你们被其迷惑,不算罪责,还不放下武器投降!”

才眨眼之间,局势已经逆转。

“你,你。。。”杀人的血刃随时能剪下他的脑袋,但躺在地上的金柏特还是不死心——很明显一个瑞达尼亚猎魔人在泰莫利亚军营里威望还是不够,只有一半士兵放下武器,他的亲卫部队仍然手持武器,用各种尖端包围着詹森:“你有什么证据!?”

“魔药的残留我们迟早会从你的房间找到的,但关键是这个。”詹森掏出那张拓印纸和之前的碎布丢在金柏特身上,上面的花纹几乎和盔甲上的重合:“你们金柏特家族自恋的特殊家徽,反而成为了线索。”

百密一疏。

可是生存的渴望还在驱使金柏特垂死挣扎:“你最多只能证明我麾下有人出现在现场而已!离想要定我罪还远着呢!”

“不,一点都不远。”

金柏特不熟悉这声微弱的嗓音,但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周围士兵扭头看过去。。。

希里和朵拉带着阿奈丝走了进来。

“好戏结束了,金柏特。”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蓝衣士兵们纷纷回归到纳塔利斯的指挥下。

爬起来的纳塔利斯已经来不及赞叹猎魔人的手法了,怒气冲冲地把叛徒拽起来先照脸赏了一拳:“为什么!?就为了我那点军权?你就非要当叛徒不可?啊!?”

乱发满头的金柏特惨然地哂笑了:“谁在乎你那军权?谁在乎泰莫利亚?

那么多年,那么多人死了,那么多家园被焚毁了。。。我受够了!我不在乎什么国家,不在乎什么荣誉,更不在乎什么权力!我只想回家,我只想过我的安稳日子,这有什么错!为了这个,其他人的死活我才不在乎呢!”

这种合情的自私一时间让纳塔利斯无话可说,只能再赏一记老拳后下令:“还等什么,把这叛徒拖下去,严加看管!”

金柏特无动于衷,仿佛没了知觉,他只是呆若木鸡地盯着这一对猎魔人,嘴巴大张,嗓子似乎被浓痰堵住一般,半天声音才蹦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你个外人要这么做!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吗!?你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亲卫队把这个叛徒拖走了。

詹森收剑。

你知道你对沙多尔做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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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真的很抱歉。”过了好久,哭累的阿奈丝好不容易睡着了,纳塔利斯才在办公室听詹森讲述这几天发生的事:“没想到我被下药的时间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沙多尔,金柏特,都是我的错。。。”

“后悔也不会让时光倒流,我们还是打起精神干正事吧,伊欧菲斯正在山谷里积极备战呢。”詹森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休息而非站着的希里,还是有点担心:“而我需要阿黛拉的遗物来解除悲戚山谷的诅咒,不知道你是否有收藏?”

元帅明白地点点头,起身去角落的箱子堆里搜索了,詹森趁机递给希里一瓶调和的白海鸥,她也没拒绝,微笑接过就喝。强行使用魔力和战斗消耗了多少体力,他们俩都清楚。

“找到了!”纳塔利斯翻找出来一个玻璃造的方块体,里面封存的一缕纤维还有一丝光泽残留:“阿黛拉的胎发,据说是当年一个德鲁伊死缠烂打要求留下封存的。”

“我这就回去准备解咒,不出意外这两天应该能完成。。。”“哦,这诅咒现在不是我担心的事了。”

詹森将胎发收好,等待元帅的解释。

“我了解阿尔德里奇,他虽然和他父亲一样混球,但比他父亲还不如的是,他就一个纨绔子弟,仗着父亲的势力做了将军。这种花花公子能那么精准地下毒、使用心理战、制造内讧?”

“幕后主使另有其人。”詹森自然明白。

不过现在也没有太多线索,尼弗迦德败退后一片混乱,金柏特恹恹厌世话都不愿说,目前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解咒。

不过临别前,希里有件事很好奇:“对了,阿奈丝能趁他们不备攻击,倒也不算怪事,不过我很好奇她那标准的猎魔人剑法是跟谁学的?”“他啊。”

又是詹森?

纳塔利斯见两个猎魔人都一脸茫然,只得提醒:“连这个也不记得了?半年前你回来过一次,脸色黑得跟从风炉里钻出来一样,不由分说就要教阿奈丝剑术,幸亏公主也挺喜欢的。如今看来真是很有必要啊。”

奇怪,失忆前的事情,詹森或多或少都记得,再不济被人提醒也能记起来。唯独这件事哪怕元帅说了,詹森还是毫无记忆,仿佛自己根本没做过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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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哈坎山谷,东部

一骑白马在土地上掀起滚滚飞尘,向东而去。狂风掀起他的黑色披风,上面的尼弗迦德金色太阳图案格外醒目。

骑者不用回头就知道,山顶上,霍格长老的心腹矮人还在监视着,提防他没有真正离开。

轻蔑的笑容浮现出来,这群愚蠢的非人类根本不知道,对他们而言,他不离开才是好事。

他同时也知道,金柏特已经玩完了——也无所谓,无法将泰莫利亚收为傀儡确实是不小的损失,但是无论他还是圣者都有备用计划。

骑者现在真正疑惑的是喀戎去哪里了,他回去后在魔法方面还是充分需要仰仗这个黑色魔法师的协助,这点小事圣者可不会亲自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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