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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刀烟渚

五三 鏖战

叔离翦和贺拔羚,和银阙宫二宫主回奔了淮安,准备收拾银阙宫的残局。

然而,江湖人物并没有因为慕亦侬的无情杀戮,而上门追责,这也是叫诸人稍感宽心。

郁微阑以为,这时候,江湖人物还在觊觎风刀,所以焦点都在慕亦侬身上,因此也才没来淮安追责当初的杀人之事,这也是个极好的缓冲期,叫大家可以充分应对眼前的危机。

此时,在甄婆婆的协助下,郁微阑得以正当的坐上了大宫主的位置,而无人反抗。因为慕亦侬逃离了淮安,不在主位,而一向支持慕亦侬的甘紫象,也死在了舟山岛上,所以郁微阑的阻力一下减轻许多。

甄婆婆是银阙宫三代老将,从慕亦侬郁微阑的师祖开始,就在银阙宫里做事,故而威望很高,无人不服。此时,慕亦侬杀人的事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甘紫象被杀也已经是万人皆知,所以此时谁人接任新的掌门人,早已是毋庸置疑,没什么商讨的余地,这也是郁微阑得以上位的一个根本原因。

郁微阑心知肚明,此时自己的地位尚不稳固,需要笼络人心,加强周围的防御。

叔离翦贺拔羚尚未走开,面对如此的危局,也不能如此就撒手不管,置身事外。

而这时,唯一叫郁微阑几个人亢奋的事情出现了,钟离涓一帮岭南十二宗的人,竟然全数投奔了淮安一带。在这里,钟离涓向银阙宫投出了橄榄枝,做出了一定的姿态,郁微阑一下子就懂了。

郁微阑立时向钟离涓几个人发出了最诚挚的邀请,希望钟离涓等人到淮安一聚。

钟离涓几个人,几乎全数抵达淮安之西的盱眙,在洪泽浦附近歇下,接着就赶往了淮安。

淮安之地,四通达,在银阙宫的驻地里,两拨人竟然相见了,寒暄数语,坐下叙话。

郁微阑对于钟离涓几个人的投诚,却也稍感意外,叔离翦对于此事的出现,也颇感诧异。

钟离涓并未对此作出太多的解释,只是聊聊数语,将此事一笔带过。

钟离涓,元磬,胜嗥,敖顶几个人算是岭南十二道的翘楚,面对当时风刀外露,压力倍增的危机,作出如此的举动,却也是稍显明智,叫人不得不暗中叹服。

这时,慕亦侬在外携带风刀,随时可能四处杀戮,几乎无人可比,这时与她单独对抗,那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这时,联合更多的人,在此聚拢,群策群力,方为正道。

钟离涓几个人本想当时西去,投奔桐柏山一带,以策万全,但是却忽闻慕亦侬拿下了风刀,当时在舟山岛上,就杀了七十人,可谓是叫人不寒而栗。而如果此后,慕亦侬无法制服,而风刀始终在她手里,那则她是个叫人胆战心惊的人物,不可不防。

钟离涓几个人作出如此的决定,却十分恰逢其会,也适应了一定的时局。

钟离涓几个人正自坐在了大厅里,在一起洽谈甚欢,虽然彼此间都是初会,但也是稍显宽慰,彼此交谈也无甚阻滞,还算惬意,大厅里渗透着一定的欢乐和欣慰。

就在这时,外头一阵的杂乱,却看到了慕亦侬手持这风刀,杀了进来,杀气腾腾。

外围的弟子,都是十分恐慌,纷纷撤退,简直望风披靡。

郁微阑这时首先站了出来,喝道:‘大姐,你拿着风刀,此来何意?“

慕亦侬稍显疯态,头发稍显蓬松,发簪歪斜,衣襟都是淡淡的褶皱,看了看郁微阑,哈哈笑道:‘老二,你真是能装,你近日在这里聚集了无数江湖人物,要做甚,我都心知肚明,你就是要对付我,对我下毒手,好,那我就先下手为强,我先来了。“

郁微阑正色说道:‘大姐,只要你可以放下风刀,由此不再胡为,我可以既往不咎,前事不提。过去的恩恩怨怨,我都可以帮着大姐化解,我当着在场的所有人的面立誓,我决不食言。“

慕亦侬淡淡冷笑:‘老二,你真是有心计,可以笼络到如此多人,为你卖命。嘿,我当时真傻,你就是当你出海的当口,借机杀死了应秋,你才假惺惺的隐瞒,说应秋死于了海难,我真是错信了你。你真是狠毒,竟然坑害同门,叫我不齿,嘿。“

郁微阑说道:‘应秋的事,我早和大姐解释过了,我毋庸多言。而大姐指使甘紫象,向我偷袭,趁我练功之时,对我狠下毒手,却又如何解释?“

慕亦侬嘿嘿冷笑:‘老二,你这心思,我只懂得些许,你这个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我服了。甘紫象,是我错手所杀,我本意不想杀他,是他是非要阻止我夺下风刀,我才不得不出手。甘紫象的行为,你也有所耳闻,在夺下了地图后,竟然私自前往了舟山岛屿,按图索骥,竟然找到了海底巢穴里暗藏的风刀,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彻底的背叛,对我的背叛,我不能容忍。“

郁微阑淡淡叹气:‘大姐,这些事都过去了,恩怨自明,无须赘言。“

慕亦侬摇摇头:‘老二,我知道,你觊觎我的掌门之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服从号令也不是朝夕之间,当初我准备对付边括,将其击杀,以树立威信,而你执意不从。我当时准备击杀鹿瞻,顺便剿杀他手下残存的铁卫后裔,甚至准备夺下那份铁卫名册,可又是你出面阻挠。在其后的行动中,包括追捕盛鼎门的反对派,追杀南下京口的离剑门诸般行动中,你都是阳奉阴违,做事自作主张,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你就是想,独树一帜,另立门户,哈哈。“

郁微阑说道:‘我不想杀边括,自然有我的道理。边括属于江南宿秀,和朱蒙举比肩齐眉,威名赫赫,我们银阙宫如果贸然杀死边括,也就是激起了江南豪杰的众怒,纵然达到了威慑群雄的目的,却也得不偿失。而至于围攻鹿瞻,我没有意见,毕竟昔日鹿瞻也是双手沾满了鲜血,死有余辜。但是,那些铁卫的后裔,并无那么多的罪过,事情都已盖棺定论,又何必追责。如果都如阴险小人那般,在朱蒙举死后,还是追究他勾连任约杀害铁卫的事情,那真的是无谓株连,任其扩展的话,那真是江南浩劫,与我银阙宫的名声有何益处?再说,这对付盛鼎门,离剑门的事情,就本该循序渐进,步步为营,不该如此急功近利,我就是这样的意见,我不隐瞒,我确实不赞同你和甘紫象的种种行为,哎,可惜,你们却没有听进去我半句的忠告。“

慕亦侬哈哈笑道:‘郁微阑,你真是说的无比动听,比之树林里的百灵鸟都叫的好听,比之那九天上的仙乐都叫人迷魂,可是,你确实暗中包藏祸心,企图取代我,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不必狡辩。嘿,是我糊涂,我一时错信了你,叫你有机可乘,来了个卷土重来,我真是失策,失策。“

郁微阑一时说道:‘大姐,公道自在人心,无须我多做辩解。“

慕亦侬哈哈笑了:‘好,今日我就要看看,这银阙宫淮安之地,能不能变成我慕亦侬的坟场,或者是变作诸位的归魂之路,我就要看看,结局如何?“

诸人闻得,一时惊骇,首先是郁微阑跳出了大殿,随后是叔离翦,钟离涓,胜嗥,元磬,和随后的其他诸人,纷纷跳了出去,站在了大殿外的空地,慕亦侬随之挥刀跃出,气势恢宏。

这一侧,慕亦侬磨刀霍霍,气势慑人,另一侧,人数虽多,却是心惊胆战。

风刀威名太盛,不得不叫人畏惧,当初慕亦侬初次夺下风刀,遭遇了不少人的哄抢,但是,慕亦侬稍稍抬刀挥舞,登时杀了三五人,各处的人马都是红了眼,纷纷围攻她,不曾想,混乱中,连乾承宗,申仲羽,铁葭僧这种级别的人物,都无法自保,别提其他的人,那就只有被人宰割的惨剧了。

高鲛僧一生跋扈,铁葭僧骄横如故,契胡僧一世用毒,而槃若僧功力不俗,但是三僧遭遇了风刀砍来,那也只好四处躲避,饶是如此,高鲛僧僧袍被风刀撕裂,险些遭遇破膛之危,槃若僧左臂险些被切断,契胡僧的左肩险些被斩断,这都是叫他们三人畏惧的理由,不敢逗留,迅速逃命。

其他诸人,简直宛如遭遇虎入羊群,杀戮间,根本无法逃命,死状惨烈,无法言说。

当时的情形,叔离翦他们并未亲见,但是见到了满地的尸首,血流满地,真是惨不忍睹。

当下,慕亦侬杀气腾腾,手握风刀,却不得不叫人害怕,心生畏惧。

这时,叔离翦,胜嗥,钟离涓,元磬,郁微阑五个人的功力稍高,自然稍稍靠前。

而这慕亦侬也看得出来,这五个人算是难缠的对头,如果诛杀其中一二人,当可震慑他人,一时夺得今日胜利,算是搅了郁微阑的聚会,也可以报的昔日大仇,给郁微阑一个下马威。

因此,慕亦侬风刀挥去,宛如万千星斗照天,恢弘之气恰如九天揽月,化作了万千流星之态,四下泼洒,一时叔离翦五个人同时各展神通,抵御这风刀的威势。

风刀一出,果然是风声鹤唳,四周的砂石都为之震颤,风萧萧之时,叫人悲楚。

寒气袭来时,诸人不觉间后退数步,然则旁观者都触目惊心,几刀划过去,周围树木早已尽数倒折,几丈外的青石上,都留下了淡淡的划痕,这地下都刻满了淡淡的沟壑印记,叫人惊悚不安。

纵然是叔离翦的飞虎云龙掌威猛,胜嗥的狼牙棒威武不凡,钟离涓掌法惊奇,元磬的多妙手无人可比,加之郁微阑盈月之功叫人称道,但是面对风刀的威势,几个人功力似乎无法发挥到三五成,都是备受压制,十分心虚胆颤,这简直是从未有过的战局,叫人不安,使人心颤,令人迷狂。

几招之间,胜嗥一个疏神,狼牙棒被削去了一截,锤头几乎被铲光,无法再用。可是,当庄垣投来了这把长杆铁钺,企图给胜嗥助力,胜嗥接过来,未及三招,又被风刀斩断,叮当落地。

一时,火印头陀甩过来了那柄紫金槊,沉重之声扑来,但是,胜嗥接过去,也都是没过三合,那就被风刀斩断了半截,叫人震撼,不可思议之间,火印头陀几个人也真是无计可施。

其余几个人功力,远不如眼前五个人,这也是干着急,无法助力,暗自焦灼。

叔离翦几个人飞身腾挪,四下合围,绕着慕亦侬四下寻机而攻。

慕亦侬却是不断变换方位,和诸人游斗,这时周围五个人的招数,无论是飞虎云龙掌,还是笳陀三分掌,还是钟离涓的紫雷手,胜嗥的奔雷手,和元磬的多妙手,都始终无法靠近慕亦侬身前三尺之地。慕亦侬却是依靠着风刀的威势,四下劈削斩撩扫砍剁划,变招宛如移山倒海,无穷无尽,杀招倍出。

这时,几个人深感压力倍增,这面对着凌厉的风刀,不但要迎接风刀之锐,还要直面这慕亦侬左手的配合掌法,这可是银阙宫上等玄劲,攒星劲,这玄劲号称是宇宙间的天然力道,播撒之下可是叫人眼花缭乱,诸如流星雨,彗星扫,和恒星闪,行星环四般玄功都叫人防不胜防、好在郁微阑在侧照应,对于慕亦侬诸般玄劲,那都是了如指掌,不然若是没有她,那几个人早已遭殃,危局不可测度。

饶是如此,在这须臾之间,元磬登时惊呼一声,急切间撤退,只觉得左臂剧痛,几乎被适才慕亦侬一招的行星环气劲所绞断,一时心虚间,撤出了战圈,内力不畅,无法再战,呼呼喘气。

与此同时,胜嗥悲号一声,忽觉左肩被慕亦侬彗星扫气劲扫中,火辣辣一阵剧痛,左臂已然抬不起,只好退却,撤到了一丈开外,暗自叹息。

这时圈中仅存叔离翦,钟离涓和郁微阑三人围攻慕亦侬,然则慕亦侬却是越战越勇,威力渐增,风刀的红色刀芒早已探出了三尺多,十分惊魂,来回荡开时,真是摄人心神,诸神退位,百佛归宗。

叔离翦三人围攻慕亦侬,却也占不到上风,此时面对慕亦侬拿着风刀,倒不像是他们三人围攻慕亦侬,倒像是慕亦侬拿着风刀,追堵三人,可是叫三人吃尽了苦头,然则三人无路可退。如果他们退了,那就是其他人都要遭殃,无法幸免,可能今日这聚会,变成了诸人的地狱,所以他们不可能退却半步。

这时,郁微阑娇叱一声,正面的盈月功却和攒星劲一时搅作一团,无法分解。这时,叔离翦嗷的一声,一时化出了九天龙影,一下子飞起冲向了慕亦侬的左翼,呼啸而上,猛冲而至。

钟离涓介于两人攻势太猛,自己简直无法插手,只好一时撤开半步,任由三人酣战。

前头郁微阑内力和慕亦侬的内功,果真是难分难解,而这时叔离翦九道龙影却也陡然杀来。可是,没想到的是,这慕亦侬却是陡然反手出刀,划出了七条的虹影,霎时间宛如披星戴月,呼啸而下迷乱的光影盘旋,罩向了叔离翦的身前。叔离翦这一招急冲,堪称是用的太老,不觉间早已卷进了这前头的攒星劲,宛如一个蛮牛,冲进了沼泽地,无法得出,十分郁闷。

风刀堪堪落下,可是快如电闪,叔离翦这一招冲的太近,险些被风刀划到了脖颈,一时冲天而起,宛如一只苍鹰凌空飞速悬起,赫然躲过了这一招的凌厉攻势,却也是脑门冒汗,心有余悸。

这时,慕亦侬堪堪挣脱了眼前郁微阑的盈月功纠缠,而反手这一刀,接着划出了七道的瑞霭祥光,恰盛雨后彩虹,清晨的阳光出山喷薄,这一招却登时击飞了一侧的钟离涓,衣襟下摆全都开裂,一时下腹十分胀痛,不得不退出了战圈。

这一下变成了叔离翦,郁微阑两人围攻慕亦侬,慕亦侬竟然是毫无畏惧,杀招迭出,越发奋勇。

叔离翦一招击出,笳陀三分掌扑向了慕亦侬,慕亦侬却是单手回环,宛如一道道太极光圈迸发,叔离翦这一招功夫,竟然全都弹向了一侧的郁微阑,全没有丝毫浪费。

郁微阑这时也是疲于应付,忽然遇到了这笳陀三分掌袭来,一时愕然,但也只好全力应对,向侧后闪开了三尺,给了慕亦侬出手的空间。慕亦侬陡然挥手一个彗星扫,角度极为刁钻。叔离翦哎呦一声,被击中了左胸,吐了口血,向后跌出了一丈多远,幸好勉强站稳,没有跌倒在地。

郁微阑这时,看到叔离翦被击伤退却,而这时慕亦侬却是霎时间,左手掌法变换出了流星雨,右手刀陡然砍向了郁微阑,杀招宛如汹涌浪潮,无可阻止。

然而,周围几个人非是受伤,便是无法挡住这一招,诸人禁不住惊呼出声。

郁微阑也是自忖,这一招不好躲避,本身自己内功不如慕亦侬,加之她有这风刀助力,简直是如虎添翼,自己心头一震,但是还是勉力后撤三尺,以作出积极防御的姿态。

这时,诸人惊呼声中,一个盘罗刀陡然飞来,划过了当场,当的一声,恰和这风刀相撞。但是,盘罗刀赫然断裂,变成了三瓣,跌落尘埃。

这来人显然是这奚族人哥舍勒无疑,叔离翦看到了盘罗刀,一时欣慰,但是看到了盘罗刀转瞬间就被斩断,着实可惜,暗自叹服。

慕亦侬好像是受到了盘罗刀的刺激,此时嗷的一声大叫,陡然使出了威力强悍的武功,叫做星耀九天,这一招下去,那可是满天星斗之气,萦绕全场,湛蓝色的气息弥漫当地,四处皆是蓝色,叫人瞠目。

郁微阑这时呼道:‘小心,都撤后。“

一时,哥舍勒,郁微阑和周围靠的较近的几个人,都是纷纷撤退,但也是难敌这一招星耀九天。

就在这星耀九天即将喷薄而下时,诸人困厄无解时,这另一股的猛烈气劲,却是透过了这慕亦侬的背后,一股刚猛的气息破围而入,竟然是破魂掌。

破魂掌宛如一把钢锥,刺入了慕亦侬背心的内力护罩,吃的一声,竟然洞穿过去。

慕亦侬一时哀嚎一声,一阵瑟瑟发抖,向后跌出了三步,星耀九天顿时失效。

慕亦侬接连喷了三口血,风刀都险些脱手,但是还是努力握住,一时划出了三道气劲,卷的满地飞沙走石,呼啸之时,几个人都纷纷躲避时,慕亦侬还是趁乱,逃出了三丈开外,没入了夜色之下。

最后使出破魂掌的,果然是幽州人石渊奇。

几个人这时堪堪,结合了七个人之力,堪堪击退了慕亦侬,长长出口气。

这时,郁微阑向周围几位拱手:‘多谢几位,多谢,实在是感谢。‘

几个人也都是惊魂未定,各自到别处疗伤,只有哥舍勒,和石渊奇无事,一时到各处照看,以免慕亦侬趁乱回来偷袭。几个人各自疗伤,倒也破费周折。

天色渐渐黑了,慕亦侬并未回转。诸人方才放心,各自归位安歇。

郁微阑真是喟叹,今日若非是钟离涓胜嗥,叔离翦元磬诸人死保,又有哥舍勒,石渊奇突然出现,那可真是不堪设想。经此一战,诸人合力击退了慕亦侬,倒也是惊魂初定,稍觉欣慰。

夜色朦胧,叔离翦来和哥舍勒,石渊奇叙旧,谈起了过往的事情。

石渊奇说道:‘我听闻,慕亦侬取得了风刀,我想他不会放过银阙宫,肯定找机会到这寻仇报复。我于是赶来了银阙宫驻地淮安,但还是稍晚了一些。“

哥舍勒也道:‘我和石兄,也是想法一致,匆匆赶来这里,赶上了这场鏖战。哎,风刀果真锐利,锐不可当,我没想到,毁了一只盘罗刀,嘿。“

叔离翦说道:‘多谢两位兄台来此,我真是九死一生,哎,今日之险,不胜形容。“

石渊奇叹道:‘但愿这慕亦侬,经此一战可以悬崖勒马,不再来生事。“

哥舍勒点头:‘如果她不来生事,也会到别处生事,那也是其他人的祸患。“

石渊奇喟叹:‘这风刀却是出来了,但这也是开启了地狱之门,初日便夺去了七十人的性命,简直是堪称地狱之斧,哎,着实叫人哀叹。“

哥舍勒说道:‘这也无法,风刀本来就是利器,一旦出去,势必饮血,无法啊。“

石渊奇看看天边的星斗,说道:‘其实,慕亦侬的武功,就算是没有风刀,在天下也罕有敌手,今时今日占据了风刀,可能徒增麻烦,不能给她带来福运,可能给她带来灾劫,觊觎之人数不胜数,谋夺之辈多怀歹意,占据之心比比皆是,龌龊之举也叫人难防。“

叔离翦点头:‘可是,一提到风刀,能够真正不动心的,又有几人?‘

哥舍勒点头:‘风刀一出,简直是天下震荡,血气充盈,蛮荒变色,叫人不安。“

石渊奇说道:‘慕亦侬,受此大挫,短时间该会去反思,看她反思的结果吧。“

叔离翦说道:‘这一次,虽然惊险,但也是可以证明,风刀并非是不可战胜的神话。“

石渊奇自惭形秽:‘自从我石渊奇出道以来,七载过去,无论是遭遇何种凶险境况,我都未曾对人出手偷袭,今日却是第一遭,我实为不安,也是暗觉羞愧。“

叔离翦说道:“兄台不该如此说,这算是权宜之计,当此危局,当应权变,不可拘泥一法成规。”

哥舍勒三人竟然越发投机,在此情形,竟然一时兴起,在此结拜兄弟,拜之后,笑着站起。

石渊奇最长,哥舍勒居次,叔离翦最小,三人兄弟相称,自然亲近了许多,话题渐增。

郁微阑经过了缜密的考虑,和钟离涓等人商议后,于是决定把岭南十二道的弟子,全部并入银阙宫乾部弟子,而银阙宫部分别是乾坤坎震巽离艮兑,甄婆婆尚在坤部,足可见她对诸人的重视。

钟离涓等人见到郁微阑处事公道,为人豪迈,也果决勇武,所以也对她十分信服。

其实说穿了,此时来自风刀的压力,还是十分巨大,这种压力迫使十二道走进了银阙宫。

叔离翦和石渊奇三兄弟,作为银阙宫的三大外援,并未并入银阙宫,只是这里的宾客。

当时,银阙宫收并了诸如盛鼎门等大小三十多个门派,但是从未有一派的弟子被并入乾部,大多在坎震离兑等部,这次破格对待灵道十二宗,也是看钟离涓几个人能为不俗,故而如此器重。

而如今,银阙宫因为当时慕亦侬错手杀了甘紫象,也算是毁了一个护法,致使势力大损。

郁微阑最后甚至破格提拔钟离涓,胜嗥,元磬为三大护法,以扩充银阙宫的实力。

银阙宫算是在淮安一带,彻底改头换面,从新树立威信,一改往日霸道和蛮横,对多数新并入的门派中人,恩威并济,这倒是郁微阑的长项。

这时,屈朔牦才从东南的扬州,缓缓赶来和诸人会合。

屈朔牦最近都在处置扬州附近的事务,因其勇武而少私心,故而也深受郁微阑的器重,和诸弟子的爱戴,堪称是银阙宫的第一顶梁柱。

诸人济济一堂,倒也欢歌笑语,从未有过如此的盛况,空前隆重而大气磅礴。

当时,石渊奇还要去和豫州的高愔联络,而哥舍勒还要回去和苻敏容共商对策,故而三兄弟暂时分离,叔离翦和贺拔羚与两人道别,一时挥手作礼。

贺拔羚和叔离翦在这休息了一天,又要踏上了征程,因为对于这风刀之事,尚还存一丝忐忑,故而提出要去处置残留的事宜,郁微阑也点头依了,答应必要时候,会派出后援,以策万全。

叔离翦两人收拾一下,一路南去,过天长,走六合,越滁州,渐近这历阳之地。

历阳附近,却是兵马对峙,南陈也没有发动攻势,北齐也没过江攻击,战事趋于平缓而沉默。

因为北齐朝局不稳,不可能发动攻势,南陈粮草尚需筹措,朝臣合战之事尚未定妥,所以这里还算祥和,并非发生任何战事。

历阳之地,两人在一处林荫间歇下,思及前番风险,真是心有余悸。

此时,两人相偎相依,软语窃窃,缓缓靠在一起,淡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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