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拉扯
被一条恶龙宛如实质般的目光凝视，并不是一种值得令人开心的体验。
弗雷德僵硬地扭过头去，装作似乎没听懂圣主的弦外之音，一副沉思的样子，准备岔开话题：
“关于圣杯的能力，仅仅是你的猜测，真的可行吗？毕竟你并不是纪录在英灵座上的存在。”
弗雷德的猜测有理有据，当然，他是知道从者系统不仅能召唤英灵座以外的存在，譬如幻灵等偶然成立之物也可以签订契约。
不过这些就没有必要告诉眼前这头恶龙了，弗雷德的目的就是打消圣主的危险想法，他一直所期盼的便是世界按照既定的脚本运行，过上平静的生活。
倘若真让圣主参加了圣杯战争，无论是红方还是黑方，都会严重影响胜利的天平。
弗雷德心虚地抹了抹额头。
“哈哈哈！”
圣主带有魔性的嘶哑笑声从石壁中传出，伴随着绵长的龙躯在石壁上游移。
“身为时钟塔的君主家系，弗雷德阁下，你会不知道圣杯战争的内幕？”
圣主的语气中是明显得针锋相对。
弗雷德神色不改，厚着脸皮反问道：
“哦，愿闻其详，我一向不关心这种极东偏远地区的魔术仪式。”
心中暗恨瓦龙，绝对是他将60年前大圣杯的事告诉了圣主，毕竟也是埃尔梅罗家系的后人，再加上大圣杯失踪后关于圣杯战争的隐秘泄露，他有意接触到这类知识并不困难。
圣主对于弗雷德的小心思没有放在心上，反而真的向他解释起来：
“所谓的圣杯，其实并不是万能的许愿机，只是因为凝聚了诸多精纯的魔力，达到了近乎能用魔力实现愿望的地步。”
弗雷德及时担任了捧哏的角色：
“圣杯居然并不是真正的许愿机，那御三家究竟是为何举办圣杯战争这一仪式呢？”
圣主低头瞥了弗雷德一眼，轻笑一声，继续道：
“自然是为了你们魔术师梦寐以求的抵达根源。”
弗雷德腹诽：老子对这种事才没有兴趣啊，求求你们放我去过平静的生活！
圣主显然没有察觉弗雷德的异样神情，以一种看破一切的不屑语气说道：
“通常情况下，凭借魔术师的能力是无法抵达位于世界外侧的根源所在的，但那里还有其它存在，比如——英灵座。”
“从者乃是英灵的分灵，当他们退场之时，被圣杯吸收，直到足够，顺着英灵回归英灵座的路线，魔术师们便能来到世界外侧的根源所在之处。”
“圣杯战争的目标是位于世界外侧的根源之涡，英灵座和我也是世界外侧的存在，我=英灵座=根源，这样的施法逻辑是很‘容易’替换的。”
“啪、啪、啪。”
弗雷德违心地鼓掌：“真是了不起的构想，圣主您不愧是最强大的恶魔巫师！所谓的御三家也并不是庸才嘛，若能按照他们的计划施行，根源之涡说不定真的能抵达。”
“可惜啊……”
弗雷德抬头，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混杂着遗憾和懊恼的表情：
“冬木的大圣杯已经失窃了近六十年，其它的亚种圣杯战争恐怕无法满足圣主您的需求。”
似乎是对于现实的残酷极为不满，弗雷德掷地有声道：
“大家既然同为异界来客，我一定会帮圣主您留意，一旦有大圣杯的消息我绝对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弗雷德脑筋转得很快，关于罗马尼亚的事目前只在很小范围内传播，困于心灵迷宫的圣主绝对不可能知晓此事。
于是，他所幸借助此事结交圣主，这条恶龙虽然狡诈，但身上好东西可真不少，羊毛该薅还是要薅的。
“呵呵。”
从石壁中传来圣主略带讽刺的冷笑：
“是吗？”
弗雷德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但冥思苦想也不知道自己那里露出了马脚，正想再展示一番自己的“赤诚”之心。
清冷通透的声音响起：
“罗马尼亚的魔术师家族——尤格多米雷尼亚宣称自己拥有失踪了六十年之久的冬木大圣杯，并向时钟塔宣战。”
顿了顿，那声音继续道：“身为法政科一员，弗雷德阁下居然没收到消息吗？”
弗雷德僵硬地转身，毫不意外地看见羊神崔丝塔娜，披散着金黄的长发，丰满起伏的躯体隐在白色的衣裙下，赤着双脚，嘴角含笑，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向他。
一时间，弗雷德怀疑他们在时钟塔内部还有其他信息渠道，但旋即反应过来：
“你窥探了我的内心？！”
崔丝塔娜坦然道：“这是一件费时费力的工作。”
怪不得你要一路跟着我们。
弗雷德腹诽，暗自气恼自己低估了对方。看来从见到自己二人开始，崔丝塔娜就作好了打算。
“很好。”高悬于壁画上的圣主开口了，听起来心情很不错。
“原本本座还在烦恼如何找到大圣杯，弗雷德阁下可是给我带来了个好消息。”
原本已经随时准备应对圣主的怒火，启用魔镜开溜的弗雷德长舒一口气。
很好！看来圣主在漫长的等待中已经磨平了棱角。
还没等他高兴，圣主那充满魔性的声音又传来了。
“既然如此，弗雷德，你愿意承担召唤本座的重任吗？”
弗雷德第一反应是拒绝，略微思索了一番，开口道：
“圣主，您确定要参加圣杯战争？我并不怀疑您的伟力，但大圣杯所召唤来的从者也不可小觑，想要赢得圣杯战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件事上，弗雷德倒没有说谎，且不说其他，光是这次fa圣杯大战中就有喀戎、迦尔纳、阿喀琉斯、塞弥拉弥斯这样的神灵从者以及后裔，更不用说还有对龙种有特攻的齐格飞，都能对圣主造成威胁。
更别说如今灵魂状态的圣主，再经过圣杯系统的限制，能发挥多少实力真不好说，自己实在没必要冒风险去改变原本的世界线发展。
闻言，圣主倒是不以为意，鄙夷地瞥了弗雷德一眼：
“谁说我一定要取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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