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抢娘子

话落，莫无秋轻点地面，身形便掠上一旁屋檐，带着捂嘴尖叫的两位少女远去。

两位仆人呆在原地。

莫公子，就这般把他们抛弃了?

那可是剑仙打架啊！百年难得一见，他们也很想去看呐！

……

城内房屋顶上，一道道身影飞檐走壁，轻松越过街道步跑的百姓，朝城墙赶去。

这些人，都是城内有头有脸的高手。

他们之中，有江湖豪客，有贵族幕僚，也有官府高手……

莫无秋不露声色的加入到这些人当中，神色很是兴奋。

“下山就是好呐，这才多长时间，既有采花现场教学，又有仙人打架，对了，还有那条小母蛟。”他心中感慨。

双腋之下，刘韵与丫鬟面色一片涨红。

一小半原因是扑鼻而来的男子气息所致，更多的原因，是被勒的快喘不过气来了。

很快，莫无秋就发现了她们的异样，面露尴尬，告罪几声，松了一些力道。

同时心中失望道：“果然是两个扁平货，小爷都这样勒了，除了一些柔软，毫无半点波澜，若再是用力，估计她们的骨头就要断了，罢了，以后抢了娘子后，得让她多吃饭才行。”

“也不知药房里卖不卖那种补发育的药物。”

城墙的轮廓隐隐已能看见，这让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少女很是激动。

“莫公子，你说仙人打架，会是何种姿态?”刘韵好奇开口问道。

“小姐，这个阿香知道。”

丫鬟阿香没等莫无秋回答，便率先抢着说道：“说书先生曾言，仙人打架，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举手投足之间，便已是风云变幻，地动山摇。”

刘韵听的目眩神迷，阿香很是得意，斜瞥了一眼莫无秋，又补充道：“对了，仙人们可都是御风空渡，不像莫公子这般，只能蹦跳赶路。”

“阿香！”刘韵脸色忽然一变，提醒自己的丫鬟。

她这个丫鬟什么都好，就是爱口无遮拦，又有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习惯。

阿香瘪起嘴，知晓自己又犯错了，偷偷瞟向莫无秋，见对方没有生气之意，便放松起来。

果然，被我说中痛处了吧？

然而下一刻，莫无秋眯起眼睛，冲阿香露出一个温煦笑容。

接着，他左手一松，阿香便朝地面落去。

“啊！”

阿香吓得面无血色，只感一股水意汹涌，四肢颤抖。

“莫公子不要！”

刘韵吓得不敢直视，捂住眼，凄厉哀求，已是泪流满面。

“切，没意思。”

莫无秋扯了扯嘴角，他也只是想吓吓那个嘴欠丫鬟，没成想刘韵竟是这么不堪。

再继续下去，估计这对主仆会给活活吓死。

莫无秋左手探掌，遥遥对准下落的阿香，劲气一扯，对方的身体就止住落势，朝上飞起。

接住阿香，莫无秋揶揄问道：“阿香，小爷的这一招，是不是仙人手段?”

阿香浑身瘫软，魂还没有回来，只是一个劲的哭泣。

她一哭，旁边的刘韵也嘤嘤不止，一左一右，当是吵的莫无秋耳膜发涨，神情扭曲。

“他大爷的，原来女人也有讨人厌的一面。”莫无秋心中大喊，又总结出新的知识。

“哈哈，小兄弟好精妙的控力手段！”

将刚才一幕看在眼里的高手中，一名身负长剑，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赞叹。

“在下赵牧阳，任职城主府，待此事过后，希望与小兄弟对饮一番。”

“哦，好说。”

莫无秋冲那人点头回意，神色自若。

对方的名号，他听都没听说过，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大反应。

不过这番态度，倒是让赵牧阳刮目相看，同时心中疑惑：我赵某人在这东临城内也算有些名望，今日怎么不好使了?

“原来他就是东临“剑”君子赵牧阳啊，名副其实，好强的气势！”

“赵牧阳都来了，看来这次剑仙是真的不简单。”

“那位青年莫不是大有来头，怎地对赵牧阳都平而视之?”

……

很快，周围一同赶路的高手议论纷纷，他们的声音传入莫无秋耳中，令他微微一愕。

看来这赵牧阳大有来头，身为城主府供奉剑客，在江湖中声名赫赫，实力更是卓越，有着剑君子称号！

但令赵牧阳失望的是，莫无秋依旧面无波澜。

临近城墙，莫无秋忽然瞥见街道有一处干货铺子，他便止住身形，落下地面。

刘韵拍着阿香后背，哽咽安抚着对方。

莫无秋径直来到铺子前，店铺老板不在，想必也是去看剑仙打架了。

“剑仙又如何，打架不照样轮胳膊踢腿。”

莫无秋嘟囔一声，自来熟的拿起一个纸袋子，装了一些瓜子，炒豆子之类的干货。

嘴里磕着瓜子，他很满意这个味道，拿出十几枚铜叶子，压在了干货下方。

究竟值不值这个加钱，他都算付过账了。

“呵呵，小兄弟如此行为，倒是另赵某好生佩服。”

中年剑客是跟着莫无秋过来，看见这一幕，由衷感叹。

“那是自然，小爷可是高手。”

莫无秋冲中年剑客一笑，递过干货袋子：“大叔，嗑瓜子不?”

中年剑客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城墙方向：“我辈修剑之人，有生之年能幸睹剑仙风采，当是死而无憾，若能从中感悟一二，来日也是前途无量。”

莫无秋闻言，没有很多附和感。

两难山上倒是有一个仙人，也没见有什么特殊之处，从小到大，他还不是照样烧对方胡子，踢对方屁股。

“剑仙在哪里?小爷怎么没看见。”吐出瓜子皮，莫无秋笑道。

城墙上空无一人。

刘韵和丫鬟已经缓了过来，但二人看向莫无秋的眼神明显多了一些畏惧，躲在旁边，不敢靠近。

对此，莫无秋也懒得理会。

“呵呵，仙人风范，岂是说见就能见得?再等等吧。”

赵牧阳无奈瞅了眼旁边青年，此刻，他发现这人性格有些跳脱，准确来说，是轻浮。

想及此，赵牧阳皱了皱眉。

然而莫无秋依旧没有半点“觉悟”，找了一把长凳过来坐下，翘起二郎腿，又道：“以仙人手段，余波也不是这些普通百姓所能承受的，他们为何会选在此处打架?”

“这……”

赵牧阳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也意识到此事有些蹊跷。

“算了，这些都与我无关，小爷只是来看戏的。”

莫无秋没有继续深究刚才的问题，很是好奇的朝城墙瞭望。

一旁，刘韵主仆翘首以盼，后知后觉的赵牧阳则满脸凝重。

城墙下人山人海，各方人士都占据了观战位置，议论纷纷，神情很是激动。

城防军此时也不能过多干涉，只得派出大量士兵，从中维持秩序，有几位气息浑厚的将领坐镇。

万众瞩目，终于在一炷香时间过后，两道身影不知从何处掠到城墙之上。

这二人皆手持长剑，衣着一黑一白，长的颇为俊朗端正，气息冗长，一副高人风范。

“看呐，剑仙终于出现了！”人群开始躁动。

“这两位剑仙看起来怎么如此年轻?”

有人望着那两名而立男子，提出疑问。

“你懂甚么！仙人大都返璞归真，驻颜有术，莫说中年模样，就是连那少年模样也有之。”有人给出解释。

“别吵，别吵，都听不见仙人说话了！”

陡然，不知是谁嗷吼了一嗓子，然后人群一瞬安静，旋即也就真的不吵不闹了。

没有人去追究是谁吼了这么一句，大家此时的心神，全部系在那两名剑仙身上。

某处屋顶上，莫无秋将长凳搬到了这里坐下，视线开阔，正好能看清城墙上的一举一动。

看见人群安静下来，他这才满意的继续磕着瓜子、炒豆子。

“咔、咔、……”的嗑瓜子声音，“蹦蹦”的嚼豆子声音。

瓜子皮散落风中，又落在屋瓦上，这番大煞风景之举，看的刘韵主仆与赵牧阳皆是眼皮直跳，心中不满。

“这两个剑仙，咋没半点仙气儿?”

莫无秋才不管旁边的人怎么看他，望着城墙上的两道身影，咂嘴嘀咕。

“的确，他们实力是不错，但距离剑仙之境，还差的远呢。”

赵牧阳附和点头，有了之前的思考，现在又看出这二人实力与他不相伯仲，心绪更是杂乱起来。

刘韵主仆听不懂对话内容，在她们普通人的眼里，刚才那一招登墙之姿，已然是仙人手段。

城墙上，两道身影刚站定，望着下面绰绰人影，皆是面色一愕。

接着，左面白衣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冲对面之人嗤笑道：“吴勇，你当真是好算盘啊，将决斗之事大肆宣扬，事成之后，倒也能落得个声名鹊起，呵呵，顾某眼拙，看错了你，既然如此，拔剑吧！。”

一声清脆剑吟起，白衣男子长剑出鞘，剑刃寒光闪闪，剑尖斜指。

单此一举，就令城墙下的人群便眼前一亮，喝彩连连。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赵牧阳冷笑一声：“沽名钓誉，果然是两个江湖剑客搞得小把戏罢了。”

“哦。”

莫无秋嘴里嚼着东西，含糊应了一声。

其实，他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单纯的来看戏。

下山前，老家伙就给了他一把游方古剑，但任何剑术都没有教过他。

所以，他现在就是仗着一身不知高低的内力劲气，横冲直撞罢了。

兵器?拳脚?身法?

对于这些，他都统统不精通，就是从小到大与几位师兄、师姐偷学了几招几式。

老家伙言：“小幺儿，你天赋异禀，不需要学习那些，只管练为师给你的那部功法，待日后下了山，一切自会明白。”

“你大爷的，明白你个头！”

莫无秋忍不住再次编排起自己的师尊，要不是那一些坑人话语，他不至于现在连个剑术都看不明白。

对了，当日与那牛鼻子老道打架时，也不至于只知道拿掌硬轰。

游方古剑虽然不能出鞘，但若是他懂得个一些精深剑法，拿剑鞘也能舞出个花来不是?

突然，莫无秋回过神来，脑中一震，愣愣发起呆来，以至于嘴里的瓜子也掉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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