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日夜兼程,到达京城
一月,原本天气已经开始回暖的京城,突然又下了一场大雪,风刮的很猛,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城门外,一行人正朝城门赶来,他们身上已经被雪覆盖,宛如一座座雕像。
“独孤小将军,到了。”
御林军首领对独孤无晴说道。
“嗯,进去吧!”
说话的少年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之下,一对眸子平淡如水,毫无波澜,唇色偏淡,十分清秀。
望着城门,独孤无晴唇角微微勾起,却是苦笑,京城,七年了,我独孤无晴,又回来了,可是,有那么多人,就此留在了边关。
风雪待人归。
因为来时并未告知众人,众人只知他们胜利,却不知何时归来,等他们进了城,大家才陆陆续续发现:独孤大将军回京了。
可等众人纷纷去迎接时,却只看见在一队亲兵之中。只有一个少年。
少年的个子不高,一袭白衣,连头发都是用白色的玉冠束起,神情哀伤。而她的身后,却只有一具黑色的棺材。
众人呆了。
一位老奶奶没有看见独孤煜,便大声问道:“大将军呢?”
众人突然反应过来:“对,大将军呢?不是说大将军回京吗?”
独孤无晴苦笑一声,闪身露出身后的棺材。
“怎么回事?”
“是啊,难道独孤大将军怎么会……”
众人议论纷纷。
独孤无晴没有说话,只是面向众人,深深地一揖。
独孤大将军的确回来了,不过回来的,只是一口棺材。
众人还沉浸在保卫了七年边关,守护了他们七年的独孤大将军就这么去了。
独孤无晴面上带着浓浓的哀伤,声音有些哽咽:“谢诸位的关心,父亲他的确,回不来了。”
众人顿时寂静。
“父亲去偷袭北厥大营,俘虏了北厥三皇子,却在回来的路上被贼人所害,诸位放心,小将一定会查明是何人,为父亲报仇!”
又是一揖,独孤无晴温声说道:
“小将先带父亲回家,之前劳烦诸位相迎了,现在就散了吧,雪天寒冷。”
众人听得红了眼眶,独孤大将军与其子保卫边关七年,独孤大将军就这么回不来了。
听到小将军的关心,他们心里既有心疼也有感动。
独孤无晴对御林军首领轻声说道:“之前劳烦几位大哥一路相送了,等我处理好家事,就进宫复命。”
“几位大哥先带那北厥三皇子回宫吧。”
御林军首领点点头,招呼几个兄弟,走了。
独孤无晴看了一眼锦竹,锦竹带着几个亲兵上前,独孤无晴殿后,几人就这么一路来到了独孤大将军府。
向虞已经听到小厮来报了,开始不肯相信,直到看到那口黑色的棺材,眼泪就这么怔怔地流了下来。
“娘亲。”
独孤无晴跪在了向虞面前,“儿子回来了!”
向虞想说什么被独孤无晴止住:
“娘亲,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向虞一把抱住独孤无晴,嘴里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锦竹带着亲兵在府里的练武场上集合,雪无落和风无止没有跟着这娘俩,便随着锦竹一起去了。
独孤煜的棺材被放在了祠堂里,独孤家所有的人都去了。
连老夫人都被丫鬟扶着去了。
消息来的太突然了,谁也没能想到当年纵横沙场的独孤大将军,回来的却只是一具尸体。
向虞在一旁默默地抹着眼泪。
老夫人年纪大了,看见这副场景,脸色煞白,但好歹没有晕。
独孤家的几个女儿早就嫁出去了,还留下一个最小的独孤宁,此时也是哭的双眼通红。
几个姨娘也是哭的凄凄惨惨,一抽一抽的。
安姨娘与月姨娘哭的最为伤心。
独守空房七年,回来却是这幅模样,连个孩子都没有,将来也只能孤独终老了。
白姨娘哭的格外夸张:“呜呜……呜呜,将军怎么就这么去了,将军,您好狠的心啊,就这么抛下我们母女去了……呜呜……”
只有独孤无晴冷冷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说,淡淡地看着这一切
伤心吗?当然伤心!悲伤吗?废话,亲爹都没了,能不悲伤?
可她没法哭,她现在是独孤家唯一的男儿,独孤家的顶梁柱,独孤煜没了,她便要撑起整个独孤家。
她没有时间哭
更没法哭。
安排人来布置灵堂,按照规矩,要守灵三天,然后下葬。
之后还有一大堆繁琐的礼仪,她还需要去招待男宾。
只能默默地去安慰向虞和老夫人:“娘亲,祖母,注意身体。”
这话白姨娘却听了进去:“大将军都没了,你还让老夫人不哭,大将军,您看看了,您的儿子好狠的心啊!”
嚎完之后,又转向了独孤无晴:“独孤无晴,是不是你,你害的将军,不然将军这么厉害,他都没回来,你却回来了!”
整个祠堂瞬间寂静。
几个姨娘都默默止住了哭声,把头转向了独孤无晴。
独孤无晴险些笑出来。
白姨娘在后院里呆了这么多年,脑子怕是呆出病来了吧?
战争,本来就有死有伤,当然也有能活着回来的,上战场的几十万人,武功不如独孤煜的大有人在,可他们都回来了。
独孤无晴目光冰冷:“白姨娘,你是只我父亲的姨娘,还没有资格来指责我这个少爷!”
“是不是你,我就问你!”
白姨娘理智全无。
“我就问你,父亲没了,我能有什么好处?”
“你是独孤大将军的儿子,大将军没了,你不就能上位了吗?”
独孤无晴嘴角冷冷地勾起,她懒得和这种人解释:“是吗,但你说这些话,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既然知道我是未来的独孤大将军,那你还在这蹦跶?”
“你可知道,成了府里的主子,处置你,还不是一句话都问题?”
“如果不知道,那现在知道了,就把嘴给我闭上!”
“我……”
“来人!”
独孤老夫人发话了,“把这个白姨娘给我拖出去!”
她还以为能说出点什么来,净是这些胡编乱造空穴来风的玩意。
独孤家,可不能再出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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