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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前任他叔后,我成了团宠

第49章 马甲

说话时,顾昀琛清冷的面容多了几分凌艳,好似冰山上开出来的血红蔷薇。

方才在开宴前还嘲笑陈娇娇嫁入侯府的人,一时间都被这笑容迷住。

黄明月便是其中之一。

她曾也是顾昀琛凯旋时,盛妆迎在城门口的少女,后来他出了事,跌落神坛,她受不了幻想破灭,反倒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似乎多骂他一句,她心中就会好受几分。

可瞧着眼前越发高大、俊逸的青年,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别说嫁与他为妻,就算是能看他一眼,都觉得是极致的享受。

大殿外,走进来一个青衫黑须的中年男子,身高七尺,清瘦颀长,眉眼间儒雅温润,可见少年时风流之态,必也是个牵动无数少女的俊俏男郎。

有人认出了他,惊讶道:“陈翰林?他怎么也来了?”

陈信文撩袍跪在地上,“草民叩见陛下和太后娘娘。”

谢玄看到陈信文和陈帝师相同的眉眼,总觉得心中隐隐透着亏欠,这些年陈家大厦倾倒,陈家长房受了多少冷眼和奚落就算是他没有刻意打听,也听闻了一二。

帝师对他恩重如山,哪怕是生命最后,也没有挟持这份恩情逼迫他许下什么承诺。

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可是帝师却一生都在为国家、为民生、为皇室鞠躬尽瘁,没有半分私心。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呢?

他前些天赏赐白鹭书院“春风化雨”的匾额,正是因为周恒始终相信帝师清清白白的人,人以类聚,志同道合,周恒为人必然也不会差。

反而是陈家二房和姚家,哗众取宠,着实滑稽,没有半分铮铮风骨。

然而,水至清则无鱼,这些年他有意抬举他们,正是想搅乱这朝堂,方可浑水摸鱼。

此乃帝王之术。

众臣不知谢玄心中所想,以为陛下日理万机,不认识眼前之人,故而没有说话。

姚尚书眼睛一转,有意提醒道:“启禀陛下,此乃前翰林陈信文,罪臣陈修之子。”

谢玄凤眸一抬,轻飘飘落在姚尚书身上,“姚卿好记性,起吧。”

姚尚书自以为窥得龙心,自鸣得意,“大胆陈信文,今日是太后娘娘寿辰,你身为通敌叛国罪臣之子何敢出现在大殿之上?”

其他人也纷纷谴责陈信文,认为他的出现极其晦气。

陈信文起身后,视线就落在陈娇娇身上。

见自家女儿额上布着一层薄汗,额前的碎发被打湿,成绺地粘在了脸颊处,雪颈之上赫然有着一道青红指纹,必是遭受了姚玉湘好一顿敲打。

他怒火中烧,一改往日的温和好脾气,直视着姚尚书,“姚大人,草民为何出现在这里还得问问您的好女儿为何冒用寒山居士徒弟之名。”

姚尚书额上冒出冷汗,但多年为官,他表面未现心虚,反问道,“姚嫔娘娘得寒山居士真传,能绘得一手好丹青,就连陛下也十分欣赏。陈信文,你言之凿凿,污蔑姚嫔,难不成你认识寒山居士不成?”

陈信武也着急道,“兄长,你怎么敢污蔑姚嫔,还不快和姚嫔娘娘告罪!”

陈信文没有理会二人,拱手对谢玄道:“草民三年来反思己过,化名寒山居士,以作画为生,承蒙众人抬爱,得了一个画圣虚名,听闻陛下曾在民间寻找寒山居士,但草民自认无颜面圣,这才隐姓埋名。”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所有人苦苦寻找的寒山居士竟然是陈信文?

就连陈娇娇也水眸睁大,全然不可置信。

姚玉湘脸上血色尽褪,若非身边有宫女搀扶,只怕会倒在地上,她强撑着身体,跪在谢玄脚边,“陛下明鉴,您就算是借臣妾一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欺瞒陛下,寒山居士云游四海,怎么可能是罪臣之子呢!”

罪臣之子。

谢玄龙颜不悦。

这些人一口一个罪臣之子,无不在提醒他,他这些年是如何亏欠陈家的,他是如何辜负众臣后代的。

可如今朝廷根基不稳,内忧外患,若他此时证明帝师无辜,他堂堂天子威仪何在?

姚玉湘哪里知道谢玄的考量,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奏效了,又接着道:“陛下,侯夫人先是送上赝品贺寿,其父又冒称是寒山居士,污蔑臣妾作假,臣妾着实冤枉,还请陛下给臣妾做主。”

姚玉湘低垂着头,下巴微收,美眸上抬,望着谢玄。

她平日求天子恩典时,就是惯爱用这样的角度,如此越发显得她脸蛋娇小,目光盈盈。

她尝到的甜头多了,真的以为谢玄喜欢她这副模样,却忘了,当初她偶然发现自己这个角度和陈娇娇有七八分相似,所以才会屡试不爽。

偷得东西多了,到后来也分不清哪些是别人的,哪些是自己的了。

有陈娇娇在场,姚玉湘这个赝品无异于东施效颦,只会让谢玄觉得碍眼。

陈信文拱手,“陛下,草民化名寒山居士作画后,都会在每张画卷后印一个自己的指纹,此指纹由特殊颜料拓印,落在纸上没有颜色,只有遇水才会显色。”

谢玄闻言,让人把两幅蓑衣垂钓图都拿了上来。

果然沾湿画卷的左下角后,一个红色的指纹若隐若现出来,和陈信文的指纹毫无二致。

陈信文:“听闻宫中也有草民的画,若陛下还有疑虑,不妨一试。”

谢玄摇了摇手,“不必了,朕相信你就是寒山居士。”他凤眸凌厉射向姚玉湘,“姚嫔,你乃寒山徒弟,可却连你师父长模样都不认得了?”

姚玉湘脑海闪过一道惊雷。

她慌忙改口,“陛下,臣妾也是被人欺骗,以为所拜的老师乃寒山居士,臣妾所言句句属实,着实不敢欺瞒陛下!”

她眼眸一转,看向陈娇娇,“而且刚才臣妾看得清楚,陈先生自爆他是寒山居士之时,侯夫人面露吃惊,想必一直蒙在鼓里,那她这幅画是从哪里购得的?方才这两幅图上,臣妾的画上有着陈先生的私印,而侯夫人那副则没有,还请陛下明鉴!”

陈信文一笑,“如姚嫔娘娘所说,即便草民自证乃画作主人,也不能证明小女拿进宫中的画乃珍品。不过草民以防万一,在这这幅蓑衣垂钓图的背面,也请小女印了指纹,就在左上角。”

洇湿画卷左上角,一个圆润小巧的指纹赫然出现,和陈娇娇的如出一辙。

这画果然是被掉包了!

堂堂皇宫大内,何人能使唤得动内务府的人,让其掉包贺礼?

必然是贵人中的贵人。

大家心中都跟明镜似的。

姚玉湘冤枉,可是无人听她辩解。

姚尚书噗通跪在地上,“还请陛下明鉴,此事绝非姚嫔娘娘所为,娘娘和侯夫人井水不犯河水,没有道理这么做啊!一定是有人栽赃冤枉的!”

顾昀琛面露冷意,“陛下,今日这局意图不是诬陷臣妻,而是剑指凌骁侯府欺君,挑拨君臣之谊,还请陛下圣裁。”

说话时,顾昀琛手背在身后,眉宇间的凌人寒冷渲染得这秋老虎的正阳天陡然成了数九寒冬。

他本比谢玄高半个头,多年戎装养成了后脊挺直的习惯,更显得身形修长,周身散发的凛凛气场充满压迫感,好似掌管生死簿的阎罗,生人勿进。

哪怕是真龙天子谢玄,此时被顾昀琛的气场压制,吐出了“一定还爱卿真相”的七个字。

谢玄命人搜查内务府,果然在一个当值的太监床底下放下了一枚金锭,问他这金子如何而来,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被押上大殿后,见到姚玉湘已成败势,忙不迭地招供,确是他听了姚嫔的话,在中途更换了画卷。

姚玉湘面容狰狞,“你胡说,我从未见过你,更不知陈娇娇今日会进献寒山居士的画,何谈让你调换两幅画!”

太监磕头,“陛下明鉴,确是姚嫔娘娘宫中的春桃姑娘和奴才对接的。”

春桃被认证后,神情躲闪地跪在地上,“陛下,调换两幅画是奴婢的主意,上次娘娘因为侯夫人被罚禁足,奴婢想替娘娘出口恶气,娘娘毫不知情,还请陛下只惩罚奴婢一人,娘娘是无辜的。”

姚玉湘含恨,“春桃,你做事情为何不同我商量……”

春桃眼睛虚虚抬起,焦距落在了姚玉湘身后的某处,下一瞬她神情一变,趁着众人不设防备之时,喊了一句“奴婢绝不牵连娘娘”后,一头撞向了雕龙绘凤的大殿柱子上,血溅当场。

姚玉湘身形一晃,瘫坐在地上。

她不明白,不明白春桃素来是个听话伶俐的,为什么会背着她搞这么大一出戏。

姚玉湘对春桃,有埋怨,有不解,也有心疼。

她当局者迷,陈娇娇却旁观者清。

陈娇娇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姚玉湘策划的,在春桃这番话之后,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姚玉湘被人当了枪使。

春桃说得感天动地,似乎是一个忠仆。

可越是这样,姚玉湘的嫌疑就越重。

如果春桃被指认之后,立刻甩锅给姚玉湘,说这一切都是听吩咐办事,旁观者还会产生一种“春桃是不是被别人收买”的质疑。

而事到如今,所有人只会坚信春桃之死是为了给姚玉湘脱罪。

陈娇娇想起春桃临死之前的视线,顺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在俪阳郡主搀扶下的孙太后。

有手腕能支会动内务府,并让春桃叛变的,孙太后的确有嫌疑。

——或许她是在得知画乃赝品的前提下,故意夸赞,好摆脱嫌疑。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陈娇娇否决了。

她读过原著,知道孙太后根本不似表面那般菩萨心肠,甚至在谢玄生病时产生了夺权的想法,并和她一个想好多年的男人密谋此事。

等谢玄病好,发现了自己母亲有造反意图后,选择用鸩酒毒死了二人,并把此事秘密压下,保留了皇家的体面。

调换画作一事漏洞百出,怎么看也不像是孙太后的行事作风。

要知道陈娇娇路上被人泼了红颜料,原本准备贺寿的寿礼也染了污渍,多亏了回到陈宅后母亲重新给她准备了这贺礼。

也就是说这幅画到她手上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

若是孙太后算计了今日之事,那她是怎么知道陈娇娇今日送垂钓图,并事先策反春桃,准备好赝品供人掉包的?

陈娇娇觉得这事情的幕后主使,倒像是和她相同之人——提前知道了故事发展的人。

而不同的是,她想要如何自保,这个人想要害人。

这个想法未免过于大胆,可是除此之外无解。

陈娇娇能肯定的是,此人知道的剧情和她所知道的大不一样。

这场孙太后的寿辰,以姚玉湘被打入冷宫作为结束。

一代宠妃从此风光不再,只能和臭虫老鼠相依为命,与此同时,姚家这些年贪污行贿一事也被发现,没收家产,参与贪污一事的一干人等锒铛入狱。

不过是一个夏天的光景,前有国公府一夜覆灭,后有姚家一夕倾塌。

这两件事皆和顾昀琛有关。

那些曾看轻凌骁侯府的人再次对顾昀琛心生畏惧。

他们只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却不知他哪里是百足之虫,而是入海蛟龙,展翅凤凰。

凌骁侯,深不可测,不可招惹。

至于这些纷纷闹闹,并没有影响陈娇娇。

宴会一结束,她就回了陈家,要好好问问爹怎么成了寒山居士。

陈信文咧着唇角,颇有几分讨好女儿的姿态,“娇娇,爹也不是有意瞒你的,这些年一直都是你娘变卖嫁妆维持这个家的,我也不能再维持着所谓的风骨坐享其成,于是就化名寒山居士这个名字卖了三幅画。”

陈娇娇仍然觉得自己踩在了云朵上,有几分飘飘的不真实之感。

被称为画圣的寒山居士居然是自己亲爹?

这个惊讶程度不亚于上次回门时得知赫赫有名的桃花娘子是自己亲妈一事。

姜双宜揪着陈信文的耳朵,冷笑道:“好啊,要不是今天差点发生了大事,我也被你骗了去。说,之前几幅画你卖出去的银子都放哪了,你果真背着我私藏了私房钱!”

陈信文举手自证清白,“夫人轻点轻点!最先前的一部分我偷偷放回了你的嫁妆里,另一部分捐给了霖山寺。”

闻言,姜双宜松开了手,狐疑道,“你不是不信鬼神吗?”

陈信文揉着耳朵继续说,“我两年前梦到了娇娇受难,过得格外潦倒贫穷,从那之后我就开始钻研画技,想着尽快赚钱避免梦中事情发生。”

陈娇娇心中一惊。

又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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