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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岔儿

42、万般宜

孟绥而最近虽然腿脚不便, 但日子也算过得惬意自在,唯一让她比较在意的,是她出院也有一个多星期了, 纪同一直没有联系她。

之前她住着院, 纪同三天两头往医院跑, 孟绥而看得出来她欲言又止, 还计较着简斯丞的事, 但几次都没有开口。

大概知道劝不动她,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就像当年一样,所以纪同才不敢太强硬。

但如今不闻不问,孟绥而却觉得不太对劲。

今天下午练完车, 盛子楮做了个安排,打算去简斯丞的家里吃火锅。

赶巧的事,贺乾打电话约简斯丞出去吃饭, 于是他知道了吃火锅的事,再于是,贺乾找上了老高小高,决定晚上一起去简斯丞家里蹭火锅。

简斯丞把这件事告诉孟绥而的时候,孟绥而不禁感慨了一下, 简斯丞简直就是一朵交际花,今天陪这个吃饭,明天应付那个喝茶, 日子撞了就干脆凑个齐人之福,一起刷火锅。

这腔调,略有民国军阀的遗风。

把东厢房西小院的各位姨太太安抚得乖乖顺顺,没事就上花厅凑一桌麻将。

简斯丞的那间屋子还没退, 一直交着房租。

有一晚睡前,孟绥而还打趣过他,“简老板,酒吧生意这么好?住一间还租一间?”

简斯丞听了说:“还可以,养车,养妹妹,再养个你,收支刚刚好,买房的话估计得再等几年,你不介意吧?”

孟绥而端详了他一阵,问道:“为什么刚才你的排序里,先说养车,再说养我?”

简斯丞侃侃地轻语:“什么时候你的名字出现在我家户口本上了,别说排序,我把你供起来,供在心头上,满意么,宝贝?”

孟绥而沉吟了一下,觉得他这个说法过关。

晚上,盛子楮拎着大袋小袋的食材过来,身后还跟着阿肯,去了简斯丞那间屋子,两个人在厨房捣鼓半天,洗菜却菜篮子,切肉却瓷盘子。

简斯丞把孟绥而这边的餐具全搬了过去,一起在厨房帮忙。

不久,严兮也来了,雄心壮志地加入了厨房,打算帮

忙干点活,没多久就被盛子楮赶了出来。

严兮出来以后,坐在沙发上,无端端一脸感慨:“我很感动。”

孟绥而在看书,原本没工夫理会她,但她凝视的目光诉说着渴望,渴望有个人来给她搭戏。

于是乎,孟绥而问:“谁的无心之举,又不经意之间打动了你?”

严兮笑起来,却庄严得像门口的石狮子,“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人,在明知我很能干的情况下,而不愿让我再劳累。也好,厨房不是我传奇一生的战场。”

孟绥而说:“你本传奇,奈何耽于美色。”

严兮醍醐灌顶,继续好色。

厨房里几个人忙活结束,利利索索在餐桌架上了锅,荤素搭配摆得齐整整,锅底的汤一沸,贺乾踩着点来摁门铃了。

盛子楮见了贺乾就呈斗鸡状,“不要脸!”

贺乾带着老吴小吴,理直气壮入了座,风风雅雅地笑着说:“小盛子你别这样,虽然你我分处不同车队,但出了赛道还是兄弟。”

小吴没个正形地附和道:“就是,你上哪找这么如花似玉的兄弟?还有我这么英武的对手?”

阿肯站在盛子楮这边,傻愣愣地帮着腔,“你们来得这么及时,不觉得唐突么?”

老吴从外套里掏出两支红酒,笑呵呵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来,别客气,人人有份,不是82年的拉菲,胜似82年的葡萄。”

严兮顾不上两拨人马的恩恩怨怨,满满一漏勺的肉沉入锅里,她数着秒钟,时间一到,一勺的肉起锅,正当她食指大动之际——

盛子楮的筷子先了一步,一边反唇相讥:“你家葡萄架下面自酿的吧?”

老吴哈哈笑,也跟着一筷子,“亲力亲为,自给自足。”

小吴站了起来,还不忘顺走一筷子肉,粗声粗气道:“自酿怎么的?都是葡萄,分什么高低贵贱?你这人有阶级局限性!”

眼见勺子空空,严兮怒了,重重摁下筷子,正准备开骂,就听得一句——

“吵死了,还吃不吃了?”简斯丞靠着椅背,如此说道。

严兮满腔怒火燎心燎肺,她烧得旺盛的火眼珠子沿桌遛了

一圈,恨恨地一声:“就是!!”

“……”孟绥而左看看,右看看,脑仁发紧。

一桌子吵吵嚷嚷的,比春节围炉还沸腾。

孟绥而实在顶不住,吃得差不多就准备离座了,她起身打算往沙发那边蹦去,简斯丞一把将她打横抱,两步就到沙发,把人一放。

他从茶几置物架里抽了本杂志,丢给她打发时间,走开了一会儿又回来,给她泡了杯茶放着。

“有事叫我。”

孟绥而翻着杂志,点点头。

桌上和谐地玩起了游戏,原本争锋相对的两帮人马,酒过三巡就开始称兄道弟。

严兮夹在一帮大老爷们中间,简直像个威武的汉子,脚踩在椅子上,撸起了袖管,大杀四方,杀得几个须眉汉子片甲不留。

贺乾面色铁青,“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

严兮幽幽地笑,眯着眼来了句书里的词:“你如果认识过去的我,就会原谅现在我。”说完又横眉冷眼,“少废话,快喝!”

简斯丞回头去找孟绥而,发现她没在沙发上,不知道蹦跶到哪去了,他直接往离客厅最近的阳台去,果然看见她在那里,扶着栏杆,望着外面乌漆漆一片黑。

漆黑的夜将她框成画中清影。

他步出阳台,双臂将她围住,附耳低语一句:“幸有我来山未孤。”

孟绥而听了莞尔地笑:“你还读诗?”

“我粗人一个,不讲章法,随便看看。”

语气里存心带了点嘚瑟。

她手肘支着栏杆,掌心撑住下巴,望着远处一盏灯,细白的颈子懒洋洋斜倾着,“是不是真的?不会是专门记起来,哄小姑娘的吧?”

说完就感觉到被他一只手握住了腰,沿线寻到腰脊凹陷处,陷入里头徘徊了一阵,像是在找什么。

他还不忘回一句:“哄你正好。”

屋子里一群人还在吵吵嚷嚷,耳朵充斥着各种熟悉的嗓音。

孟绥而吓得要转过去,却被他紧紧抵住了后背,她急得喉咙发紧,“不准乱来。”

他呼吸很重,声调却轻,“我现在,连你身后这颗痣都不想放过。”

孟绥而耳根发热,直烫到眉头,十根手

指头紧紧抓住了栏杆边缘。

不过多久,眼底聚了一弯水光。

简斯丞将她转过来抱住了,她面颊滚烫,陷在他的颈窝里,等呼吸平复,她把他推开,眉眼又是清清淡淡,甚至有些不高兴。

他笑着,“怎么?不舒服?”

她的腰抵住栏杆,对他说:“不要碰我。”

她鼻尖的红潮还未褪去,清淡里透出微微一抹艳,她唇形生得妙,一动情就花瓣一样微开,似在索吻,简斯丞忍不住低头亲了她的鼻尖,再去吻她,舌尖辗转深入与她交缠。

他一过来,孟绥而就下意识抬起脸来,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

屋子里已经闹翻了天,阳台上也没了规矩。

总之都不那么像话。

晚上几个人玩得太嗨,一桌子狼藉,几个人拍着肚皮在沙发上休息,严兮跟着盛子楮收拾桌子,孟绥而在厨房洗碗,不愿意出去客厅。

刚才两人在阳台待了那么久,很容易引人想入非非,更何况确实发生了点什么,孟绥而实在没那个脸,也就简斯丞坐在沙发一脸坦然。

一句“食色性也”,足以让他为所欲为。

盛子楮还得送严兮回学校,所以先行一步,等时间差不多,贺乾等人也准备回去了。

简斯丞把人送到了楼下。

临走前,贺乾忽然问道:“最近叔叔阿姨怎么样?”

简斯丞点了支烟,说:“老样子,身体还不错,偶尔会打电话过来问一下言言的状况。”

老吴说道:“事情过去那么久,相信你父母应该也放下了,你也经常回去看看他们,做父母的不会真的去怪罪自己的孩子。”

贺乾笑道:“与其这么不冷不热,不如趁早把孟孟带回去见见他们,这么多年总算有了一桩好事,叔叔阿姨会很高兴的。”

简斯丞说:“再过段时间吧,见不见父母,也不是我说了算。”

贺乾一笑:“也是,我看孟孟父母那边,不是那么好搞定,我见过很多案例,千金大小姐喜欢上街边小混混,情路一般都比较跌宕。”

老吴问:“你从哪部电视剧里看的虚假案例?”

贺乾说:“现实案例也有,

从我哥经办的案子那里听来的,女方父母坚决不同意,最后两人私奔了,男主角坚韧不拔,白手起家,短短几年就成为了商界大鳄,带着老婆光荣回门。”

“这不就是电视剧剧情么?”老吴说。

“哦,对不起,搞混了。”贺乾想了想说:“现实里是这样的……”

“行了,”简斯丞打断他的话,“喝醉了就赶紧回家做梦。”

晚上孟绥而洗完澡,上了床,浑身香气。

简斯丞凑近她,闻着有些沉迷,想起贺乾的话,他存心问了句:“你父母如果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要不要我私奔?”

孟绥而直接说:“我嫁给你不用经过他们同意。”

简斯丞听得笑了,低声问:“你想嫁给我?”

她说:“我考虑一下。”

还考虑一下?说得跟他求婚了一样。

他也是没个正经:“你这张嘴,越亲越刁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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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得头裂,把小两口亲热的戏码拉出来遛一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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