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奥特之舅

闪光剑还有一个用途，就是能够记录各种碎片的事件。

有时候在旅途中，大川志就会通过连接闪光剑，回顾在地球的那段峥嵘战事。

（一）

真木的孩子已经睡着了。

客厅中只剩下了真木和大川志两个人。

“真木先生，你真的变成了巨人吗？”

望着慢慢给苹果削皮，切进瓷盘里的真木，大川志不禁问道。

“在仿佛光的通道中，我仰头注视着银色光芒的巨人，我问祂，为什么要选择我。”

真木舜一将果核丢进了垃圾袋中：“祂没有告诉我原因，对我来说，却是噩梦般的经历。”

“噩梦？这段过程应该很好才对。”

“或许很多年后，我会被这么写进历史中吧？”

“我的妻子很早就过世了，我的职业是飞行员，一开始为军队工作，但是最后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了。当时我脑子里都是过世妻子的音容笑貌，还有我儿子在学校中上课的场景。”

“于是我开始进入民用领域，压力会小很多，我还会有充足的时间与孩子在一起。我每天都可以过的很充实。”

“但是，我开始梦到一些从没见过的东西，我开始去看心理医生，服用一些药物.......但我最终发现那并不是幻觉，而是躺在我身体里东西的，祂的记忆。”

“我被送到各地研究，连自己的思想都被摒弃了，药物作用，各种的麻痹，幻觉.......我生不如死。”

“我明明过的很美满幸福，为什么还要找上我呢？”

如果有非你不可的理由呢？

大川志在心中默默地说。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只想我的儿子能够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我有什么错？我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只不过我个人对于航天更有兴趣，才进入了这一领域发展。”

“但是等到变成‘物品’的时候，一切的关系都不好使了，我能看见那些老朋友的眼睛里是什么——赤裸裸的价值。”

“无论是哪里的人，都想要将我吃掉。”

“我的潜意识下，我的特殊能力觉醒了，但换来的是地底人的无尽骚扰——心中的声音告诉我，地底人的基因更和祂类似，也许很多东西，并没有消失——所以祂也改造了我，但是这一定会让我格格不入，即使我进化了，那一定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进化。”

“我开始反抗，我只想回归正常的生活，这些人与我的生活无关——没有任何关系。”

“那，如果世界末日，只有您可以拯救——”

“牺牲我吗？”真木断然拒绝：“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孩子的父亲，我也有什么特殊的能耐呢？”

“即使有，不如大家都毁灭好了，牺牲了我的话，我的儿子一定会很伤心吧？”

“大家一起没有痛苦地死去，就这样好了。”

大川志再次离开了真木舜一的家，坐回了车上，却发现副驾驶早就坐上了一个人。

“队长？”大川志发现了居间惠。

“大川志队员，你似乎对于真木舜一的个人隐私念念不忘呢。”

居间惠说，“开车吧，开的慢一点，我们聊聊。”

“先说好，这纯粹是我个人对你的谈话，出去我可是不认的。”

“是。”

“关于真木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很可能会惹麻烦上身的。”

“为什么？”

“其实，你加入guts之后，由于你的那次卓越表现，已经引发了不少人的怀疑——有关于你的基因。”

“你的样本被崛井单独化验分析了，结果是令人震惊的，你的基因有很大部分与当今人类的并不重合，但是在与地底人的比较中我们发现，你与地底人的亲缘度更高。”

“这怎么可能？”

“事实如此，由于太过敏感，我无法请教相关的专家，崛井只能推测，你的身上一直保留着超古代的基因，而在你身上，出现了返祖的现象。”

“这太重要了，不啻于一场重大文明发现——但是崛井和我替你隐瞒了下来，他在操作方面一直是专家，他伪造了一份不会被检验出问题的样本上去。”

“大川志队员，你身世清白，我们并不想你像真木舜一一样，经历一遍这样非人道的痛苦了。tpc里面，不全是热爱和平的人类，如果暴露，你一定会被当成新的试验品的。”

“可是，那次我——”

“你的母亲曾经有过“天才儿童选拔”的经历，只不过因为年龄问题落选，你有什么特异能力，倒是成为了最好的佐证。”

（二）

“信仰博的，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大川志问。

“曾经的记载很复杂，根据裁决厅收集到的资料，这些，或者这群人的信仰很混乱，实际上根据我的抽丝剥茧，”野瑞八隅打开了自己的分析程序，“实际上就是分为两种信仰。”

野瑞八隅在自己的涂鸦上画了两个座位：“实际上，他们信仰的对象是两个。”

“一个是据说能够带来绝望与恐惧，位于下座的神。”

“另一个是始终不见具体记载，但曾经给予回应的神。”

“真的？”大川志有些怀疑。

“真的！”野瑞八隅笃定地点头，“至于传说什么罪司，那就是以讹传讹了，绝对不是有相关性的，只是简单的寻找了一些替代名词。”

“这些罪司，一定是至少与下座的神并列，但是他们也许分属不同的阵营，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野瑞八隅沮丧地说：“他们的记载是一片空白！”

“那你还能做出不相关性的判断？”

“这是根据数字逻辑得来的，你信不信吧？”野瑞八隅赌气地说。

“好了好了，我们去吃咖喱饭吧。”大川志安慰说。

（三）

“超古代遗迹？”

大川志激动地站了起来。

“差点忘记了，我们的小志可是考古爱好者。”居间惠笑了起来。

“实际上，这个地方很特殊，应该是曾经沉没的陆地，在天降洲的大陆架附近有一个入口。”崛井说，“我们需要开发新的深水探测器。”

（四）

“居然会有氧气。”

借助海豚202号，宗方与大川志进入了遗迹，或者说是神迹中。

“队长，根据探测器，前面是空穴，但是需要挖掘。”

大川志麻利地使用着这些新造的仪器。

不得不说，崛井设计的东西，还是很人性化的。

宗方看在眼里，等待大川志将一切全部独立完成。

“做好了？”宗方问。

“都就绪了。”大川志检查了一遍，说。

由于检测到有足量的存余氧气，两人已经脱掉了下潜服。

大川志的手触碰到了遗迹的石质上。

“是远离了数个文明的战斗，留存下来的古迹吗？”

大川志的眼中露出迷惘。

“大川志，大川志！”是野瑞八隅的声音：“这座遗迹曾经在海沟的最深处，如今不断地上浮了！上浮的事件，是在一年内发生的！”

“难道，这里面还有生命？有东西在操纵？”

宗方问。

“没有，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一个活物了。”野瑞八隅说，“请放心地探勘，一定要安全第一。”

这个地方实在太神奇了，没有水压，仿佛他们留在了陆地上。

等待钻头自动工作的时候，宗方让大川志关掉了通话频道。

“队长？”大川志迷惑地问。

“知道我为什么陪你下潜吗？”宗方问。

“队长......是在考察我？”

“一部分的原因吧。你知道么，tpc由于诸多原因，将guts作为一线部队启用，今后的很多任务，都将是由guts执行，而不是被调来tpc的将军们和他的手下。”

宗方盯着大川志的眼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明白，队长。”

“无论泽井总监是怎么想的，他都犯了规矩的错误。”

宗方缓缓地说，“当然，没有人会提醒他，泽井总监任期结束后，新的总监会怎么想呢？一个由女学者和科学家带领的guts，人员效仿mac队精简，却计划配备能够太空作战的火力，那么究竟这支guts，会掌握在科学真理的手中，还是tpc的手中呢？”

“队长，我不想——”

“你是总监特批的新人，泽井总监退休后，你若是想继续做下去，任何一个想走后门的人都会有攻讦你的理由。”宗方拍了拍大川志的肩膀：“你的确很有能力，但是这个世道上，能力并不是最重要的，学历，出身，门阀，缺一不可，即使是在这个一切都是重新开始的天降洲。”

“我知道泽井总监想在内部推进革新，让那些养老的老人回家休息，但是他最终，不会给自己留后路，你还年轻，不要跟着泽井这个老头子，或者女队长做事，毕竟，他们都干不长久。”

“简单来说，大川志，你要是为了知遇之恩死撑到底，一旦guts改组，根本就不会有你的位置，你作为当前加入的正式队员，掌握了太多的机密——被内部优化掉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肯定听过了一些机密，而且还是有关巨人的吧？”

“现在的话，我不妨多告诉你一些，是有关玛雅预言的。”

“玛雅？”大川志问。

“是的，一个令全世界疯狂的女孩子呢。”

“她本身就是个预言机器。”

“当然，她最终的预言是世界毁灭，这个事情是我们心照不宣的事情，你刚刚加入，没人告诉你，你之后也会知道，我现在告诉你，也算卖你一个人情了。”

“具体的细节不便告知，但是这是一个宏大的史诗故事。”

“曾经有五位顶天立地的巨人，他们是世界动乱的源头，也是黑暗世界的五位圣柱。”

“其中的两个圣柱，产生了在神看起来完全不可能的男女之情，割据两个领地的，一高一矮的两位巨人开始规劝祂们。”

“但是祂们依旧尝试着禁果。”

“最终祂们两个，因为理念不合而走向了悲剧，或许是有挑拨，但最终是道路的分歧——有神放下了自己原本的身体，投向了光明的阵营。”

“祂每击败自己曾经的朋友，就会获得祂们的力量。最终祂变得无比强大。”

“但是祂还是遭到了未知生命的审判，被赐予“背刺之罪”。”

宗方说：“连神不遵守祂们本身的游戏规则，都会被更强大的神审判。”

“人始终是群居动物，大川志，不要心存侥幸，想必你也不是死读书的呆子，应该明白科学家是成不了事情的。”

“这些研究人员，做任何事情都需要经费，比如说崛井，这么天才，也只是成为正式队员，他的功劳放到世界上，任何奖项他都能包揽，为什么tpc会把他放到前线呢？因为只有居间惠队长赏识他，对于很多人来说，这种科学家要多少有多少，但是他们想要做出任何成果，经费则是被别人卡着，受制于人——明白了吗？”

“guts里面，他们这样没追求的你不要模仿，你在guts里正常工作一两年，就有了顶尖的人脉，去哪个大洲，都没有人会扫你的兴致。”

“言尽于此，我也不是要你做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我这个副队长并不是可有可无的，居间惠队长擅自做的什么决断，一定要及时告知我。”

大川志没有回话，而是等待着钻头工作完成，恢复了通讯。

“喂？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野瑞八隅惊慌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刚刚似乎信号不好。”

“那真是奇怪了。”野瑞八隅挠挠头，“这不科学呀！”

遗迹的入口被钻出了一条可以穿行的通道，他们首先看见的，是超过人身大小的两把石化的武器。

一把是剪刀的模样，另一把是无法描述形状的东西。

宗方与大川志拍摄了图片，传回了guts。

“第一把武器，应该就是巨人所使用的武器了！”

崛井肯定地说：“第二把暂时未知，但根据预言推断的话，也许是与封印者有关。”

“或许是封印者留下的，能够继续封印的道具！”

“队长，无法继续前进了。”

大川志与宗方被困在了甬道中。

“有一股力量毁掉了钻头，无论用什么工具挖掘，都会被挡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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