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不好惹

“小姐。”长舞上前扶了扶她，眼底含着担忧。

“陪我出去走走罢。”慕婉婉瞧了瞧她的脸，长舞的担忧她很清楚，只是如今毫无办法，心里仍旧郁郁不欢，是一刻也不想在这腌臜地方待下去。

“嗳。”长舞应了一声，搀着她慢慢地往外头走，入冬的风有些刺骨，她想回去替小姐拿件披风，只是慕婉婉情绪似乎很是低落，压抑的气氛教她不知如何开口。

漫步在繁华的长街上，小贩的吆喝声响斥在耳边，慕婉婉的心思却不在这上头。

虽然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可见到娘亲那样失意的神情时，还是觉得心痛如刀割一般，分明决定了要好好守护娘亲的，可是到最后，还是让她这么伤心。

“长舞。”

“嗯？”正仔细着不让百姓撞着小姐的长舞闻言回应道，“怎么了小姐？”

“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慕婉婉的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空荡，失了魂一般张口说着教人听不懂的话，“我想学医，想保护好娘亲和弟弟，结果不仅自己差点让人害了去，还连累得娘亲那么难过，我到底……在自大什么。”

在自大什么，觉得重生一次，知道未来十年会发生什么，就以为自己可以凭一人之力逆转一切，自以为是地觉得自己可以，打定主意要保护好娘亲，却教她受了这样的伤害，实际上又做了什么呢，只不过是因为提前知道了会发生的事情，所以救下了弟弟而已，仅此而已，却因为这样就开始自鸣得意，这样的笨蛋，这样的她，根本没有办法改变即将会发生的悲剧。

“小姐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长舞劝说道，“夫人心善，这是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小姐原也是一番好心，只是老爷太过分了，问都不问一下人证，便这么信了姨娘……”

说着又开始愤愤，嘴里不住的念叨着，“要我说就是夫人太善良了，姨娘心肠歹毒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夫人还放了她一马，她还不知羞耻反咬夫人一口，要我说就该直接将人绑到老爷面前，好让他看清楚孰是孰非！”

“呵。”慕婉婉嗤笑出声。

长舞瞬间安静了下来，见她不说话，又小心翼翼道，“小姐，是不是奴说错了什么？”

“你没有说错，你说得很对。”慕婉婉望了望天，眼神空洞，“是我太蠢了，府中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偏我给忘了，娘亲本就是那么善良单纯的人，又怎么会去计较这样的事情，她本就、本就希望上下安定一团和气，又怎么会去严惩，我真傻，我怎么能将人交给她。”

“知道就好。”

长舞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男声，连忙回过头去瞧了一眼，身后站着的不是徐勉又是谁。

虽然是王府的探子，可这人才刚刚帮了小姐一把，看在着份上，长舞也难得地没有冲他怒目相视，只是轻轻地扯了扯慕婉婉的衣袖。

慕婉婉回过身去，见到那张脸，心里不免多了几分疲惫感。

应该恨他的，只是这人为何那么像外祖父，愣是教她生不起恨意来。

“笨徒弟。”徐勉开了口，却是一声轻斥，“往日里瞧你倒是个聪明的，这桩事上怎么做得这么蠢，说你你还不乐意听，如今见到结局了，可算是知道错了。”

“……你们王爷到底派了多少人盯着将军府？”事情发生到现在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徐勉却什么都清楚，分明就是那位该死的王爷又派人盯着将军府了，慕婉婉顿时打起了精神，什么疲惫什么懈怠都消失了个干净，“将军府到底有什么可以教王爷这么挂心？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高兴了，还能帮上你们家王爷一把？”

这是有多恨王府？

徐勉皱皱眉，望着面前像猫儿炸毛一样的小徒弟，很是疑惑，“为何你总是针对王爷，不是已经送了份大礼给你了吗？”

“那又怎样？”慕婉婉冷笑，“这是赔罪？王爷可真是有诚意，可惜我不屑于接受他的歉意，还不如直接跟我谈个交易来得更好，他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他。”

“那你想要什么？”徐勉反应极快，虽然脑海里才刚刚意识到慕婉婉这个态度似乎有所不妥，将军可是她的父亲，如今倒像是仇人一般，嘴里已经将话问出了口，“既然是交易，那总该有条件的。”

慕婉婉回以鄙夷的眼神，“这还用说？”

果然很像炸了毛的猫。

徐勉暗叹一声，提出了自己跟着她的目的，“你若是只想保护好你母亲，除去赵氏这个毒妇，或许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有需要，说一声就是了。”

“这又是你们家王爷的什么诡计？”慕婉婉露出厌恶的神情来，“他到底在图谋将军府什么，这么帮我，像是打算要让将军府起内乱，可这不会影响到慕远什么。”

“胡闹。”徐勉轻斥一声，为人师尊他总不自觉地想教好慕婉婉，“怎可直言你父亲名讳。”

一个人渣而已。

慕婉婉不屑，她早已不将那人当做自己的父亲了，何况他今日还这么伤害自己的娘亲，苦苦压抑在心底的恨意早就疯狂滋生了好几层，如今只恨不得生扒了慕远的皮，不过是直言名讳，对现在的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徐勉瞧得出她的忤逆，也不再多说，只是回答了她先前的问题，“这回不是王爷要帮你，是我，是你的师傅我，既然喝了你的拜师茶，这辈子我永远是你的师傅，徒弟有需要，当师傅的怎么能袖手旁观，何况你只是一心想保护好你的母亲，并不是想干什么坏事在，这样的孝心，我自当成全你。”

“算了。”慕婉婉撇开眼，懒得再看他，“你还是直说你们家王爷有什么诡计吧，甭在这里跟我兜圈子了，我是不会相信你这些谎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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