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不好惹

秦氏失笑，搂着慕婉婉轻轻摇着，就好像她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一般，轻摇着，安抚着她躁动的情绪，“娘知道你不喜欢芊芊，只是她到底是你妹妹，你纵使不喜欢她，也不能这么冤枉她。”

慕婉婉一肚子话被这么一句也噎在了喉咙里说不出口，气急了也只憋出一句话来，“娘！”

秦氏拍拍她的后背，略严肃了些，“没有证据的事情，不可胡说，人言可畏，若是这话传将出去，你就是平白诬陷你妹妹，娘平时怎么教你的，这可不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慕婉婉语塞，知道这事在她娘这是没了可行的路子了，眼珠子转了转，又将注意打到了外祖父身上。

既然娘亲不肯帮忙，那只能靠自己，足智多谋的外祖父，定然是有法子能够逼出慕芊芊的供词来的。

于是挣扎着从秦氏怀里出来，嚷了一声“我去找外祖父玩儿”便小跑着出了秦氏的房门，秦氏看着自己这个跳脱的女儿，完全没了法子，只得远远地喊着，“跑慢点，小心着些，可别摔着了！”

慕婉婉一边往前跑一边回了半边身子冲她娘挥手，“我知道了娘，放心吧。”

王府的暗卫在屋顶上压低着身子悄悄跟着慕婉婉，很快便跟到了相府不远处，秦徵是认得他们的，若是被发觉他们跟着慕婉婉，以他的聪慧，怕是很快就会发现其中的端倪，连圣上指派他们给王爷的事情也会猜想出来，于是不敢跟得太紧，只是远远地瞧着慕婉婉进了相府的书房，又不见秦徵出现，确认他这会子正在书房里头，这才敢跃到书房屋顶，隐藏了身影悄悄听着里头的动静。

只听得下方慕婉婉正撒着娇，“外祖父外祖父，婉婉好想您啊。”

秦徵笑着摸了摸她的长发，拉着她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又端来点心给她，“我的乖孙女，怎么今日想起来找外祖父了，你都多久没来瞧过外祖父了。”

“这不是来了嘛。”慕婉婉笑眯眯，拉着他也坐下，直入正题，“外祖父，您博学多才，可知道怎么让人不打自招吗？”

秦徵听了这个问题动作一顿，迟了半拍才落座椅子上，不答反问，“为何突然要问这个，婉婉要谁不打自招？”

对着外祖父，慕婉婉自然是没有隐瞒的，她同跟外祖父的神态有八分相似的徐勉都能将事情都说出来，何况是对着外祖父本人，于是坦然道，“是慕芊芊，她偷走了我的东西，我知道是她做的，却没有当场抓住，人证是有，却不好出面作供，只能想法子逼她自己说出来。外祖父，您博古通今，总有法子的吧？”

秦徵自然是有的，只是却不好说，支吾着想将这事蒙混过去，“婉婉不要使这些心眼，是什么东西被偷走了，外祖父再送你一份就是了，不要跟妹妹计较这个。”

这话却不合他的性格，以往的秦徵若是知道这件事，只会夸慕婉婉聪慧，不当面直接撕破脸，而是使计让对方露出马脚，更会将自己所知道的法子都教给慕婉婉，顶多就是再叮嘱她做事要顾着些情分，就算占理也不可太过，如今却来了这么一句话，明摆着是要息事宁人，这让慕婉婉怎么不起疑。

起了疑心的慕婉婉自然是不会就这么听话的，于是站起身来，走到秦徵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矮了她一头的秦徵瞧，“外祖父，您今天不对劲，可是发生了什么？”

秦徵的眼神有些飘忽，往日里慕婉婉要是这么站在他面前，他早就笑开了去摸慕婉婉的脑袋，再夸一句“我的婉婉又长高了些”，可是今日却没有，连笑也不曾露一个出来。

屋顶上的暗卫对视一眼，悄悄撤下。

慕婉婉又追问，“是圣上今日斥责您了吗，所以您才不高兴？可是圣上不是一向非常敬重您吗，他怎么会这么做。”

秦徵教这话给吓了一跳，连忙拉着她让她快些住嘴，“不可胡乱置喙圣上，那也是你个姑娘家能随意说的吗，以后不许你胡乱说话，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

“我没有。”慕婉婉不高兴，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让她说话，外祖父是这样，跟外祖父有八分神似的徐勉也是这样，一个个的都说她大不敬，可她不过是在家里头说说，又不会真让圣上听见，“我不就是猜猜嘛，您又不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能自己猜嘛，要不您就跟我说了，说了我就不乱说话了。”

“婉婉。”秦徵拿她没办法，又实在是不好多说，无可奈何之下只喊了这么一声就没了声。

慕婉婉只好自己想，绞尽脑汁地想，外祖父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是因为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前世……前世这会子发生了什么呢。

她也不敢笃定，从她重生以来，虽然许多事都同前世一样依旧发生了一会，可她改变了慕帆死亡的事情，也改变了许许多多其他的事情，比如学医之后就避开了赵姨娘许多的暗害，还有慕恒，前世慕恒从未被选为王爷的陪侍，前世的曹公子殁了之后，王爷就再也没有陪侍了。

不、不，重生以来已经有许多事情跟前世不一样了，她根本不知道外祖父这会子到底在愁什么。

过了年就是春天快到了……雪水即将融化，对了，对了，前世这会子，因为山上雪水大量融化，导致黄河水灾，外祖父这么忧国忧民的人，定然是为了这事在发愁。

“是因为黄河水灾的事情吗？”来不及再接着想，慕婉婉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您才发愁，心思完全不在我说的事情上？”

秦徵闻言，瞳孔瞬间放大，颤抖着的唇还来不及问出那句“你怎么知道”就听得书桌后头的屏风传出一道男声，“你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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