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跟着
马车停在了相府门口，慕婉婉要拉着楚幻秋一块下去，她却犹豫了一下，“你外祖父可在？我可不想见到他老人家，板着一张脸每次都能吓得我做噩梦。”
慕婉婉憋不住笑出声来，“怎么这么久了，姐姐还是这么怕我外祖父？”
说话间就带着楚幻秋下了马车，两人手拉手往相府里走去，楚幻秋扁扁嘴，悄声道，“你也知道你外祖父，他当了多少年的丞相，连画像都带着满满的官威，怪吓人的。”
慕婉婉被她逗得一直笑，却被一道浑厚的男声给打断了，“婉婉这是笑什么呢？”
两人闻声望过去，楚幻秋先打了个冷颤，往慕婉婉身后缩了缩，才不情不愿地给秦老丞相行了一礼，“给秦爷爷请安。”
秦徵定眼一瞧，仔细分辨了一下才认出这是谁，“这不是楚家的小丫头么，现在这样多好，姑娘家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斯斯文文的，可不敢像之前那样大大咧咧，到时候嫁人都没人敢要。”
慕婉婉憋不住又开始笑，楚幻秋悄悄拉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再笑了，“是，都听秦爷爷的。”
慕婉婉看她难得吃瘪就忍不住，又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笑下去，只好赶紧过去搂住秦徵的手，将方才在京郊发生的一切都说给了秦徵知道，又将自己的疑惑也略说了说，秦徵听闻此事果然顾不上楚幻秋了，摸了摸慕婉婉的头顶，轻声嘱咐，“婉婉是姑娘家，姑娘家不能谈及国事，是不是西域敌国的探子，外祖父自会去查，婉婉不可再提。”
“是。”慕婉婉对此没有任何意见，她只是担心，并非有意要插手国事，将此事说给了外祖父知道她便放心了，那家人的底细和长舞父母一事自然会有外祖父去查，她便安心带着楚幻秋往自己房间走去。
远离了秦丞相，楚幻秋这才敢说话，“你瞧你瞧，我就说你外祖父怪吓人的，往后咱们要见面还是在外头好了，我可不敢再来你们相府。”
慕婉婉刚想安抚她几句，就见迎面走来了慕芊芊，少女小跑着往她怀中扑，“长姐长姐，你可回来了，芊芊好想你呀。”
这一扑没吓着慕婉婉，倒是吓坏了楚幻秋，她连连给慕婉婉使眼色问她究竟什么时候跟慕芊芊关系这么好的，慕婉婉心想哪里是关系好，是慕芊芊太会演戏了，有些无奈地想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慕婉婉跟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才开了口，“我娘也不在，你不必这么演戏给人看，这位是楚姐姐，你认识的。”
慕芊芊自然知道这是楚幻秋，这位姐姐最看不惯自己了，总嫌自己说话太过娇气，每次见着自己都得翻白眼，她这是故意要做给楚幻秋看的，“长姐说的什么，我何必演戏给旁人看，你我可是亲姐妹，都是一家人。”
“啧。”楚幻秋一听这腔调就烦，理都不想搭理一下慕芊芊，拉着慕婉婉就往前走，可慕芊芊厚着脸皮非得跟上来，“两位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后院开了金色的菊花很是好看，姐姐们可要去看看？”
慕婉婉没开口，倒是楚幻秋冷笑一声开了口，“菊花不错，菊花适合你，最适合给你上坟用了。”
这话分明是在咒慕芊芊去死，慕婉婉听了只想偷笑，慕芊芊却立马哭了起来，“不知芊芊做错了什么，让楚姐姐这样讨厌我，芊芊如今父母不在身边，只得依靠母亲依靠姐姐才能勉强生活，可姐姐为何不喜欢我，我只是想做得好一些，做得乖一些而已……”
她这一哭倒是闹得楚幻秋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只觉得更烦，索性拉着慕婉婉继续往前走，任由她在后头哭个够就是不回头，“她怎么住你家来了，昨儿我听说慕恒要拉上京城的官家小姐秋游去就觉得不妥，他还打着你的名号邀约我们，这人怎么敢这么扯上你来说话？”
“我母亲要接他们回来的，我也没有法子，我劝过的，只是母亲不肯听我说。”提及这事，慕婉婉也是无奈，身后脚步声再度响起，是慕芊芊一边擦着疯狂往下掉的眼泪一边跟上来，“你怎么还跟着？”
“长姐不喜欢我，我却很喜欢长姐，只求长姐能让我一直跟着就好了，我保证乖乖的不闹事，只求长姐让我跟着就好了，我也想知道两位姐姐都喜欢什么，我可以去学的！”慕芊芊站定，可怜巴巴地看着慕婉婉，恳求她让自己跟着。
“你愿意跟着便跟着好了。”慕婉婉也不搭理她，带着楚幻秋继续往自己房里走，又让楚幻秋先进了房门，自己随后再进，等慕芊芊要跟着进去的时候忽然一把关上房门，门重重磕在慕芊芊脸上，鼻子碰上木门，当即鲜血直流。
外头欢喜尖叫一声，“小姐流血了！”
屋里的慕婉婉同楚幻秋相视一笑，房门又被打开，慕婉婉故作惊讶，“哎呀我的好妹妹，你怎么磕伤了呢，走路怎的这么不小心，给我看看，伤得厉害不。”
欢喜张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方才明明是大小姐忽然关门二小姐才会伤着，为何她……
慕婉婉的房间在秦氏的隔壁，欢喜这一声很快引来了秦氏，见到慕芊芊流血，秦氏急忙唤落花去请大夫来，又问慕芊芊，“这是怎么伤着了？”
慕芊芊疼得说不出话来，她的鼻子一直往外流血止都止不住，害得她受伤的慕婉婉还在面前假惺惺的做好人，看了就更是生气，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好在欢喜伶俐，急忙开口，“是大小姐忽然将门给关了，二小姐本是跟着大小姐的，这就被磕到了。”
秦氏将目光转向慕婉婉。
慕婉婉捂着慕芊芊鼻子的手松开了，整个人露出震惊的神情，往后退了一步，显然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说辞，眼睛迟钝地转了转才迎向秦氏的，“不是我，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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