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旨意
一切的事情好像又恢复到了最初的相遇时的状态，沈清洲不让徐勉插手调查这事，而是派去了一直对慕婉婉颇有微词的暗一去暗中调查。
暗一又回到了从前潜伏在将军府的日子，日日穿梭于王府和将军府之间，他如此奔波就是因为当时慕婉婉对徐勉所说的话，这让沈清洲总感觉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般。
赵姨娘自从上次惹怒了慕老夫人和秦氏后，这下连请安都不敢再过去了，心里想着等这阵子风声过去再出来露脸，慕远事后虽并未指责过自己，也不过是因为他忙着处理军事，无暇顾及家中情况罢了，这么算是一件好事，省的自己还在他面前费心思装委屈。
慕婉婉这几日也没闲着，她清楚赵姨娘在慕远跟前总是不争不抢的，很是温顺，实则心里比谁都要强，一切不过是她伪装的而已，她接二连三受到打击后更不可能就此收手，现在收敛不过是为了以后好下手罢了，因此哪怕赵姨娘现在在家里存在感这么低，慕婉婉依然暗中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暗一日日向沈清洲汇报关于慕婉婉的行踪，除了每天对赵姨娘那里的事格外关注外，也并无其他的异常行为，并且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暗一还发现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
“王爷，慕小姐好似许久都没做过噩梦了。”暗一如实禀报，这次自打他观察慕婉婉以来，好像晚上她再也没被噩梦惊醒过。
一般人都有过从噩梦中惊醒的经历，不过这种情况并不会经常发生，慕婉婉早些时候经常有在半夜被噩梦吓醒的情况，这一点他和王爷一直好奇原因究竟是什么，也纳闷究竟是什么心魔让她这样备受折磨。
这次沈清洲又让他开始暗中观察慕婉婉后，他再也没有看到过这种情况，梦魇像是突然之间被治愈了，难道是自从上次去江南时魇得厉害了，反而好了不成？
沈清洲一直是知道慕婉婉饱受梦魇折磨，为此他曾经做出过努力治愈她的梦魇，也问过徐勉关于梦魇的情况，无奈何这是心病，除非她自己肯放过自己，不然谁也救不了她。
徐勉说过，心灵上的创伤最难愈。沈清洲曾因为梦魇一事把慕婉婉的过往调查了个遍，结果却发现她从小就养尊处优，家里人都依着她，也并未经历过什么特殊的事，所以她梦魇产生的原因，但现在沈清洲都不太清楚，只是知道或许跟慕远和秦氏有关系。
原以为自从江南那件事之后慕婉婉会梦魇得更加厉害，原来这段时间没有盯着她，她竟然已经好了吗？
沈清洲眉头紧锁，让暗一继续盯着慕婉婉，若是其中真有什么隐情，那必然会露出破绽。
此时慕远日日准备着军营里的事，他对这次战役很是重视，不仅仅因为大安的安危受到敌国的威胁，更是因为这是自己在圣上面前重新获得信任的重要机会。
慕远正在校场练兵之际，宫里的人带着圣旨过来了，圣上终于决定了出兵的日子，慕远心中似有一团热烈的火，他已经迫不及待带领众将士杀敌。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眼下敌军当前，正是我大安出兵之日。着慕远为此次战役的将军，溪王沈清洲随军监督。三日之后动身起兵，钦此。”
慕远谢过皇恩，小心从对方手里接过圣旨，看来这次出战圣上还是不太放心自己，竟然派王爷来监视自己的举动，不过自己并未有二心，所以沈清洲对他而言并无影响。
这时传话的人又说道，“将军莫走，下官这儿还有圣上的口谕。”
慕远立马单膝跪地，低头说道，“大人请讲。”
“传圣上口谕，此次出征意义非比寻常，为避免将士舟车劳顿，便用西域敌国与大安边境驻扎的二十万大军，外加京城五万精兵悍将即可。”
“这……大人，这是圣上亲口说的？”慕远感觉自己怕是听错了。
“自然，圣上的意思是，您从前带着的人都久未上战场，还需要好好操练一番，便请您身边的李副将担此大任；驻扎边境的士兵们不同，他们每日都观察着西域敌国的情况，对敌军很是了解。圣上的口谕已经带到，下官先告辞了。”
那奉御官都走了许久，慕远都没有缓过神来，圣上这次未免太过谨慎，跟着自己多年的士兵竟也不让用！他们在一起许久，互相之间早就养成了默契，若是能带领他们同自己一起作战，那必然是锦上添花。
远远在一旁的李副将看慕远眉头紧锁，像是有心事的模样，上前问道，“将军为何愁眉不展，圣上说了什么，让将军露出如此神色？”
“李副将，告诉兄弟们今日休息。”慕远的声音很是低沉，听上去像是遇到了打击。
李副将大为震惊，“将军为何这般说？大军在前，我们……”
慕远不忍再听，随即打断了他的话，“圣上下令，给我重新拨了一批人过来，而你们需要在京城镇守，不再出征。”
“将军莫要气馁，想必圣上自有他的用意。”
“校场无人率领，圣上命你此次负责操练弟兄们，你也不必随我前去了。”慕远说罢更是有些委屈，李副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是他的得力助手，如今圣上竟连他都不让自己用。
“若属下不在，何人来协助将军！”李副将情绪激动，为慕远有些打抱不平。
这同样也是慕远所担心的问题，眼下所有同他熟悉的人竟一个都不让带过去，到了战场上若无得力助手，那所有的压力便几乎都在自己身上，一想到这点他就头疼。
“这件事你无需再管，好好操练弟兄们就行，至于副将的事我再另寻他人罢了。”慕远虽这么说着，可心里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合适的人选。
要说这经常随同自己打仗的那些手下，也就李副将心思缜密，做事稳妥，其他人不过都是莽夫，战场之上只会蛮力，没有什么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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