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嫡女不好惹

沈谧含笑，望向一旁，试探的眼神在沈清洲身上打量着，“只是朕不明白，原先我们说好了，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同慕远说出这个编造好的理由，你又为何要恐吓他，说暗卫会告诉朕密条上的消息？”

沈清洲不敢跟他对视，冷静地又喝了口茶，“皇兄明知故问。”

沈谧笑得有些放肆，甚至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说出后头的话，“又是为了婉婉？你跟婉婉究竟还有没有可能，之前到底在闹什么？”

无故恐吓慕远，无非是为了让他心中忐忑的同时对慕恒的那点怨恨更上一层罢了，说到底还是为了慕婉婉，沈谧又不瞎，自然是能看出来的，只是不知他跟慕婉婉究竟还有没有可能，此番编了这样的借口只为了哄慕婉婉进王府一趟，也不知究竟有没有缓和他们的关系。

已经冷静了半年，沈清洲这回倒是大大方方地告诉了沈谧，“也怪臣弟仓促，急着问她能不能让臣弟照顾她，许是把婉婉给吓着了，这回倒是好了许多，臣弟还未多谢皇兄替臣弟费心。”

沈谧眼中分明流露出了“我早就说给你们赐婚你偏不要限制好了自己惹事了吧”的意思，盯着沈清洲看得他越发不好意思起来，最后也没舍得埋怨自己的弟弟，只是不动声色地换了个借口，“礼部今日早朝上了折子，要朕选秀。”

“就这样急。”沈清洲对这群老头子眼里心里只有皇嗣的事情很是不满，皇嫂已经生育了沈翊，又不是没有孩子能继承大统，就非得逼着皇兄娶一堆女人搁在后宫里天天给皇嫂惹麻烦，他瞧着都觉得头疼，“虽说皇室子嗣为上，可皇兄还年轻，也有嫡子承欢膝下，怎么就非得再选秀。”

“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好改的。”沈谧摸了摸他的耳朵，轻轻揪了一把，这个小动作是最能安抚烦躁的沈清洲的，果然轻轻一揪，他就冷静了不少，“臣弟知道，只是随口抱怨几句罢了。”

弟弟不高兴了，弟控沈谧自然得哄着，凑近了些在他耳畔轻声道，“礼部急着催促，是因为王尚书的女儿今年若是再不选秀就该超龄了。”

沈清洲愣了愣，很快无情笑出声来，“臣弟还以为王尚书的女儿已经婚配了呢，听闻去年皇兄不选秀之后他就打听着要给女儿找夫婿，这是没寻着好的，还是知道了皇兄要延期的事情？”

“属下知道！”听到这个话题，屋顶上的暗二兴冲冲地跳了下来，“原已经选好了一个，只是心有不甘，王尚书跟王夫人说，怎么瞧这个未来女婿都不如圣上年轻俊朗，于是次日就去寻了圣上，又提了选秀一事，圣上那会子听得烦了，就敷衍了一句明年再选，王尚书得知之后立刻退了婚约，非要女儿等着！”

“越发没规矩了。”沈清洲侧过脸丢了个嫌弃的眼神给他，“皇兄在此，由得你这样放肆？”

“无妨。”沈谧却丝毫不介意，招招手示意暗二在自己身边坐下，瞧着他席地而坐，这才将手搭在了他肩上，“我将暗二调派给你，原就是看中他闹腾，你年纪轻轻的，性子太过沉闷了些，有暗二在你身边，你也能开朗些，他虽话多胡闹了些，可对你忠心，办事也妥当。”

暗二仰头呲了一口大白牙，“属下多谢圣上夸赞！”

沈清洲可欣赏不来沈谧的特殊癖好，悄声嘀咕了一句，“像个二傻子，有什么好的。”

“清儿。”沈谧拿弟弟没法子，只好宠溺又无奈地喊了他一句，“午间瞧你吃得有些多，不如朕陪你走走消消食，可别吃撑了肚子。”

午膳在王府里用的，为着沈谧要看好戏的缘故，一下了朝他便从地道里赶往王府，将弟弟从被窝里拎了出来，兄弟俩在院子里一边吃饭一边听着暗卫们往来汇报慕远的动静，昨日沈清洲没吃多少，今日倒是觉得饿了，就着八卦竟然吃了不少，看得他直心惊。

听闻皇兄要起来走走，沈清洲不敢怠慢，急忙起身伸了手去扶沈谧，跟着他一路往后院慢慢悠悠地逛，只是这走的方向……

“皇兄。”前头就是慕婉婉曾经住过的梨花苑了，如今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沈清洲怎么肯让沈谧进去，一会看到了什么又要调笑他，便站定在原地，死活不肯再多往前走一步。

“做什么？”沈谧无辜眨眼，其实他早就知道慕婉婉曾经住过，也是有意要来看看，谁知道这还没进去，弟弟就露出了这样窘迫的眼神，这可有意思，他还非得进去瞧瞧。

沈清洲大囧，皇兄非得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这教他怎么解释，只好死赖着不肯动，试图将沈谧往别处引，“臣弟许久不曾来梨花苑了，如今也不是梨花盛开的季节，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往别处去罢。”

沈谧一把揽住他的肩，笑着将人往里头带，“婉婉住过，就不教朕进去瞧瞧了？朕的清儿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小气的人。就瞧瞧，朕保证什么也不说。”

跟在两人身后的暗二没憋住，笑了一声。

圣上是什么都不会说，可是他惯会的，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人，就足以让人更加窘迫，王爷这回怕是要挖个地道往下钻了，也不知道王爷害羞起来会不会脸红。

沈清洲扭头瞪了他一眼，被沈谧半拖半带进了梨花苑，这里还是同之前慕婉婉住着的时候一样，纵然沈清洲不在，慕婉婉也搬走了，可这院子里日日有人打扫，梨树上的花都掉光了，如今只有寥寥几片叶子还挂在上头，府上的人都知道王爷最喜梨花苑，不忍心让树枝光秃秃的，这会子挂了几个小灯笼上去，倒也显得别致。

沈谧踏进去就开始将他那招牌笑容挂在唇边，时不时看看一旁耳尖都通红的弟弟，笑容越发肆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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