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不喜欢成绩差的
周一的小考取消。
因为年级正式发了通知，高一高二期末考定在12号，也就是下周四，新课还没上完的在本周内结束，尽快进入期末备考状态。
十六班正在上生物课的时候，操场上正在进行田径项目的省队人才选拔。韦海和鲁舟遥的位置空着，黎桦看着讲台右侧某人的空座，低声说:“他俩能被选上吗？鲁舟遥被选上的话，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在一起打篮球了。”
裴重苍手里拿着本《骆驼祥子》，说:“人各有志，选了不同的路就要走下去，你也有你的路，接受离别是每个人必学的事。”
“说人话。”
“你要真那么舍不得，你也去田径队呗。”
“那算了，我还是更喜欢打球。”
那你在那儿说屁话干嘛，裴重苍无语地翻了一页，身边又传来恼人的声音:“这书你初中没读过吗？”
“读过，想再看一遍。”
“听歌吗？”
“不听。”
黎桦终于不说话了，从同桌的表情来看，他再多嘴一句，一定会被按到地上爆锤。
下课后，几个男生紧着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冲出教室，冲到了操场边。操场被分为几块，他们找了半天才找到短跑区，被体育老师拦住不让靠近。
孙步在场外带头努力挥手，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鲁舟遥也看了过来。看到这群一起打球的同学立刻笑了，回以挥手。
“加——油——啊——”他们不方便大喊，就用口型告诉他。他们虽然很久不在一起打球了，但还是支持他的梦想。
走的时候路过长跑区，也顺便给韦海加了个油，然后火速跑回教室。
张汉梁刚坐下就看到葛雨攀发脾气把书摔得震天响，问同桌发生啥了。郑小川耸耸肩，说刚才班主任路过，看她烫了卷发，就进来说了她两句，又意外发现她打了耳洞，就当场叫她摘下来收走了。
十三中不允许学生染发烫发打耳洞，葛雨攀为了不被发现特意烫了曲度没那么明显的卷，还是被老钱看出来了，一扭头还不小心把耳钉也露出来了。
老钱勒令她明天之前把头发恢复原状，周末才做的头发周一就被勒令重新烫直，能不气吗。
施妮安慰她:“钱老师也是为你好，要是年级主任看见了，肯定就是通报批评了。你等会儿中午的时候用直发棒拉一拉，应该就可以了。”
葛雨攀撅着嘴，“拉直就不好看了啊。”
“好看的啊，好看的！”
葛雨攀本来就长得很好看，不管是长发还是直发都比她好看一大截。难道说美女都会对自己的造型特别在意吗？某个造作的身影浮现在脑海里，施妮打了个寒战，心想应该是吧，还好自己不是美女，不用过于在意自己的造型。
葛雨攀得到了些许心理安慰。但为了不浪费苦心积虑选的发型，趁大课间去文科班找朋友借了一副耳钉，准备中午就把事情干了。
“走哇，吃饭。”蔡勤招呼着坐周围的男生们，左二一动不动，还在补充笔记，“你还是等会儿去吗？”
“嗯。”左二头也不抬。
很快教室里就没剩几个人，胡慧出去的时候发现葛雨攀在门口探头探脑，于是问她来干嘛的。葛雨攀斜了她一眼，哼一声说，跟你没关系！
胡慧看了眼教室里仅剩的一个男生，冷笑着走了。
左二终于收了书本，走出教室。刚到教室门口就被拦住，他往左往右都躲不开，只好问她有什么事。
“我来跟你表白的。”
左二看着笑嘻嘻没个正经模样的葛雨攀，绕开她就往楼道走，又被一把扯住，“你想干什么？”
“想让你做我男朋友啊！”葛雨攀大声道，难道她的意思还不明显吗？前段时间送的吃的石沉大海也就算了，她都亲自找上门来了，这人还不清楚自己的意图吗？难道说学霸在感情方面就是会笨一些。
左二不是在感情方面笨，他只是不明白这个女生是怎么想的。他都不认识她，张嘴就说要他做她男朋友，凭啥啊，凭她长得好看吗？
左二抽出手，“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葛雨攀恼羞成怒，他们一起上过那么多次体育课！学校就这么点大，就算不知道名字也该脸熟吧，他的球赛她每次都去看，旁边的观众里面还有比她更扎眼的吗？
“就算你不认识我，那我们可以慢慢互相了解啊，你一定会喜欢我的！”
这位同学，你真的很自信。左二表情冷冷的，“我好像没有在第一考室见过你。”
“呃，我......”葛雨攀不好意思说，她在倒数第二个考场。
“我不喜欢成绩差的，你先自己努力一下吧。”
简直是晴天霹雳，葛雨攀对着他的背影大喊:“那你是不是喜欢胡慧！”胡慧成绩好，而且他们还是同桌。
左二没有回答。
葛雨攀在原地站了很久，午饭没吃、寝室也没回，直接去了朋友的寝室，一开门就哭，“我告白失败了啦！他拒绝我、呜呜、他居然拒绝我！”
朋友赶紧关上门，说:“怎么会呢，那他为啥拒绝你啊？”
“他、他说我成绩不好呜哇啊——他说没在他们考室见过我！”
“啊你喜欢的是个学霸啊......不、这绝对不是你的问题，他哪个考室的啊，怎么这么狂！”
“第一考室。”
“第一考室也没啥了不起的啊，这么牛逼他怎么不去找年级第一谈恋爱呢？”
葛雨攀抬起脸，“他就是年级第一。”www.youxs.org
“卧槽，你喜欢的是左二啊？！”朋友震惊。
左二的盛名几乎全校皆知，从高一开始就一直是年级前三，上了高二就没拿过第一以外的名次。有一次全校表彰大会，分别颁发各科年级第一的奖状，高二年级的部分几乎被左二一个人包揽，那一连串的“左二左二左二”叫下来，都快成个人表彰大会了。
“那、那你这可能有点困难哈......”
如果是集才华与帅气于一身的左二的话，即便葛雨攀是校花之一，朋友也拿不准她能不能成功。毕竟目前为止没听说过他有任何感情经历，前仆后继告白失败的女生数不胜数，“要不你换个目标，我看你们班喻净就不错，你俩不还前后桌吗？就是脾气暴了点——”
“我不！我就喜欢左二！就要拿下他！”
“但是你们理科又不像我们文科，记性好就好使，你确定你能在短时间内考到一考场去吗？”
“不能......但我只要努力学习，他肯定会被我感动的。”
希望是吧，有自信总归是好事，朋友尴尬地笑了笑。不管成功与否，至少有努力学到一些知识，总是好的。
去对面寝室打探完消息的孔不违回来报告:“韦海发挥得不错，鲁舟遥说他刚到标准线，不知道会不会被录取。名额有限，主要看其他人发挥得怎么样了。”
“那悬了啊。”
根据孙步拿到的信息，这几年来省队在普通高中的选拔名额只少不多，毕竟主战场还是在体院。而且他中午吃饭的时候跟别班打听过，短跑的那一拨人都说发挥得挺好。
黎桦:“那他岂不是要归队了，我们班球队。”
许富国把他从自己床上踢下去，“乌鸦嘴！就算一轮不中，也还有二轮选拔，鲁舟遥跑起来跟风火轮似的，肯定能走。”
“说真的，要不是他身高不够，我真的想推荐他进校队来着。”黎桦说。
省队除了部分后卫以外，几乎都是190以上的球员。黎桦179的身高想进省队打后卫，已经被很多人不看好了，170打前锋的鲁舟遥想要进省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真两轮都不进的话，他以后是不是就走不了体育生这条路了？”严怀颖真诚发问。
孙步:“也不一定，还是可以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考体育大学的，这方面我估计问题不大。”
下午的时候就出了通知，韦海录取，鲁舟遥落选。
尤伦伸出手去安慰坐在自己前面、讲台右侧的鲁舟遥，“没事，你二轮一定会被录取的！”
鲁舟遥刚展露出半个“我没事”的笑容，就被语文课代表隔空点名了:“鲁舟遥，下午放学后去唐老师办公室一趟。”
李为枝和鲁舟遥一起去了教师办公室，里面已经只剩唐育都一个人在，见他们进来，说道:“鲁舟遥，你语文作业呢？”
“没做。”
“没做还这么理直气壮？”
“没有——”
“我知道你最近忙着省田径队选拔，你们班主任跟我说过，允许你们早晚自习不上，但没允许你们不做作业啊。你看人家韦海，他就交了作业，你是怎么回事？不会做还是不想做？”
“不——我忘了。”他把不想做三个字咽了回去。
“忘了？别的同学也不告诉你吗难道！少给我找借口，现在就在办公室把作业给我补起，做完才准去吃饭！”
鲁舟遥转身就走，被叫住:“你干啥去？”
“我去拿书和作业本来。”
等再次来到办公室，里面已经空空如也，鲁舟遥坐在唐老师的座位上心如死灰地写起了作业。
李为枝吃完饭回来，推开门愣了一下，居然这么听话来写作业了。鲁舟遥懒得跟她打招呼，反而是不轻易和人说话的李为枝主动开口:“给你买了个肉饼，吃吗？”
“哦，谢谢，多少钱？”
“两块五。”
“我身上没现金，回教室给你转吧。”
“嗯。”李为枝从角落里搬了个板凳在桌子另一侧坐下，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沓语文作业，把有固定答案的部分用红笔画上圈圈叉叉。
校广播室正在播放陈珊妮的《情歌》。李为枝看过那部电影，歌声很快就勾起了记忆中模糊的剧情，连笔帽掉了都没来得及捡。
“我想是缘分哪里出差错，情歌才唱着不松口......”
鲁舟遥把笔帽捡起来放她面前，继续补作业。李为枝却像静止了一般，仿佛是望着虚空，也仿佛是望着旁边的人。
“我想是天分不够难掌握，唱不好的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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