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穷
“你又是被哪个从肥堆里划拉出来恶心人的？”骂人的女子也不示弱，回头呛声道。
看清了这个女人的样子，和熟悉的韦妮一样穿着戏服，薄嘴唇，高颧骨，一看就是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旁边一个人穿着工装背心，拿个本子，好像是导演，见到来了林佑和张长胜两个男的，开始息事宁人，对韦妮说道：“算了算了，今天的费用结了，明天不用来了。”
“结什么结，戏都没演，还好意思要钱。你是叫花子么？”这个女演员看样子有些强势，不太鸟这个男人。
林佑见韦妮穿着古装的戏服，说实话，感觉不是很好。
印象中韦妮虽然外表美艳，却是那种很不爱说话的女生，经常让人觉得胆小，这时候她一脸倔强，说道：“算了，我们走。”
围观的看样子都是同一个剧组的，大家事不关己，最多是打起来拉一下，免得出现伤亡吧。
回到车上，韦妮沉默无语，林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面无表情，望着车窗外只是眼泪默默的流着，突然觉得很是揪心。
这无关情爱什么的，就是人性里天生的那种善，期望公平，美好，见不得别人受欺负。
任何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幼，看到旁边有人如此流泪，岂能没有恻隐之心？
张长胜一拍方向盘，突然骂道：“那死婆娘叫什么？看起来还挺眼熟？”
等了一会儿，才听见韦妮沙哑着嗓子说：“杨清茹，最近比较火。”
“妈的，等下我去找个学长曝光她。”张长胜有些无奈，这种事情，确实没什么办法出口气。
“算了吧，给别人添麻烦，干这行，这种事情终究会遇到。”
林佑听到韦妮这么说，突然想起这个姑娘虽然比他和张长胜小两岁，但很是热心，两人都是那种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艺术家”作风，很多生活小事都是另外一个学校的韦妮帮忙处理。
“小妮，说实话，你穿那个古装不太合适。”林佑直男般的说道。
张长胜有些听不下去了：“有什么不合适的，那女人吃了火药伴大粪喷的也信？”
“可能不合适吧，导演多给我说了些话，那个杨清茹就发作了。”韦妮笑笑，说道：“没事的，佑哥这样说，下次我就少找这类型的戏了。”
“屁话，要是不合适我能找你两年多？”张长胜有些激动：“肯定是那个杨清茹嫉妒了，不知道和导演有什么勾当。”
“哎，话说这行还真是。啧啧。”说着说着，张长胜又感叹起来。
“林佑，不如我们去做导演吧，你看，女明星使劲往身边凑。早就实现美女自由了吧。”
林佑对张长胜的言语毫无反应，甚至有点想笑，知道他在安慰韦妮。
“我说不合适是因为妮妮她这个样子，太美艳现代了，古装就显得不像古代人。”
听了林佑的解释，张长胜也恍然：“对了，是这个了，我的模特我还不知道吗，这种轮廓比较明显的脸，显然有些不适合古装啊。”
“不过只要红了，管他是不是合适。”
说完，张长胜还是心理堵得慌：“拍什么古装，我们自己拍个现代剧不就行了。”说完又觉得不够格局，补充道：“不拍电视剧，直接拍电影，现代的，不，未来的，科幻直接走起。到时潜了那个姓杨的，对，潜了，但不完全潜了，气死她。”
这不完全潜了，大概就相当于七天无理由退款吧。想到这里，林佑发现这个世界他没接触过网络，但听过这个东西，应该刚萌芽不久。
简直太可怕了，没有网络的世界，约等于石器时代吧。
张长胜特别提到的科幻，只因如今这个时期，科幻电影少得可怜，属于大家都想拍，但都拍不好的那种。
所以这题材无论导演和观众都不太待见。
这个世界的美好再减一分，像他这种社畜，看电影当然只看不用脑子的大片，尤其是科幻大片，本质上就对直男十分友好。
于是也笑道：“对，要拍就拍科幻的，以长二你的演技，扮演下外星怪兽也是很合适的。”
韦妮听了笑了笑，但林佑觉得这多半是为了让他和长二两人宽心的意思。
“张哥，既然如此，我得拍些现代点的照片，今后找剧组好用，再也不去那种古装戏了。”韦妮说着，看样子心中也有了主意。
“包在我身上，找李眯眯那货就行，我们马上就回去拍。”
林佑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带着眼镜还眯着个眼的胖子，显得非常猥琐，大名李弥，因为看人老眯着个眼，显得色迷迷的，长二就给他取了个李眯眯的外号。
李弥是摄影专业的，算是一个系统的了，说起来他们三人各自专业不同，之间的交情倒是很好。
张长胜一个电话让李弥去他的工作室集合，在等待李弥来的过程中，林佑逛了逛这个被他两人作为工作室的仓库。
仓库的面积颇大，据说是一个车间改造而来。
里面隔了不少间，包括林佑自己的画室，他看了眼自己的作品，中规中矩，建筑画很有细节，造型又充满了想象力，难怪被建筑系的教授看上了。
走到张长胜的工作区域，只见那里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雕塑，草图更是到处都是。
作品有的很潦草，有的完成度颇高，风格诡异，迷幻而恐怖，充满神秘和死亡的气息，各种人形的机械的怪异的生命体融合在一起，处处都有那方面的暗示，黑暗，毁灭，杀戮，自虐，死亡，宗教气息，等等的观感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一定在梦里被狠狠的玩弄过，而且对方还很丑，林佑暗自猜测。
估计用韦妮做模特多半是应付老师的。
“嘶这小子别看不靠谱，还真有一套，难怪学校里老师不喜欢，就这样子，个人风格太浓，太先锋了。”
“咦？这些东西怎么给我感觉这么熟悉，我一定在哪里见过？”林佑暗自嘀咕。
突然传来喊他的声音，原来李弥到了。
“小妮妮，哥哥来给你拍个私房。”李弥鸭声鸭气的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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