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卦爻六：亢龙

沉重的落地声传回，苏格兰女王玛丽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流下脸庞，身边的女仆已经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之前与坤四对峙的勇气。

坤四缓步前行抓住瘫倒在地上女仆的后颈提了起来，苏格兰女王玛丽转过头去闭上眼睛不敢看。

此时罗比上前拦住了坤四“伯爵大人，您已经为贝舒与科桑报了仇，他们也不会想伯爵大人为了他们而滥杀无辜，特别是一个手无寸铁不会抵抗的弱女子。”

坤四盯着罗比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他慢慢平复了心情松开手，那女仆瘫软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带她去边上看住。”坤四沉声指着苏格兰女王玛丽对罗比说道。

“是，伯爵大人。”罗比松了口气，躬身便带着几个人领着苏格兰女王玛丽离开了房间。

坤四走至窗口看向摔在下方二楼露台上的克里斯蒂娜·海勒，鲜血染红了她周围的地面，如同一束盛开绽放的花朵。

片刻后，坤四与萨米·查普曼来到内城喷泉广场，看了一眼内城城楼上刚升起的英格兰旗。

两人登上城楼看向内城前广场上集结中的苏格兰军，此时不断有苏格兰军从外围退入广场，外城城墙处已经不再传来战斗声，而广场不远处有英军开始逼近。

看来查里曼?卡文迪许公爵他们已经攻破了爱丁堡的城墙，开始向城内攻了进来。

广场上的苏格兰人看见城堡处升起的英格兰旗一阵骚动，他们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的精神支柱，他们的首领，他们的女王被俘了，他们已经战败了。

巨大的士气打击让苏格兰军几近崩溃，仅剩的苏格兰勇士聚集在一起开始冲击内城，做最后的挣扎。

坤四见此挑了挑眉走下城楼前往内城门，心想把他这边当软柿子捏吗？看他不崩了你们的牙。

坤四来到破了一个大洞的内城门处，看着拼死往城门破洞处冲击的苏格兰士兵。

挤开周围的士兵来到内城门破洞处，一个苏格兰士兵正好冲了进来，看见坤四扛着【崩山】提着【暗星】走来，瞬间惊惧到手足无措瞪大了双眼。

“呯！”坤四一脚把他踹飞了出去，撞在后面跟进的士兵身上两个人一起滚了出去。

坤四一刻不停地跨出内城门破洞，当先一位还在冲上来的苏格兰士兵只来得一声惊叫便被他【崩山】一剑劈成两半，包围而来的苏格兰士兵惊恐的停下了脚步，结结巴巴地惊叫起来“东～东方魔王！”

听闻的苏格兰士兵想起了杰德之战中那恐怖的传说，开始纷纷缓缓后退起来。

坤四看着退去的苏格兰士兵也没有追击，背上【暗星】把【崩山】笔直地插在城堡门前地上，双手撑在剑柄上站在了内城门破洞口，冷冷地看着不敢上前的苏格兰士兵们。

坤四看着苏格兰士兵们退开一大段距离不敢在上前，他暗想着今天的杀孽又造了很多，但这都是被逼的。

不想杀他的人，坤四应该都留手了，想杀他的人，全被他砍死了。

嗯！应该就是这样子，坤四默默想到。

此时一位苏格兰贵族走了过来，在坤四十步远处扔下了手中的长剑，摊开双手走上前来。

在离坤四三步距离站定，行了个贵族礼谦卑地道“尊敬的查尔斯敦伯爵，我代表广场上的苏格兰人与高地人投降了，希望查尔斯敦伯爵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坤四看向他点了一下头，平静地说道“让你们的人放下武器，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向广场两侧排列。至于你们，我会遵守你们的贵族约定行事的。”

那苏格兰贵族行了一礼，缓缓后退离开，退回了苏格兰军中。

过了一会儿，苏格兰人开始渐渐扔下武器向两边靠拢，坤四挥了挥手招来了萨米·查普曼“萨米·查普曼先生，我们将要胜利了，派些人去把苏格兰人投降的消息告诉德文郡公爵查里曼?卡文迪许。”

“是，伯爵大人。”萨米·查普曼点头应是，立即派出了几队手下穿过苏格兰军去寻找查里曼?卡文迪许公爵，传递这边苏格兰军投降的消息。

伯爵大人则仍站在原地，这时他才发现手甲上一片血红，上面有着一层薄薄的颗粒物。

坤四审视了一下周身，原来全身也已经也覆盖上了这样一层薄薄的颗粒物，全身甲上仍在不停的滴下暗红的血水。

看向脚下向低处流淌的血水，坤四退下手甲捋了一下头发，发现一手黏稠的颗粒物。

拔出【暗星】甩去上面的血渍，用手搓干净剑刃，通过剑刃的映射自身，整理了一下黏稠的头发并用手撸了把脸。

看着红稠沾满鲜血的手，坤四感到一阵迷茫，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可以用漠然的态度去造成这一份尸山血海。

其实坤四一直想要遵循珍爱生命、敬畏死亡，就算仍想要坚守，可是生命的脆弱与死亡的沉重，又让他感到一份压抑感。

坤四抬头望向天空，太阳已经偏西，而蔚蓝的天空让他的心情稍有平复。

人是一种群居动物，而要融入人群便会有交集，有交集必会有因果，因果便是收获与付出，这便是天地自然的平衡，而身在人群中则必有所求又必要有所付出，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坤四站在原地心有所感了一会，查里曼?卡文迪许公爵与老约克公爵骑着马带着两队人马赶来坤四身边。

他们在远处看着尽量远离坤四，瑟瑟发抖犹如鹌鹑般的苏格兰士兵们，再看看站在内城门口浑身浴血犹如地狱中魔王般的屹立在那的坤四，一股凌厉的恐怖气势扑面而来，让查里曼?卡文迪许公爵众人都胆颤心惊。

调整了一会心态后，查里曼?卡文迪许公爵率先下马来到坤四身边“苏格兰人就这么投降了？虽然之前听到了你派佣兵过来的传信，我们感到不可思议但看到如此情形，查尔斯敦伯爵你真是勇猛无敌啊。”说着他还指了下周围一圈畏畏缩缩的苏格兰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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