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卦爻六：亢龙

坤四手持竹剑缓缓举起，立于对面的吉岡缓缓平举竹剑于太阳穴右侧，剑尖遥指上身各处要害，这便是柳生宗严所说的霞式吗？坤四暗暗心想。

坤四“你需要护具吗？”

吉岡暴怒道“小子！你在说什么！混蛋！”

坤四认真道“我是认真的，我怕把你打死了，虽然这是竹头作的，因为我没有手下留情过，所以吉岡剑豪还是有必要穿上护具的！”

吉岡怒不可遏“好！好！好！让我看看你如何手下留情的！”

“吉岡流——吉岡宪法”说完吉岡宪法一声怒喝——“呔！”迈步上前一剑直突坤四咽喉。

“太慢了！”坤四轻声道，竹剑下移转换为下段式上挑。

“啪！”一把竹剑打着旋飞出，吉岡宪法轻退两步有些惊讶地看了下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盯着坤四缓步后退，一脚挑起地上的竹剑，看了看已经有些开裂，扔至一旁，一位弟子立刻奉上另一把竹剑。

吉岡宪法重新摆开架势——霞，沉声道“不得不承认，小子！你的确力量惊人，但剑道并不是力量大就行的！”

坤四微笑道“吉岡剑豪，柳生大师在一个多月前对我说过，我力之一道已经走到了极致，但心与技还差得多，认为我应该沉下心来好好修行心与技一道。但我并不这么认为，只要我力量够强，心与技弱一点也足够了，为了证明我是错的，所以这次殿前比武，我想要有个人能击败我，证明我的认知是错的！”

坤四停了一下，凝视着吉岡宪法缓缓举起竹剑回到上段剑势告诫道“吉岡剑豪，接下来换我了！小心了！！！”

话音刚落坤四拉出一道残影直扑吉岡宪法而去，吉岡宪法此时惊骇欲绝，真的是【浮舟】！当初他便是败在了上泉信纲的这一招之下，这一式如同是日日夜夜折磨他的心魔，眼前这小子说他半年学会了浮舟他本是不信的，但还是留意了一下。

在坤四使出【浮舟】的瞬间，吉岡宪法本能的进行了格挡，自从九年前被上泉信纲一剑突破防守斩中肩头，九年来的每一天，吉岡宪法都在应对这一招进行格挡、招架、反击，推演进攻路线。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吉岡宪法自己明白，他不服输！他不承认！他还要战！每日千次针对【浮舟】一式的演练在此时发挥了重要作用。

吉岡宪法清楚地感觉到了坤四这一式【浮舟】的速度远远要比上泉信纲的那一剑要快，上泉信纲的那式【浮舟】十步仅一息多一点的时间，而眼前的坤四只有半息可能都不到，快到他吉岡宪法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但九年来日夜不断的练习还是给了他吉岡宪法一个机会，努力者的机会，他的意识没有反应过来但他的身体本能的反应了过来，这是千万次的练习成果，他吉岡宪法挡到了这一剑！

“啪！啊！”

一声压抑的痛哼，吉岡宪法是惊骇的、恐惧的、绝望的。他感觉完美的格挡到了那一剑，但两剑相交的瞬间让他想到了之前的遭遇，坤四的力量太恐怖了，可能真如他所说的力之！

坤四的竹剑斩在吉岡宪法横档的竹剑上，坤四是惊讶的，他练成【浮舟】以来第一档到这一剑的人。可惜带着巨力的竹剑直接劈折了档路的竹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让开了吉岡宪法的脑袋，斩在了他的肩头。

吉岡宪法心中是崩溃的，九年后同一式同一个位置虽然不同一个人，肩头的巨力涌入，他根本站不住跪了下来，虽然紧握竹剑的双手虎口已经开裂鲜血直流，但他吉岡宪法已心灰意冷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了。

坤四缓缓抬剑后退，三层力就顶不住了，是他太弱还是我太强了，怎么也是和上泉信纲交手的人了，渣渣！

看着表情麻木眼神呆滞的吉岡宪法，坤四转身缓缓向外走去，边走边说“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心、体、技并进，那有什么用！档到我的剑接不下有什么区别！剑豪如果都如你一般弱小，那与足轻何异，皆是一剑一个！”

吉岡宪法脸色苍白，忽又怒发冲冠“什么！足轻！你这个混蛋！”他想站起来与坤四拼命可惜，双腿与肩部的疼痛让吉岡宪法根本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坤四扔掉手中竹剑，离开道场远去。

吉岡宪法狠狠用仅剩的还能动的那只手猛锤地面，锤的“咚咚”作响，渐渐吉岡宪法痛哭流涕悲愤欲绝，九年苦功到头来只是天真的妄想而已，差距如此巨大根本毫无希望。

此时之前奉上竹剑的弟子上前，看着伤心欲绝的师范，又看向已经远去的坤四一行，向吉岡宪法道“师范！刚刚那人好像是明人！”

吉岡宪法停了下来，惊鄂地抬头看向了他“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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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四带着山虎小二郎走出吉岡流道场，有些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的上泉信纲，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了，他竟然还没有走，在等我？

果然，上泉信纲向他走来，打量了一下坤四，微笑道“我是新阴流上泉信纲，柳生派你来参加殿前比武吗？怎么我没听柳生提起过你，京四郎来了吗？”

坤四向上泉信纲回以微笑“我是半年前入了柳生新阴流，柳生宗严亲自指导了我【浮舟】，并在一个多月前我得到了印可状，这是我的印可状。”说完把怀中的印可状递给了上泉信纲。

上泉信纲愣了一下，接过看了一下有些吃惊“你真学了不到半年就学会【浮舟】了？”

坤四笑了笑一步窜出，一步退回后看向上泉信纲，上泉信纲满脸笑容的鼓起了掌“天纵之才，有兴趣跟我学习一段时间吗？”

坤四点点头“你能教我什么？”

上泉信纲想了想“你也参加殿前比武吧！在场上你看看想学什么，我教你！”

坤四“好！”

上泉信纲笑了笑转身离开，身边的褐袍青年也向坤四笑笑跟着走远了。

坤四当下也转身招呼山虎小二郎“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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