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卦爻六：亢龙

御所的一座平整石制广场中央划了一大块范围，被划为此次御前试合场地，坤四与上泉信纲在其中相对而立。

坤四转头望向远方石阶上的大殿，那里摆放着一排长桌椅，居中一张巨大的长椅，上面坐了一个人影，估计天皇就座在那。边上的长桌后座坐着五颜六色束带装束的公卿，正在那交头接耳轻声交谈。

一位公卿开场先大声宣告了天皇的到来，与到场的公卿，参加天览两人的来历介绍。听着上方公卿唧唧歪歪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结束了。

坤四回头打量面前的上泉信纲，今天的他一身浅褐色吴服，梳着总发别着发髻，刮干净了胡须，面带笑容地看坤四。坤四微微点头示意，手持木刀上段架式摆出，上泉信纲也微笑着下段架式摆出。坤四有些愣神，没想到上泉信纲竟然使用下段式。

一名裁判走入场中来到坤四与上泉信纲之间，单手举起旗帜大声道“御前试合！开始！！！”说完手中旗帜用力挥下后退往一旁。

上泉信纲看着坤四笑了笑“新阴流——上泉信纲！参上！！！”

“柳生新阴流——坤四！参上！！！”坤四也报以微笑。

此时打着木夹板的吉岡宪法，坐在远处观众席上冷冷地看着场中，一旁富田势源也看着场中对吉岡宪法道“吉岡，这可是新阴流内战了，你猜那家伙能打得过上泉信纲吗？”

吉岡宪法头也不回道“希望上泉信纲能打赢！”

“嘿嘿！”富田势源轻笑了两声“那我们打个赌吧！我赌那家伙蠃，你赌上泉信纲，赌注五百贯怎么样！”

“不赌！”吉岡宪法撇撇嘴。

“哎！”富田势源摇摇头“真无趣！”

吉岡宪法向他翻了个白眼，默不做声看向场中。

此时场中坤四向上泉信纲笑了笑“我先出手喽！”说完，【浮舟】使出刹那贴近上泉信纲木刀直劈而下。

而上泉信纲毫不慌乱，脚下移动轻盈地避开了坤四的一刀，并木刀上撩挥向坤四右肋。坤四在一刀被上泉信纲避开时，已然开始收力，眼角撇见上撩的刀影，立刻止住刀势横刀斜斩。

“啪！”木刀相击，上泉信纲身形右旋左转，卸力后撤活动了下两手笑道“真是力量惊人！”说着轻吐一口气猛吸，立刻他的身形暴涨，肌肉凸显青筋暴起“新当流有【金刚力】我新阴流有【天狗抄】你体会一下我的【浮舟】！！！”

说着上泉信纲也一式【浮舟】刹那间贴近坤四而来一刀当头，坤四刚格开这一刀下一刀又从左侧横扫而来，一时间坤四连挡七刀，才止住了上泉信纲的攻势。坤四在止住了上泉信纲进攻的下一刻立即反攻，新学的【八神太刀】使出一连八刀，从八个角度弹指之间挥出！

“呯～～呯！”八声木刀交错之声响起，上泉信纲仿佛化身八臂蜘蛛，把坤四上下左右360度攻来八刀一一接下。

八刀之后正好退开坤四的攻击范围，上泉信纲两个后跳拉开距离，吐出一口气身形缓缓回复正常。

“【八神太刀】！”上泉信纲有些惊讶地问坤四道。

坤四点点头“对！昨天冢原卜传大师临终前在松冈兵库助的见证下传了我新当流的秘传与奥义。”

“老师果然把它传给了你，看来他对你真是寄予厚望了啊！”上泉信纲感叹道“老师前些日子托松冈兵库助来向我传信，想在临走前最后考校下我，让我来这届的殿前比武，我们没想到在这遇到了你。看来最后遇到坤君是老师的最大收获，我当初还是让老师他失望了！”

“哎！”上泉信纲一声长叹“我前几天与老师见了一面，看他至少还有三个月，没想到他与你一战消耗这么大！”说着上泉信纲慢慢把下段式切换回了上段式“我当初在老师门下学艺，【八神太刀】我也会并把它带到了新阴流优化为【奥义之太刀】，两者相差并不大。”

坤四听着沉声道“冢原卜传大师虽然昨晚上走时有些遗憾，但走的很安祥并且都安排好了。”

上泉信纲听了眼神有些迷离，又瞬间恢复“坤君！当初是我让老师失望了，半途去研习了军略，新当流很多东西老师应该都教你了，身为新阴流的你，我新阴流派主——上泉信纲可不能落下了。新阴流的【转】我刚让你见识过了，它由八势上、中、下各段各有九转，相互变化而成，可攻可守可进进退，这是新阴流技之极。其实我感觉并没有当初我阴流的师傅厉害，可惜他在30年前从大明回来后不久便失踪了。”

说着上泉信纲又有些出神，但又马上恢复过来，严肃的看向坤四道“而接下来是新阴流心之一道我走出的心之极，这是我擅长的至今独一无二的本事【真空切】！”说完上泉信纲摆正了架式认真的看向坤四。

坤四有注意着上泉信纲全身的动作，下一刻上泉信纲一刀直斩而来。

富田势源看着场上向吉岡宪法道“吉岡，上泉信纲的【转】怎么防御性这么强！竟然接下了那家伙连续八刀！”

吉岡宪法点头“以往一直是他用来攻击的杀招，一经用出你便如他蛛网中的猎物，被他不知从何处攻来的一刀取了性命，但这次他怎么没有使用步伐，就纯粹攻守之间交替了。”

富田势源拍了下吉岡宪法的肩膀，疼得他直皱眉“所以你吉岡太弱还不信，你没发现那家伙的速度多快。如果上泉信纲在攻击时停顿切换身位，那在下一息那家伙便会反击而出，就如同之前上泉信纲连攻七刀后被立刻反攻，停顿只会瞬间失去攻击机会。”

吉岡宪法想了想“的确，我是弱！你们也和我一样，不然怎会连他的【转】还有这么强防御性都不知道，因为你们直接连他防御也不需要！”

富田势源瞪向吉岡宪法“你?”

吉岡宪法不再理会富田势源，他的注意力被场中吸引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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