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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探岁月

第122章喝酒打发无聊的日子

野外勘探队的职工,长期在野外工作,寂寞和压抑是他们的常态,都过着苦行僧式的日子。

盼到快放假了,心里的那把火又升腾起来,恨不得飞回去,坐在交通车上,火车上,只嫌车慢,不停地看时间,那个煎熬啊!好不容易到家了,见了面,重逢了,却有新的陌生感,恍若隔世,旧梦难寻。久别胜新婚,妻子别提多高兴了,可是压抑的太久了,禁锢的时间太长了,正常的生理机能反而退化了,妻子很失望,胡思乱想了,怀疑老公常年在外,是不是有了外遇?

这些职工心里有苦说不出来,哑巴吃黄连,只有自己心中有数。

磨合上半个月好了,夫妻生活如鱼得水,刚过上幸福生活,假期就到了,又分别了。

一年又一年,年而复始,还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在野外工作,职工的心思就野了,身上也有了一股野劲,说话和行为都表现的邪乎乎的。他们聊女人,没有哪个野外勘探队员不想看女人。白天,黑夜,站着,躺着,醒着,睡着,都会想。

就这样大家每天一边干活一边你一句他一句的说着脏不拉叽的荤话,回到野外勘探临时生活点,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喝酒,打发着无聊,空虚和寂寞,时间的确就过得快了些。

每当他们男人聚在一块说骚话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啥时候回到机关,所以,我一般也不大参与他们的议论。我一方面确实心疼他们,不愿他们遭受这番苦难,但是另一方面我也确实理解他们的心情,没有了酒的生活,那就真的失去了不少的乐趣。若是失去了酒,很难想象队员们到底能不能完全支撑下来。

如果要用现代语词来评价他们的话,可以说他们喝的不是酒,是寂寞。常年在戈壁、沙漠、草原摸爬滚打,生命在这里就象一根根纤细的蛛丝,地心的一点细微的变化,寂寞有时候可以归结为无聊,是肉体疲乏,内心空虚的一种外显,而孤独呢?孤独是内心极端充实而使外物无法进入的一种内敛,这种内敛导致无人理解,只能自我承受。都有可能让这里的生命的游丝崩断,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恐惧和担心都是多余和于事无补的,唯有快乐地干活,才会让时间走得快些,日子也才会好过些。

我们正喝着,门外的狗叫了起来,我出来一看,又一个牧人骑着马走了上来。宽脸高颧骨,深眼卷发,穿着羊毛外翻的羊皮外衣,粘着脏乎乎的油腻,到了跟前,他勒住马,浑身散发着膻腥味和酒气,腰间的黄布带子上拴了个牛皮酒袋,吊儿郎当啷地晃动,他拿起袋子朝我摇摆着,见我不明白,又掏出一沓钞票哇啦起来。小吴出来一看,说买酒的,我进屋端了一碗酒给他,他接过来一口喝干,笑着把酒袋递给我,小吴冲他摆了摆手,意思是不卖洒。那人瞪了一眼,指着我们门前的几个空酒瓶子呜哩啦啦地说了一通,小吴又打手势说这是自己喝的,他气呼呼地走了,老远还能听见呃呃的酒嗝声。我们的营地被牧民当作小卖部已不是第一次了。我们继续喝着,又调侃说蒙古族牧民,“要酒不要命。”豪饮是出了名的,一个冬天除了与老婆干那事就是喝酒。张亮给我讲阿茹娜的姐夫就是一个大酒鬼,今个儿提一捆子,明个儿抱一箱子,钱包喝瘪了就吆着羊去换,羊喝光了就牵着牛去。雪融路开,酒瓶子把蒙古包都埋了,只剩下饿得瘦瘦的老婆和酒糟红鼻子的丈夫。笑话,不当真,蒙古人嗜酒是出了名的,劣质烧酒和酒精是各类商品中最热门的好东西。不过当地的牧民人均白酒饮用量据说是全国第一,每个县都有酒厂,生意好的很,到处都是卖酒的,一个村子喝掉好几牛车酒。酒名也有意思,有个牌子“闷倒驴“很受牧民喜爱,价格不高,度数高,很辣带劲。较为正经的说法是越冬三件事,一是给畜群准备饲草,二是给老婆娃娃准备面粉,再一个就是给自己准备老窖烧刀子。他们最大的收入是卖马,最大的支出是买酒。卖了马买酒,喝了酒牧马。漫长的冬季,没膝深的积雪,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唯一排遣寂寞的方式似乎就是喝酒了。白天喝,夜里喝,有客人陪着喝,没客人自斟自饮。酒没了,半茶缸子酒精兑上河水,哗哗地猛摇一气。咕嘟一口,咂咂嘴。再咕嘟一口,咂咂嘴,“唔,真家伙!”咕嘟嘟地仰了脖子。喝得高兴了,又是唱,又是跳,手舞足蹈地像跳大神。

NMG人啊喝酒,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马**酒、青稞酒,洒壮人的豪气、胆气,草原空旷、寂寥、单调,说话基本靠叽,交通基本靠走,生活基本靠酒,歌唱是精神的佐料,性情的抒发,生命的叹息,著名歌星腾格尔的家乡就在这里。勘探队的生活,富有了沙漠与草原的坦荡、苍茫、想象与幻想,富有了歌与酒的热烈奔放,赤诚和阳刚,吃但缺少了家庭团聚、天伦之乐和对孩子的关爱,工作在沙漠,远离生活基地,24小时待在这里,过惯了风风火火的集体生活。

渐渐的我随着测量、放线、钻井、资料解释等工种的变幻,经历了酷暑严寒,大风大浪,已没有了刚来时的兴奋和激动,也没有了惊奇的心悸,更没有了野外自由天地宽的感觉,每天早出晚归,按程序机械地工作,风餐露,也是手脸不洗,还照样是吃得有滋有味儿的。繁忙的工作,恶劣的环境,艰苦的劳动,你的心没有一刻松弛,你的精神无时无刻不是紧绷的。弓弦也想有自由放松的一天,可是当它真正放松的时候,它也就失去了自己生存的意义。

1983年9月28日,根据石油工业部,油劳字(1983)729号文件通知,火炬油田会战指挥部,改名为火炬石油勘探局。

许多单位跟着更名,火炬油田指挥部三分部地调处更名为火炬石油勘探局地球物理勘探处。

宣传科人手不够,通知我回去一周,共同策划庆祝活动。

领了2个月的工资120元,加上野外津贴20元,第一次领工资,而且这么多,心里美滋滋的,别提有多高兴,趁着周未连夜坐车回了趟家。给妈妈交了100元钱,老妈很高兴,父亲疑惑地问我怎么能拿这么多钱,盘算着问我:“我工作二十多年,每月领40多元,你刚工作二个月,拿回来100元。“

我得意地说:“我一月工资63元,又加每月野外补助16元。“父亲听了很欣慰,又到邻居那里吹牛,引起不少亲朋好友对我的羡慕。

回到基地,我没家也没地方吃饭,突然想到“饺子“这个争议人物,何不放羊捎带捡羊毛,到她的饭店去看看。

位于金银滩基地外围路边与地方农贸市场接攘处,有一排商店和小饭馆,我记得名字叫“陕北饭馆“,顺路寻了过去,门脸是用白色涂料刚粉刷过不久的,上面的木牌上“陕北饭馆”四个红色大字显得格外醒目。我推门走了进去,正面墙贴着***当年戴八角帽的头像,屋里摆着五张桌子,已有二桌坐着人,一个因脸蛋被凛冽的西北风吹裂毛细血管而形成紫红色的“红二团”的女娃,正在打瞌睡。听到门响,看见我见来她睁开惺忪的眼睛,用当地的方言有气无力地问:“你吃些啥?喝啥?”

我说:“来一碗羊肉揪面片。“

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声音浪浪的说:“不喝点酒吗?”

我说不喝,但我理解她的疑惑,理解她这样的问话。长年在野外勘探的人,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来到后勤基地,进了镇,进了城,一般来说是要放纵一下的,要喝酒,要喝醉。

我看先前进来的几个人,身穿油泥泥的“道道服“,一看就是石油工人。这当儿一个长头发的小伙子进来,嘴上叨着烟也不拿下来喊着:“饺子,出来接客。“

我正纳闷这人怎么那壶不开提那壶,叫人家绰号,而且这个绰号是有来历有故事的。

我想宗红花听别人叫她的外号,等于是在骂她,一定会很生气的。我正在琢磨就听一声“来咧“一个女人从另一间屋里出来,中上个头,稍显丰满,的确良衣服裹着高耸的胸,大眼睛妩媚,带着妖娆,看人勾魂似的轻佻,嘴角上扬,带着天然的蒙娜丽莎的微笑,轻笑露出两排好看的碎牙,脸上的小酒窝甜甜的。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发鬓向上高高盘起,如画中的唐代仕女。她环顾一下客人,径直过来拍着那个喊她的男子肩膀说:“可把你盼来了,好久没照顾嫂子的生意了。“

那男的也不正经,顺势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说:“这不来了吗?看你今天怎么伺候好我。“

饺子说:“好吃的都给你留着呢!嫂子亲自给你做。“扭身去灶台,那男人又在她身上抓了一把,两人都浪笑着。

她走过的地方留下浓重的化妆品和成熟女人身上特有的气味。客人的目光在她身上盯来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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