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抱歉
初见时的小秘密,
再见时的小情绪,
直到后来的你,
说想和我在一起
说出了我的心意
红着脸说愿意
直到后来的后来
消失在人群里
离开
为了相逢吗
初见
为了不再见吗
永远有多远
永远会有尽头吗
我写下了一连串的词,我写下了一连串的音符,我在许多人面前唱着这首歌。
一瞬间,很多人都知道了我的歌,他们却不知道,这背后有故事,是一个很凄美的故事,是一个未完成的故事,是一个充斥着生与死的故事。
沈山南,其实这是我的私心,希望远方的你能够听到。这就是为你而做的歌。
从淡淡的甜蜜,到最后声嘶力竭的呼喊,我的感情都在这里面了,你能够听得到吗?
我只是录了这首歌,却从来没有在大家面前出现过,因为我实在不相信我的情绪,我害怕我会情不自禁,到时候……
不是我没有感觉,我是真的觉得,我会一直等下去的。
如果你一个月不出现,我就等一个月,如果你一年不出现,我就等你一年,如果你十年不出现,等你十年又如何?我会愿意的。
当初没有轻易选择,现在就不会轻易放弃。
已经整整找了两个星期,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就算水变成蒸汽,它们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还原成水的样子,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它们一样?
“抱歉,水流实在是太急了,再找下去一点意义也没有,我们决定不找了,家属还是赶快准备身后事吧!”
妈当即就哭了。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什么叫身后事,他们是认定阿南一定死了吗?
“连尸体都没有你为什么要说他死了?”我几乎要上去和他们打起来。
“那条河那么长,到底哪条河里现在已经有,快一个月了,如果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的话,那怎么会有尸体呢?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节哀顺变。”
“什么叫节哀顺变?”
我绝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你们不能放弃啊!”
“可是再找下去没有意义。”
“如果你们不找我们找。”我和他们生气了。
“年年……”小鹿拉着我。
“难道你也像他们这样认为吗?你真的认为阿南会不要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你们不帮到我的话,那我就自己找。”
“不好意思,警察先生。关于我哥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她只是着急而已。你们慢走。”
“不,你们不能走……”我不知道我当时哪来的勇气,让我把我的身体挡在警车的面前,不让他们走。
很多人拉着我才拉开的。
“年华,你在胡闹什么?现在有一大堆子的事情,需要你去处理。你要振作起来,现在这个时候你更应该成为大家的主心骨,你知道吗?”小鹿说。
我用我的眼睛瞪着他。
我才不要成为大家的主心骨。你们大家都认为他已经死了,我才不要和你们为伍呢。我要去找他,就算你们大家都不帮我,我也会找到他的。
说完我就夺门而去。
易侬不顾自己的腿在后面追着我。
“你要去干什么?”
“我要去浪迹天涯,我要去找他,我要去陪着他,他不过才消失了一个月,你们大家都认为他死了。你们对得起他吗?”我说完甩开了她的手。
易侬,居然被我推倒在地。
“嫂子,你真是太过分了。”小鹿扶起来易侬。
“你们,为什么要认为他不在了?”我还是负气。
“你以为我愿意吗?可是事实就摆在这里。你看看他们,看看爸,看看妈,他们都已经那么大年纪了,这里每个人都很伤心,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吗?你看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阿南的最重要的人,现在他不在,难道你不应该替他守护他们吗?”小鹿拉着我。
我有些安静了下来,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大家的眼里都有泪珠。
“看看他们的头上的白发。你还有孩子,甚至孩子连名字都没有起。难道,你要在这个时候抛弃他们吗?这样,是阿南想要看到的场面吗?”
“我留下。”我果断的下了决心。
阿南,如果你想要回来的话,请千万别忘了回家的路。
阿南说,不想把我当做他的妻子,是因为他觉得妻子对我来说是一种义务。现在,我就是他的妻子,我就要承担起他不能承担的义务,这就是我作为他的妻子的责任,我要照顾老人,照顾孩子。
但是我仍然相信,你会回来的。我想先和你说好,这是有期限的,你一定要快点回来。
夏漫妮这时候来了。
“阿南,已经有消息了吗?我就是想来问问,是我爸对我说你们现在住在这儿。你们不要有什么顾忌,我就是想来看看,没有什么恶意。”
夏漫妮的脸上确实少了很多的尖锐之气,以前她的眼睛里,都是戾气,现在都是忧郁。
“他仍然是没有一点消息。”易侬看着我没有回答,就应了她一句话,尴尬的气氛才被打破。
“都怪我。要不是我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夏漫妮担心的眼神里,眼泪马上就要出来,把我的脸扭向一旁,不看她。
“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本,我只是觉得帮了她的一个忙。林木安,曾经帮助了我很多。这是算我还她的一个人情。”
“她帮了你什么?难道比我们一起长大的情谊还重要吗?”易侬说,我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当时的我真是太傻了,我一直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总觉得是你们的错,总觉得陆年华是多余的,总觉得她不应该和我抢沈山南,总觉得我恨透了你们,所以她帮我做了很多打击你们的事情,可是知道现在我才明白我自己的心。原来我所谓的恨,只不过是由爱生出来的。”
易侬看了看我。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知道刚才警察对我说什么吗?说让我们准备身后事。”
我把警察的话撂给了他。
“抱歉,对不起,这真的是我不想看到的,这不是我的本意。”
“不是你的本意,却害死了一个人。”易侬暴躁的加大了声音的力度。
“阿南没有死,我们会等到他回来的。”我说。
但是,我的眼泪还是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如果一条性命,可以用一句对不起来换的话,我一定会逼着你说一千一万句对不起,但是,偏偏你的对不起,是那么没用。”我看着夏漫妮。
“如果你觉得对不起的话,那就拿出实际行动来。你去法院揭露他们的罪行,给阿南一个交代。”我直接了当的说。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也爱沈山南,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的爱,最后却害了他。都是因为你把我的爱活活的逼成了恨。”
我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丝毫没有怪她的意思,可能是太累了吧,现在不管我怨恨谁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也有我的爸爸需要我去孝顺,在这个世界上,我也有未了的责任。我也想为自己的罪孽赎罪,给我一段时间,等我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我一定会以命偿命。”
我转过身来,看着她。
“我到现在依然不喜欢你。我相信如果没有你的话,我绝对不会是现在的结局。”
她看着我。
“但是我承认我自己做错了,都是因为我的自私,我的霸占,才导致了沈山南的悲剧,这几天来我日日做噩梦,梦里的全是他跳下去的那一刻,你们可以明白那种滋味吗?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就像炼狱一般煎熬,如果你们想在我身上出气,我绝对不会还手。”
夏漫妮坚定的看着我。
“或许你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帮我。”我看着她。
“什么?”
“带我去那儿,带我去他跳下去的地方。”
妈看着我,易侬和小鹿都看着我。
“你真的要去?”
“你不是想要道歉吗?那你就带我去,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就是想和他说几句话。”
“好,我带你去。虽然我很不愿意,但是,他喜欢你,我就害了他,我也不能为他做些什么,我这辈子并没有对不起你,但是却对不起他。”夏漫妮说。
这个时候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和她去争辩些什么。
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日子,总觉得这段时间像是走到了终点。一切都是那么灰暗,甚至连阳光的温度都感受不到了。
阿南,无论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信,我只相信,你曾经带给我的,都不是假的,我想未来和你一起,也不是假的。
“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说对不起。事情一步步走到今天,我不愿意看到的。我从小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无论我想要什么,总会得到的,只有沈山南,我一辈子也争不过你。”
我没说话。
我的心里还是怨她的,我们两个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不能用一个‘怨’字来形容了。
“我也要去。”妈说着。
如果她去了,或许会承受不了吧。
“妈,你就在家里呆着,陪着爸吧,他需要你的照顾。你放心,我没事,我只是想去看看。”
妈看着我。
“那你千万不能做什么傻事?家里还需要你。我们在家里等着你。”
在家里等着你,这句话让我有些杀心,妈终于认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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