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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拉斯兽人传

第三百六十二章 前往破碎海滩的准备

破碎海滩,或者说,萨格拉斯之墓的地基小道。

沉没于海底的它,纵使没有变成第二次军团入侵时邪能满地、寸草不生的末日景象,也称得上是真正意义的生命禁区了。

毕竟,能用来封印堕落泰坦“身躯”的法阵,能量等级肯定不是一般的高,纵然深海的生命再顽强,也很难在辐射堪比核电站的地方“安居乐业”不是。

更何况,被封印的“身体”确实是由堕落泰坦身上分离出来的。哪怕经过了大量处理,它本身所具备的邪恶神性,对周遭的生命也有剧烈的毒害作用。

但今日,重现于天日的岛屿上,有无数或简陋或粗犷的野蛮建筑,如烂疮一般在这片大地上盘踞着。

“大仇长。”

嘴里长出一大一小两对獠牙地红皮兽人掀开帐帘,惹得黑暗中的居住者哇哇大叫。

“瞎了眼睛的畜生!你没看到本大酋长在休息吗?!”

“是,是紧急情报,从啥湾那边受来的。”

一巴掌拍在女兽人的后腰上,满脸疤痕的丑陋兽人咕涌下床,张开了充满腥臭味道的嘴巴。

“说!”

邪兽人传令兵展开黑乎乎地羊皮纸卷,口齿有些不太清晰地念道:“我们,我们招到了娜迦的石击,请求大酋长支援。”

塔克利萨.狂痕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机密情报,确认了情报内容与传令兵念得一样之后,便轻蔑笑笑,将羊皮纸撕了个粉碎。

“告诉他们,力量之门即将开启。大门开启之时,神明之威将降临在他们身边,击退那些胆敢冒犯部落之威的蠢货!”

狂痕酋长盯了一会儿传令兵的眼睛,发现对方根本记不住自己这“颇有文采”的词藻,便恼怒地一回头,用大手摸索起混乱肮脏的饭桌。

没过几分钟的功夫,塔克利萨就幸运地摸到了一张还算干净的草纸,又从传令兵身上的褡裢里抽出一支笔,将自己刚才说的话写了上去。

写到一半儿的时候,这家伙就忘记了刚才说过些什么,于是索性写了句“给老子挺住”作为结尾。

“给峡湾的那帮软蛋送过去。”

“是,大仇长!”

等传令兵离开之后,“新晋的部落大酋长”便一个饿虎扑食,继续享受自己的后宫嫔妃去了。

风暴峡湾,与斯考德艾希尔隔河相望的狂痕港。

残忍嗜杀的战疤氏族占据着后世惊魂港的位置,同海岸边半人半海蛇的娜迦们进行着一场生死之斗。

“当力量之门开启的时候,部落的一切敌人都将被粉碎!”

“主将于地面建立祂的国,只有为主的事业献上力量之人,才配分享主的荣光!”

皮肤深绿的兽人督军高举战斧,高声吼着几句从塔克利萨那里弄来的“圣经箴言”,给已经疲惫不堪的兽人战士们加油鼓劲。

“死了也不怕,死了也不怕!去神那里,有的是女人,有的是酒肉!冲,跟老子冲啊!”

一个满身血迹的百夫长高喊着补充“圣经”的同时,抄起残缺不堪的长刀,快步冲向面前的敌人。

“寒冰之潮!”

河水聆听到了娜迦祭司的呼唤,淡绿色的水流在扫过娜迦自己人时还是液态,等拍到敌人身上时,就已经是混杂着无数冰晶的冰水混合物了。

等潮水退去,向前冲锋的百夫长早已丧失了最后的力气,颓然地跪在冰冷的冻土之上:寒冰之潮所包含的冰晶,可是具备强大吸热能力的魔法造物。

但是,疲惫的战疤氏族非但没有因为百夫长的死而心生畏惧,反倒被激起了血脉中凶狠的本性。

“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邪能与狂暴的双重催化下,兽人战士的身材又膨胀了几分,借助着爆发力和悍不畏死的疯狂,逼得刚刚占得些许优势的积怨娜迦节节后退。

没过两炷大香的功夫,娜迦们就退回了河流,扭动着海蛇一样的下半身消失在了深水的阴暗之中。

见对方退回水中,在场外宣读“圣经”的兽人督军们赶紧敲响身旁的金锣。

带着特殊魔力的声音洗清了战士头脑中失控的狂怒,理智的他们停下了即将涉水的脚步,主动向后退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该死的半蛇杂碎们!滚回水底吃小鱼去吧!”

铠甲残破的巴拉萨瑞.战疤脱下不堪再用的重甲,将一个个部件扔进水中听响。

“酋长,赶紧回来,兄弟们还等着你整备呢!”

胆子大些的无名督军一把搂住对方,用力将其拖回了绝对安全区。

灌了铅一样的手脚艰难地运动着,将巴拉萨瑞沉重的身体撑上高台。战疤酋长勉强站直,朝着底下的兄弟们怼了下自己的胸口。

“荣耀,与我们同在!”

“荣耀,与我们同在!”xN

喊完提气的口号,战疤按照往常惯例进行点卯,确定损失几何后,再让监工们用鞭子催促着没用而又懒惰的苦工收拾战场:邪能把他们变得好斗且疯狂,却没法改变他们讨厌尸臭的本能。

这帮头脑简单的兽人不知道,在他们身后的高山上,几双冰冷的眼睛正打量着他们。

“积怨已经打了他们这么多天了,怎么着也该轮到我们出手了吧?”

有些烦躁地伊利丹晃了晃脑袋,“就这帮脑残家伙,根本用不上什么疲兵之计,直接让伊利达雷上就是了!”

守望者瞟了一眼自己的犯人,“减少可能的损失总是好事。”

“行了行了,”赶在伊利丹接下茬之前,布鲁塞隆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屁大点事儿都能吵起来。”

“在登上萨格拉斯之墓前,我们得尽量保留实力。”

“不过嘛,”纳斯雷兹姆语气一折,将尤迪安接下来的愤怒给憋了回去,“我看他们已经够疲惫了。”

“今晚行动?”

“今晚行动。”

三位受命剿灭古尔丹的领导确定了时间之后,便各自散开,进行准备工作去了。

时间来到晚上,一只魔化飞龙歪歪斜斜地落在了狂痕港的中央。

“妈的,没长眼睛吗?!”

负责打理船只的工匠一边骂着,一边给了从飞龙身上跳下来的传令兵一脚。

至于为什么要在岸上修理船只……原因显而易见,不是吗?

“你个没用的狼粪,敢如此对待使者?!”

在狂痕酋长面前老实巴交地信使一下到基层来,便换上了另一副嘴脸。

遗憾的是,这回啊,他还真踢在黑石板上了。

“老子踢你了,咋着啊?!”

胡茬青黑的兽人匠师举起短锤,朝对方的脑袋乱砸一通。

“要不是没老子给你们收拾船只,你们这帮狼粪早饿死在那鸟不拉屎的破地方了?!”

“敢跟老子摆谱?!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看够了闹剧的战疤酋长从自己的大屋走出来,不紧不慢地呵斥了工匠。

“你怎么能打大酋长派来的使节?”

见自家直系上司出来说话,船匠自然不会不给面子。他收起了短锤,满脸谄媚地凑到对方身边。

“您看,这不是他不好好骑飞龙,差点砸着咱们的船吗?俺就寻思着……”

“行了行了,老子懒得听你在这胡扯!”

巴拉萨瑞一把推开工匠,走上前去,将受了些皮肉伤的传令兵扶起。

“上使,您没事儿吧?”

“小伤罢了,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面对大酋长手下王牌部队的总指挥官,信使可不敢摆谱。

“没事就好。”

等援兵等得心急的战疤酋长顾不上替属下道歉,有些焦急地询问道:“不知上使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传令兵也不磨叽,赶紧把羊皮纸递给了对方,随后逃一般地跨上飞龙背部,用最大的嗓音向对方吼叫。

“俺还有其他任务,就不留了!”

留下这么句话后,传令兵便催动着胯下坐骑赶紧起飞。

疲惫的魔化飞龙在主人的鞭打下勉力站起,巨大的双翼拍打出硫磺味道的狂风,呼的周围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等战疤酋长重新恢复视野的时候,害怕惹上麻烦的信使已经飞出了八百丈远。

巴拉萨瑞摇头,随手把信笺一丢,连打开都懒得打开:对方都这反应了,他还能猜不出这信里写了些什么吗?

“让兄弟们好好戒备,别让那帮半蛇怪物趁着半夜摸上来。”

周围的兽人战士们齐声称是,显然,看出了自家酋长的坏心情的他们,是没有胆量纠正对方下达命令模糊这个错误的。

与此同时,狂痕港外围岗哨,对山侧。

一个已经彻底变成堕落为邪兽人的哨兵正倚在哨塔的矮墙垛里,眯缝着眼睛打盹儿。

要是在对河或对海岗哨里的话,这家伙万不敢如此懈怠,但这个哨位面对的,可是高耸入云且连绵不绝的漫长山脉。

除了几条狭窄且危险的小道以外,便没有任何可以穿过这片山脉的路径。而几条小路的出口,早已有重兵把守。

除非对方能肋生双翼飞过来,否则他守这里唯一能做的事情,大概就是数地上的草茬了。

“呼~”

感知敏锐的邪兽人双耳微动,呆了几秒后,立刻睁开了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

“刚才这一声,不是鸟翅膀能发出的声音!”

对附近物种了若指掌的哨兵身体前屈,缓缓地将右手摸向了身旁的战斧。

近日来战争的损耗,让战疤氏族不得不削减部分岗哨驻守士兵的数量。但相应的,那些被削减数量的岗哨现在驻扎的,都是像他一样接受深度神之赐福的精英战士。

哨兵的双眼死死盯着头顶的草棚,他已经把战斧摸在了手里,只要哨塔顶有任何动静,他都会将武器扔出去,然后吹响对面的羊角号。

“哧!”

幽绿色的邪能光束穿透了十几层野草堆叠而成的遮雨棚,射进了邪兽人哨兵的眼睛里。

被攻击的哨兵下意识的全身一紧,但大脑被邪火烧尽之后,这具失去生命的身体能做的,便只有不断抽搐。

“唰啦!”

头上长有弯曲双角,双腿下方长着反关节蹄子的半恶魔踏碎了摇摇欲坠的草棚,进入了这座简陋的哨塔。

“让我看看,哈,就是那儿。”

亲自下场的伊利丹再次确定了自己的目标所在后,随手给自己上了一层暗影迷雾,借助夜色的掩护向战疤的营地内进发。

一炷香后,

“呜~”

“呜~”

代表敌袭的羊角号声响起,惊醒了熟睡中的背叛者。

“哪个方向遇袭?”

裸着上半身,只披了个披风出来的巴拉萨瑞冲出酋长大屋,向守卫在门口的近卫,同时也是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问道。ぷ99.

“咕噜噜噜噜噜!”

两颗圆睁双眼的兽人头颅滚到了战疤酋长的脚边,让这位颇具将才的战士恨得咬碎了牙。

“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偷袭你。”

张开蝠翼的伊利丹微笑着走出黑暗,“但我太久没打架……”

“哧!”

不等恶魔猎手说完,两把陈旧却仍然锋锐的战斧便交错而上,同翠绿的埃辛诺斯双刃咬在一起。

被袭击的恶魔猎手毫不慌张,背后蝠翼往里合,两个手臂往外推,俨然一副要将对方活活夹死的姿态。

久经战阵的战疤勇士没有对身后看似脆弱的双翼掉以轻心,腿带腰、腰带臂、臂带斧,一招经典的剑刃风暴被他娴熟地带了出来。

招架之势被破,一把双刃弯刀被带到一边,若按正常人的逻辑,此时伊利丹应该放开双翅立刻后退。以避让刃风之威。

不过,伊利达雷的大导师从来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千钧一发之际,他手腕微动,将一柄新月形的刀刃贴上了对方的前臂。

借着对方旋转的惯性,月刃割下了前臂内侧的所有肌肉。

“呃!”

狂暴之力让巴拉萨瑞将剧痛转化为力量,另一只手青筋暴起,施加在最后一把战斧上的力量被提升了整整一倍。

“唰!”“哧!”

回手一拉被荡开的埃辛诺斯之刃,战疤酋长便步了自己两个兄弟的后尘。

但同时,那把去势未尽的斧头,也深深剁进了恶魔猎手的身躯。

“啧,好像玩得有点儿大了!”

侧着身子拔出斧头,伊利丹瞅准一个路过的倒霉苦工扔了过去,取走了这个糊涂蛋的性命。

邪能催化着血肉的生长,二十几步的功夫,近乎把他切成两半儿的伤口,便只剩下了一道几不可见的粉嫩伤痕。

漫步来到兽人储藏船只的地方,伊利丹.怒风刚好看见玛维的铁圈划断了一个苦工的后脊梁。

“控制住了?”

“船都在,但兽人都死光了。”

“无所谓,我们自己搬就是。再说,还有那帮娜迦帮忙呢不是?”

只要兽人船仓被控制在手里,今夜的突袭行动,便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儿。接下来,就是无趣的斩尽杀绝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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