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跃跃欲试
麦芽儿与刘夺对视一眼,刚想绕到角落翻墙进去,就见曹冬至被丢了出来。
一位衣着华丽明显是贵族的中年男子,带着人站在门口骂骂咧咧半晌,最后往地上重重吐了口唾沫,才转身回去,重重关上门。
那贵族骂人的速度很快,尽是虎狼之词。
麦芽儿勉强听懂几句,对方骂曹冬至太娘,配不上王上。
“他们不是要美人吗?”麦芽儿意识到了不对。
曹冬至一瘸一拐回到暂时居住的破房子,站在从外面看不到的墙角,扯下裙子,破口大骂道:“那王八蛋骂说我太娘,没有阳刚之气,不像个女人!不配给王上提鞋!老子不美吗?老子一个男的,怎么就娘了?”
噗。
白夜捂着嘴偷笑。
小孩儿道:“街上的大娘都五大三粗,可能北通的王上喜欢那种类型。”
牛羊肉养出来的女子身形矫健,与大盛女子的纤细有些区别,曹冬至也属于偏瘦的那一种人。
曹冬至没想到自己输在这里,气得想撞墙。
“接下来怎么办?”刘夺开口,“迟则生变,必须尽管找到人。”
如今他们在北通,一旦暴露身份,会有危险。
“这个大叔有男子气概。”白夜指向止戈,“让大叔男扮女装。”
啪。
白夜捂着脑袋,委屈地看着曹冬至。
“怎么了?”
“不行,他男扮女装太丑。夺爷快来给我拆辫子,这玩意儿太难拆了。”曹冬至顶着满头小辫子,上面点缀了不少宝石,刘夺编得认真,拆起来格外麻烦。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你自己拆。”
刘夺毫不留情拒绝,他有些烦躁,再一次来到北通,经历和三年前类似的境遇,他心神不宁,甚至开始怀疑为什么要带麦芽儿一起来。
这种地方,来了是那么好走的?
麦芽儿坐在曹冬至旁边,给他拆辫子,盯着烧干牛粪和细碎灌木枝条的火堆发呆,一不留神扯下一大捋头发。
曹冬至敢怒不敢言,只能抱着白夜,哄他给自己拆辫子。
“我去。”麦芽儿道。
“你终于发现自己是个女的了,真好。”曹冬至抱着小辫子阴阳怪气。
“刘夺帮我拿着破风剑,我带一把匕首进去,到时候见机行事。”
“不行!”刘夺和止戈同时开口。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不能放任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若是小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止戈觉得陛下能剥了他的皮。为了以后的前途和小命着想,他不敢让麦芽儿以身犯险。
麦芽儿问:“除了我,还有谁能混进去?”
“要不,我去试试?”止戈觉得还是需要尝试一下,万一能成功呢,毕竟做人要有梦想。
周遭一阵安静,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白夜丢开小辫子,走过去跪在地上,捧着止戈的脸认真打量。
“大叔男扮女装一定好丑,不是美人,会挨揍的。”
士可杀不可辱,止戈现在就想把这熊孩子丢出去揍一顿。
曹冬至连忙那人抱回来,挡在身后。
他道:“我们几个人,除了麦芽儿没有合适的,先让她试试,不行再想办法。”
以麦芽儿打架的本事,镇遇到事情,谁打谁还不一定哪。曹冬至还是放心的。
第二日,麦芽儿装扮一新,换上颇具异域风情的衣裙出门。
这次倒是顺利,没有直接被人丢到门外。
只是那中年贵族对她很嫌弃,安排住宿都是在角落,这倒是方便了其他人潜入。
入夜,刘夺、曹冬至、计西东、止戈、白夜五个人,在不大的屋子里蹲坐成一排,目光怜悯地看着麦芽儿的晚饭。
曹冬至嘴欠道:“真惨,献给王上的美人,竟然只吃这个。”
麦芽儿也觉得自己分到的饭菜不香,抠出为数不多的葡萄干递给白夜,自己有一搭没一搭往嘴里塞吃的。
计西东掏出一根肉干递过去,眼中满是怜悯之色。
麦芽儿接过,一边磨牙,一边说现在的情况。
“三日后面前王上,明天开始就要训练了。”她摊手,“匕首被他们拿走了。”
刘夺抽出一把小巧匕首递给她,眼中满是担忧。
“真的没问题吗?”
他看着麦芽儿脚上叮铃铃乱响的铃铛,只觉得碍眼。
“他们为什么给你戴这个?”
麦芽儿晃晃脚,又晃晃手腕上的铃铛,在一片叮铃铃乱响中,一脸无辜道:“他们让我登台献舞,嗯……我也不会啊,说是明天要教我。”
刘夺看着绑在她手脚上的铃铛,发现是锁上去的,脸色微变,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这东西的响声。”
麦芽儿把难吃的饭食一一塞进铃铛里,摇着哑铃表示没有问题。
这些铃铛排列密集,一串有十几个,即便全都堵上,活动间铃铛相互撞击也会发出声音。
想要它们不响,谈何容易?带着这东西,想要做什么很容易被发现。直接取下来,又容易被怀疑。
麦芽儿晃着手腕脚腕上锁的铃铛,不但不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这可比周嬷嬷的铃铛步摇难度大多了。
三日时间,转眼即逝。
一大早,麦芽儿就被人装扮一新,那位中年贵族看她学舞有天赋,跳得不错,特地找出一件极为华丽的舞裙,头上的发饰也是精心挑选的。
麦芽儿看着一小片铜镜里,被人绑紧的小辫子非常忧愁,之前曹冬至的小辫子拆了半个时辰,她这个怕是要拆一个时辰。
准备好一切,已经是中午,就在麦芽儿猜测那个王上是不是就躲在王城中时,中年贵族带着他们骑马,直接出了王城。
北通人擅长骑射,除了运送酒肉的马车,选中的美人都是骑马。麦芽儿这时候才知道,被选中的美人不止有女子,还有许多是男子。
从他们偶尔的交谈中,麦芽儿得知这位王上最近荤素不忌,无论男女,只要是美人都感兴趣。
……早知道不让曹冬至男扮女装了,说不定他还能混进去。
出了王城,草原空旷,刘夺等人无法跟紧,只能远远跟着。只有白夜凭借着身形小巧的便利,躲在运送物资的车板下。
直到晚上,麦芽儿才看到一大片营帐,这里距离王城已经有将近三百里的距离。
“终于到了。”
周围有人说话,麦芽儿听得懂,却没开口,她口音不对,开口容易暴露。
这位王上距离王城这样远,还真是让她没想到。
好怂的一国之君。
麦芽儿:这人好怂,没有我爹莽
霍炀: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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