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彩绽放

“零，你有看过吗？”

“如果你想问的是我数据库里面有没有的话，那答案是有的。但是因为版权问题，大部分的都只会作为我个体参考作用，并不会提供给所有者。”

“我也不是问你那么复杂的问题啊。也就是说，你里面有……你知道一些对吧。”

“是的。基本上有名的著作我都知道，包括原本和翻译本。但是一些不怎么有名的我并没有记录，包括题目和作者的资料都没有。”

“都说我并不是问你这么复杂的问题，算了。我啊，以前在设施里面的时候，没事干的话，也会看看。毕竟我当时没有现在的义肢，大家在玩，在活动的时候，我就非常的闲，所以基本什么类型的都会看。”

零专心致志的开着车，但同时也非常认真的在艾琳说。毕竟她是人工智能，大脑的运算能力比人类高出不少。

自从救出那些被拐卖的儿童之后，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艾琳手臂的枪伤也几乎全愈合了。那接下来艾琳的目标就当然是海根。

“所有的事情都像命运一样。好像在哪本里听过这句话。”

“检索到16432条相似的记录，排除不同的翻译，有7241条记录。建议使用更具体的关键字。”

“不，不是，我……算了，我懂你意思了，这句话在很多里面都出现过，对吧。”

从凯那出发，目的地是轰林。两个独立都市之间相距了接近10天的路程，在这个没有飞机的时代算是一段非常遥远的距离了。不过也正因为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这种长途跋涉的距离，才使得各个都市互相独立。

艾琳看着窗外，算是看看风景，又是顺便警惕着会不会遇到奇怪的东西。可是她心里却是想着复仇的事情。

“说是一样，但实际上我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啊。所有事情都好像被安排的妥妥帖帖。花了好几年的时间都找不到跟组织有关的线索。当然，我也没有认真的去找，毕竟以前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找到了也不能怎么样。可是真的一点线索的没有，突然现在所有线索都好像被人当做了诱饵一样，一点一点的放在我面前，要引诱我进陷阱里一样。”

“既然你这么想的话，要不我们回头吧。”说着，车子开始减速。

“不行！”

在艾琳的决断的否定之下，车子速度再次上升。

车子速度上去之后，艾琳又回复到刚刚的语气，接着刚刚的话题：“你想想，突然所有东西出现在我眼前，这不是陷阱是什么。可是就算说要引诱我进入陷阱，我也没有这个价值啊。是谁为了什么要这样做，我想了很久，都想不懂。”

“例如海根本人？”

“对！这点我想过。但是他知道我还活着吗？别说当时设施大火，还有阿加雷斯呢，整个扬纺都陷入灾难之中。如果不是我在车上，而那台车的司机知道逃命，我都逃不出来。海根又怎么会知道我或者呢。”

“那或者云清泉？”

“这的确有可能。我总觉得那女人想利用我干点什么。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反而要多谢她，毕竟她总不会让我就这样死掉吧。我死不掉那就证明了我的复仇将要成功了。”

艾琳拿起水壶，喝了点水。“要吗？”

“不要，我要吃的。”

“吃你个头，给我省着点。我没钱了！等我干掉海根之后回凯那再找工作，在这之前你给我忍着。”

“我可以罢工吗？”

“不行。”说完之后，艾琳思考了一下，“不，还是可以吧。如果你不想陪我……不对，你没必要跟我去。这是我自己的复仇而已。嗯，就是这样，抱歉，把你带了过来。”

看着艾琳的样子，零说：“开玩笑的。我会跟着你。”

“没这必要啊。”

“有。你是我的所有者，我有责任保护你。”

“保护我呢。你知道吗，那些以复仇为主题的，主角最后的下场都非常悲惨。”

“检索到36581本与复仇相关的，当中有27232本结局属于悲剧几局。”

“那我还有大概四分之一的几率能活下来啊。”

“故事并不能作为生存几率的参考。”

“这可难说，刚刚不是说了吗，就像命运一样，所有的线索都逐一出现在我眼前。就像命运，又像。那我活下来的几率大概也就跟差不多吧。”

“请不要用这种悲观的态度去思考问题。根据临床心理学研究，悲观态度会有更高的几率导致事情失败。”

“是吗？不过我这也不算悲观吧，至少我自己并不觉得是。”

正如艾琳自己所说的，她并没有任何悲观的成分。只要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大概非常乐意用生命作为代价。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她已经在脑海里想象过不知道多少次。

比起伤心和悲哀，她更相信自己报仇之后得到的将会是喜悦，即使失去宝贵的生命。

两人之间的话题就像结束了一样，双方都没有继续说话。零开着车，艾琳看着窗外，总感觉这几个月以来都是这样，就像变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如果这种生活能继续下去就好了。”

“会的。只要你想这样做，我愿意陪你。”

艾琳看向零，戳了戳她的脸颊：“你这是在鼓励我吗？给我打气吗？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懂了。”

总感觉有点高兴。一开始的零就是台机器，没有灵魂的机器。可是现在却开始变得像个人。这也正是艾琳所希望看到的。

然而这与其说是艾琳希望看到的，不如说是艾琳自己内心深处抱着仅有一丝的希望的投影。大概连艾琳自己都不知道的自己潜意识当中有这么一丝的希望。

如果零能从一台机器变成一个人的话，说不定伊丽莎白也还保持着自我。

当艾琳遇到零的时候，这个观点就在她心中出现。不，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抱着伊丽莎白还保有自我这个希望。但是艾琳却从来没有意识到这点。

她的内心就像封闭了一样，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内心。自从逃离设施的那天开始就是这样。

“总感觉一切都像命运安排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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