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彩绽放

“据我所知，康帕斯的工厂只有13座，从0号到12号，并没有13号工厂。”零马上就否定了眼前这人的说法。

“对，康帕斯的团队只建立了13座工厂。但你有没有想过，0号工厂才是仿制品，并不是真正的康帕斯工厂？”他笑了笑，“0号工厂是仿制品的话，当然会给从0号工厂当中生产出来的你输入错误的信息。”

零无法反驳他的话，于是她从另一个点切入：“你说你是13号工厂，你说你是销毁危害人类的机器，这话逻辑混乱，言行矛盾，毫无说服力。即使13号工厂真的存在，你也是13号工厂的制作的机器，而不是13号工厂本身。如果你目标真的是销毁危害人类的机器，那你应该去找外面正在攻击这座城市的那两个自称恶魔的机器。”

但面前这人只是笑了一笑，看上去好不在意。他说：“我没有说错，康帕斯13个工厂，你见过几个？这些工厂的外形，所使用的设备和技术，你又知道多少？这些工厂现在的位置你又知道吗？”

零说不出话，别说其他工厂了，就连生产自己的0号工厂的情况自己都不知道。

眼前这个漂亮的人继续说到：“康帕斯的13座工厂全部的外形都不一样，生产的机器也各有特点。而我就是13号工厂，只不过我并不生产任何机器，我的任务是破坏和销毁其他危害人类的机器。你可以叫我死神，或者处刑人，其他的机器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但这点已经跟你所做的矛盾了。外面那两个恶魔带着一大群机械兽进攻轰林，对人类的危害更大。真要销毁对人类有害的机器，你首先目标应该那两个人。”

“所以我现在不就出现在这里了吗？我可不是笨蛋，敌众我寡，要对付他们，肯定就是利用这个研究所里面的成果。而你，却袭击了这个研究所。所以我的目标是你才对。”

指着自己的枪随时都会发射，可是零手上没有武器。如果眼前这人真的是康帕斯13号工厂，零根本不可能躲开。

双方陷入了沉默。零已经没有话要问死神，而没有被问问题的死神也没有回答的必要。双方就这样对峙着，僵持着。但实际上却是单方面的威胁，单方面的被动。

死神再次开口：“你没话要说了吗？不打算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一下吗？”

“没有辩解的必要，我要做的就是让这个男人失去行动能力。这就是我的工作。”冰冷的语气，脸上不带有任何表情，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台机器。

死神垂下了手，把枪口移开。“你的人工智能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你就是这种性格和说话方式？就算是这样，你难道就不会说一句：我只是听从所有者的命令，吗？”

“我只是听从所有者的命令。”零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更加机械化，像是复读一样。

“果然你的人工智能是出了什么问题吧。一般来说0号工厂的人偶，人工智能的级别非常高，跟人类没有任何区别。而你……”死神叹了一口气，“果然你还是在这里报废吧。”

再一次，举起的反器材步枪对准了零。

扣下扳机，子弹发射。零也看准了时机回避。可是死神早就计算出她的回避方向，子弹毫无疑问打中了零。

“哦？速度好像比同型号的机体要快啊。”

本来子弹瞄准心脏位置的动力源，但实际却只打中了手臂。零的回避让子弹没有造成致命伤。可是那可是反器材步枪，这一枪过去，零的手臂整条都飞走了。同时冲击力还让她失去了平衡。

零马上站了起来，可是眼前的死神速度却更快。下一个瞬间，枪口已经贴在了零的额头上。

“有什么遗言吗？”

“告诉艾琳，药放了在柜子顶上的那个小盒子里。”零没有任何犹豫就说出了这句话。

“还有呢？”

“没有了。”

“不尝试忏悔一下吗？说不定认错道歉我就放过你呢？”

“你会放过我吗？”

“说不准。”

“对不起，我错了。”这话说的还是毫无感情。

“就这？这就是你的道歉？”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那你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你有可能会放过我。”

“但我想听的绝对不是这种敷衍的道歉。”

“那该怎么做？”

“你至少应该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人类。’而且还是要带有点真情实感。”

“我做不到。”

“做不到？做不到什么？带有感情说话？”死神有点不耐烦，眼前的零问一句答一句，不会多说一句，但也没有为自己的行为狡辩。

“做不到不伤害人类。”

“为什么？”

“因为有人会伤害艾琳。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跟我说你是为了保护艾琳而伤害这些人？”

“我这么说你会放过我吗？”

“不，因为你为了一个人伤害整个城市的人。”

“不，我们会负责拯救这个城市里的人。”零毫无表情，没有任何人能在她脸上看得出她是说谎还是认真的。

但是死神手里的枪却再次垂下来。“你真的很特别。即使是跟你同一个型号的机体，也没有你这么蠢。是不是撞到头了？”

“不，我的运算机能非常正常。”

“运算机能正常？那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你们的事情说出来？说不定我就会放过你呢？”

“因为你不可信。”

“哈哈哈哈。”死神仰天大笑，“那倒也是。这样吧，再给你一次机会。解除这个城市的危机，这里发生的事我就当做是必须的。”

“这正是我们的目的。”

死神拖着那反器材步枪，转身慢慢走到那棺材一样的箱子旁，把枪放了回去。“好好为你的所有者做事，希望我们真的不会再见吧。下次再见，你就肯定会变成一堆废铁了。”说完，他拖着那棺材走出了房间。

零走到电脑旁，查了一下这设施里的肢体零件存放位置。毕竟伊丽莎白和那些少年少女身体都是机械，那这里肯定有用作维修的零件。而这些零件说不定自己用得上。

一边看着电脑，零的心里一边想着：下次再见，到时候自己能打过这个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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