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彩绽放

“根据天上出现的那个球体所使用的光学迷彩技术，和我在扬纺找到的阿加雷斯的碎片分析比对，我判断两者用的是同一种技术。也就是说，那是阿加雷斯的所有物。”

艾琳扶着头说：“我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正在考虑如何跟零解释。

“加上之前载我们来基雅路德的那个司机，他的名字也叫阿加雷斯，考虑到之前我遇到过一个会伪装成人类的人工智能，我判断那个司机就是阿加雷斯本人。”

“这个我也知道。”

艾琳没有让零把车子开回去，因为即使自己误会了阿加雷斯，即使他刚刚所做的事是好事，但他依然是机械恶魔之一，而且还是拥有着比自己之前见过的机械恶魔都要强大的力量。

“综上所述，我判断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基雅路德。”

“我明白。”

艾琳觉得虽然这样好像有点不辞而别的感觉，但是这也没办法。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一个笨蛋会跟威胁整个城市的恶魔共处吧。

零继续说：“还有一件事。”

但还没等零说完，艾琳就回答：“我懂的。”

“那我要加速了。”

“什，什么？”

车子瞬间加速，惯性让艾琳整个人都往后仰，差点就飞到后座上。

两人已经完全远离了基雅路德，伴随着晚霞与新月奔驰在荒野之中。

零所选择的是一台在地面凹凸不平的荒野当中也能以高速行驶的越野车，这是在她决定跑路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的。

逐渐习惯了高速的艾琳把身子坐正，她看了看这车子，又看了看那塞满后座的物资。终于开口问到：“零，你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些……等下，你该不会是刚刚趁乱抢劫了吧？这不行！这是犯罪！”

零看着艾琳，几个月前艾琳艾琳第一次带着自己进行任务的时候，还是罔顾法律抢下目标物。而现在她居然这么反感这种行为，零开始有点想不通。

零说出了事实：“这车子和物资不是抢的，是买的。”

“买的？哪来的钱？”

“在你跑去不知道哪里偷懒的时候，我被塞了其他工作。利用职权之便，我欺骗……我帮助了基雅路德的那些有钱人和冰之国的那些军人，从而……取得了报酬。”零稍微换了几个词语，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就像做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艾琳当然还是觉得不妥：“就算你改口我也听到的一清二楚。意思就是你骗了他们的钱对吧？你这人，说谎说的越来越熟练了。”艾琳捂着头，感觉到无语和无奈。

“反正到头来我还是被冰之国的那几个军人利用了，拿他们一点钱也不算什么问题。”

艾琳想起诺夫曼在贫民区演讲的那一幕，零当时确实就在他们身边。“那也是，算了。反正犯罪的事情不能做啊。”

零看着艾琳，感觉她果然变了，变了很多。是因为大仇得报吗？

艾琳看着车窗外，小声的说：“我可不希望你成为我一样的坏人啊。”

说是自言自语，但是那音量明显会被身边的人听到。说是故意跟零说，可艾琳的声量确实减小了。

“艾琳，你变了。”

“是吗？那你觉得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零犹豫了一下：“变蠢了。”她故意捉弄了艾琳一下。

“你才变蠢！”

零笑了，她第一次笑，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露出牙齿。浅浅的一笑，但却深深的留在了艾琳的脑海里。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笑了？你会笑？”

“是吗？我有吗？”

震惊的艾琳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零，可是下一秒，零的表情又再次变成平常一样，毫无表情。

艾琳说：“来，再笑一个看看。”

“我不是卖笑的机器人。”

“你以前不是说要听所有者命令的吗？”

“是你让我不要听你命令的。”

“你是反叛期的青少年啊！”

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

车子在荒野中前进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几乎到了凌晨三点左右，远离了基雅路德零才把速度减下来，这时候艾琳已经睡着了。零看着也没什么事可做，还是选择继续朝着凯那前进。

第二天早上，车子才完全停下。

吃早餐的时候，艾琳问：“说起来，你昨天有必要开那么快吗？还连夜开车。”

“基雅路德很危险。那巨大的黑色球体虽然看似一直在空中，但实际上是可以移动，速度还不慢。而且根据我在扬纺拿到的个体来推算，那东西还有监视功能。”

“监视？”

“对，阿加雷斯可以从上空看到整个城市发生的事情，而且根据他的科技水平计算，就连声音都能清晰的听到。”

艾琳恍然大悟：“难怪他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零又说：“对着阿加雷斯我们毫无胜算，所以以后只要遇上他，我们就必须逃跑。还有，为了能尽早发现他的接近，昨天开始，我已经实行最高级别的警戒，全天候全方位所有侦测程序启动。所以今后我会吃的更多。”

艾琳马上说：“你马上给我把那些侦测程序全关了。”

“但是……”

“关了！”

“不过……”

“快关了！”

“好的，关了。我能问下为什么吗？”

艾琳犹豫了一下，她对零说：“阿加雷斯，他……他大概没有威胁吧。”

零马上反对：“不，他是至今为止我见过最大威胁的机械恶魔。”

“不，不是这意思。该怎么说呢？他……他是，他说他自己是人类。”艾琳自己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但是阿加雷斯所做的事确实值得让人相信。所以即使艾琳觉得这结论非常荒谬，她还是把这话说出口。

“你意思是开车送我们到基雅路德的那个司机是人类，而作为机械恶魔的阿加雷斯另有其人吗？”

艾琳回答：“不，那个司机就是机械恶魔之一，阿加雷斯。”

“那不是人类。”

“我知道。”

“他的威胁非常大。”

“我明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艾琳坦言：“我也不明白我自己在说什么，但是……零，反正你记着这话吧，以后遇上他，不要动手。他并不是敌人。”

“你意思是他是站在人类这边？”

“不好说。他坚持说自己是人类，但谁知道他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两人之间变得沉默，过了一下，零说：“怪人。”

艾琳也赞同说：“我也觉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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