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大海
从凯那出发，无论目的地是扬纺还是伊根里斯，那必定要经过一个小小的海峡。
在这个小小的海峡，零还曾经钓过鱼。想到这点，她不禁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按道理来说机器并没有感情，即使是再怎么高级的人工智能也是。零的这反应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这十年以来习惯做出的反应。
不过并不要紧，因为这小小的反应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人类。这正是艾琳所期望的。
在靠近海边的地方零把车子停下，因为现在正是涨潮，道路都被海水淹没了。
“哇！是海！”
华本娜非常兴奋，毕竟她是第一次看见海，之前只是院长在上课的时候稍微提到过一下。
她跑过去，蹲在沙滩上，把手放到沙滩上，等着海水涌过来。海水一下子涌到了她的背后，她吓了一跳。
把被海水打湿的手指放到嘴里，华本娜笑着说：“好咸，真的像院长说的一样。”
正当华本娜眺望着海平面，零从车上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长竿、鱼线和鱼钩，她就像十年前一样，走到被水淹没的小路上开始钓鱼。
看见零跑到了海中央，华本娜担心的大喊：“零姐姐，快回来！海里有怪物。”
零笑了笑：“你还真的跟艾琳一样，说出了同样的话。”
“什么？！艾琳姐姐也说过这话么？”华本娜的担心瞬间变成了兴奋。
零想了想，又说：“不对，应该是独立都市里面的人都会说这话吧，毕竟你们都是受到同样的教育。”
“你刚刚说艾琳姐姐也说了跟我一样的话对吧？对吧！”她小跑着走向零。
面对着像个孩子一样的华本娜，零无奈的笑了笑：“是，她也说过同样的话。”
一下子，华本娜就乐开了花，她甚至忘记要把零拉回来。
海水浸没了两人的脚裸，华本娜直接就把鞋子脱掉，踢着水玩，而零则是依然在钓鱼。过了不久，海水退去，零拿着她的收获回到车上。
“零姐姐好厉害，真的钓到鱼了。”
“今天的晚饭就是这些了。”
“这个莫非艾琳姐姐也吃过？”
“算是吧。虽然不是同一个种类，但当时她也吃过我钓上来的海鱼。”
听到这里，华本娜又开始高兴起来。看着这样的她，零就说：“你啊，太夸张了吧。虽然知道你喜欢艾琳，可是没必要每次听到跟她有关的事情都马上兴奋起来吧。”
“啊，零姐姐，你吃醋了？”
“不是这个问题啊。”
“没关系的，我也觉得零姐姐很厉害，很喜欢很尊敬你的。”
零短短的叹了一口气，小声的说：“艾琳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当然，这话华本娜可没听到。
海水退去，海面上露出一条小径，零沿着这小径行驶。这是她早就知道的路，即使被海水淹没了，那个深度的海水车子还是能过去的，可她并没有这样做。
原因很简单，十年前在这里见过的“怪物”真相是康帕斯5号工厂，玄冥所制造出来的机器。当时的零并不会害怕这机器，可是现在却不一样。
那些从人偶工房制造出来的机械恶魔拥有着各种不同的机械。从2号工厂，兽王生产的机械兽；从11号工厂，妖精工房生产的纳米机械；甚至有可能4号工厂，泰坦工房也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在这种情形下，自己贸然接近玄冥所制造的机械非常危险。
当然也有绕路这一选择，以前和艾琳一起来这里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远处可以绕过这个海湾。可是精密机械的零判断出再过不久就能退潮，比起绕路要快，而且还能钓鱼补充晚饭材料。所以最后还是没有选择绕路。
“说起来上次也是退潮之后出现的啊。”零小声的说到。
“什么？在说什么？”
正当华本娜看着零的时候，海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
“没什么，我说的是那‘怪物’。”说着，零示意了一下华本娜看向车窗外。
华本娜转过头来，海上那巨大的黑影逐渐露出水面，海水再次涌上小路，打在了轮胎上。
“哇！怪，怪怪怪怪怪物啊！”华本娜吓的惊慌大叫。
零却摆出一副观望的态度，她不主动攻击那机器，也没有回避。她打算看准这机器下一步行动，自己再对策。
“零姐姐，零姐姐！”
“我知道，别慌，那不是怪物，是机器。”
零仔细看了看那机器，那黑色的金属表面上的藤壶还有刮痕分布跟十年前的几乎一样，可见是同一台机器。
那机器跟十年前一样，一直跟着零的车子前进。没有攻击，更像是防止她们的车子进入自己的领域一样。
车子最终抵达对岸，巨大的怪物也没继续跟随，而是转向游回海中心。潜到海底之前，它甚至打开了顶上的盖子，喷出了机体内的多余海水，形成了巨大的水雾。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小小的彩虹。
“哇，好漂亮。”
“虽然它不是怪物，也没攻击我们，但也不见得它是友好的。以后如果还遇到它们，要多留个心眼。”
“它们？”
“嗯，这种机器不止一台。”
零的神色非常认真，华本娜并没有觉得她是开玩笑。而且华本娜从小到大都算是乖孩子，别人说的话，她都会好好的听。对于在孤儿院从小照顾自己的零，她更是如此。
远离海边，接下来的路就稍微有点不同了。十年前零和艾琳一起的时候目的地是扬纺，而现在和华本娜一起，目的地是伊根里斯。
荒野当中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没有公路。但是对于伊根里斯的方向，作为机器的零比任何一个人类都要清楚，只需要朝着那方向行驶就可以了。
然而就在这不同的路上，零看到了不同的景色，那是十年前她所没见过的景色。
绿色的植物生长在荒野之上，数量不多，但却在远处就能看见。黄黄绿绿的草，矮小的灌木，遍布了这个原本应该一无所有的荒野当中。
植物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原本就应该是只能人工种植的东西，而且还是只有在生活区能看见的奢侈品。在这一无所有的荒野当中，居然有植物存在，这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
不，按照十年前的情况来讲，当时根本没有这些植物。
勉强算是第一次出远门的华本娜心情愉快的看着远处的植物，而零却思考着这世界的变化。
车子继续行驶在荒野之中，但是视线的范围内已经没有任何植物了，刚刚遇到的那些植物所占的地方看来并不多。
荒野再次变回那个熟悉同时一无所有的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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