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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未知

第34章鱼王

这鱼王身上没有鳞片,只有粗糙的皮肤和滑腻的粘液以及头部带刺的骨片,我只有死死的抓住鱼鳍。郁闷的是它突然收起鱼鳍,扭动硕大的身体嘭的撞击在洞壁上,撞击的整个山洞几乎坍塌一般颤动,接着它疯狂的钻入水底。我本已经深吸口气等待着它在水底翻腾,没想到它先是重装石壁,震得我五脏移位,再也无法憋气,喝了两大口凉水才算稳住心神。可刚刚适应水下,鱼王却重重的撞在水底,咚的一下震颤之后,我们再次飞出水面,我藏头缩颈,后背紧贴着洞顶划过,然后再次坠入水中。这一下我才知道,这鱼王之巨大,我就像趴在一辆火车头上,那船帆一样的鱼鳍与它巨大的躯体相比较好似没有发育完整。回想着如果不是他为了沉入水底研究我的背包,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爬上它的脊背的。此时此刻的我大脑完全是空白的,开什么玩笑,你能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稳稳的趴在一辆飞速行驶在过山车轨道上的火车车头上吗?幸运的是,这个山洞对于鱼王这个庞然大物来讲还是太小了,水浅洞窄,它能使出的手段很少,除了撞、扭、跳跃和下沉以外再没什么了。然而这一套基本动作结束之后,我的生命也所剩无几了。我的双手已经麻木,基本已经无法抓住鱼鳍了,越是这样,不知为什么,我却越是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我发现,鱼王在这里竟然不能转身并且在前进中它现在已经不能完全沉入水底了,说明水流越来越浅,那就说明它终究会有搁浅的时候,坚持住,水越浅我越是有生存的希望。想到这我不由得再次紧了紧僵硬的手指,然而当我闭上眼等待第二套基本动作来临的时候,感觉周围回音一空,我们似乎出了山洞来到了一个更加广阔的空间。完了,海阔任鱼游,这是我必死的节奏啊。

想到这我所有的坚持都松懈了,睁开因为眩晕而一直紧闭的双眼,双手一松从鱼王的脊背上跌落下来。然而当我睁开双眼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犹如爱丽丝仙境一般绚丽,河水因为骤然变缓,发光的蓝沙大面积沉淀,河水再次泛起晶莹的蓝光。而洞穴的顶棚也因为石钟乳折射河水的光亮变得光怪陆离绚烂夺目。我就这么呆呆的漂浮着,任凭这种荧光刺激着还没有适应的眼球,所有的生与死都忘在脑后,太美了。洞中冲出的水流快速的注入这个湖泊,并将水流分散减速,我借着分散的水流向岸边漂去。眼前被折射的毫无规则的光线干扰的有些发花,只觉得明暗不断交换,加上体力的严重透支,我似乎隐约看见一条小船凭着洞口湍急的水流飞快地从我面前划过。船上那个曾在迷宫小镇上见过的我自己,和另一个少年努力的划动船桨向岸边靠近,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码头。柳叶一般的小舟轻快的靠近码头,那个少年矫健的跳上岸系好缆绳,而那个我怀中抱着一个木盒,从盒中拿出一物,然后轻松跃上码头。两人没有言谈交流,默契而果决的朝着一个方向奔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凌乱的光线之中。而此时的我似乎身体内失去了什么,奋力的想要划水跟上去。结果手臂一动,我从似梦非梦中警醒,全身僵直的肌肉和关节的酸痛感冲进大脑,使大脑回复清明,又是一个怪梦。

我轻轻的缓慢划动手臂,向刚才梦中两人靠岸的方向漂去。这时我和鱼王冲出的洞口再次发出在水中挣扎的声音。我转头看去,是老拐和女人,两人竟然一直没有分开,而这声音是老拐搀扶似乎呛水的女人而发出的声音。能够看出两人体力也到了极限,动作杂乱而僵硬,这里水流一缓让他俩失去平衡所以扑腾半天。

倒霉的是,两人这么一扑腾,原本呆滞的鱼王突然一挺身体,转身向二人游去。而二人此时也发现了这个庞然大物,好在鱼王过于巨大,在这个湖泊里翻身并不是非常利索,扭身几次竟然没有转过身来。我不敢大声叫喊,冲他俩挥手。在这光亮的世界里,水面上漂浮的物体分外显眼,老拐和女人很快发现了我,开始拼了命的往我这边游来。但是两人被水流冲击到了洞口的另外一面,想要往我这边游来那就要渡过洞口湍急的暗流,结果两人被暗流一冲反而漂向了鱼王。此时鱼王刚把身体转过一半,发现两个目标竟然漂向自己的尾部,鱼王不甘心,猛烈的扑腾要在原地加快转弯。老拐也是反应迅速,一看自己的漂流的方向是鱼王最不方便的角度,索性两人借着水势加速游起来。眼看着两人进入了自己够不到的角度,鱼王异常愤怒,一时间湖泊内被搅的天翻地覆。而此时的我被翻腾的水势更快的推向岸边。此时作为旁观的我发现,鱼王尾部短小而且竟然是横向生长,犹如鲸鱼尾鳍,胸鳍和腹鳍竟然也是短小粗壮的四肢,所以在原地转向才如此不够自如。此时鱼王已经奋力的扭过身体正准备加速攻击时,洞口再次飘出三个拉扯在一起的人。老曲和梁通拖着二棍子一出洞口也在奋力的保持平衡,老曲竟然拿着那个折叠的行军锅作为划水的工具,以便增加划水的力度和速度。此时的鱼王正横在两拨人中间,鱼头冲着我,一时间竟然难以抉择该向谁发泄自己的怒火。

局势微妙,梁通三人和我都保持静止不敢乱动。但是老拐和女人已经借着水势超过鱼王,背对着我们并不了解情况,此时两人仍在奋力逃生,划水的声音此时显得尤为刺耳。鱼类本身就对水的波动更为敏感,所以鱼王只是略微的一犹豫,再次扭身冲向老拐和女人。

一见鱼王有了决定,我赶紧冲梁通三人招手。三人也不犹豫,奋力划水再加上有工具在手,一时间竟然速度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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