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未知

“其实在咱们国家，对于龙的尊崇已经图腾化，并且对于龙的来历已经有了很是科学的解释。在人类以族群生活的时代，每一个小群体或者叫部落吧，都需要自己的标识，有的是鱼，有的是鹰，有的是马，有的是蛇，有的是熊，但是后来部落吞并部落，族群融合族群。为了能够更好的融合，之前崇尚的标识却又不能放下，可是新的部落又需要标识，就这样把多种动物的特点相互融合，产生了龙的前身。这是目前来看最科学的解释，并且有很多甲骨文、古代的壁画以及一些类似的雕刻物件与这个理论似乎相匹配。“

“对啊，老张啊，这些你也都知道啊，所以你干嘛还这么执着呢?“

“好，老邓我问你，这些甲骨文、甚至是雕刻件的出现早?还是涿鹿之战那上古战争时期早呢?要知道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具象的龙，并且有不同种龙的描述，例如黄帝是承黄龙飞升，战争中是应龙在协助作战，还有烛龙、青龙等等，为什么比刚才提到的龙的演变理论成型的还早?“

张教授接着讲，“还有十二生肖唯独龙是不存在的生物，如果因为是一种象征，为什么排在不前不后的位置?好，这个暂且不提，我!“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就见过龙!“

“老张，你那次应该是做梦了吧。“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次，是我下乡插队的一次。这件事儿我从没跟你说过。而且国庆节之后我就是要再次去这里。“张教授表情异常的严肃，似乎此事就是他的信仰一般不容置疑。接下来他把这个影响了自己未来的故事详细的讲给我俩，这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关于龙的故事。

那年老张21岁，插队在盈泽县下的一个叫坞的小村子。村子主要依靠水田为生，距离村子大概15公里有一条大河叫青泽河，要想进县城就要从河上过。但是河水早在几十年前就干的只剩中间的一条两米来宽的河沟，与宽阔的河道相比，就像是一条眼泪一样可怜。后来很多人在这河道里开荒，现在整个河道里已经被村民划分的一块一块的，但是仍旧难掩河水干旱后暴漏出来的河沙和零星未开垦的荒地以及野草。村子里穷的厉害，唯一值得村长自豪的就是一头毛驴，经常坐着毛驴车去县城办事儿是附近几个村非常羡慕的事儿。

老张是这三个一同下乡来此的同学中最不会来事儿的人，平时下地干活已经累的要死，别人都去睡觉时，他偏偏晚上还要伺候这头毛驴，有时候累的干脆就在驴棚的草垛里睡着了。俗话说马不吃夜草不肥，这毛驴自然也是。既然这头毛驴是村里的宝贝，老张每天半夜起来都要给添点儿草料。开始的时候老张难免是怨声载道，但是时间一长起来，这动物也都是通人性的，毛驴还就只吃老张喂的草料。经过老张的悉心照料，毛驴长得不能说膘肥体壮那也是毛色光亮神采奕奕。因为这事儿没少受到村里的表扬还加了不少工分，一来二去老张对毛驴成了真心实意的好生照料。

到了六月份，天气开始进入雨季，天上总是阴沉沉的，有些日子没见晴天了，驴棚子里返潮，干草堆都潮乎乎的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这一天，终于露出了假阴天，虽说太阳还是躲在云层后面，但是云层薄，依旧可以看见模糊的日头。老张中午就跟村长打了招呼说下午要给驴棚子里换换草垫子，村长笑呵呵的满口同意，还表扬道，“你这娃，做事儿就是上心，好，好，去吧，地里的事儿他们干就行，你放心。“老张是个做学问的人，这不用跟人勾心斗角，干啥都行，所以乐呵呵的收拾了农具就往驴棚跑。趁着有太阳，他得把草堆翻一翻、晒一晒，还要给毛驴刷刷毛……一大堆的事儿。结果刚把草堆摊开，把驴栓在院子里，突然起雾了，开始雾气不浓就跟谁家点炉子似的，但是也就一小会，雾气就一团一团的翻滚起来，对面不见人。

村子里平时都是早上起雾，中午太阳一出来就散了，今儿倒好。老张心里感叹晦气，这草没晒成，别一会反倒弄的湿透了。想到这赶紧去收干草，驴又不干了，“昂昂“的叫起来没完。老张又想先把驴牵棚子里。正左右为难的时候，村长隔壁王叔家的二儿子王黑子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张哥，村长说一会要起风的话那就是有大雨，让你把驴棚查查看看漏不漏。“

“好，黑子，你先帮我收收草，我得先把驴牵棚里。“边说我边解开缰绳，结果平时对老张很是顺服的毛驴扭头就要往外跑，老张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它拉进圈里。就这毛驴还有些焦躁不安。这么会功夫黑子也基本把草收了，看老张一头汗，笑嘻嘻的卷了颗烟给老张说，“张哥，这驴今个咋跟你也犯倔，你对它太好涨脾气了啊。哈哈。“

“也不知咋了，今天天气邪性，毛驴也不正常。“老张接过烟。就这么会儿功夫，雾气更浓了，雾气一团一团，翻滚着涌动。老张点着烟，笼着火柴去给黑子点烟，边笼着火边说:“这雾这么一会儿浓成了这样，你也等会儿回去吧，啥也看……“正说着，突然瞥见远处雾团里有个巨大的青黑的东西一晃不见了，那雾气似乎被什么猛地推了一把，翻滚的朝这边扑来，一瞬间就连黑子的脸都看不清了。“灭了，哥。“浓重的雾气把火柴都打灭了，“看啥呢?傻了啊?“黑子烟没点着抬头一看老张傻愣愣的杵在那，于是在他眼前晃晃手调侃道。“我刚才看见雾里有个东西。“

“得了吧，张哥，现在我看你都看不清，你还能看见雾里有啥?“

老张想想也是，兴许是眼花了。“张哥，你闻见没?咋这么腥呢?“

老张连忙问了问，是有一股子很腥的味道，而且越来越浓重。“是不是哪边已经下雨了，带过来的土腥味?“

“不像……“

老张和黑子在驴圈口找个石头坐下，猜疑这奇怪的天气和味道，他们却没看见，刚才还蹦跶的毛驴此刻蜷缩在角落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黑子，我怎么觉得突然很冷，你看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可是也就那么一阵子。一下子就又没了，真是奇怪。“

一颗烟还没抽完的功夫，就开始起风，尽管风很凉但好在风不大，雾气很快就被吹散，接着就下起了雨，开始的时候很大但是慢慢的变得不急不缓，而且一下就是四天。

第五天中午，老张正在驴棚里烘烤草垫子，村长披着苇子叶扎的雨衣走进来，一看见老张在烘草垫子，脸上就露出满意的笑容，赶紧把雨衣挂在门口，“小娃，就知道啥事儿交给你就是放心。但是这次要辛苦你一趟啊，县里刚来了通知，这次大雨下的时间太长滴，各个村镇领导都要去开会，说是啥防啥汛滴事儿，这倔驴就听你的，你得跟俺还有宋会计一块去。一会就走，你赶紧套车。对咧，你没梭梭衣，俺一会给你带一件。“村长说的就是那苇叶子做的雨衣。

看来事情确实挺急，老张也不敢怠慢，先是给毛驴披上类似雨衣的油布，然后才架上车。说是车其实也就是个平板车，没有棚子，但老张还是弄了个草席子窝成拱门形状给架车上，全当车棚，估计多少能起到一点作用。刚忙活完，村长王春风就和宋会计宋喜田一起来了。宋会计也带了一块油布，本想三人披着，结果一看老张想了这个办法，顿时一顿夸奖，然后把油布往席子上一铺更是稳妥。

三人着急忙慌的赶路，好在这天就是下雨，也不刮风。但是连续四五天的大雨，去往县城的路泥泞不堪，车轱辘都一走一打滑。好在毛驴披了油布，还能睁开眼睛，不然肯定是走不成。这边赶路边听王春风说:“通知里说，上游那边下的更大嘞，邵锅水库满咧要放水，唉这就麻烦大咧。“

“啥？俺家在那河沟沟里还有地咧。这可咋弄啊。“

“就知道想着你家那点儿烂事儿，当时就不让你开荒你偏去。现在着急有球用。“

“还不是那婆娘看人家开地眼红，就不能听那婆娘滴。“

“你那婆娘是该好好管管，前天中午……这都是说哪去了?娃子，俺刚说到哪哩?“

老张忍不住乐，“您说邵锅水库要放水。“

“对咧，还是这娃念过书。俺让你带滴村里账本你带好没?县长说要说说防水花钱滴事儿。可是有一点哦，这钱不能随便花，咱有劳动力嗫，哦，对咧还要注意安全，你帮我想着点儿，到时候通知沟沟里有地的，不能去抢收粮食，危险咧。“

“知道，知道咧。这不，账本在这里呵。那咋还不让收，种那里不让收那不都冲了?“

“把账本收起来，别弄湿了。收!收!收!就知道这点儿事儿，那要是你正收着嗫，大水冲过来咋整?要不要命咧!“

宋会计听了这话也知道村长说的在理，狠狠一拍大腿，嘿了一声之后就不说话了。路上滑的很，毛驴没长劲儿，村长心疼驴，我们中途还下来走了一会。好在是除了过青泽河的桥时差点儿滑河里以外，一路上有惊无险。到了县里天已经黑了，我们赶紧找了个招待所住下，明天一早就要开会，开完会就要赶回去，防汛工作缓不得。

第二天开会没老张什么事儿，他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这头毛驴。好在招待所有个牛棚，这头毛驴被老张好顿喂，又给擦干了毛，这才算消停。上午开会的时候，老张在牛棚喂驴，正巧赶上服务员来喂牛，这小服务员年龄不大估计还上学呢，有些怕牛，见有人在于是非常热情跟老张套话。老张还能不明白?好在把草料倒食槽子里就完事儿。“大哥，你知道不?这大雨下的是怎么回事儿?“

“下雨还能怎么回事儿?哪年都下雨。“

“那不一样，大哥你不知道，龙王三太子犯了事儿，前几天被贬下界到咱们这劳改，龙王爷心疼小儿子，多降点儿水，少遭罪!“

老张都被这孩子逗乐了，还劳改?天庭也解放了?再说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敢讲封建迷信故事?赶紧岔开话题，“你小子可别瞎胡闹，现在我们要打败一切牛鬼蛇神，一定要斗争到底，让我再听见你胡说，我饶不了你!“其实老张这是保护这小屁孩，这个时候管不住自己这张嘴那就立马出事儿。

孩子一听这话，立刻知道自己嘴巴太大，不禁有些后怕赶紧说:“这，这不是我说的，昨天晚上有个住这的客人说的。他说他们看见有条大蛇掉湖里……“

“你小点儿声儿!“老张赶紧捂住孩子的嘴，“再说我揍你信不信?“看见他点头，这才松开手。有用手指冲着孩子脑门狠狠的虚空点了点他，并且看了看周围，见没人这才放心。

孩子低头半晌，见老张不信反而拧劲儿上来了，嘟囔着说，“大哥，我说的是真的，那人说，那东西特别大，就是可惜那天有雾，要不然能看见有多长。“

老张一看这孩子没完没了，赶紧收拾东西回屋。但是后来仔细一想，下雾那天他似乎也在浓雾里看见了什么，当时一瞥之间就没了于是也没在意，现在听孩子这么一说，难道当时看见的东西是真的?那能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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