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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未知

第82章慌不择路

石门将将开启了仅能容人侧身挤过的空隙,那只巨大的蟾蜍就已经到了。它巨大的身躯“咚”的一声撞在石门上。石门被撞得一歪,从缝隙不断洒落粉尘,随后几声不规则的咔咔声就再也不动了。“不好,石门脱轨了,我们赶紧挤进去。”吕秀才一把接过老曲肩上的夏飞尘,顺着缝隙把他推进去,然后又把老曲推过去。老曲身躯太壮了,险些卡住动不了。我照着他大垮就是一脚,一下把他踹进去。这时蟾蜍已经从强烈的撞击中缓过来,他巨大的尾巴一下就抽在我身上,我就感觉被卡车撞击一般飞了起来。就在我还在晕乎状态时,一头栽进环形水域里。冰凉的水让我一惊,张嘴喝了两口水,竟然清醒不少。身边、脸前都是游来游去的虫子,来不及恶心我就双腿一蹬浮出水面。水面距离岸上有一米多高,我根本爬不上去,但是却能清楚的看见吕秀才和云杰。吕秀才拿着匕首就往上冲,没想到蟾蜍的长舌一下就把他身体缠绕住,下一秒就要吞进嘴里。云杰手里啥也没有,但是也疯了一样冲上去拉住吕秀才的腿。双方一较劲,吕秀才和云杰都被甩的飞起来,但也因此没有被吞到嘴里去。云杰在空中拉不住,失手飞到通道的另一侧水域里。吕秀才却松开被舌头缠住的右手上的匕首,神奇的用左手接住,顺势一撩切断了蟾蜍的舌头。蟾蜍嘴里鲜血喷溅,吕秀才也在空中跌落,一下砸在石门前。

我用手扫开面前的虫子,抬眼就看见通道下面暗藏的水道直通石门之后,通道用几根略细的石柱阻拦,但是石柱间空隙较大,我勉强能够钻过去。于是我大喊:“云杰,从水道钻进去!老吕你赶紧进石门,我们里面汇合。”我看不见另一侧的云杰,但吕秀才听到我的喊叫之后往那边看了一眼,转身钻进石门。“云杰,听见吗?”我再次确认。“听到!”他特有的尖细的声音,显示出他应该没什么大碍。于是我紧划几下水,一只手抓住石柱,深吸口气侧身就钻进了水道石洞。

可能是我在水中,冲淡了身上的血腥气,水中的虫子对我没什么兴趣,我也就懒得搭理它们。但是令我始料不及的是,当我钻进了石柱栏杆本以为你就能看见吕秀才他们,却发现里边依旧是狭窄的水洞,上边是弧形的顶,距离水面也就几十公分,但好在并不憋闷。既然没什么危险,索性我就往里游着看看,兴许再有一段距离就能豁然开朗的见到他们。

我满怀期许的往前游,虫子视我如无物,我也渐渐适应了它们在身边飘着。但是游了将近几十米,这里依旧像个下水道一样封闭,我不禁有些烦躁。如果在这个环境里跟大家走散,对我来说有可能是灭顶之灾,更何况我还忽悠云杰跟我一样陷入危险境地。不知云杰怎么样了,他会不会跟我一样也发现了自己在封闭的水道中,是不是也跟我似的一直往前游。我越往前游脑子里越是胡思乱想。河道里已经没有了大厅里传来的光亮我开始摸黑前进,但是这一次我竟然能不再那么惊慌了,我冷静的掏出备用手电叼在嘴里。手电是防水的,质量真是非常优秀。一旦心态冷静下来,似乎一切也都顺利起来,前面没多远我就发现了水道的出口,依旧是细小的石柱作为格栏。

格栏里边有什么我不知道,所以我轻手轻脚的穿过去。头顶已经不是低矮的水道,这里应该是另一个厅,左边是石壁,似乎也有一些浮雕壁画,右边是一个高台,在水面一米左右。这跟之前的圆厅落差非常相似,但是这个水道比较窄,我蹬着石壁一用力就双手扒住高台离开了水面。四周都是“沙沙”的声音,看来我到了虫子窝。

我记得这种虫子是有多对单眼的,而动物界的单眼作用一直是感光系统。因此我不敢把手电四处乱照,但我希望能尽快找到吕秀才他们会和,所以用手遮挡了手电,从指缝漏出点点光线作为照明。我知道吕秀才他们所在的地方应该在我的后方,如果所料不错应该有一道门或者通道联通。所以我一上岸就往回走,先找到墙就能摸索到门。

地上到处都是“沙沙”蠕动的虫子,脚底下也是黏腻的,每一次抬脚都粘脚。我尽量不踩到虫子。也许大部分虫子都冲到了那个圆形的大厅,所以我慢慢移动脚步躲开它们并不困难。但是过于专注脚下,指缝之间突然漏出的高亮度,让蠕虫瞬间开始有了反应。开始的时候时有时没有的光线让它们有些暴躁,但是渐渐的他们开始探索这个光线的来源,不断地有虫子聚堆。我心下不安,于是索性关闭手电,等待他们安定下来再进一步行动。

四周再一次陷入了纯粹的黑暗,耳边只有虫子爬动的声音,我在等这个声音重新变得平稳而规律。这时我的眼睛渐渐地开始适应黑暗,我惊异的发现,大厅的尽头有一大坨东西微微的发出幽暗的淡蓝色光芒。是什么能发出这种荧光?我再次耐不住好奇开始小心的往幽蓝色的物体靠近。这个东西大概有两米多高,外形并不规则,有时候微微晃动一下,但当我停住脚步仔细辨认时又不动了,也不知道是我在黑暗中有些恍惚还是他真的在呼吸。我怕他是活的东西,别是什么母虫之类的玩意,于是我耐心的远距离观察。它确实不动,我再次一点点靠近。就在我距离这个发光物体十几米的距离时,突然身后出现一个强烈的光源。不好,可能是云杰来了。我赶紧要提醒他关闭手电时,他却发出一声“啊”的惊叫一声,吓得我一哆嗦。接着就是强烈的光束直接照在我脸上,照的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快关了!这虫子奔光。”可惜我的提醒已经晚了,很快我就感觉到有很多的虫子从我的脚往上爬,我能清晰的感觉漏出的脚趾上有软乎乎湿腻腻的虫子爬过。

大厅再一次陷入了黑暗,我身上暴躁爬动的虫子找不到光亮,慢慢的温顺下来四处爬动,但是仍有两支要往我脸上来。我赶紧打掉,逐个的清理,那种肉乎乎又略有扎手的感觉真是全身起鸡皮疙瘩。我轻声说:“云杰,你能看见那边有个发光的东西吗?”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清脆的问:“在哪?”

“你是谁?”我大吃一惊,这里怎么还有别人。

云杰的声音响起:“是我,是我,云杰,我吓得有点儿失声。刚才我刚上来就照见一个人影吓我一跳。”

不管他是男是女,只要他是云杰我暂时就踏实一些。“哦,你适应一下就能看到,蓝色的,比较大。”

“哦,我看到了,看到了,这……这好像是……太岁。我的天啊,这么大的太岁。”

“太岁?”我经常听所里的老人提到太岁,但是从来没有看见过,只知道:太岁,又称肉灵芝。李时珍曾在《本草纲目》里写道:“肉芝状如肉。附于大石,头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据说“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其实是一种大型粘菌复合体,只不过为什么能长成这个样子,又有什么药用价值科学家们也弄不清楚。新闻上报道过不少地方都发现过这东西,有些博物馆里也有,但是我从没有特意去参观过。“你确定?”

“呃,我不确定,但是曾经跟随师傅去外地,有一个师傅的朋友家有这个,说是吃过,没啥感觉。我能动吗?”

“能啊,这些虫子在没有鲜血的时候并不攻击人,没有光的时候它们也不乱爬。对了,你怎么能看出来这玩意是太岁,你看的清楚?”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眼睛比较特别,微弱光条件下可以比一般人看的清楚。”他一边小心的往我这边走一边跟我解释。

“我想过去看看,如果能弄点儿标本就更好了。”

“我能看见太岁附近的虫子似乎在吃它。就好像一群蚂蚁在分食一个大块的食物。”

“如果太岁只是他们的食物,那么他们完全没必要像现在一样有条不紊的,他们应该一拥而上。所以他们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目的。你再看看,凡是吃过太岁的虫子有没有一个固定的去处?”

“你是说他们有可能在喂食蚁后?”

“只是猜测,但是可能性比较大。”

说到这,云杰不在发问,他开始仔细地观察这些各司其责的虫子。大约再过了十几分钟之后,说道:“我发现了,他们的确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只不过不在这里。洞顶的某个地方应该是可以钻出去,因为我发现他们大致上都是往返于那个位置。只不过具体的地方我就看不见了,太黑了,它们去了哪里我就更不知道了。”

接着他又说:“我跟你讲啊,你可别打那个母虫子的注意,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引起虫子的公愤我们可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他真的猜对了,我想去找那个母虫子。这可是生物界的一个传奇——还有一种跟蚂蚁完全不同的昆虫,却有着和蚂蚁相同的生活形态。这将是生物界怎样的一个轰动事件啊。哪怕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私欲:我发现了其他人所没有发现的物种这件事,也是让我心痒难耐啊。

不过云杰的一盆冷水还是让我稍微克制了一下。因为一旦虫子发现有敌人接近母虫,那一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于是我退而求其次,“云杰,你帮我个忙。我要弄一块太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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