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未知

一波疲于奔命之后大家的关系拉近了很多，这一顿饭也吃的畅快淋漓。若不是顾忌老曲语言上有障碍，我没有心情，夏飞尘属于张嘴就泼凉水的主儿云杰还要去k歌。

最后云杰硬是拉着吕秀才去酒吧喝第二场，而我们三人则是各自会宾馆休息。

刚刚洗了澡准备休息，没想到老曲提着一打啤酒敲开了我的房门。

其实老曲并不是闷葫芦的性格，只是因为受过伤而造成的语言障碍。否则他也不会一个词一个词的蹦出来接话茬。有人陪着我自然是乐意，毕竟一个人的时候那个小镇的念头总是无休止的跳出来。

这硬汉变戏法一般从衣兜里掏出花生米、榨菜、蚕豆搞笑的是还有一包薯片。他看我笑起来没玩，自己也玩味的笑了。和他在一起不用说太多，我拉开两罐啤酒放在他面前一个，向他示意了一下就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他一个豪爽的军人也不甘落后，端起来就喝。两人几乎同时打了一个舒爽的打嗝。

“爽！”我不禁感慨。

他抓起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然后咧着嘴笑着看我。直到看我爽够了，嘴角抽动了两下才说道：“那……有问题。”

听到他这四个字，我渐渐收敛笑意，“你是说那个小镇真的有问题？”

他点点头。

“你是不是这两天也不断地想到这两个真假小镇？”

他再次点点头。

我扔给他一颗烟，自己也点着一颗烟。缓缓的吸了一口，尼古丁让我有些微醺，看着淡蓝色烟雾形成一缕扭动着袅袅上升，思绪又一次回到了小镇。但是两个小镇总是错乱的交织在一起。明明是象征性的房屋却能传出家庭的笑闹声或者争吵声。这时老梁的一句话突然在脑海中蹦出来，“兴许他还有其他的意义我们不知道呢。”

这是老曲、梁通和我三人闯进小镇一户房屋后，发现所有生活用品都是假的之后所说的一句话。

“老曲，这两个小镇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废话！”他每次说话嘴角都要抽搐两下，好像是有什么在束缚他说话。

“我不是说一个复制另一个，我说的是另一种关联。但是具体的我又说不清楚。”我猛地灌了一口啤酒，然后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揉搓。

老曲似乎略有所悟，干脆拿出一个小本子在上面写了一句话翻转给我看。“无形的力量！”

“这个想法太大胆了，我不确定。”我摇了摇头。

他又赶紧在本子上刷刷地书写。“？知道一个没问题，知道两个之后就不停切换？”

他把一个问号放在最前面是代表“为什么”。是啊，当我只是知道一个小镇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但是当我知道了两个小镇之后，却不停地在脑中切换忽真忽假，甚至是错乱的交织。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觉得太大胆了，没有根据。”我突然灵机一动，“他们也都知道有两个小镇的存在啊。”

他写下，“他们没去过。”

“那就有可能是小镇本身有问题。”

老曲思索了一会儿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回去？”

“我也正有此想法。今天我看到一个调令，让我进驻考古工作组，协助东北考古项目。但是张教授没有告诉我，兴许是还没来得及。”

我吃了几个蚕豆接着说道：“这边的工作基本告一段落，目前的重点都在研究照片上，不知道张教授下一步的安排是什么。其实刚看到调令的时候我本意是拒绝的，那个地方九死一生啊。可是现在我……唉。”

老曲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六罐啤酒对于我俩来说简直就是饮料。接下来也没有在谈什么，只有他临走的时候写下一句话，“走一步看一步，不行我跟你一起。”

我很感动，拍了拍他壮硕的肩膀，没有多言。我也不知道跟老曲的友情是什么时候建立的，但是他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对我善意。尤其是这句话一定是他深思熟虑之后说出来的，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但是这意味着我们俩可以相互信任并肩作战共同面对困难。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总是睡不踏实。梦里也总是有小镇的影子出现，但是在饭店里我的戒指似乎突然发热之后，那种能折磨的让人发疯的感觉却再没有出现。

当无数次从梦中醒来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我决定不再睡。冲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坐在沙发上抚摸着尾指上古朴的戒指琢磨着腾蛇、蛇骨以及戒指之间的关系，还有在蛟龙洞穴中那只有我能看见的腾蛇震慑巨蟒救我于水火的片段。想着想着竟然混沌的睡过去，神奇的也再没有出现乱七八糟的梦境。

直到云杰敲我房门把我惊醒，一看表都中午十二点了，于是搓了搓脸让自己清醒些。门口的云杰探寻的目光看了看我说：“状态还可以哈。吕大哥说早上不用叫你，看你昨天精神状态不好，让你多休息休息。”我顿时连声致谢。

“走吧，吃饭去，他们都在楼下等着了。”

等我换了衣服来到楼下我才发现，吕秀才这个衰神还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感情这厮自己比我还能睡。还美其名曰让我多休息，气得我不停地用话揶揄他。

“你不要这么孩子气嘛。其实这是张教授让我安排你们休息休息哒。”吕秀才厚颜无耻的娓娓道来。

一日无话。

转过天来，张教授就精神饱满的第一个出现在办公室。这老头儿的工作热情可以说是无人能敌。

他见我蔫头耷脑的来到办公室，也没问我们这几天的工作进度，直接把我们叫到跟前。“这次回去，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先听哪一个啊？”张教授满脸堆笑的看着我们。这是那我们当成小学生了吗？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即使是坏消息也不见得坏到哪里去。

“我要先听好消息！”云杰一直是团队里最阳光的一个。其余人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

老教授清了清嗓子，“好，那就先说好消息。我们这次调研工作得到了领导的极力表扬。尤其是曲正成和吕修材，你们分别会获得所在单位的立功表彰。而小尹你也会获得单位的表扬以及一笔奖金。小云呢，你的工作领导正是批复，你已经成为我们研究所的一名正是在编实习生。虽说还是实习生，但是实习期一过你就直接转正啦。怎么样，大家都还满意吗？”

果然大家都喜笑颜开。“至于小夏，你也有奖励，但是回头我单独跟你说吧，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张教授，那你有什么奖励啊？”云杰对这个正是的工作似乎真的非常满意，看来她的求职也是自己真实的意愿，并不仅仅是混进来打探消息的。

“哈哈哈……”张教授开怀大笑，“我的奖励你们都不会感兴趣，因为对你们来说这就是那个还消息。我们‘古动物遗迹存留考察项目组’这一次正式批复下来，而我们的项目也获得了第一批资金支持。这是对我这辈子最大的肯定，也是给我最高的奖赏了。但是我们接下来的工作也提上日程，我们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偷瞄了老曲一眼，心说看来我重回“复制的”小镇计划要泡汤了。此刻这个家伙还咧着嘴沉浸在记功表扬的喜悦里。

张教授见我们都等着他的下文，却笑呵呵的点我的名字，“小尹，我这里有你一份调令，希望你能去完成另外一份工作，当时你还在育湖地下经历风险，回来之后我又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竟然忘了这个事儿。”说着他从工作日记的最后抽出那张我已经看过的调令函。我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之后说：“张教授，您的意思是要调我离开？”

这老头却卖关子的不再提这个事儿了。他看向大家，“这一次我们要一起去一趟东北，去观摩一下考古队的工作，顺便做点我们自己的事儿。”

说到这我顿时就明白了，原来是我们要一起回到东北，看来老张同志对那副疑似腾蛇的骨架始终是念念不忘。“明白了吗？小尹，这一次大家一起陪你走。如何啊？”

“张教授，您是要我们再次回到那个地下空间中？那里危机四伏一点也亚于育湖这次经历啊。”

“不是你们，是我们！”

“什么？您也要下去？这万万不可以。在那里我们年轻人都受不了。之前可是在里边扔下六条人命啊。”我坚决反对，这不是开玩笑嘛。

“嗯，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我不去看看始终是心里有些东西放不下。”

吕秀才皱着眉头插言，“张教授，这个真的是不太妥当，我记得当时参与那次经历的梁通同志，对地下的条件和状况的描述也是危险加危险的。很多意想不到的意外出现，逃命都来不及。说不好听的，那个时候如果再顾及您，恐怕……”

“我明白你们的好意，这样吧，这个事儿先不定下来，看情况再说，好吧？但是我们去东北地那个地下神秘空间的任务却是不能回避的了。到时候还有警方的人协助你们，虽然危险，但是应该不会像上次那样被动。”

“张教授，我要先表个态，我绝对没有问题。”云杰唯恐天下不乱，一听说要去她向往已久的那个神秘的地方，顿时兴奋的手舞足蹈。

“那里有无数咬人的老鼠，鼠潮无边无际。你不怕？”

“我，我不怕，你们不是都没事儿么，少吓唬我。”

看来这姑娘也是铁了心要去。我和老曲对视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我的心里实在是矛盾的很，既不想经历那种生死不知的痛苦，又放不下小镇给我带来的那份神秘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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