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未知

“蛇化龙灵赤金断口铭纹指环？”

听到这个拗口的名称我就一愣，看来这个陶三思还真的知道些什么。这个戒指果然跟蛇有关。但是我为什么不能戴？再说这也不是我想戴的啊。我曾将尝试过把它摘下来但是却摘不掉。

不过越是好奇，就越是要拖一拖。“哪有这么麻烦的名字，你也不用蒙我。我跟你说，这个戒指我戴着也没什么不妥，不用忽悠，我是不会卖给你的。”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陶三思是个古董商人。

对方在门外却没有了声音，我更加好奇，赶紧推门出来。陶三思就像个小学生依旧站在那等我。见我出来立刻说道：“大哥，你这个就算想要卖给我，我也不敢收啊。但是我真的是为你好。这个东西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您有我的电话，有时间您联系我。您放心我绝不打这个东西的主意。我只是作为一个古董商人，见到珍奇的东西就忍不住自己。”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往回走。他就倒着小碎步在我后边念叨：“大哥，真的，我绝没有任何歹意，我是从一本古籍上看到这这个物件。它的历史已经非常久远，而且久远到无法考证了。最关键的是现在有人在找它，你不要这么堂而皇之的戴着，那些人真的很厉害。”

“编，继续编。我跟你讲，不要再跟着我！”其实我心里也是越来越好奇，所以我走的并不快，一直在给他说下去的机会。

但是卫生间到门口也就十几米的距离。陶三思见我一直不为所动，猛地一跺脚说道：“大哥，古籍上说这个戒指不是谁都能看到的，我能看到这就说明了很多问题。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它的来历吗？”

他终于还是打动了我。我立刻站住身形，他差点撞我身上。“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说实话我还可以跟你聊聊，不说实话咱们今天打住。”

他支支吾吾半天，但终于还是开口说道：“我就是个江湖人，消息比较灵通而已。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但我真的是个鉴赏家，古董商人，我没骗你。”

“江湖人，那你是哪一门哪一流？”

陶三思表情顿时一愣，然后面部所有商人的狡狯都消失不见，“看来大哥也不是外人，不过我不入流，小商小贩是不入流的。如果勉强归类，那我现在算是八方通最底层的信息搜集的最末端，但是不在八方通名册。”

说完这话，他所有的诚恳中带着狡狯的小表情立刻又布满他圆乎乎的大脸，“大哥，我不是为了搜集信息，我真的是为你好，这个戒指有太多……”

“我知道了，我会给你打电话，但是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透露消息出去，八方通我有人。”

“好好好，好的大哥，我等你电话。您慢走。”陶三思立刻点头，不停冲我拱手。

门口吕秀才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不停地在老曲面前数落我太慢，“大姑娘上个厕所也没有这么费劲的。老曲，他掉里头了，你赶紧去捞他出来。”

“捞谁啊？你这总共喝不到三瓶啤酒的人知道什么叫放水吗？就你那小酒量膀胱知道吗？”

“嗨，我酒量小怎么了？嗨，那不是那个大头吗，你不是走了吗？”吕秀才张牙舞爪的就要去打招呼，结果被老曲一把拉住。

陶三思早就看出吕秀才喝多了，离老远打个招呼就匆匆忙忙的撤了。自始至终他都没问我的任何信息，就连我的名字都不问，可见他是有意要表现自己没有任何企图。而我也有意不告诉他，就是要看看他的底线。

好不容易安置好了吕秀才，等他终于睡安稳之后，天都快亮了。我跟老曲坐在吕秀才的屋里泡了两包酒店的袋装茶，这才算歇一会。

他看了眼我的手，示意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就问他能不能看见这个戒指，他皱着眉摇了摇头。我表示要想一想怎么跟他说。他点点头表示不着急，坐在窗边望着外面泛起的鱼肚白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而我的思绪却一下回到了东北的地下世界，在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小鼎，也在朦胧中第一次见到了那条似存在又似不存在的腾蛇。从此它似乎就一直在我身边，只是它不愿意让我看到的时候我根本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现在回头想想，那个小鼎三番两次的自己出现在我这里，难道跟这条腾蛇有直接关系？那这条腾蛇到底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灵魂？又或者这个戒指是腾蛇变化的，它就寄生在这枚戒指中？这也太无稽之谈了。可是不这么解释，这离奇古怪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想到这我顿时真的萌生了要与陶三思好好聊一聊的想法。

收回远处的目光时，老曲竟然已经开始打盹。军人的警惕和敏感似乎立刻感觉到我的目光，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他不是在等故事，而是在等我是否决定要告诉他。

但是我在这一瞬间决定暂时深埋事情的真相，也许这个真相只有我自己才能解开。于是我简单的讲述了小鼎三次自己出现在我身边的经过，并且告诉他第二次神奇出现的时候，戒指就已经戴在我的手上了，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神奇的事情。

我没有告诉他腾蛇的出现，也没有告诉他腾蛇曾经在育湖地下救过我。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我觉得还不到时候。

老曲一直耐心的听完。我伸手比划了一下戒指的位置。他眉头紧锁，认真的盯着我的左手，最终还是没忍住摸了摸指根的位置。我清晰的感觉到他触碰到了戒指，但是他却摇了摇头，表示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无奈的苦笑。

他用本子问我，还有谁知道。我实话实说，只有他和陶三思，还有半个吕秀才。提到这个醉鬼我俩都扭头看了看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吕秀才，好在这个哥们睡得安稳而且还不打呼噜。

老曲又问我要怎么处理陶三思。

“我要去见他，他在厕所门口堵着我就是要说这个事儿。我能肯定他对这枚戒指有一定的了解。重要的是我也非常好奇这个到底是什么。”

老曲点点头刚要写字，我按住他的胳膊接着说道：“他跟我说，他是八方通的最底层信息来源，我不太懂江湖的情况更何况是八方通。你怎么看？”

老曲表情凝重的沉吟了一下在本上自写道：“八方通，试试问云、吕。大头，可以见。”

“问云杰？她信得过么？”

“大头知道了，瞒不住。”

我点点头，想想也是。况且我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于是又自嘲的笑了。“陶三思那边，你有时间跟我一起去么？”

他点了点头。

正当我俩想要安静下来谁也不打扰谁的时候，吕秀才突然说话了。他一说话着实吓了我俩一跳。

“八方通这个社会团体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那也真是复杂。”说完他伸了个懒腰，摇摇晃晃的坐起来。“八方通获取信息的渠道五花八门，可以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如果大头说他是编外人员那太有可能了，因为八方通获取信息是付费的。”

“这么简单直接吗？”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复杂了？

吕秀才挠了挠鸡窝一样的脑袋，“那还怎样，你以为他们都是007吗？当然了……付费只是其中一种形式，对于陶三思这种人简单直接。最主要的是不需要维护关系，其实付费是成本最低的形式了。”

“那你说的复杂又是怎么说？”

“就你这好奇心啊，早晚吃大亏……”他走过来拿起我的杯子看了看，已经没有水了，于是又拿起老曲的杯子一口喝干。“八方通是有着非常复杂的组织体系，他囊括了太多的原有的下九流行当，所以管理起来非常复杂。我和梁通这样的人就是游走在他们中间，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搞懂八方通的管理模式。只是知道，囊括在八方通旗下的各个行当，基本还保有着自己的规矩，没有被强行洗牌。但看似松散而庞大，却每个人都不太了解或者是不透露八方通真正的龙头老大。这也是一个奇迹。”

“那他们有什么恶劣的行迹？”

“这跟你有的屁关系，收收你的好奇心。先管好你那个破戒指的事儿……你什么时候见他，我跟你一起去。就你这笨蛋，对付大头这种江湖老油条完全是被吊打。”

见他那副颓废的样子，我又好气又好笑。

老曲插话：“装，醉。”

“诶，不要怀疑我的人品，我也不怕告诉你俩。我这人对酒精跟你们这种普通人不一样。我醉得快，醒得也快。不管醉成什么样，只要睡十五分钟绝对醒酒。”他又开始挠头发，“大夫怎么说的来着？哦，说我的肝在睡着之后分泌一种什么东西能解酒，但我要是不睡觉，那这种什么酶基本没有。”

我哈哈大笑，“老曲，你发现没有，咱们这个团队真的是一个问题团队。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你应该说我们都有非常人之能。”吕秀才是不会吃亏的。老曲只知道傻乐。

“老吕，你说云杰会告诉我什么？她能知道陶三思这个家伙不？”

“云杰和小夏都是有故事的人，你自己慢慢体会吧。具体的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况且不好在人背后说话。不过关于八方通的事儿你可以问问云杰，其实我也想知道她怎么说。”

沉吟了一会他又说，：“你不要顾虑太多，她怎么说是她的问题，在不伤害别人的同时，你只要做好你要做和该做的事情，想太多就被束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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