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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千年

第九章 聚会,嶽宗,幽歌

啊……少年目光一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活了几千年的仙人早不知丢了多少人该有的基本需求和情感,既为仙何为人。

不知道为什么会触景生情,即便是仙人活了几千年,也不可能一下子想起那么久远的事情。可能是这副身体的关系,也可能是影响太大了吧……他不禁回忆了一下千年的人生经历。目光深邃出神,对着门外的皎洁月色发愣。

良久。

董小七颇为头疼的摇了摇胀痛的脑袋,没踏入修行,元神的承受力还是差了些,几千年记忆根本是装不下!再想下去怕是自己的脑袋都给撑爆。

修行的日程得加紧了。

少年心里又生出这个念头,然后不由自主的又看了一眼右臂。莫名的不安一直盘踞心头,直觉告诉少年一切源头来自这个葫芦印记,但是冥冥之中少年又对它有种自然的亲近。或许这种亲近来自两个密不可分的束缚,却任然传达着一丝亲昵的感觉。

好似天生这般。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董小七心底立刻升起一丝原来蛰伏着的警惕,妄想的心思尽量被压制。现在想那么多,或许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触及的东西,此间与原先差不多,那么隐藏顶峰之上的恐怖存在说不定也是相同的……或许我来到此间就是某位的手笔……

非礼勿言!

少年顿时起了一层细汗,头皮发麻。那种存在不是非神可以揣测的,那是对于“神”的亵渎。

不管是否存在,或者是“存在过”,都不是非神可以妄自揣测的。那是师承中的规矩,“禁”。

任何世界都充满着不可计数的未知,在非神之类即使是到达一间顶峰的仙人,也会在不知下暴毙,被未知的恐怖拖入死亡,不得进入轮回。

等等,轮回?到此间莫不是因此……往后再想,这等事物在这个阶段还是不要多想道好。

不去想后,少年思绪重新回归沉静,双目无波无澜。

他静下来了,但是那一旁的姑娘却是不自在了。

这少年虽生得俊美,可他一下子笑,一下子伤,一下子又惧,一连串的神态变化才不过数十息。但是落在眼里,却叫姑娘把他当成了脑子有病……而且在这大晚上也怪吓人的。

少年扭头看向这个姑娘。此刻夜色浓郁,这间屋子有好多地方他都还没有摸清楚。眼下是个机会。再有,这个姑娘实着烦人,在没搞清楚当下时事时,还是尽量少接触此间之人物的好。

他就盯着姑娘,看她什么时候走。只能在心里祈祷着她赶紧回去,可千万别赖在这儿,不然这小地方可容不下你这个祖宗……

又看我……姑娘感受到董小七的目光,觉得好像是浑身不自在,有点害怕,但是脸颊却又微微发烫,奇怪得很。心里痒痒的。

我为什么要脸红?姑娘不禁羞涩地低下了头,直攥衣角。

董小七嘴角抽了抽。

拜托,为什么要害羞……我意思很明显了好不好……难不成要我把送客两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吗?少年看着姑娘,心里越来越直说这小姑娘人生得好但是脑子指定不行,诸如此类的话。

姑娘怎么不识趣呢?

这明明是少年的“家”,但是好像变成姑娘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

姑娘也愣了一下,为什么要低头。我爷爷可是修行之中的高手,想到此处,姑娘当即抬头。

四目相对,撞上了董小七想赶人的目光。

你看我,我看你。两两对视,谁都不开口,气氛有点尴尬。

“那个。”姑娘还是忍不住了。这少年怎么这般冷淡,“这上平城明日有豪商在上平华楼开的聚会,届时我和姐姐会去玩,掌柜的你要一起吗?”

姑娘眨着眼睛,希望董小七同意。即使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邀请这个才见面的少年,却又迫切希望他同意。

董掌柜一动不动,心中毫无波动。看着眼前这姑娘,他那在间时,从未见过这般主动的女子,这才一个下午,才见两面而已。这怕不是要坑人。

那姑娘见他不说话,以为是在思畴,便立马补了一句:“那豪商说是邀请了国师的同门弟子,说是什么大山宗的仙人,道号俗尘呢!那可是仙人呐,大养鬼师啊,据说去的人都可以见到!”

大山宗?是嶽宗吧?

“大山?是嶽吧?”这个少年掌柜罕见地搭了她的话。

“对对对!是什么岳来着,我爷爷还说让我去见见世面,看看大派师门的弟子都是什么样子的!”姑娘连忙点点头道。见董小七回话,觉得他是已经答应了一半了,不由得暗喜。

“明日什么时候?”

“说是从下午一直聚会到月明呢!”

“去的有你和你姐之外呢?”

“不是还有掌柜你吗?”

“……”董小七。

“算了,华楼在哪?”

“楚燕街!”

“行了,明日去,你回去吧。”董小七摆了摆手,起身往回走,刚才一番,董小七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谋划。此刻却是送走姑娘最好的时候了。

“好嘞!”

姑娘见他答应了,脸上立马绽放出笑容,起身蹦蹦跳跳的出了门。没走多久,她又停住了,想了想还是回身确定一下:

“明日一定要去,我去寻你!”

“哦。”

幽深的前堂传出一阵回音。

这就行了!姑娘暗喜,她觉着自己这是好不容易交到了一个朋友,高兴的笑着回去了隔壁的那间华贵的酒楼。

当姑娘迈出这间破旧的售鬼斋时,唯一的一点灵动的生气也消失殆尽。这老旧的售鬼斋又重新与月色融为一体,回归于寂静。

良久,少年注视着灯火通明的街道,轻轻关上售鬼斋的大门。

“呼。”

他喘了一口气。终于走了,果然还是一个人的世界安静一些。

等等,好像又忘记问她叫什么名字了……不能老是“姑娘”,“姑娘”的叫吧?

董小七不禁捂脸。

回身,坐到柜台后的椅子上,慢慢思量着。这种事还是以后想起来了再问一下她吧……想正事。

先前的香炉上的守护神,还有大夏的这个国号,已经足够证明,此间与原来的世界大有联系。

如今再听到嶽宗这个门派时,少年不禁怀疑,到底是另一个世界,还是通过落仙台跨越了大空,来到千万年后?

无论如何,变强是首要,而这个嶽宗长老,便是一个契机。

在早间,修炼几近圣人之时,他就结识了嶽宗的一位太上长老,二人倒是犹如亲兄弟一般,无话不说,无话不谈,有几百年是感情和情义最为真挚的时候,在修真者中,此物最为珍贵。二人相差千岁,却是亦师亦友。

但是后来董小七销声匿迹了几千年,寻求突破圣人的契机,回来时你,那位太上已经逝去多时了。仙逝时与子孙有言,见董小七犹如见己。

往后几百年,董小七也多番提携那位太上的后族,连带嶽宗,也收了他不少恩惠。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各大家族或是宗门,都有自己绝密的养鬼秘法和鬼物,嶽宗就是将土行的山泽精魅和红尘小鬼豢养到极致,入门便授人一只山沉小鬼。

这种小鬼演化到极致,释放出来就是堪比擎天巨人的山神,名曰天歌,力大无穷,抬手间天地变色。

在与那为太上探讨鬼物演化晋升一道时,他就毫不避讳的将山沉小鬼一路晋升的所需和蜕变后的属性,全全授予董小七。这是因为山沉小鬼此物晋升容易,但是耗时之长非意志坚毅之流不可承受。于是便邀他一同探究这小鬼是否有其他隐藏的演化之道。

二人在嶽宗的养鬼斋中闭关百年,结合前人的养鬼手札,一步步推演,然后实验。

最终,这山沉小鬼除了可以晋升为巨大的天歌外,又演化出另一道。

他们将九幽之地产出的土壤和石块作为山沉的养料,每晋升一级,便去猎杀一只九幽的邪祟,以其污血浇灌,长次以往,便化为修罗一般的的凶物,但灵性尚存,却是极为好斗。

此道山沉晋升极为迅速,相比原先上千年才可蜕变成天歌,此道更是只需百年。而且天歌晋升不仅看资源,更看重机遇。也就是气运。

此道凶悍,但是根基扎实,只要资源足够,时间一到,就是蜕变之时。

二人为此物取名幽歌,此道为险道。

他们两个也知道,九幽之地凶险无比,稍有不慎便是生死道消。

第一只幽歌诞生于那位太上的嫡子,从小鬼开始实验,在两位近乎圣人的帮助下,演化出了一只世间独有的鬼物,实着惊为天人。

而那个嫡子,也成为了实力极为强悍的嶽宗太上,好斗和凶悍,堪称嶽宗史上仅有。

后来嶽宗入门弟子也有了两个选择,天歌熬死,幽歌速成,但是需要和九幽邪祟搏杀,稍有不慎便身死道消。所以占据主流的依然是天歌。

后来嶽宗积极入世,广纳门徒,倒是不缺怕死的凶人选择幽歌,实力强悍,一度有成为土行第一大宗的趋势。

为此嶽宗还专门为而打造石像,让后人铭记。

再后来……董小七就闭关了,除了提携那位已故友人的后族,便隐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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