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史前旧战

墨月容——这是她的名字。

罗森对她笑。

“有什么事？”

她眼眸含羞，神色自然，轻启红唇，皓齿微露，安静地直视罗森，小声道：“我一直在门边等你。”

罗森回头，看着连仙银。转头，又与墨月容对视，喜悦道：“我成功了。”又道：“入武，意识域，真是神奇。”

墨月容微点头，“恭喜你。”

连仙银缓步走过来，站在墨月容身边，嗅到墨月容身上的香水味，这种香水的味道，她是抵挡不住的，不自觉地就沉醉其中，更何况是男人。除了香水味，她身上还有特别的香味，宛若大自然中的花香，让嗅到的人心神安定，连仙银曾询问过，墨月容说，那是来自仙界的“月容花”。这花，倒是与她的名字相配，亦与她整个人相配，那缕缕浅淡的花香，流淌出别的女人没有的韵味。她的吸引力，由她的迷人外表自然展现，这就使见到她的人可能只是第一眼就几乎沉沦。

罗森在昆仑山的山脉之中，发现了她。

那时她受了重伤。

罗森不顾罗玺和道格拉斯的反对，也不顾罗海的告诫，决意将她救活。

当她清醒之后，罗森就对她魂牵梦绕，眼含浓浓情意。

墨月容要走时，罗森对她说：“你既然忘了来处，不如留在我身边，兴许有一天你想起，那时我会和你一起回去。”

墨月容婉拒，“我是身份不明的人。在这里，只有你对我好，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可世事难料，说不定我身上有些无法分离的牵绊，那会引来灾祸。若连累你，倒是我的过错。我这一去，你勿要再记挂我。罗公子，小女子必不忘你这些时日对我的情意，请回去吧。”

她飞停在天上，对罗森说这些话。

罗森就像仰望天上的仙子。

罗森抓住她的绣花鞋，又扯住她裙边，不让她走。

夜幕，星空，黑暗的夜色中，天台之上，墨月容只好慢慢地落下。坐在石桌边。

罗森小心地为她穿上绣花鞋，又帮她捋正飘散的乌黑长发。在桌边倒酒，深情道：“你不走。我的心，都可以送给你。只是，我有一位未婚妻，因她的缘故，我不能和你太亲近。”

墨月容道：“你不要这么说。这又算什么事呢。我无意破坏你们感情。可到了这一步，我已是你的人。你既然要我留下，我可给你一些时间，好让你想清楚。你与她的事，需作了结。否则，我不明你心意，切莫一错再错，不能误了你。”

罗森却是道：“我和她，不是说断就能断。你既愿意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心意。”

罗森在石桌边，与墨月容饮酒。又过了好些时间，才被寻上天台的连仙银看到，连仙银对罗森道：“好有闲情雅致。”

罗森递一杯酒给她，只顾着自己饮酒。连仙银道：“我来了。你们就无话可说。”

罗森：“我和她有缘，想将她留下。”

连仙银没有多想，回答道：“你何必问我。我希望你清楚自己身份，你是我的未婚夫，我自然尊重你的决定，只是男女之间，最好有些距离，勿要太近，免得别人看见说些闲话。”

罗森道：“仙银，我和她没有什么。”

罗森起身，挽住连仙银的手，连仙银就当是误会了他，对墨月容道：“月容小姐，你是否搬出去？”虽然墨月容会飞，连仙银却不把她当作仙人。墨月容回答：“我搬到哪里去？”

墨月容又道：“我并无它物。最是清闲。你要我搬到天上？还是月亮上？”她说完，露出惹人心醉的笑容。

连仙银回她，“那你要我赶你走？”

墨月容笑，“这地方又不是你的……你要赶我，某人未必同意呢。”

罗森道：“她住在这里并不碍事。你也见到了，她能帮我许多忙。”

墨月容起身，“谢谢罗公子的好意。我回去睡了。”

她先罗森和连仙银一步，跨过门，离开天台。罗森望着她背影，就像失了魂魄一般。直到连仙银的手在他眼前晃动，他才叹气道：“你无需对她阴阳怪气，也不要使些难看的眼色，也不要差遣她、使唤她。把她当作妹妹，好不好。就当是，你多了个亲生的妹妹。”罗森轻抚连仙银的脸，收回右手。连仙银无奈道：“你说的话，我都信。我听你的，不再为难她。只是她莫要惹我，否则……”她对罗森使了个阴森的眼色，笑着抓起罗森右手，在手腕狠咬一口。罗森则是面无笑意，冷冷淡淡的，不过连仙银早已习惯他这幅“生人勿近”的可爱模样。

回忆，眼前的现实，罗森的心在两种思绪里飘忽。

墨月容轻声道：“耽误了姐姐好事。请姐姐不要生气。”

连仙银忍住醋意，“我怎么会生气呢。”

墨月容看着罗森：“既然这样……少爷。我们得走了。”她不再看连仙银一眼，所有目光都在罗森脸上。

墨月容身高，比连仙银还要略高了一点。

罗森道：“此次拍卖，需有些手段压迫。”看向连仙银：“我势在必得。”

帝皇星。拍卖会场。

这是一座现代超科技城市，拍卖会场也是现代超科技装饰。帝皇星之上，类似的现代超科技城市不多，但每一座都无比宽广，其中尽是超科技的建筑。

“紫晶骷髅。”

“起拍价，2亿帝元。”

“紫晶骷髅，树公司生产的最新款限量汽车，只有3辆。”

光影里，那辆紫色汽车，名为“紫晶骷髅”，车的标识，是一颗紫水晶骷髅头。该车以拍卖的方式出售，价高者得。共三轮竞拍。

拍卖人员继续道：“竞拍开始。”

时间流逝，竞拍时限，5分钟。

“夏侯府胤先生，出价2.2亿帝元。”

“王风先生，出价3.5亿帝元。”

“江情先生，出价15亿帝元。”

“夏侯府胤先生，出价15.1亿帝元。”

“楚东玄先生，出价22亿帝元。”

“最后一分钟。”

“银河系，罗氏财团，连仙银女士，出价26亿帝元。”

“计时结束。此轮竞拍，紫晶骷髅由连仙银女士得到。”

“第二轮竞拍，将在9:06分开始。”

时间刚到，就有声音响起。

“白神一族，白源先生，出价44亿帝元。”

随后，接近5分钟的时间终于结束。

“计时结束。此轮竞拍，只有一位竞拍者，紫晶骷髅由白源先生得到。”

“第三轮竞拍，将在9:12分开始。”

时间到。

“楚东玄先生，出价45亿帝元。”

“江情先生，出价50亿帝元。”

“夏侯府胤先生，出价55亿帝元。”

“还剩30秒。”

“瑶池星系，DARK公司，权衍先生，出价71亿帝元。”

“计时结束。此轮竞拍，最高竞拍价为71亿帝元，紫晶骷髅由权衍先生得到。”

竞拍结束，处理完相关问题，罗森三人跟随“战神拍卖会场”运送人员与保卫人员，将“紫晶骷髅”用飞行机器运往罗森的“尼采号”星际战舰。

暗黑色星际战舰，逐渐飞离帝皇星。

通过星门“艾萨克·牛顿”，抵达“尼古拉·特斯拉”星系。

经过一段时间航行，通过星门“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抵达“银河系”。

继续航行，通过星门“阿道夫·希特勒”，抵达太阳系。

“尼采号”，最终抵达靠近地球的外太空。

2架小型银色飞行机器，飞往地球。

在中部大陆的沿海地区降落。

……

二十多天过去。

一辆紫色汽车，接近海边的一座岩山。

沿着修建好的公路，紫色汽车到达岩山的顶部。

罗森下车。

连仙银也下车，她站在车边。

“为什么来这里？”连仙银问。她的神情严肃、冰冷。

现在是白天，这座岩山平时偶尔有人到山顶拍照，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但最近天气阴沉，此刻，这里除了罗森和连仙银，看不到第三个人。

“紫晶骷髅”，停在树下。

罗森淡淡地道：“我们好好谈一谈。”

罗森先行，走向远处。

到了很远的地方，四五十米外，罗森止步。他看着远处的大海。

连仙银忽然像失了魂魄一样。

她哭着道：“罗森……我从没有想过，你会背叛我。”

她哭，泪水从脸上滴落。

罗森继续往岩山的边缘走。

一直走到岩山的最边缘。

罗森看着蓝色的大海。

连仙银也走到岩山的最边缘，她悲伤地看着大海，蓝色的海洋。

远处，天空，乌云密布。天色本来就很阴沉，此刻的天色更加阴沉。

海风，从遥远的地方吹过来。

罗森的发丝，被吹起。

连仙银的黑色长发，也被吹起，在海风中舞动，肆意地舞动。

她说不出更多的话。对于这个男人，她已经没有更多的话要说。她对他死心了。一次的背叛，已经足够了。

罗森靠近连仙银，伸手，将她抱紧。

抱在怀里。

连仙银任由他抱着，可是感受不到温暖。

天空，响起可怕的雷鸣声。

风越来越大了。

天色已经黑下来。越来越黑。

罗森闭上双眼，过了一会儿，又陡然睁开。

罗森转动身躯——

突然，移开右手。

右手往前，巨力聚集，瞬间推动，以最快速度将连仙银推向岩山的最边缘之外，推向悬崖的另一边，那是没有立足之地的空间，下方是海洋。

迷人的蓝色身影，坠落。

朝着海洋，飞速下坠。

可怕的雷鸣声又响起，闪电在黑色天幕下出现，海风更狂猛了，雨滴，无数的雨滴突然降下。

拍打着海面，拍打着罗森的躯体。

未过去多久，罗森快速往悬崖外看。在悬崖外的海面，出现了一朵可见的水花。随着雨滴的遮掩，水花逐渐看不到，那处海面归于平静。罗森没有看到什么奇迹。

从这种高度落下，以连仙银的实力，以她的躯体强度，都不可能还有机会活着。

她死了。

被罗森杀死。

罗森感到，心里有一块巨石落下。

连仙银的死，可以让罗森得到想要的“自由”，一种“完全的自由”。

不再有束缚。

没有了她，罗森就得到了“完全的自由”。

他没有感到悲伤。

在那并不平静的海面之下，愿她的亡魂安息……

暴雨还在下，没有停。

紫色汽车，沿着公路往下，最终消失于暴雨中。

过了很久。

雨停了。

……

连仙银的死因，被归于自杀。

因为在感情中被背叛，过于悲伤，从岩山的最边缘往外坠落，导致自杀而死。

罗森来不及阻止。

“我来不及阻止她……”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罗森神情痛苦，跪在连仙银的棺材边，在棺材里，就是连仙银被找到的尸体。罗森的泪水，并不能让罗森得到连仙银父亲的原谅。

罗森起身，将黑色圆帽摘下。

黑色圆帽忽然变作了一枝红色玫瑰花。

所有人都被罗森的行为而惊到，可惜连仙银已经死了，即使这朵花再鲜艳，她也见不到。

罗森把红色玫瑰花放在连仙银的棺材里，放在连仙银尸体上身的双手边。

罗森看着连仙银。

她很幸运，被找到的时候，尸体还是完整的。此刻，连仙银看起来就像睡着了。

她不会再醒来。永远不会。

罗森清楚这一点。他很放心。

罗森不动声色，转身，迈步，准备离开精致的黑色棺材。

这时候，有一个青年男人走近了。

青年低声道：“你杀了仙银。”

声音非常低，低到几乎听不到。

罗森直视青年。夏侯府胤。

罗森悲伤地道：“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性命让她复活。”

名为夏侯府胤的青年，不再说话。

只是，脸上的肌肉紧绷。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罗森。以你的死亡为代价。”

通过“心灵感应”，话语被传达。

罗森的“心灵感应”，并没有进一步的回复。

……

离开绿色的草地。

罗森来到奢华别墅区域外。

站在一辆紫色汽车边。

“送我去酒吧。”

管家龙时是个年轻的男人，非常英俊。

依照吩咐，龙时把罗森送到最近常去的酒吧。

下车，罗森站在车窗边，对龙时道：“今晚不回去。”

龙时恭敬地回答：“是，少爷。”

罗森身着黑色正装，左腕戴着黑色机械名表，头发往上梳成背头，俨然是贵族的少爷风范。浑身流淌着贵族气质。

R'lyeh酒吧。

拉莱耶酒吧，这间酒吧的名字。

老板娘是个年轻又具有成熟风韵的女人，她是这间小酒吧的主人。

今晚，她穿着件潮流的上衣，膝盖以上的腿，被白色包臀裙半挡住。她不算太有魅力，可她绝对是个美女。而且是非常少见的那一种。高挑的身形，精致的脸，双耳侧戴着大耳环，长睫毛，及腰的染过的长发呈现梅子紫的发色。

“一杯伏特加。”

丁水儿：“最近有什么新鲜事？”

罗森盯着她。等待。

丁水儿走回来，把酒杯递给罗森。

“今晚忙吗？”

“每天都这样，人不多。”

罗森一口气喝完。“再来一杯。”

丁水儿摇头。“你有心事。”

罗森：“有烟吗？”

丁水儿眨了眨眼睛，拿起台面的烟，抽出一根，送到罗森嘴边。牙齿咬住烟头，罗森与丁水儿对视，丁水儿右手拿起印着黑色骷髅头和“旧日支配者克苏鲁”的火机，为罗森点烟。罗森抽了几口，一直盯着她看。

丁水儿问：“你每个周六都会来。为什么上周没有来？”

罗森：“我的女友……”

丁水儿问：“她怎么了？”

罗森中指和食指夹烟，看着酒杯，“她死了……”

罗森抬头，仍然看着她。目光忽然下移，落在她的黑色火机上。

“克苏鲁……”

“旧日支配者。拉莱耶之主。”

丁水儿浅笑，跟着道：“沉睡之神。”

罗森问：“你见过它？”

丁水儿摇头。

罗森：“我想见到它。我喜欢这种黑暗、疯狂、令人着迷、独具风格的神话。拉莱耶，它不再沉寂于神秘的海洋底部，从海平面之下升起，出现在海上。沉睡的克苏鲁被唤醒，复活……”

丁水儿：“南纬47°9′，西经126°43′……”

罗森：“南纬49°51′，西经12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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