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生命的重量
“林默老师。”
“你在做什么？”
符华在门口已经站了不知道有多久，而林默只是一直盯着床脚处的书架处发呆，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符华？你怎么来了？”
林默晃了晃脑袋，似乎想把刚才的事情全部从脑子里晃出去一样。
“姬子老师叫我来喊你出去吃饭。”
“嗯？”
林默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原来就已经这么晚了吗？”
林默走出了房间，符华跟在他的身后，在关门的时候，符华看了一眼房间里背光处的书架，皱了皱眉。
轻轻地摇摇头，关上了门，跟着林默一同下楼。
“你们这是……”
一来到客厅，林默就被眼前热闹的一幕惊住了，桌上是一桌子的神州菜品，还有一盘……德丽莎脑袋大的饭团。林默注意到厨房里的芽衣和八重樱，这些应该都是出自她们的手笔。
琪亚娜和布洛妮娅两个人正在为了争一块红烧排骨而大打出手，而绯玉丸在一边看戏划水之余偷偷的拖走了一块油豆腐。
德丽莎和姬子似乎在互相给对方灌酒，不过德丽莎手上的那是……苦瓜汁？
“这是什么情况？”
林默转头求助于自己身旁的符华，后者也开口解释道：“琪亚娜同学要求的，为了庆祝她通过了考试。”www.zuye.org 石头小说网
林默歪了歪脑袋，看着眼前熟悉的神州菜类：“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话，恐怕不止于此吧？”
符华点点头：“大家都很担心你。”
“真的有这么明显吗？……”
………
饭后，芽衣负责收拾残局，八重樱继续给她打下手。
琪亚娜和布洛妮娅回到了房间准备大战三百回合，当然指的是游戏。想到这里林默都不得不感叹一声，脑部情感没有受损的布洛妮娅真是比游戏中活泼太多了。
虽然本质上还是个三无少女。
姬子与德丽莎喝醉了，两个人正抱在一起拜把子，符壮士直接一肩一个扛着两人回房间，至今让林默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苦瓜汁为什么也可以把人灌醉？
该不会是德丽莎偷偷往里面兑了酒精吧？
林默一个人站在后院，握着腰后的断剑，月食能够直面感受到这些美好，改变这个世界的想法就越是强烈。
“这就是，让我再活一世的原因吗？让我完成曾经没有完成过的夙愿。”
这时，又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他的脑海里传了出来：“按你这种优柔寡断的态度，你迟早也会步入你上辈子的后尘。”
“我要是你，现在就立刻把那什劳子崩坏神淦翻，那还用得着像你这样在脑子里推演这里推演那里的。”
“烦死了！搞这么多计划还不如一力破万法来的实在。”
“………”
林默无语。
“你倒是恢复的不错，才刚醒来就想去搞崩坏意志。”
“但是目前以我的实力并没办法撼动崩坏的意志。并且…”
林默抬头看了看那片漆黑的星空：
“崩坏意志，可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源头。”
“嘁…你……”
正当林言还想说下去的时候，芽衣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里头呆着。”
林默眼疾手快的屏蔽了林言的意识，也没管他在自己脑子里狂轰乱炸的国粹精华。
“芽衣？有什么事吗？”
面前的芽衣有点气喘吁吁的，俏脸微红，胸脯上下摆动，这让林默怀疑她不会为了找自己跑遍了整座房子吧。
“我在樱那里听说了你们这次任务的事情……”
芽衣的十根手指紧紧的缠在一起，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我有点担心……”
“我会想不开？”
林默的话让芽衣一愣，仿佛她事先也没想到林默的回答会是这样的。
月光从从厚厚的云层中洒落，仿佛为它披上了一层白纱，落在芽衣的身上，配上后者红红的小脸，唯美，动人，清亮的一对眸子在朦胧的月光中犹如两颗明星一样勾人心弦，一时间，林默在脑袋里竟然产生了：把琪亚娜给绿了的念头。
赶紧摇了摇脑袋，把这些杂念从脑海里驱逐。
我可是正人君子，只是担心林言被带坏了而已。
晚风拂过两人的耳畔，林默的声音也随之传入芽衣的耳中：
“我时常会想一个问题，究竟是个体的力量重要，还是群体的能力重要。”
林默拔出手上的断剑，月光洒落在黄金的剑身上，反射出林默和芽衣两人的脸。
“最开始我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后来慢慢的我开始将自己带入这个世界，寻找这个世界的解脱之法。”
“但是，崩坏实在太过于庞大，而我又太过于渺小。”
“我看不到前路，这是为什么呢？”
云层又遮盖住了月亮的光辉，使得两个人都沉沦在黑夜中，林默望着芽衣，他那漆黑的眼瞳中不知何时被一片灰白所占据，在夜晚散发出幽幽的荧光。
“对不起…我没办法回答，我自己都还不明白力量的意义是什么……”
芽衣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隐约浮现出几根红色的电弧。
脑中不断蛊惑自己的意识，以及手中伸手就可以握住的力量的权柄。
这让原本只是一个普通少女的芽衣根本没办法正视自己的存在。
“不过，我曾经在家里的古籍中找到了一本北辰一刀流创始者的传记。”
芽衣微微闭眼，像是在回忆：“书中有一句话是：
‘单凭独自一人的能力就算再强，伸出的手臂也会有一个尽头，也总会有帮助不到的人。我们无法要求自己能够保护所有人，只能奋力的张开手掌，以求它能够达到更远的地方，而那些拯救不到的人，那就把他们放在心上，融化于刀尖，这样每次挥剑都承载着他们的重量。’”
“将生命的重量，放在自己的剑上。”
林默看着手中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剑刃微微出神。
他们消逝的生命，也会承载于这把剑上吗？
“芽衣真的很温柔。”
林默轻笑一声，嘴巴里突然蹦出一句略显轻佻的话语，一时两人间严肃的氛围突然就荡然无存。
“林…林默，你在说什么呀？！”
还没反应过来的芽衣瞬间就面色通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耳根处，不像之前沐浴在月色下那般圣洁美丽，这时芽衣满脸羞红的样子反而更像一个邻家少女了。
“我说啊，芽衣真是一个温柔的女孩子呢～”
林默此时脸上那深沉的样子早就一扫而空了，整个人仿佛又变回了与大家相处时轻松从容的模样。
等芽衣反应过来林默这是在调戏她时，后者早已经靠着推进器的动能瞬移到了十米开外。
芽衣站在原地没有去追，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在林默的身上看到与正常同龄人相似的活泼。
【其实他还可以更活泼一点的，要我教你吗？呵呵～】
脑海中律者人格的话瞬间让芽衣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润又爬上了耳根。
………
“滴滴…”
告别了芽衣，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德丽莎给林默发来了一条通讯。
“虽然不想打扰你和你亲爱的学生的秉烛夜谈，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若是你们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和衣而眠的话我可要给警察叔叔打电话了。”
“………”
什么鬼？我在她的心里就一直是这样的人吗？
林默翻了个白眼，手指继续向下滑。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们在神州找到了一个上古遗迹的线索，那里恐怕藏着解决姬子身体问题的方法。”
“关于这件事情明天我会亲自找你细谈。”
“另外，控制好自己哦。”
“………”
林默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字眼，神州、遗迹、还有姬子的身体。
德丽莎曾经就和他说过，姬子的身体因为人造圣痕的关系已经菠萝菠萝哒了。
如果找不到原生圣痕进行移植的话，恐怕姬子活不到五十岁。
这个问题很麻烦，如果林默没有记错的话，德丽莎口中的遗迹恐怕就是九幽，而其中并没有圣痕。
反而会有一只审判级崩坏兽，蚩尤等着他们。
头疼
目前就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直接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同时解开了对林言的屏蔽。
“林言，还在吗？”
“我睡着了！！！”
少年愤怒的声音在他脑海里猛地响起。
林默悄悄扯了扯嘴角：“别生气嘛，我们来聊聊天怎么样？”
“你不是最喜欢和你‘亲爱的同学们’聊天吗？”
“………”
“喂喂喂，我为人师表的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
林默面色一黑，他自诩为正人君子，平常和女生走的比较近还不是因为圣芙蕾雅学园里只有女同学？
翅膀？什么翅膀？我根本不知道。
过了一段时间，林言的声音才幽幽的传来：
“你几时有过清白？”
“………”
无人应答
“人呢？”
“林默你个蠢货睡着了？！！”
床上的林默把头埋在枕头里，人似乎已经睡熟了。
气得林言伸手就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把他抽醒。
这时，林默突然翻了个身。
“虽然有点肉麻……不过呢”
“欢迎回来，林言。”
“………”
伸出去的手默默地又收了回来。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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