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离得进了,在火光的照耀下,道路两旁的情景清晰可见。
“是杂货铺!”约翰惊呼。
“我的天”贝克姆由不敢置信。
西芙妮脸上带着牵挂担忧:“杰克,你还好吗,对不起,我得先回家看看两个孩子”
杰克怔住了一会,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又想到什么,拉住了西芙妮的手,制止了其离开的身形,叮嘱道:“小心,晚上路不好走。”
西芙妮点点头,撩起裙摆,小跑着往家里赶去。
杰克转头对贝克姆和约翰不确定的问道:“你们看到安德烈了吗,他有没有参加今天的晚会?”
两人对视一眼,相继摇头。
约翰猛然惊觉:“哦,天啊,他不会,”
话说到一半,将目光转到已经彻底进入充分燃烧的火灾现场。
哪怕是站在院子外面,依然能感觉到那炽烈的浪潮铺面而来,虽然房子整体框架还在支撑着,人们尽管还在竭力抢救,不断的抄起水盆水桶往火力浇水,但明眼人都知道,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了。
这主要是因为事发时,村里的大部分人都在那边参加晚会,导致没有人及时发现,和组织大家救火,等众人赶到的时候才晚来一步。
“杰克,你要干什么。”
正当贝克姆为烧毁的屋子和里面存留的一些货物而感伤,约翰在担忧安德烈是否在在里面,或者有没有逃出来的时候。
之间杰克抢过一个救火人员的半桶子水,直接当头淋下。
“哦,雪特,快拦住他,约翰,快”贝克姆这才反应过来,急切道。
可还是伸手晚了,杰克已然先一步从进了火场。
一脚踹翻了摇摇欲坠的房门,身形没入火中。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火啊”贝克姆见状,一巴掌拍在约翰身上。转头又对在观望着的村民们喊了起来。“救火啊,大家快来救火啊,如果谁能把杰克救出来,想要什么都可以”
众人又不是瞎子傻子,火都烧成这样了,谁还敢像杰克一眼往里冲。
不过还是有不少人想着杰克的好的,像这样良心交易的商人太少了,于是就近的几处宅子都从家里拿出拿出锅碗瓢盆,一切能盛水的东西,分发在人群中,从常备的大桶中装水前去救火。
“这孩子,他一老爷命的人,怎么那么傻,搭给一泥腿子这算什么事”贝克姆嫌弃别人跑得慢,从对方手中抢过水桶,一遍念念有词,一边往烧起来的门框上泼。
可泼出来的那点水就像上了年纪的男人撒出来的尿液一样,划出一道有气无力的曲线,沾染到门框上后顷刻间便被蒸发了。
此时贝克姆想起来,刚才抢过手的时候就觉得,这桶子委实有点太轻了。
回头一看,一路上的水迹清晰可见。
“雪特”
不过好在没有让贝克姆担心太久,烈焰中尽然有身影冲了出来,怀里还抱着另一个人。
“哦,感谢上天”
看清楚跑出来的人是杰克后,贝克姆终于放下了吊到嗓子眼的心,长舒一口气。
近前关切道:“杰克,你没事吧”
“我没事,叔叔,抱歉,让你担心了”杰克放下了手中还抱着的人,正是安德烈。
外表看上去有些灰头土脸,身上也有被掉落的火球烫伤的痕迹,整个人也是昏迷之中。
也顾不得引起他人注意了,杰克直接掰开他的嘴,将生命药水往里面罐。
一瓶,两瓶。
安德烈呛了两口,睁开眼,慌忙查看了一下自身,有看了看周围:“我没死,我还活着。”语气中带着浓烈的喜意,可看其神色却是有些后怕。
“谁救了我,是你吗,杰克?”
“这个先不谈,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会起火”
安德烈一脸茫然和无助:“我不知道,我就是正常的躺在床上睡着了,等我被热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周围都是火,而我挣扎想逃却没有力气,头昏沉沉的,隐约间看到火焰中的魔鬼”
“对,有魔鬼,杰克,有魔鬼”安德烈一脸恐惧,无比慌乱,抓住杰克的衣襟,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没有什么魔鬼,你肯定是睡梦中吸取了大量浓烟,空气中氧气不足,导致大脑出现幻觉”
安德烈呆住了:“你说什么?”
“总之没事了”杰克安抚了他,对贝克姆说道“叔叔,你先送安德烈去你老房子那边休息一下吧”
“约翰,你去送一下”贝克姆转头对约翰吩咐道。
这个侄子太不省心了,经过刚才那一幕,贝克姆怕杰克在犯傻,所以要在身边看着点。
可杰克接下来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火焰中的屋子。
杂货铺都是些商品堆放在这里,安德烈平时也就看看店,不需要生火做饭什么的,屋子里没个烤架炉子之类的生火工具。
而且按照其说法,他都已经去睡了,屋子里不可能有什么明火存在,那么好端端的火是从哪来的?
看着火势发展趋势,不太可能是从屋子里开始烧起来的,那样安德烈也等不到杰克去救他了。
如果是外面烧起来的,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纵火!
总不可能是一道天雷劈下来点着的吧。
那么是谁呢,是意外还是故意。
......
次日,早晨。
杰克站在院子里,对杂货铺的遗址进行哀悼。
虽然在夜半的时候,火势已经在村民的努力下彻底被制止,但房子已经塌了,只剩下一些残桓断壁,屋子除了能好运找到的几个被熏黑,却没有被砸坏的完整陶罐。连那些个小银饰也都不知道熔到哪里去了。
说损失,肯定是不小的,不过有国王陛下的大笔交易打底,杰克到也不太看中这些个小钱了。
主要想弄清楚,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
“杰克,人没事就好”老费奇不知何时也过来了,见杰克一脸沉思,说了句没营养的安慰话。
闻言,杰克冷然道:“可我要是来晚一步,可就真是人有事了”
“村长,能组织一下吗,将昨天没有去晚会的人都找出来”
“这,”老费奇迟疑了一下,试探道:“你不会是怀疑有人纵火吧?”
杰克没有否认,点点头。
“这可是大事,杰克,你问清楚了吗?”
“已经确定过了,杂货铺除了一盏油灯,没有其他明火,安德烈去睡的时候周边都是一片昏暗,没有一丝火光,难道这火还会是天上落下来的不成。”
“那好,这种事,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是人做的,我们也得查出来”老费奇也郑重的点点头。
于是,短短数日内,原本都已经半废弃的教堂内钟声接连响了两次。
来的时候有不少人比较困惑,可心思灵活的一想到昨天发生的火灾,在见到杰克站在教堂外的空地中央,就知道可能是什么事了。
老费奇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一个铁铃铛,用铁杵敲打着,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老费奇也没有啰嗦的习惯,直接进入正题。
“各位都看一看,各家各户,还有没有没来的。”
众人左看又看,互相问询着。
人群中偶尔有几道声音传出来,说谁出去走亲戚了,谁刚好去城里了。
除了这些人,在村子里住着的都过来了。
连西芙妮和尤伦娜也是,站在人群边缘,母女交辉,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
“那么,现在请昨天没有前去晚会的人留在中间,其他人往两旁站”
不少人都不解的开口询问究竟是要做什么,他们道也不是不配合,只是想让他们乖乖听话,没个由头可不行。
“大家都知道昨天发生的火灾对吧,就是杰克的杂货铺,现在有足够的痕迹表明,这才火可能是有人放的”
“什么!”
“我也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而且烧的就是最值钱的杂货铺”
“也有可能就只是意外吧,或许上天也看不惯某些人的嘴脸,降下的惩罚”
“你怎么说话的呢。”
那个说风凉话的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话没有人附和不说,反倒被周围人听到后纷纷指责。
杰克也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摩金,我记得你昨天就是中途被请出场吧,而且你走之后没多久就起火了,你不觉得你因该解释一下吗”
兴灾惹祸的正是那个摩金,面对众人审视的目光,他却凛然不惧。
“我为什么要解释,昨天晚上回去和婆娘折腾了一宿也要跟你细说吗?”
“还有,你说有人放火,真的有人吗,你拿出证据啊!”
“我看你就是心痛你那些被烧毁的货物,所以想随便按个罪名,找个人替你补偿这笔损失”
杰克走上前,神色冷漠。
摩金确是有些怕杰克突然动手,忍不住后撤了一小步。
“你干什么,大伙可都看着呢,别以为有点钱就真当自己是老爷了,你要是想在我们头顶作威作福,我们可都不答应。”
摩金转头一看,一个应和的人都没,反倒都退开来些,让出点空间,好让杰克发挥一般。
杰克瞪着双眼,死死的盯住摩金,一字一句道:“我再问一遍,昨天,晚会离开后,你去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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