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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无主

第一百一十八章、苗彦俊苦留柳七娘

且说赵光义听封赞分析透彻,心情激动,拍案而起“哈哈!燕风的主子这回该现身了吧!”

柴钰熙道:“主公所言极是!主公只要把燕风的种种罪行面奏天子,天子怎会姑息燕风,到那时不愁燕风的主子为了救他而不现身。”

赵光义看看沉默的封赞,静了须臾,道:“先生以为如何?”

封赞道:“主公请坐。假如燕风的主子丢车保帅呢?燕风的主子竟敢招惹十大节帅,岂是寻常之人,天子为了平衡某种势力,把燕风那位主子隐藏起来不予追究。主公意在一只虎,结果只是一只兔。”

赵光义缓缓入座。柴钰熙道:“离尘!那就放弃这次机会了。”

封赞道:“机会,人人都看出来了,还叫机会吗?有可能这所谓的机会下隐藏着陷阱。”

柴钰熙道:“离尘分析的深刻透彻,柴某叹服,但有一点不明。”

封赞道:“请柴判官示下。”

柴钰熙道:“燕风区区小吏竟敢和十节帅叫板,这十节帅个个都是一方诸侯,其中不少都是大宋开国功臣,随圣上刀枪箭雨中走过来的,圣上怎么会为一个燕风而处罚同圣上出生入死的爱将,再则十节帅只是教子无方,其罪不致于丢官降职。”

封赞道:“于情于理圣上对十节帅处罚颇重,但于法必当如此。削夺藩镇节帅手中的兵权、财权、治权,稍夺其权收其精兵制其钱谷,是圣上坚定不移的国策。但削藩自古都非易事,圣上正愁不知如何对十节帅下手,燕风提供了借口,圣上何乐而不为。当然燕风受其主子所使,这证明什么,证明其主子深测圣上的心思。”

柴钰熙微微颔首,思量着道:“这十节帅与主公交厚,都是主公的人,圣上打压十节帅,是不是意在主公?”

封赞道:“十节帅是主公的人,也是大宋一方藩镇节度使,也是圣上执行削藩的对象。如果圣上意在主公,那麻烦就大了。如果圣上得知主公结交藩镇节度使,主公还能在开封府任上吗?”

赵光义听封赞的分析,圣上不会是燕风的幕后主子,心里稍安,稍安之后,疑虑涌上心头。道:“鼪愁径刺杀惠广的‘花大侠’,与燕风会是一个主子吗?”

封赞道:“从目前看,还不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赵光义焦思着道:“惠广,一个长寿寺的和尚,竟然能够秘密私建武装,拥有一支装备如同禁军上军的马军;匿藏上千万贯的财富、武装千人的兵器盔甲,这些兵器盔甲恰恰是禁军所佩戴的。他的幕后究竟何方神圣?一夜之间,将万马川五百多匹战马、五百具尸体、妙音殿地宫千万贯金银运走,神不知鬼不觉,要想结果在万马川酣睡中的本府及下属的性命,不费吹灰之力!”说着说着,禁不住脊梁骨发凉,下意识双手抱拢两臂。

柴钰熙禁不住寒噤,道:“惠广幕后之人,应该就是搬运战马、尸体、金银、甲仗的人。”声音微微发颤“具有如此巨大能量的人————”话题一转“南衙可以说天下除了圣上数的着的人物,南衙尚且不具备如此能量,会不会是——”

赵光义道:“钰熙!说下去。”

柴钰熙道:“下官只是瞎说。”

赵光义道:“不妨。”

柴钰熙道:“会不会是——是圣上?”

赵光义也想到过,但想听听封赞的看法,又不好直说,引着柴钰熙说出来。沉默片刻,道:“离尘你以为呢?”

封赞道:“柴判官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圣上绝对具备如此能量,教练一支亲军以防不测,身为九五之尊,运用如此阴谋之术,当然讳莫如深,做的如不隐秘,那可是天下一大丑闻。但是,圣上会选择妖僧惠广这么一个jianyin嗜杀的恶魔,来教练亲军吗?”

赵光义道:“那惠广幕后的倒地是谁?难道惠广一死,真的也无法揭秘了吗?”

柴钰熙道:“还有一个人肯定知道其中隐情。”

赵光义道:“你说的可是鼪愁径刺杀惠广的‘花大侠’?”

柴钰熙道:“正是,刺杀惠广的‘花大侠’,定是受了其主子的命令,‘花大侠’与惠广应该是同一个主子,惠广不死,其主子就会原形毕露,因而差遣‘花大侠’杀人灭口。”

赵光义道:“‘花大侠’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应该是武林绿林人士,朝臣与武林绿林人士有过交集的就是涪王赵光美,鳄鱼帮‘四忽律’李品、邱秉、曹罄、龚丰曾经效力于他府上,三个死了,剩下一个李品。在恶虎山下紫石坡帅帐,本府审讯李品。李品招供西岗镇云旗客栈、乱云坡接连行刺相府二郡主,受人所使被逼无奈,刚要供出所逼他的人,就死在‘花大侠’绿竹簪暗器之下。显然是杀人灭口,赵光美与李品、‘花大侠’怎能脱得了干系!”

柴钰熙道:“主公所言极是,鳄鱼帮的李品死于‘花大侠’之手,惠广也是死于‘花大侠’之手,李品更做过涪王赵光美走吏,不难得出李品、‘花大侠’、惠广的幕后主子就是涪王赵光美的结论。”

封赞沉思着,道:“下这样的结论为时过早。”

赵光义刚看到曙光,被封赞变相否定了,顿感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哈哈”一阵苦笑“我的对手是谁!是谁!他在暗处,我在明处,他随时都可以将我置于死地,在万马川酣睡中的我没有身首异处,可谓他大开天恩了!我——”又是苦笑“哈哈!我还和人家斗个啥!”他感到危若朝露,精神近于崩溃。

堂内静了片晌。

赵光义仰天自言自语“这难道是上天冥冥之中叫我知难而退。”

柴钰熙道:“退。主公可有退路?大宋来世之君必然出自宗室之内,假如是涪王,他能容得了您吗?假如是燕侯(赵德昭)、秦侯(赵德昉),即使他们容得下您,他们的臣子能容得了您吗?纵观历朝历代宗室争夺皇位失败者,焉能善终!大唐隐太子李建成是什么下场?其子孙被堪称一代明君的唐太宗,斩尽杀绝。唐太宗之子恒山王李承乾、濮王李泰、吴王李恪夺嫡势败,又是什么下场?”

赵光义不寒而栗,茫然无语。

柴钰熙劝道:“主公不必悲观!回首主公面临多少险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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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化险为夷了吗!证明主宫乃真命天子。眼下的磨难,不时就会迎刃而解。‘花大侠’再诡秘也是人,只要擒住他,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赵光义略感宽心,想到“花大侠”,忧从心起,道:“了然道士,江湖人送绰号‘瞻闻道客’,我令他查明‘花大侠’的身份,从在恶虎山下紫石坡李品被杀,到鼪愁径惠广被刺,多长时间了,他却一无所获。”急躁的捶着桌子“嘣蹦”作响。

封赞道:“主公!事缓则圆,事急则乱,不可操之过急。‘花大侠’幕后的主子虽然神秘,难道真的无所不能?之所以猜度他神通广大,就是因为对他所知甚少,一旦神秘的面纱被解开,只不过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头的凡人,既然是凡人,做事岂能不留破绽。他差遣‘花大侠’在鼪愁径暗杀惠广就是一处破绽,如果他算计周全,惠广的性命完全可以提前完成,看来他也是情急之下所为。万马川那一夜他没有取主宫的性命,说明他对主宫的威胁,还没到主宫想想的地步,这就给主宫查明他的时间。”

赵光义道:“离尘所言不错,可那‘花大侠’怎么查?”

封赞道:“一则秘,二则缓。如果主公查‘花大侠’太急,其主子将再次杀人灭口,‘花大侠’这一线索断了,主宫更难查得他的面目。以静制动,不叫他算到主宫下一步落子的方向。”

赵光义道:“李书雪一案告一段落,用不了多久圣上就会召本府回京,西京府府尹一职空缺,本府本想举荐自己的人,听先生所言,不举荐为好。”

封赞道:“不错。西京乃大宋陪都,真正定夺西京府尹的只有圣上,没有窥测到圣上之意,冒然举荐,将会引起圣上不满。即使圣上征求主宫的意思,也要推给圣上定夺。”

次日,赵光义等来的不是召他回京的圣旨,而是擢升封赞为秘书省校书郎的圣旨。赵光义心中懊恼异常,但面无其事,试探道:“恭喜离尘先生,高升了!”。

封赞淡淡一笑道:“主公取笑了,正九品秘书省校书郎何谓高升,小生若想闻达不会等到今日。”

赵光义道:“先生是不想去秘书省任职了?”

封赞道:“主公知遇之恩,小生未报,怎舍得离去!”

赵光义也不再掩饰,道:“既然先生有情有义,这道圣旨不领了,本府这就给官家上折子。”在桌案铺开纸,提起笔就写。

封赞道:“主公这么做,妥吗!”

赵光义停下笔,看看他,道:“官家,官家!究竟怎么了?我好不容易得了就这么一位贤士,他非要夺走,若有大用也就罢了,偏偏安排一个九品芝麻官,这不是诚心给我过不去!什么都能忍,这口气叫我怎么咽的下去!”

封赞向他深深一礼,道:“小生蒙主宫厚爱!但主公这么想官家,可——可——”

赵光义道:“不对,是吗?”

封赞微微颔首,道:“不管官家是有意还是无意,是受他人蛊惑还是处于圣裁独断,主公不能与官家发生正面冲突。现在主公的对手还没浮出水面,就是将来浮出水面,要想搬到他,都离不开是官家的支持。今日主公急急与官家交锋,不正中了对手借刀杀人之计,尚若主公栽倒了,还能爬起来吗?主公,切记切记!不可造次。”

赵光义手指一松,笔落在纸上,道:“自从有了先生运筹帷幄,使我多少次起死回生化险为夷,如今的凶险绝不亚于昔日,先生一走,叫我如何面对,先生走不得呀!”

封赞摇手道:“主公谬奖了!昔日即使没有小生,主公也能绝处逢生逢凶化吉。主公乃真命天子,真命天子洪福齐天。小生若不奉旨供职,使得主公落下抗旨不遵的罪名,对手就此就可以置主公于绝地,这不正落入对手预先设下的圈套。小生一走,一则使得对手枉费心机,二则消除官家的疑心,三则小生虽不在主公左右,仍可为主公运筹画策。如今主公虽然面对一些疑惑,但也没像主公设想的那样凶险。主公在万马川一眠安然无恙,正说明对手没到置主公于死地的地步,主公尚有时间细细察明对手的真实面目。”

赵光义仔细听着,思忖他所之言不无道理,但对他还不放心,担心对手会把他收买。道:“廷宜(赵光义)只不过区区一吏,先生自跟随了廷宜也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廷宜有愧!”对他长揖一礼。

封赞慌忙叩首。

赵光义扶起他,语重心长道:“唉!舍不得不行呀!廷宜这处小庙着实误了先生,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依先生的才学飞黄腾达,轻而易举。廷宜提前恭贺了!”

封赞道:“主公差矣!小生无意于功名富贵,只想辅保真主,在真主驾下做一个太平百姓。小生一走,还有一事相求。”

赵光义内心一惊,道:“先生尽可直言。”

封赞道:“校书郎虽然只是九品小吏,但早晚要去秘书省听差,哪有在主公驾下安逸,恐家中老母照顾不周,望主宫费心。”

赵光义心中暗喜,道:“区区小事,先生自可放心。廷宜差人把令堂接到安逸处奉养,安顿后报知先生,先生案牍之余前去探望。”

封赞道:“主公,劳烦了!”

封赞深知赵光义疑心颇重,请求他照顾老母,言下之意就是把母亲作为他手中人质,以安其心。赵光义何乐而不为,就坡下驴,你母亲在我手里,该怎么做你自会清楚。赵光义所举尽在封赞意料之中。赵光义也想到了封赞之意,也想扮作对他极度信任形象,但疑心驱使他做不到。第二天,赵光义亲自把封赞送到西京外十里长亭,赠钱赠物,依依不舍,把人情做的十足。

话说,燕云关押了几天,南衙赵光义下令把他释放出来,令他思过,暂时不用到衙门听差。燕风被一道圣旨赦免,燕云不知到该喜该忧,在馆舍住室心里烦乱,正想拜望五叔苗彦俊、七姑柳七娘。结拜兄弟元达走进来,道:“七哥!吉人天相逢凶化吉,该庆贺庆贺呀!走去魁星楼喝酒,咱哥俩喝个一醉方休。”

燕云心烦意燥黯然无神,道:“有什么可庆贺的!”

元达道:“七哥你被关押那几天,马升、王显别提有多他娘的开心,幸灾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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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恨不得南衙早点下令杀了你,结果呢,七哥你毫发无损的从牢门走出来了,这还不改庆贺呀!”

燕云知道他手头拮据,取出三十两纹银放在桌子上,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

元达伸了伸手,又缩回去,道:“叫俺自个喝啥酒!”

燕云道:“拿着吧,少要赌钱。”

元达拿了银子揣起来,道:“哎哎!那是那是。七哥,你说你那师叔,呸!不是,是那牛鼻子张寿真真是狗胆包天,竟敢向南衙讨赏钱,南衙也是大方,不但赏了他五十两银子,还外加二十大板,哈哈!俺刚才在街上见他带了十几个小牛鼻子(徒弟小道士)还喜滋滋的,问他,他说进东京建造什么道观,他是不是被打傻了,五十两银子能建什么道观!”

燕云听到张寿真,更是愤懑,心想这种杀人放火畜养妻妾的三清败类,逍遥法外,自己却无能为力。自言自语“张寿真败类怎么就是不遭天谴!”

元达道:“那要问问老天爷。”

燕云没心思闲谈,出了房门上上锁。元达随后跟着。二人出了官舍,分手而去。

夜幕低垂,燕云走街转巷直奔苗彦俊住处,下人引他进了厅堂。堂内桌案上放着行囊,苗彦俊、柳七娘站着。燕云向二人施礼已毕。苗彦俊没有言语,挥手示意叫他坐下。燕云见二位长辈面色不悦,没有坐下。柳七娘嗔怒道:“苗巡使,当初你口口声说‘燕风落到南衙手里绝不会有好下场’,结果怎样?燕风那丧尽天良的恶贼逍遥法外。你这响当当‘燕赵八仙’中的苗五侠,却恬不为怪!”

苗彦俊道:“燕风畜生该杀该刮,可要从长计议。”

柳七娘冷笑道:“哏哏!好个‘从长计议’!好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顶乌纱、一袭官袍把你变得麻木不仁,疾世愤俗除暴安良侠义之风荡然无存。燕风畜生欺辱的是你出生入死的结义妹子,你尚然这样,若是糟蹋的是你素不相识的贫弱百姓,你还不得落井下石!”

苗彦俊如鲠在喉,满脸愁苦,道:“七娘——”

柳七娘恼怒,道:“七娘,是你叫的吗!”

苗彦俊道:“七妹,你——你说过了。咱们曾经交谈过,不能太指望官府出好人,官府的乌纱官袍总有人穿戴,与其叫恶人穿戴,不如叫好人穿戴。我不是舍不得头上的乌纱身上的官袍,我若弃官而去,说不定就给下一个燕风、王显之流腾出了官位,贫弱良善更加苦不堪言——”

柳七娘气愤地打断他的话,“呵呵!”冷笑“苗巡使可是忍辱负重了!这和恶贼燕风说的如出一辙。你能不能别再鹦鹉学舌,尽你平生所学好好想,想点新鲜的言辞,比如说燕风是九泉之下的好友燕伯正大哥的儿子,你下不了手。我也好想些。”

苗彦俊道:“这也是我所顾虑之一,但——”

柳七娘更加嗔忿,道:“什么叫顺杆爬,什么叫寡廉鲜耻!你这识文断字的,能不能赐教村野愚妇一二!好,就如你说,那灭绝人性食人恶魔王显,与燕伯正大哥是沾亲还是带故!”看看旁边的燕云“你们平时都自诩行侠仗义剪恶除奸替天行道的大侠吗!道不同不相为谋。”抄起桌案上的行囊,就要往外走。

苗彦俊起步向前劝阻,道:“七妹——七妹留下,明日我再面见南衙,再次陈说王显的种种罪孽,南衙会给个公道。”

柳七娘道:“苗巡使免了吧!自燕风被擒,我一直在等这个公道,你一再强留我,我等不及了。”还是往外走。

燕云呆呆的听了多时,寻思:七姑不尽是斥责五叔,也是斥责自己;五叔与七姑本想在剿灭锁龙山长寿寺一伙妖僧之后就完婚,没想到在燕风住宅暗室被燕风、王显凌辱,七姑一直想讨个公道,可结果燕风、王显个个逍遥法外;七姑对官府、对五叔心凉了;王显不死,七姑执意要走,走到哪里?孑然一身飘零江湖,自然是刀光剑影凶险无比;如果将王显人头取下来,七姑就可能不再离五叔而去,不再独自江湖飘零,也证明自己侠肝义胆之心尚存。想到这也顾不得王显是朝廷命官,急忙跪倒柳七娘脚下,斩钉截铁道:“七姑留步!云儿这就取下杀贼王显的人头奉上,作为五叔、七姑的新婚贺礼。”没等柳七娘回话,猛地站起来,转身急速而去。

苗彦俊仓促道:“燕云!燕云!”本想说要燕云蒙面隐蔽身份,可燕云已经消失在夜色中。这时柳七娘也反应过来,为燕云担心,又一想凭他的身手也不在话下,可他杀了恶贼王显,在官府怎么容身。这也是苗彦俊忧虑的。

柳七娘思来想去,打算追随燕云一起刺杀王显,举步要往外走。苗彦俊急忙拦阻,道:“七妹留步!斩杀王显,云儿足矣。”

柳七娘道:“云儿杀了王显恶贼,南衙能宽恕云儿吗?”

苗彦俊思索道:“南衙应该宽恕云儿。”

柳七娘质疑道:“何以见得?”

苗彦俊道:“十个王显也顶不了一个云儿,孰重孰轻,南衙自会掂量,云儿定是有惊无险。如果换成你、我,就没有云儿那个福分。七妹稍安勿躁。”从她手上接过行囊放在椅子上,给她倒上一杯茶“七妹坐。”以期盼她留下的眼神看着她。

柳七娘缓步走到椅子前坐下,片刻又站起来,道:“五哥,这官场上的浑浊险恶不比江湖差,不是仗义江湖人待的地方。想当初我等八兄弟浪迹江湖快意恩仇,何等的逍遥自在。”

苗彦俊仍没有离去的意思,但顺着她的话说,等燕云回来再作计较,哄她暂时开心,道:“可不是吗!燕赵大地那些倚强凌弱鱼肉百姓的酷吏恶霸,在咱们手里哪个逃得过,砍瓜切菜一样嘁哩喀嚓,好不痛快!还记得在裴家庄惩处恶霸裴员外吗,裴员外吓得屁滚,向你连连作揖求饶。”学着当时的裴员外蹒跚走到她面前不住作揖“姑奶奶!姑奶奶!饶了我吧,就把我当成个屁给放了吧!”

柳七娘忧愤许久的脸上绽出了笑颜,多少年没有这样开心一笑了。

“嗖嗖嗖!”三枚暗器从厅外朝苗彦俊后脑射来。

“啊!”的一声,一人“噗通”栽倒在地。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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