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诀别
白凤九缓缓松开攀在东华肩上的手,指尖微颤。
“东华。”她的声音也有些沙哑,“若是我不在了,你会伤心么?”
“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先我而去。”他微微低着头,银白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一脸坚定。
真好看。
凤九看着他,突然想起了他们初见时。
【“你……谁?”】
【“你身上还有伤,就别说话了。我择日将你送回青丘。”】
【“你这厮,坏我好事!”】
…………
哑然失笑。
白凤九摇了摇头,那时的自己,着实是有些放肆。
“如若我真的先你而去呢?”她开口,话都说出去了才发觉有些不妥。
“那我可不许。”东华撇过头,竟有些孩子气,“当初我救了你,你还没报恩呢。”
这种话竟是从一个三十六万岁的老人家口中说出来……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她忽然觉得好气又好笑,“我可是将我的尾巴给了你一条呢!”
“那是因为本君以前没遇到你,”东华将头一昂,颇有些傲娇,又指了指腰间,“尾巴我可时时刻刻带着呢。”
白凤九看着那条被他当挂件用的狐尾,忍不住伸出爪子,想摸上一摸,“我们九尾狐一族,尾巴最为珍贵,却不曾想,到了你这倒只是个佩饰。”
“这可是我夫人赠与我的定情信物,怎能藏着掖着。”他伸出手来,点了点她的鼻尖,一本正经。
“谁是你……”凤九刚想辩驳,却又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止住了话头,轻叹一声。这样也挺好的,起码,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
那怕……只是个名头罢了。
她勾勾唇角,轻轻将他正抚在她脸上的手拿开,后退了几步,“既然你都承认我是你夫人了,那你就得听我的。”
东华一愣,也笑了,“我倒不知,青丘还有这等风俗。”
“我乃青丘女君,我说有就有!”凤九又不见声色地向后挪了挪,全然没有被拆穿的自觉。
“好好好,那便听夫人的。”东华挑了挑眉。
凤九脸上有些烫,他答应的也太快了吧?!还有这角色,代入得着实有些快。
“那你可听好了,”她又向后退了些,“第一,你现在就好好站在那儿,不许动,也不许问我为什么。”
见他欲言又止,白凤九急忙接着说,“第二,若我此番无法……无法完尾完须地出去,你也不要做什么傻事。”
“你好好等着我,三千年,至多三千年!我一定会回来的。”她越说心里越没底,又叹了口气。
“第三,若过了三千年,我还未回来,你便……”她抿了抿唇,“另觅佳配吧……”
东华想开口,却又被她制止了。“就这三点,你答应我。”
他沉默了半晌,点点头。
“那就好……”她放下心来,掐了个诀。
自断心脉。
“我这一生,能遇见你,倒也值了。”她看他走过来拥住自己,笑了。
“再见了啊,东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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