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恶魔的千层套路

两年的时间悄悄逝去。

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杰森单枪匹马闯进企鹅人地盘里的事情自然传到蝙蝠侠的耳中了,虽然两人之间的关系比以前缓和了不少，但是在这件事上面蝙蝠侠还是在某个晚上两人在一次抢劫事件里遇见时，逮住他说教了一番。

“你疯了。”可以看出,蝙蝠侠是真的生气了，“你当时到底在想什么？”

“是啊，我疯了。”站在黑暗骑士对面的红头罩大大方方的承认,语气带着一点自嘲。

他不是疯子是什么？为了一个恶魔连生命和灵魂都付出去了。

但是只要有一点点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你还打算守护哥谭多少年？五年？十年？老家伙，你总得退下来。”杰森不情愿再谈下去,便撇开了话题,“到时候你打算由谁来继承蝙蝠侠？格雷森么？还是说德雷克？”

“没有人需要继承蝙蝠侠。”黑暗骑士看着他说,“夜翼就是夜翼,罗宾就是罗宾。”

这也是他的愿望。蝙蝠侠只需要一个足便够了,他不希望由任何人来继承这个称号。

因为“蝙蝠侠”这个名字意味着沉重的责任和罪孽，他不想由这些孩子来背负。

“但是你清楚,你做不到的事情，他们也不可能做到,对吧？”红头罩淡淡道。

“这座城市会变得越来越好。”蝙蝠侠沈声道，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沉默了半晌,红头罩开口：“你不认同我，但无可否认的是，我正是你需要的人。”

不等蝙蝠侠回答,红头罩直接扔了个烟雾/弹，消失在他面前。

没多久，蝙蝠侠有了第四任罗宾的消息便传到杰森的耳中。

杰森万万没有想到,那位新的罗宾就是跟他在刺客联盟里干过几次架的达米安；他更加没有料到的是,达米安居然是布鲁斯的亲生儿子。

难怪他从一开始就看这小子不顺眼,现在总算找到原因了。

在经历了提姆事件之后，杰森对“别人继承罗宾”这件事算不上释怀，却也不再那么报执着。

他甚至会想，就达米安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恐怕会为迪克和布鲁斯带来不少烦恼，苦中作乐。

杰森从没想过要重新融入韦恩家里，反正在那张全家福里面，也没有他。

他早就明白他跟布鲁斯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这在他有机会杀死小丑，而蝙蝠侠阻止了他的时候，更加深刻地认识地这一点。

横在他和布鲁斯之间的，是不同的价值观，两个不认可对方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隔阂地接纳对方呢？

相较之下，杰森在卡玛泰姬的时光过得还算不错。

王和莫度，还有那个自大的斯特兰奇，成了跟他关系最好的人。

他和斯特兰奇可谓“不打不相识”，因为是整个卡玛泰娜里面最晚入学的两个学员，难免会常常被拿来比较，在对战训练里也总是被分配到同一组。

而刚好，杰森和斯特兰奇又是两个好胜心有点重的人。

杰森从不留手，斯特兰奇被揍得多了，也从他身上偷学到不少实战的技巧。

杰森见证着斯特兰奇的进步，从起初闭着眼睛都能打倒斯特兰奇，到后来必须稍微认真起来才不会被对方有机可乘。

魔法虽然神奇，但对杰森来说只是些锦上添花的技量，最实用的还是传送门。

魔法是用来对付恶魔及其他魔法侧的存在的力量，而杰森需求的是杀人及制服对方的技巧，结果还是枪用来比较顺手。

“在战斗里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斯特兰奇的声音倏然响起。

即使心思不在对面的人身上，杰森还是凭藉身体本能作出了反应，避开斯特兰奇的攻击后趁着对方还没有把姿势站好之时，冲上去朝斯特兰奇的下盘伸腿一扫，让斯特兰奇体验了一把以脸着地的滋味。

斯特兰奇：“......”这人是开了外挂吗？！

“的确不是个好习惯——”杰森扯了扯嘴角，“如果我的对手再强一点的话。”

斯特兰奇抽了抽额角。

两人像这样怼来怼去是家常便饭，再狠的话也说过，亦知道对方不会放在心上。

杰森向斯特兰奇伸手，把他拉起来，然后随口问了句：“把手治好之后，你打算回纽约吗？”

斯特兰奇愣了下，答：“我......不知道。”

起初他的确是为了把双手治好才来到卡玛泰姬。他深信，只要他能够继续成为一名医生，那么他所失去的——金钱、声誉，甚至是恋人都会回来。

但是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见识到世界远比他所认知的要大，那些他曾经无比着在意的东西在相比之下，根本不值一提。

他要回去吗？这个对以前他的而言根本不需要考虑的问题，忽然变得模糊起来。

在一旁观战的莫度开口：“二十一战你输了二十一次，斯特兰奇，看来你还有待加强。”

斯特兰奇：“......有本事你来下场打？”

杰森立即看过来，表情明晃晃的写着“我不介意”。

莫度：“......咳咳，我职责是监督你们，亲自下场实在有失公允，今天就到这里吧！”

......

自从杰森学会开启传送门后，经常在哥谭和卡玛泰姬之间两头跑，白天修练，晚上去教坏蛋做人。

偶尔也会独自去他和克劳斯游历时到访过的地方，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他不只一次想过，如果当时拉斐尔没有来救他，是不是一个更好的结果？这样的话，他也不用再漫无目的地等下去。

克劳斯不是一个会食言的人，即使杰森清楚这一点，但等待的过程总归是煎熬的。

思念是最折磨人的，那些珍贵的回忆成为了让他痛苦的根源——对他的要求一既答应的克劳斯；陪伴他直到入睡的克劳斯；笑着逼他吃蕃茄的克劳斯……

当意识到他亲手杀死了这样的克劳斯的事实时，内心又一下子被掏空。

想起的每一个细节就像一支细细的刺，缓慢地插/进心脏里，不会一下子就造成撕心裂肺的痛苦，却是一丝丝的、持续性的刺痛。

以前杰森只当克劳斯的一切温柔和体贴都只是在履行仆人的职责，然而他却在最后的一刻，说出了一些不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以仆人以外的身份，一下子越过了那条他没有勇气跨过去的界线。

但到底这是一时的冲动，还是……认真的？只有克劳斯本人能够给予他答案。

杰森曾经想说服自己，克劳斯是自私的，他抛下了自己，还留下，好让自己不用再发了疯似的去想他。

可是他始终骗不了自己，无法对克劳斯恨起来。

因为......他那么好。

又怎可能，舍得恨他呢？

斯特兰奇和王都知道杰森常常会在半夜用传送门溜出去的事情，虽然不清楚对方去哪里了，但是回来的时候身上总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不过他们都没有过问。

虽然王不清楚他的来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人绝对是个狠角色。

某次，王在无意中看见杰森的胸膛上，有一片很浅很浅的印记，像是褪色的纹身。

他总觉得，杰森的人虽然在这里，心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因为他不只一次碰见杰森半夜坐在庭园里，遥望着天空，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想什么。

就算是在修练、甚至对战的时候，也总好像在想着别的事情，或者别的人，永远心不在焉。无论他们聊起什么问题，他亦毫无兴趣，彷佛世上再没有其他事情能够勾起他的注意力。

跟他们一起吃饭睡觉修练的，是一个壳子。

而壳子里面，空空如也。

……

期间拉斐尔来看了他一次。

这个总是和和气气的天使，跟加百列简直天差地别，完全贴切了人类对天使的印象。

但是每当说到克劳斯的时候，那双像琥珀石一样美丽的眼睛就会明显地黯淡下去。

杰森看着对方的脸色，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问：“你们以前……关系很好吗？”

拉斐尔挠了挠脸，嘴角的弧度放缓了些：“嗯……可以这样说吧。”

看见杰森的欲言又止，拉斐尔又意味深长的补充一句：“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被戳穿心思的黑发青年不太自然地把脸别过去：“有……这么明显吗？”

拉斐尔失笑：“能让你如此紧张的人，想必也非常重要吧？”

他笑起来的时候，常常会让人看呆。

因为实在太好看了，所有的烦恼都随之消失，没有人能够拒绝一个笑得好看的人，不论男女。

杰森在卡玛泰姬的修练只持续了半年多。

他最初的目的并非学习魔法，而是想要找到穿越维度的那条钥匙。他从来不觉得这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实际上却比他想像中还是困难。

王是这里的图书馆管理员，知识十分渊博，他告诉杰森，除非他能够修练到至尊法师的境界，否则维度穿越永远都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他得修练多少年才能达到古一那个境界？退一步说，哪怕他花一辈子来修练，也未必能达到对方的境界——这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天赋及机遇。

所以他决定换个方向。

在杰森离开卡玛泰姬的那天，王百般感慨的说：“你不在之后，就没人能够削一削斯特兰奇那家伙的锐气了。”

杰森嘴角一勾：“放心吧，我相信他不会忘记自己的二十一战二十败的。”

一旁的斯特兰奇翻了个大白眼，挥挥手表示你可以滚了。

之后的一年半，杰森建立了一个情报网，为他提供关于恶魔行踪的消息，只要接报有恶魔出没，他就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那些没有人形的低等恶魔，部分拥有智力，部分没有。

没有智力的那些直接消灭，有智力的那些抓起来逼问，他们一听见利维坦的名字就开始颤抖，吐出的讯息也不是杰森想要的。

当然，这一切都在低调下进行，免得被玛蒙或者路西法知道。

他也踏上了没人走过的地方，走访了许多据说跟利维坦有关的遗迹，却一无所获。

他知道这样就跟大海捞针没有分别，但是就如布鲁斯所说的那样，他疯了。

他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毁灭，沒人能夠拯救他。

除了克劳斯。

而他万万没料到的是，跟克劳斯的再逢会来得那么突然和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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