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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郡国图

50回中奖飞天已是奇无故失踪更成谜上

郡主今日的扮相实在漂亮。

只见她,眉画得弯弯如青黛,口抹得艳艳如樱桃,头上梳起了宫装云髻,插上了翠玉凤钗,耳垂戴上巍颤颤的珍珠流苏耳环。上身穿着件嫩红色的稻花绫上衣,下边系了条蓬松的绿纱裙子。

红衣绿裙,像极了一朵盛开的荷花。加上周身的高贵气派,真是令人有“只敢远观不敢亵玩焉”的感觉。

白锦看见了,赞叹道:“郡主真是花容月貌。不,是花难比,月难描。”

赵彩璎抿嘴笑道:“锦儿你今日吃蜜糖啦,小嘴那么甜。”拉着白锦转了圈,道:“你这条新裙子也好看。”

白府众人吃过了午饭,又玩乐了一阵,看看离酉时也不远了,才坐马车到万柳池去。

万柳池也叫月湖,是淮城三湖(月湖、萧湖、勺湖)胜景之一,座落于淮安城外西南边。

今日的万柳池,那是是人山人海。岸上善男信女、宝马香车熙熙攘攘,湖里的轻舟、画舫穿流不息。

湖中处处是蒲菜芰荷,在蒲菜芰荷间穿梭的,除了游船之外,还有鳊鲢鲤鲫等湖鱼。

湖岸边的垂杨绿柳上头挂着各色灯火、湖中央的柳林四周的枝上,也是挂了一圈红黄蓝紫灯笼。

从热闹的湖岸望去,无边的湖中央万柳成林,中间白杨高耸入云,更显静谧。

今日是荷花节,最美的景致当属是,那一处处、一丛丛,层层叠叠的荷叶和的星罗棋布绽放的荷花。

一眼望去,无边的绿叶连着蔚蓝色的天空,五色的荷花在金色的夕阳映照下格外娇艳。

水上戏台建于万柳池的东北端,离岸上仅有二十丈远,台约高出水面一丈。

在岸上,在稍远处的游船上,只要前面没有遮挡,都可以把戏台看得清清楚楚的。所以,万柳池虽大,但聚在东北角的人与游船最多最热闹。

白府一行三驾马车到了万柳池,白翰首先下了马车,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来,白翰挥手向百姓示意。

彩璎郡主的马车在中间,只见她在两个美婢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上官擎峰和两名卫士也跳了下马,亦步亦趋地守护着郡主。

两旁的人群被郡主的高贵气派所吸引,纷纷向她凝望,郡主嘴角微扬,不时向人们点头微笑。

一众人等踏入了早已准备好的画舫,车夫随后驾着空车返府不提。

画舫轻摆,划到一个观戏台的好位置。

此时戏台上已有汀香园的舞妓在跳着《阳关三叠》。

只见淮安府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都来了。

江宁织造司郎中沈楷、告老还乡的三朝元老王宴、实权不大但声名还在的藩王孙仲卿等人都带家眷来了。只有章楶因夫人刚过世不久,儿女不在身边,无心玩乐,倒是没来。

这些达官贵人的画舫造型华丽,各有特点,难得齐聚一起争妍斗丽。就像现在的豪车一样,看看哪家的更豪华、更气派、更有格调。

画舫的排列位置,自然与身份悉悉相关。

白翰是一州之长,彩璎郡主又在他的船上,所以沈楷、王宴等人俱跨上白家画舫来跟郡主见礼。

郡主落落大方与众人寒暄,示意大伙不要拘礼,郡主的气派果真与普通的千金不同,众官员都暗暗称赞。

众人先是讨论了一会台上的歌舞,跟着议论最令人感兴趣的抽奖,就不知今年谁有福气,能抽到天香楼的大奖。

江宁织造司郎中、有实权的沈楷沈大人抚须赞道:“这个天香楼,才到淮安城落户不过两三年,就弄出这些名堂来,也算是为咱淮安增添了新气象。这倒是值得赞扬的。”

藩王孙仲卿跟着道:“那一等奖的彩物,叫作什么,‘七宝飞天玲珑伞’?如果抽的是钱财,我倒没什么兴趣,但‘飞天’,这是不同寻常啊,说一点都不心动,那是假的。”

三朝元老王宴也点了点头,“是啊,鸟会飞天是因为它有翅膀,这伞却是如何飞天法,我真是闻所未闻。以前的荷花节我很少出来走动,今年因为这个也出来看热闹咯。”

郡主莞尔一笑,轻启樱唇:“就是不知道谁有这个福气,能抽到这把宝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白翰这艘画舫十分热闹。

白炽与白锦这种小辈插不上话,见礼之后便走出后舱透气。

刚巧,叠翠庄谢家的画舫在几位大人的船后面,谢明尧正站在船头望向他们这边呢。

双方点头微笑。

此时画舫并着画舫,要走过来也不难,谢明尧借了一下道,很快就到了白家兄妹面前。

彼此见过礼后,谢明尧第一句话就是:“叶知秋在你们船上么?”

白锦有些意外:“因为郡主在,我们不方便邀她,我还以为你会邀她呢。”

“没错,我是邀了她。不过她也没肯定说一定会来,只是说有空的话就一起游湖。我等了很久,也没见到人,还以为她跟你们在一起呢。”

“也许她有什么事情绊住了吧,说不定等下她会突然出现呢。”白炽笑道。

几个人正说话间,岸上有个梳着两根丫角的小姑娘在人群中向白锦拼命挥手。

白锦一看,是叶家的婢女小蒿。

“谢兄你猜,小蒿姑娘为何而来?”白炽笑道。

“估计是叶知秋打发她来的,指不定又有什么新奇古怪的想法呢。”谢明尧也笑。

白锦在船上走动不便,两位公子便施展轻功跃到岸上。

“小蒿姑娘,你是来找我妹妹的么?有什么事?”白炽问,他见到小蒿一幅着急的模样,不禁有些诧异。

“白公子,我家小姐在你家船上么?”

白炽摇头。

“谢公子,我家小姐在你家船上么?”

谢明尧也摇头。

小蒿简直要哭了:“那,那我家小姐上哪去了呀?整整一天都没见着人了!不,从昨天清早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

白、谢二人对望了一眼,深感奇怪。

“怎么会这样,昨晚她还在我家吃晚饭呢。晚饭过后,谢兄,你不是顺道载她回家了么?”

谢明尧有些不安,沉吟道:“我本来要载她一程,可她却说吃得太饱不想坐车。我想着淮安城在白大人的治理下,治安良好,凭她的武功,料想不会有问题,便没坚持。但她怎么没回家呢,难道路上出事了?”

小蒿“哇”一声哭了出来:“出事了,那,那可怎么办呀,少爷又不家。”

“小蒿姑娘莫急,你家小姐武功高明,人又机灵,哪能这么容易出事呢,想必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一时走不开。”

“对,叶知秋这个人最爱管闲事,说不准在哪打抱不平呢,你先别急。”

白谢二人安慰着小蒿,却对叶知秋为何一宿未归心里没底。

白炽想到寒蝉寺山脚下的那晚,叶知秋为了救自己,不也是一宿未归吗?况且这丫头最是机灵古怪,再大的危情也能化险为夷,这次想必又被什么事绊住了吧,一定不会出事的。如此一想,心中稍安。

小蒿找不到小姐,自是失望,她扁着嘴道:“两位公子爷,我要回去了。你们如果见到我家小姐,叫她快快回家。”

“那是自然,我们若见到她,就天大的事,也要让她先回家一趟,哪能叫小蒿姑娘着急呢。”

小蒿走后,谢明尧眉头深皱:“白兄,叶知秋非爱清静之人,荷花节如此胜事,她也不来凑热闹,莫不是真出事了?”

“谢兄,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她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哪有这般容易出事?”

“可强中自有强中手呢。”

“对方即算武功比她高明,打不过难道她不会逃吗?以她的机敏,只有别人吃她亏的份。”

“那你说,她到底哪去了呢?”

“我怎知道呢?肯定是多管闲事去了。”

白炽想了想,又道:“听说叶知远到江阴县寻父去了,叶知秋会不会得到了什么消息?说准她是连夜赶去江阴了呢?走吧,我们先看热闹,有什么事明天再作打算。”

他话是这样说,可内心实在是为叶知秋担忧。

两人各自回画舫,白锦得知好友不见了,也很不安。

戏台上《阳关三叠》表演完了,各人各自归位,准备看天香楼第一轮的抽奖。

管元仲笑呵呵走到戏台中间,拱手道:“各位大人,各位父老乡亲,我们天香楼自三年前来淮安府立足,承蒙各位捧场,生意一直不错。我们楼主是感恩之人,今年为了给荷花节增兴,特特准备了一些彩物。”

他指着身后五位美丽的少女:“诺,这是二等奖彩物五份,乃喜马拉雅山羊绒披肩。不是我自夸,这可是有钱难买的东西啊。”

那五位少女的手上各捧着一袭毛茸茸的披肩,走到台前站成一排。

管元仲拿起其中一领披肩,举了起来:“各位请看,这就喜马拉雅山羊绒披肩。”

只见毛色纯白,顺滑有光泽,虽是摸不着,但仅凭眼中所见,柔软、暖和的感觉扑面而来,顿时四周发出一片赞叹声。

管元仲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各位可知道这喜马拉雅山在何处?诶,不对,不在南边,不在北边,是在那遥远的西边。这山很大很高,难以形容,总之一句,这是极度苦寒之地,想登这山简直比登天还难。各位想想,这山上的羚羊所产的毛,何等珍贵?这么珍贵的披肩,是我们楼主早年前偶然所得,现在就拿出来反馈给大家了。希望各位乡亲以后多多捧场。”

四周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在掌声中,管元仲继续说道:“闲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们从午时起,已随机派完了一万张奖券,如果抽到了您,请您凭借手中的奖券到戏台上来,领取您的彩物。好,现在开始抽第一件羊绒披肩。”

管元仲说罢拍了一下手掌,有四个俊俏的后生各自捧着一个箱子走上台来。每个箱里装了十张对折的纸条。纸条上分别写了一个字,零至九。

管元仲又笑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楼主指示,今年这个奖就不由我们天香楼的人来抽了。各位莫急,我们淮安府德高望重的人多是的。”

他扬声说道:“这第一位,有请叠翠庄谢老夫人。请她为我们抽取第一件彩物的号码出来。”

谢老太太正在画舫里边品着茶点,突听到管元仲请她上台,怔了怔。

只见管元仲朝着她满脸堆笑,深深作了一个请的姿势,四周又一片起哄声,只得站起身来,她示意孙儿谢明尧搀扶着她,两人踏上天香楼准备好的接送小舟,走上戏台。

管元仲请谢老太太在四个箱子依次抽出一张纸条。每抽一张,谢明尧就打开来向四周展示。

第一张,写着个“陆”;

第二张,写着个“叁”;

第三张,写着个“零”;

第四张,写了个“柒”。

这意味着,中奖的号码是6307。

“第一件彩物的号码出来啦。”管元仲满脸笑容:“是六三零七号!”

“哪位是中号幸运者?有请前来领取您的彩物!”管元仲说完,把手上的纸条又扔进箱内,摇匀待下一轮抽奖所用。

在喧嚷声中,有一位十三、四岁的农家小姑娘随接送小舟走上戏台。

管元仲收了她手上的奖券,查验了一下号码无误后,就请谢老太太把第一份彩物-马拉雅山羊绒披肩交到她的手上。

还请那小姑娘站在戏台的正中央,举起彩物向四周人群展示,周围惊叹、羡慕的声音不绝于耳。

“小姑娘怎么称呼呀?”管元仲温和地问道,他很会营造和协的气氛。

“我姓田,叫田小园。”

“田姑娘,你是个幸运儿。今日抽到了这羊绒披肩,你是打算自已用呢,还是送长辈呢?”

田小姑娘还没从巨大的喜悦中脱离出来,她好不容易定下神,腼腆地笑道:“我们穷苦人家哪有资格用这么好的东西?我,我打算把它卖了,让家里的生活好过一些。”

“真是个顾家的好孩子!”管元仲称赞道:“田姑娘,我告诉你,这羊绒披肩可是好东西,你千万别贱卖了。”

田小园一愣,问道:“那这个值多少钱?”

管元仲笑了笑,“值多少钱这可不好说,不过,你最少要卖这个数才值。”

悄悄在她的耳朵边说了一句:“一百贯。”

小姑娘又惊又喜,登时合不拢口:“这么多?”

她话声未落,有一个人远远冲管元仲大声喊:“管大掌柜,你对小姑娘支些什么坏招呢?”

管元仲一看,这人是城里卖成衣的老板铁算子。那铁算子又对田小园喊道:“小姑娘,你是要把那羊绒披肩卖掉么?我出一百贯,卖给我吧。”

周围不断有人起哄,好些人都想把小姑娘手里的披肩买下来,淮安府有钱人也多,结果价格越抬越高,最终有人出到了五百贯。

田小园一家人肯定没想到,今年的荷花节,竟能改写她们一家的生活。

而天香楼呢,才刚开场呢,就赢得了一片称颂。

管元仲谢过谢老太太,恭请她们祖孙俩下去了。

接下来是秋爽苑的琵琶弹奏,但人们似乎对于歌舞远不及抽奖来得感兴趣。人群不断沿湖流动,直至下一轮抽奖,人群才又朝着东北角挤在一起。

就这样,五件二等奖的彩物在五次歌舞表演后都抽完了。抽到的自然是欣喜若狂,抽不到而又实在喜欢的也可以用高价向那幸运儿买下了。

随着昶欢楼那曲《丽人行》袅袅消散,最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临。

没错,就是那万众期待的一等奖彩物-七宝飞天玲珑伞要开始抽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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