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是你笑靥模样

这时候四双眼睛都看向刘嘉，她害羞地说：“可……可以啊。”

祁清抿着嘴，笑了笑。

许珥本以为祁清和刘嘉两个见了彼此都脸红的人，肯定会不怎么说话。谁知一晚上的对话，几乎都是刘嘉和祁清在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刻意压低声音，有时候声音小得连她都听不清。但两人都眉来眼去，旁若无人。

许珥看着俩人有商有量的样子，觉得如果他们真的能在一起，以后的日子大概也会这样岁月静好的样子吧。

周夏和小囡也经历过被人八卦的时候，所以这次大家心照不宣，给他们俩人留了足够的自由。

周夏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打麻将技术也很高，即使打着哈欠，还时不时地故意给小囡喂牌。

形单影只的许珥本就打麻将技术不高，又时不时地看向摄像头，搞得自己一心二用，生生地错过好几次牌。好几圈麻将打下来，非但一次没胡过，还老点炮，于是整个人都颓废了下来，不满意地撅着小嘴儿。

视频那头，锡梓看他们把许珥夹击地这么惨，看不下去了。他算出来许珥想要的牌，于是跟祁清说道：“出八万。”

祁清刚把八万扔出去，就看到许珥眼睛一亮，整个人瞬间精神了。

“胡了！”许珥猛地把手上的牌一推，开心地像个孩子。

下一局的时候，锡梓对周夏说：“出六条。”

“胡了。”许珥淡定地把自己的牌一推，笑得得意洋洋，颇有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起初周夏和祁清还没有起疑，直到第三局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他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周夏怕直接骂锡梓会露馅，转而问祁清：“你故意的吧？”

“你不也是，彼此彼此。”说完，周夏和祁清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帮人打到最后，宾主尽欢，不过最后还是许珥输得最多，于是答应他们回学校后请吃饭。

待夜深人静的时候，许珥仔细想想总觉得自己吃亏了，还是除了输牌之外的那种。至于吃亏在哪儿，她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自己白白地、不清不楚地、直播式地被某人看了一晚上，真是吃亏吃大发了。

不过，她好久没见他了。

虽说微博里能看到他放出来的自拍图，可那怎么能跟活灵活现的真人比。而且，他下剧组后，好像又瘦了些。

山中的夜格外得静，直到一声“咯咯咯”的鸡鸣划破了黑夜与白昼，也惊扰了许珥的梦。许珥怕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小囡和刘嘉，于是静悄悄地下床，简单洗漱后便出了院子。刚走了两步便听到了小狗的叫声，于是返回屋里从众多零食中找出一根香肠，便出了门。

她拾级而下，便看到小黑狗仍然在院子里为主人保家护院。只是大门紧闭着，许珥往里面看了看，也看不见人，便猜测可能是这家主人还在睡觉吧。小黑狗瞪着黑溜溜地眼球看着许珥，呜呜地低哼着，看了一会又扭过头去，半点身为“保镖”的自觉都没有。

许珥笑了，心想难道这狗也能分辨出好人和坏人。她摸出口袋里的香肠，剥开肠衣后把它搁在了小黑狗的碗里。

小黑狗闻到了香味，迅速起身，朝许珥“汪汪”了两声后，像是在感谢，随后伸出长长的舌头一下子把香肠吞进了嘴里。

都说民以食为天，看来这句话也可以纵横动物界。

许珥远远看到一辆车旁边零零散散地站着几个人，是昨天小囡说的拍恐怖电影的那帮人。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同一个方向。她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缓缓向他们走去，身姿曼妙，脚步婀娜。她没看见那女子的正脸，但是猜测那应该是表演系的系花。

不知为何，她突然联想到了锡梓。锡梓正在拍的那部戏搭档的女演员也漂亮得很，说不定还有吻戏。这么一胡思乱想，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本着闲情逸致来溜达的某人，撇了撇嘴，看什么风景都如不了眼了。

等所有人都用过了早饭，整个班级在周夏的带领下，向峡谷迈进。本来这事是该吕星负责的，因为学校安排他做别的工作。于是他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周夏。

植被爬上了峡谷里每一寸土地，满山翠绿，生机勃勃。每座山峰的形态各异，有的像是一头正张着嘴嚎叫的雄狮，有的像亭亭玉立的的少女，有的则是一副正正经经山的样子。峡谷间的水自上而下倾泻，汇入一条小河里，鱼儿在清澈的水里游荡。这幅景色落到祁清的相机里，那水便犹如细纱，看起来绵软细腻。祁清看了一眼照片，甚是满意，然后看到了在一旁等着他的刘嘉，于是紧走两步便跟上了大部队。白植则找了另一个男生作伴儿。

小囡则是走到一个地方都要拍一张照片留念，周夏则十分耐心地一张张地拍，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就是有时候小囡会嫌弃周夏的拍照水平，但是在外人看来那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许珥不忍打扰两人的二人世界，所以刻意地走得慢了许多。不过一个人走起来也多了许多自由。她一路上除了看风景外，就是观察一些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有的嫩芽刚刚抽出，还未完全打开，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许珥走走停停，比很多人慢了许多。以至于她登上最高处的时候，很多人已经欣赏完美景后向下走了。而她下到半山腰的时候，前面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她走路的时候单看花草，不看路。这不，一不留神被路边上的干枯的荆棘划破了手指。等用创可贴包扎完手指后，再抬头时，前方竟然只有个宋雯了。

一个分叉路口，一阵风把宋雯的围巾吹到了左边的小路。她多走了几步，去捡围巾，看到许珥从她身旁走过。宋雯本想叫住她，但是邪恶的心思一起，她选择默默地看着那个背影离去。

太阳渐渐西下。许珥大约走了半个小时，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前面听不到同学们的说话声，后方的宋雯又没有追上来。她小声地往后喊了声宋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打开手机发现没信号，联系不上任何人。她加快了步伐，想追上前面的同学，可是追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猜测可能是在遇到宋雯那里，走错了路。她往回走，想走回那个岔路口。只是此时天色已黑，小路坑坑洼洼，她走得跌跌撞撞。习惯了大城市里的灯火通明，现在并不能适应这没有穷尽的黑暗。因太过专注于脚下的路，她没有注意到远处有呜呜的声音，似乎是某个动物发出的。

她现在只希望小囡发现自己没回去后，带人来找自己。

山脚下，同学们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而小囡和周夏是最早到达的一批人，此时两人已经东张西望了好久，但是仍然没有看到许珥。小囡逮住刚回来的祁清和刘嘉，问道：“看见许珥了吗？”

俩人互看了一眼，茫然地摇摇头。

小囡有些慌了，抬起头对着人群后方的路，大声地喊了句：“许珥！”两三秒后，无人应答。她慌乱掏出手机拨给许珥，却总是打不通。小囡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原地转圈。

周夏也有些慌了，锡梓要自己照顾好许珥，结果自己却把人看丢了。他冲人群里喊了声：“谁最后看见许珥的？”

白植说：“许珥走得比较慢。你要不再等等，没准一会儿就回来了。”

周夏看了下人群，焦急地问：“除了许珥，还有谁没回来？”

“宋雯也没回来，也许她俩正手牵着手往回走呢。”

“许珥要是能跟她手牵着手，摄影都用不上镜头了。”小囡翻了个白眼。

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回去了，只有小囡和周夏还在路口等着。过了十几分钟，路的那端出现了一个人影。小囡急匆匆地跑上去，却在看到对方模样的时候垮了脸，直冲冲地问：“喂，看见许珥了没？”

“她去哪儿，我怎么知道。”宋雯斜睨了小囡一眼，越过了她。

小囡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直觉是她在背后搞鬼。她伸手拦住宋雯，态度强势地说：“你别耍什么花样啊，否则我绕不了你。”

宋雯的嗓音不紧不慢：“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耍花样了。再说她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脑子又不傻,能上我的当？”

“你……”小囡被她气失去了理智。

周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阻止了小囡想要跟宋雯打一架的冲动。

此时，一只牛慢慢悠悠地走过,一个反手持鞭的老汉紧跟其后。他只说了一句话，三人脸色煞白。

周夏慌里慌张地去男生宿舍把所有男生都喊了出来，让他们到村口集合。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呢，就感受到手机的震动。他看到手机上的名字后，纠结了一秒后立马挂了。下一秒，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周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走到远处去接电话。

男生们见周夏把这么多人叫到一起却不见了人影，开始了各种猜测。

“只把咱们男生叫了下来，是不是看我们身强力壮，要让我们下田去种地？”

众人笑作一团。

另一个男生道：“瞧你那细皮嫩肉的，小身子骨跟林妹妹差不多，哪儿舍得让你下地干活啊。”

“滚滚滚，我也是正儿八经地劳动力好不好？怎么就不能下地干活了！”

“那要不然就是烧烤缺柴火，让我们去山里捡点。我看村子里的牛啊羊啊，感觉它们都是行走着的牛排和羊蝎子。

“你个吃货。出门别说自己是广播电视编导专业的，你就自称动物解剖学的。”

有人接着话茬说：“要捡柴火也用不上这么多人吧。再说我们可能越捡柴火越饿，一头牛可不够吃。”

“那不是烧烤的话，我们吃火锅也行，反正我已经在脑海里想过无数次要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本来没谱的事儿，被你们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等周夏打完电话，我们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周夏把手机贴着耳朵，还未开口，就听对方慢慢悠悠地说：“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挂了？”

周夏沉默了一秒后，嗓音低沉地说：“许珥失踪了。”

“什么？”锡梓的嗓音都变了。他听清楚了，可是他觉得自己没听清楚，或者说他希望周夏能给他不同的答案。

周夏把前因后果都讲述一遍，最后才说：“山里信号弱，她手机不在服务区。现在完全联系不上。”

“你先别慌。”锡梓让周夏别慌，其实他自己已经慌了手脚。他不在现场，所以现在只能干着急。他强制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派了多少人去找？”

“还没有去……”

“那赶快去找啊。”锡梓一声怒吼，“许珥一个女孩子在外边多危险啊。”就这么几秒钟，他已经把女孩子有可能遇到的危险都想到了，现在他恨自己没在她身边。

“不是我们不去找，”周夏赶紧解释，“是我们不能空着手去找。小囡已经和导员已经去借刀了……”

“借刀？借刀干嘛？”

周夏不想让远在千里的锡梓干着急，但是既然说了其一，就不得不说其二了。他闭上眼睛，轻轻地说了一句：“老乡说，山里有……狼。”

那边突然没声了。

周夏看到吕星和小囡的身影，急急忙忙地锡梓说：“我们这就去找她，找到后会立马通知你。”说完，立马挂了电话。

锡梓握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心乱如麻。他身后是几百名严阵以待的群演和全剧组的工作人员。可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当道具师正在准备道具时，就看到锡梓红着眼睛跑来。他着急忙慌地问：“有真正的刀吗？能杀~人的那种！”

坐在监视器前的吴辅，看了一眼剧本，用对讲机对各部门发号施令：“下一场，准备男主角的大全景……”

“吴导……”江关在吴辅身边站定，神色慌乱，欲言又止。

“等我拍完这条再说。”现在剧组的进度有些慢，这让身为导演的他有些焦虑。所以每一天都在赶进度，尤其是今天几百人的群演费加场地费，容不得他有半刻的耽搁。一分钟往往意味着碎钞机碎钞的数量。

“锡梓走了。”江关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走了？”吴辅的视线还停留在监视器里几百人的画面上，还未完全理解江关的意思，“锡梓走了是什么意思？”

江关低着头静默了一小会儿，才鼓起勇气缓缓开口：“他接了一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他助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吴辅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努力压制着怒气：“给他打电话，让他给我滚回来。”

旁边所有的目光对都对准了江关手上的电话。只响了一声，那边就被接起。江关打开了免提说道：“锡梓老师，吴导和大家都等着你拍戏呢。您赶快回来。”

“我有人命关天的事，麻烦你跟吴导和大家都解释一下！”

吴辅把剧本一摔，吼道：“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耍大牌的演员我见到的不是一个两个了。你要是现在不回来，以后也不用回来了。”

那边静默了半秒，才响起他沉沉的嗓音：“对不起。”随后是挂断电话的声音。

对讲机被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传出刺耳的声音。

这边，周夏和其他人看到远远走来两人。逆光下，小囡和吕星背着一个平常装三脚架用的大黑色布包。小囡戴着一副黑色墨镜，右手倒持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吕星的左右肩上各扛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两只手握在刀柄上。他们跨着大步走来，衣衫在微风的吹拂下带起几分飘逸，脸上是晚霞透过刀刃折射出来的光，颇有了几分香港老电影里江湖儿女的气概。

“咔嚓！”在众人还沉浸在欣赏的时间里，祁清眼疾手快，举起相机，将这一瞬间永久定格。

周夏见惯小囡飞扬跋扈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她略带英气的一面。他赶紧跑上前去，帮小囡把黑色袋子卸下来：“这么重啊。”

小囡卸下这一身重负，擦了擦额间的薄汗：“饭店里的刀不够用，我和导员还去老乡家里搜罗了几把。”

一个人朝远处喊着：“导员，咱们是不是要搞个野地篝火晚会？让我们跟着屠户一起去杀个猪。”

“你脑子里除了吃，能不能想点别的。这里的老乡过得大多不富裕，莫非要我们带着刀去打劫哪个地主家来劫富济贫？”

另一个男生的语气倒是挺正儿八经的：“劫富济贫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这里山清水秀，这里的姑娘们肯定也长得特别好看。宿舍哥们四个还都是光棍，我们打算扛着刀站在村口，看到年轻貌美的姑娘就喊‘此山是你开，此树是你栽。要想从此路过,绑了我们先~’”

众人笑作一团。小囡和周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俩人把眼神投向吕星。

吕星站定，两手各握着刀柄，让刀身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度后落下，随后让两个刀背互相撞击出咣当的金属声，来吸引大家的注意。他喊道：“别逗闷子了，干正事——许珥失踪了。”

“失踪了？”众人被这个消息震得有些懵，神色立马变了。

“对，失踪了。”吕星看了众人一眼，接着说道，“现在天色越来越晚，咱们大家伙赶紧去山上找。一定要找到她。”转头看小囡和周夏，“把刀分一下。”

小囡和周夏各负责打开一个黑色大背包。背包里大多是家里用的菜刀，刀锋有些钝，刀光也有些暗淡。

白年举着一把刀前后反复打量，诧异地问：“咱们去找人，又不是去杀猪，带刀干嘛？弄得跟要和黑帮火拼似的。”

“山里有狼。”吕星明显感觉到众人的呼吸一滞，“所以请大家一定一定要在保障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也把许珥毫发无损地找回来。”

夜幕未落，繁星点缀着浅蓝色的天空，十几个男人乘着微亮的月光向峡谷迈进。

小囡和刘嘉本执意要跟去，但在周夏和全班男生的反对下，只得作罢。她目送着着队伍走得越来越远，突然发现一个黑影跳出队伍。紧接着，队伍的前方、侧方、后方分别闪过一道光。

不用想也知道是祁清在拍照，小囡气得跺脚：“人命关天的时候了还犯职业病呢。”

刘嘉尴尬一笑。

飞机徐徐降落，锡梓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了，给周夏电话。周夏让他联系小囡。他试着拨了下小囡的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接起。

他坐进了出租车：“许珥找到了吗？”

“没有。”

“把你的位置分享给我。”说完，他看向司机师傅，“师傅，咱们去这里，越快越好。”

“小伙子，深更半夜地去这里我只能空车回来。”

“我给你三倍的车费，但车要开快点。”

出租车一路奔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小囡和刘嘉站在村口，看手机地图上的显示，知道锡梓就快到了。她一会儿往山的方向瞧瞧有没有下来，一会又朝锡梓要来的方向望望。就在这一刻，她觉得锡梓也只是一个去了明星光环的，在乎自己心上人的普通男孩而已。要不然千里迢迢，他不会这么心急如焚地跑来。

车灯的光从小囡的脚边一闪而过，她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黑影从车上慌里慌张地跳下。那人跑着过来，语速飞快地问：“许珥在哪儿失踪的？”

小囡伸出食指，指了指身后：“就那座山。”

锡梓确定方向，二话不说就要朝那座山跑。

“你等会。”小囡眼疾手快，急忙拦住了他。“山里有狼，班里的男生都是结伴去的。你若是出了意外，让我跟许珥怎么交代？”

“多危险都得去，许珥一个人更危险。”

“班里的男生全都出去找了，到现在都没消息。即使加上你又能改变什么？你凭什么认定你百分百就能找到许珥？”

一语惊醒梦中人，锡梓才意识到关心则乱。他停下脚步：“你说得对，找人要讲究方式方法。”

“汪汪。”俩人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小黑狗。它警惕地叫了两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远处的三人。

锡梓和小黑狗对视上的那一刻，他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

月色朦胧，地上隐隐约约有些光亮，勉强能看清路。山里温差较大，风裹着瀑布的寒气有一阵儿没一阵儿地吹。许珥把衣领揪起来，脖子往里面缩了缩。她走路静悄悄的，生怕自己的脚步声被人听见。因为在陌生的环境里，有时候一个人会比多一个陌生人要安全的多。

可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许珥身后的脚步声微微弱弱，断断续续。如果不是仔细倾听，压根听不见。她的心咚咚地跳着，脊背开始发凉，努力控制着呼吸。

她不敢往后看，唯恐打破了两人之间，这么久的平衡。更何况，她不知道那人是恶是善。

她捡了一根手臂粗的树枝，杵在胸前当做自保的“利器”。她停下来，打算奋力一搏的时候，那声音又不见了。而后她走走停停，“跟踪者”也跟着她的节奏，走走停停。她渐渐地发现跟踪者好像并没有恶意，这让她暂时松了一口气。精神放松下来后，又累又渴又冷的她，体力有些透支。她看到一块一个人多高的大石头，找到背风的位置，靠着，蹲了下来。果然，身后的那人没有发出脚步声

锡梓让小囡把许珥的双肩包取了过来。双肩包被打开后，锡梓拿着许珥的一件件衣服给趴在地上睡觉的小黑狗闻了闻。

半响，小黑狗毫无反应，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锡梓把一根火腿肠从它鼻子前扫过，果然……

“汪汪！”

小黑狗从泥土里快速弹起，叫声铿锵有力，黑溜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锡梓手里的火腿肠。几秒钟的功夫，它已经风卷残云地把火腿肠给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还想要：“汪汪”

锡梓又从包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握在手里：“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但是该我说的我肯定要交待清楚。我希望你陪我去找个人，要是找到了别说一根火腿肠，接下来你一年的火腿肠都被我承包了。听明白了吗？”

“汪汪。”

锡梓又喂了它一根火腿肠，然后把许珥的衣服给它闻了闻。结果……

它直冲着小囡汪汪叫。

刘嘉疑惑：“这狗的鼻子也不好使啊，连人都能认错。”

“糟了。”小囡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些衣服是洗过了的，而且我帮许珥从阳台上收起来的，也是我帮她叠好的，这些衣服上残留着我的气味。”

刘嘉也急了：“那怎么办？”

“有什么东西，是你没碰过的？”锡梓看着小囡，期待着她的回答。

小囡看着双肩包里露出的一点点的蕾丝，有些为难地说：“文胸是她自己收的，要不你试试？”

……

额？！关键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锡梓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把脸瞥到一侧，缓缓地向双肩包伸出了手。就在手刚要碰到文胸的时候，小囡又说了一句。

“对了，还有一样东西，许珥没让其他人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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