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日记]坏蛋你好我是混蛋

半个多月过去了，萨洛米感觉自己的靴子都要走烂了，一周以前，他们从哈德逊转战到了费城，这是一座巨大的城市，有一百多万的人口，他们根本无法像在哈德逊那样逐一排查。

这些天来，萨洛米的唯一收获是，见识到了乏味单一的美国居家装修风格。

另一头的瑞贝卡和埃琳娜，也是同样的一无所获，如今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是宾夕法尼亚州南边的一个小镇，名为威洛比，凯瑟琳如果不在那里，那么他们这一个月的辛苦都将白费。

或许他们是被凯瑟琳耍了，这也不难理解，一个逃亡了五百多年的人，如果没点本事，还真活不到现在。

这半个多月里，神秘瀑布镇也没有安静过，塞拉斯让所有人都感到备受折磨，第三场献祭也被完成了。

令萨洛米感到惊讶的是，远在意大利的安娜竟然回到了神秘瀑布镇，这些天来，她和邦妮，肖恩三人一直混在一起，第三场献祭死的十二个女巫，也是她的杰作。

表达魔法需要一个三角形的阵法来驱动力量，三次献祭各占一个角，中心位置就能够开启另一边的大门。

萨洛米不是安娜的家长，作为朋友她只能稍加劝阻，但也不能抵消她对复活杰瑞米的决心，这三个被塞拉斯蛊惑，一心想要复活亡者的人，聚在一起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神秘瀑布镇的亡灵里，萨洛米可有不少的仇人，如果亡灵复活后的活动范围在三角形之内，她也没有必要太过担忧，只要邦妮复活杰瑞米之后，将大门再次关上，其他亡魂就没有回来的机会。

至少安娜是这么和萨洛米解释的。

瑞贝卡和埃琳娜因为距离更近，先一步来到了威洛比，她们发现凯瑟琳催眠了一整个镇子的人和她做朋友，却又不能说出她在哪，

她们去了邮局，希望找到一些线索，一个邮递员告诉埃琳娜，他和凯瑟琳两分钟前才刚刚见过面，两人便在邮局附近寻找起来。

凯瑟琳已经发现了埃琳娜，她想要从背后偷袭，却没想到埃琳娜身边跟着一个始祖，三个女人就这样在一家餐厅里面对面坐了下来。

为了给瑞贝卡争取宝贵的时间，萨洛米的任务就是拖住达蒙，她带着达蒙远离了那家餐厅，在镇子周围兜起了圈子。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她住的那间房子？”达蒙拿着记号笔，在地图上画了好几个叉号。

“既然我们要地毯式搜索，那就从周边开始，这样不是更节省时间吗？”萨洛米开着车说道。

威洛比和神秘瀑布镇差不多大，人口却只有神秘瀑布镇的一半，想要查找每一户并不是件难事。

“快停车！”达蒙突然说道。

萨洛米踩下了刹车，他该不会是怀疑了吧？

“怎么了？”

“我确定这个地方我们刚刚来过了，你为什么又开回来了？”达蒙不悦的问道。

“可能是因为我分不太清楚方向吧，我们没开导航，地图又在你手里，可能一时走错了。”她解释道。

“从现在开始，开直线，我们去镇中心广场。”达蒙说着，兜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手机那头，斯特凡说道：“找到她们了，莉兹调取了宾夕法尼亚州的道路监控，两个女人劫持了一辆浅褐色保时捷卡宴，连闯了十几个红灯，我马上把路线发给你。”

“效率很高嘛，看来你一直都没有放弃搜寻她们。”萨洛米尝试着找点话题。

“别装了，”达蒙看着斯特凡发来的短信说道“她们从新泽西州的艾略特一路开到这来，为什么是艾略特？除了你和我以外，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地址，所以你就是那个泄密者。”

萨洛米索性摊牌了：“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想让你找到解药，现在你只能和我在一起，哪也去不了。”

达蒙气愤的瞪了萨洛米一眼，抬手去够车门把锁，萨洛米没有给他机会，干脆利落的扭断了他的脖子。

达蒙捂着脖子醒来时，萨洛米正看着遮阳板上的镜子补妆。

“恢复的这么快？看来你在费城的那段时间过得太滋润了，我应该给你放放血。”萨洛米合上了唇膏的盖子，转向达蒙，掏出了化妆包里的修眉刀。

“等等！”达蒙张开手挡在面前“你真的放心让她们两个和凯瑟琳对上吗，埃琳娜打不过凯瑟琳，而瑞贝卡是个满脑子只有解药的笨蛋，她们是斗不过狡诈的凯瑟琳的。”

萨洛米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一个关闭了人性不顾后果的新晋吸血鬼，和始祖里最冲动最奋不顾身的小妹妹，确实是不太乐观，毕竟连她都曾被凯瑟琳耍得团团转，克劳斯和以利亚也拿她没有办法。

能在始祖手下逃亡五百年，可不是白玩的。

达蒙说中了，那一头，瑞贝卡跟着凯瑟琳前往了她在威洛比的家，为了脱身，凯瑟琳拿出了假冒的解药，哄骗瑞贝卡喝了下去，在瑞贝卡昏死在客厅的沙发上后，瞬间逃离了现场。

萨洛米无法接受的是，以利亚竟然成为了凯瑟琳的情人，为了用解药换取自由，凯瑟琳再一次施展自己的魅力，将倾慕者收入囊中替她卖命，她本来约定了下午两点和以利亚商量解药的事，却被埃琳娜截胡了。

萨洛米和达蒙匆匆赶到约定地点，以利亚早已离开，只有被扭断脖子的埃琳娜躺在地上。

······

天黑了，萨洛米漫无目的的走在小镇的街道上，她感到有些失落，凯瑟琳已经带着解药逃走了，他们谁也没有赢得这场比赛，胜利者还在远处嘲笑着他们。

可她的失落似乎并不只是源于凯瑟琳，一丝茫然无措夹杂在其中，这让她感到没来由的慌乱。

所有人都有一心坚持的东西，只有她过得浑浑噩噩，失去了目标和好奇心。

她有些怀念自己的朋友们了，莱克西的婚礼会在六月末举行，她邀请了萨洛米做自己的伴娘，这是为数不多值得期待的事。

还有毕业舞会和毕业典礼，未来的生活还是挺美妙的，不是吗？

穿着黑色皮鞋和裤子的双腿在萨洛米面前停了下来，她抬头看去，达蒙单手插兜的站在那里。

“对不起，我骗了你。”萨洛米道着歉。

“又不是第一次了。”达蒙无所谓的说道。

他迈步朝萨洛米身边走过，在一时冲动的趋势下，萨洛米拉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了？”他困惑的问。

“只是有一个问题，”萨洛米转过身来说道“你有没有对我感觉到过什么？我是说，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们还在夏威夷，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过吗？”

看到萨洛米认真的样子，达蒙心情也沉了下来。

他想了一会说道：“我们从来都没许诺过什么，我以为你知道的。”

达蒙从未看过这样的萨洛米，她总是对周遭保持着戏谑的态度，即便是深陷困境时，也坚定的不留余地，她什么时候迟疑过？脆弱过？至少在达蒙的印象中没有。

萨洛米心中确实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的改变了，达蒙在过去一年的记忆里搜寻着萨洛米的痕迹，这才发现几乎找不到什么了。

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萨洛米的眉毛拧在了一起，她的表情就像是在忍受着什么混乱的思绪。

“你还好吗？”达蒙轻声问道。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感觉是这么难过的？”她艰难的说。

“什么感觉？”

“悲伤，悔恨，恐惧，还有······愧疚，欺骗你之后我竟然感到愧疚了，我不应该有这些情绪才对。”萨洛米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她上一次流泪，也是几百年来唯一一次因伤感而流泪，是在赛门死的时候，可她现在又有什么哭的理由的呢？

达蒙明白了，他太了解那种感觉了，三年前他刚刚回到神秘瀑布镇时，也和曾经的萨洛米一样，冷酷又坚定，对一切感到漠然，直到那些奇怪的情绪，因为某种原因涌入了他的心中。

那是开关被打开的表现，没有人可以永远的封闭人性，它总会回来，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不论你关闭人性几次，它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回到你看得见的地方，等待着你不经意的触碰它。

“相信我，痛苦只是一时的，”达蒙看着萨洛米的眼睛安慰道“坚持下去吧，你会喜欢有人性的自己的，越过那道障碍，你又可以感觉到爱是什么了，哪怕前面的障碍还有许多，可是怎么会有人舍得放弃那么美好的东西呢？”

达蒙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有一天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斯特凡式”心灵鸡汤。

“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吗？如果我得不到呢，如果障碍之后什么都没有呢？曾经的我失去了一切，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我失望了，否则也不会封闭自己，你又是怎么知道越过障碍就能感受到爱的，你感受到了吗，你得到了吗？”

除了萨洛米说出的那些，如果还有一种情感在她心中占据高地的话，那一定是委屈了。

“我感受到了，虽然我还没有得到什么，但这不妨碍我继续向前，往正确的方向。”

萨洛米苦笑着说道：“这就是你会摇摆不定的原因，你没有完全确认自己是不是选择了正确的方向，否则你也不会逃避自己真实的想法了，你内心深处其实根本不希望埃琳娜变回人类对吧。”

达蒙极力解释道：“你说的对，我确实摇摆不定，但这又能怎么样呢，我做出了正确选择，就像我一直以为我是爱着凯瑟琳的，为了解救她我耗尽了心力，现在我知道了，那只是一个执念，不是真实的，然后我扔掉了它，就是这么简单，”

“可惜我不是你，你一直有坚持的东西，因为真正的你是个有信念的人，你相信自己也相信这个世界，所以它们无法打败你，可我不一样，我真的很害怕，说不定再次关闭是个更好的选择·····”

眼看着萨洛米就要封闭人性，达蒙赶忙握住了她的肩膀：“听着，你不是问我对你有没有感觉到过什么吗？我承认有过，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那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我根本来不及深究它就戛然而止了，你咬了埃琳娜，站到了敌人的那一边，然后你消失了。我知道你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所以我还能做什么呢？事实是，我逃避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有信念的人，我甚至都没有想过去找你，我把你当成了第二个凯瑟琳，这都是我的错。所以不要回到那个坚硬的躯壳里，不要放弃自己的人性，每个人坠落时都会有一只拉着她的手，我已经拉住你了，你看到了吗！”

感受着达蒙指尖传递过来的温热，萨洛米突然有了一丝眷恋，她没有封闭自己的人性，并不是因为达蒙的一连串长篇大论，而是她从达蒙的眼中看到了期许和珍视。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这是障碍后的美好，还是命运的馈赠呢？

在达蒙关切的神情下，萨洛米心中的纠结似乎找到了疏通的出口，她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轻轻的抱住了面前的人。

“谢谢你，达蒙”她伏在他耳边说道“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不论我们之间是不是存在过什么，你都会在我心中留有一个特别的位置，谢谢你。”

她在达蒙耳边留下了轻轻一吻，松开了手，向街道远处的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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