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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世之锅源赖光

第154章 第 154 章

“我所在的禅院家,是地狱。”

夏油杰准备从我这里听到有关禅院家的秘辛,听到我对禅院家的抱怨,他安慰的话语都想好了,结果,我叹了口气,说,“毕竟我姓禅院,这是没办法的事。”

笑容的弧度都落下去了一点,“就这?”

我:“不然呢?他们能祸害我给我造成心理阴影吗?”

夏油杰:“有道理。”

想要给我的心理造成创伤,难度等同于让漏瑚独自一咒灵杀死五条悟,显然在夏油杰的认知里,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漏瑚的实力还是不错的,但对上五条悟显然不够看。那么,你的意见是?”

作为清楚我和五条悟对上并开过领域的夏油杰,对我的建议还是很看重的。就算我当时是输了,但能够活下来,从容退去,他也不会将我在他心里的评价下调。

正因为清楚五条悟是怎样的一个怪物,夏油杰已经难以想象能够与五条悟在实力上平齐的人出现的可能性了。

以一己之力拉高世界上限的怪物,就是五条悟。咒术界说是可以划分成两个部分,五条悟诞生前与五条悟诞生后,也没人会反驳。

我因为是守旧派高层,功绩也模糊,在原夏油杰制造的那场百鬼夜行中也因为身体被按在禅院家——当然眼前的夏油杰是清楚我打出身体牌是为了什么的。

被消耗了一波的五条悟碰上了身体拖累的我,给他侵占夏油杰的身体争取了足够的时间,才让他对双最强有了直观的感知。

“随便你吧。无论是封印五条悟还是让五条悟与我对抗,都是可行的办法。不过,”在夏油杰伸进袖子想要取什么东西的动作中,我的“不过”后面跟着的选项似乎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狐狸眼里愕然清晰可见,“果然还是让五条悟站在我的对立面比较好。”

他眯着眼睛隐去了愕然的神色,“你的身体撑得住?”

“自然撑不住。我不能跟他近身战。但我也没说我背后没有人啊。守旧派想要驯服五条悟很久了。在人对人的憎恶中诞生的新生特级咒灵,还不能让你我理解五条悟最大的对手吗?”

“弱者的卑劣还真是意外之喜。”

夏油杰理解了我的意思,“如果事态无法控制——”

“那就找机会封印他吧。”

我接过他的话头,将目光投向了他袈裟宽大的袖子上,“你已经准备好了吧?”

“当然。”

夏油杰离开前,还多问了我一句,“要去见见那个新生的特级咒灵吗?”

“不了。”

我非常平静的,“我应付不了太过热情的孩子。”

“啊,忘了这点了,真人喜欢你过了头。的确不适合见面。”

幛子门在最后隔开了他的话语,到我耳边就只剩轻飘飘的,“真是难以想象真人会这么喜欢一个人类呢”。

从人类相互的恶意中诞生的特级咒灵真人,会喜欢上人类不止难以想象,还很离谱。不过多亏了真人的出现,我和夏油杰的合作关系才能再进一步。

合作伙伴有聪明的属性,会勤加思考,大多时候是好事,就是在合作的磨合期,会让人困扰。

我的实力和性格会让他苦恼着我的难以掌握,不像漏瑚他们一样。我毕竟是御三家的咒术师,在咒术界实力和地位一应俱全,会担心着来自我的背刺,我非常理解。

谁让我在一开始就坑到了他呢。

但真人的出现打破了我们双方的距离感,夏油杰终于将我当成他的同类了,于是我对咒术界的背刺就说得通了。

我可能是从人类驳杂的情绪中诞生的未登记的特级咒灵,可能是像他这样利用特殊方式活下来的诅咒师,总之不是一个正常人类,不是正常的咒术师。

能让真人喜欢的,是正常人类才奇怪。至于咒术师,咒灵与咒术师间的惺惺相惜,可能有,但在真人身上这个几率太小了。

真人对我的态度热切到仿佛我是孕育了他的人类恶意。

同为恶的伙伴,夏油杰的那点不愉也就轻轻抹去了,跟从未存在一样。

真人会具有如此的公信力,还是因为他能看到人类的灵魂,通过灵魂直观的看到人类的情绪变化。

我的灵魂,用真人的说法是“深邃的黑暗,如同宇宙起源。”他该放下他手中有关宇宙起源的科普读物,去看看别的书了,小孩子还是从幼儿园读起比较好。

小孩子是创造欲和毁灭欲同样旺盛的生物,还有无可救药的天真与好奇心。

让这样一个新生咒灵去到人群,无疑是将熊孩子放在一个摆满手办的屋子里,手办和熊孩子总会没一个,还要拉着别人心碎的声音陪葬。

至于熊孩子的家长,你是觉得夏油杰会当男妈妈制止熊孩子,还是我能从濒死线上撑着一口气教他道德?

夏油杰在真人拆了手办给他看时会温和的提出自己的建议,让熊孩子的杀伤力更大。我的话,我承受不住一个热情的身材高大看上去比我强壮多了的特级咒灵没轻没重的触碰。

真人的热情对我而言意味着骨折,意味着汹涌而来的一连串咳嗽,还有内出血。至于大面积软组织挫伤,和挫伤带来的青紫,不用多提了。

他试图收敛力度,但他折腾下去只会得到一个破布娃娃,还是气若游丝就差死亡的那种。

那次如果没有夏油杰突然的靠谱,我可能会解锁一个新的让人无语的死法。虽然一开始笑眯眯看着真人异瞳放光扑上来的也是他,但他最后拉了快死的我,报复就稍微延后一点吧。

比如医药费给他打个八折,他一百块在我这里算八十块的那种八折。想看看我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只是为了碰瓷而捏的,当然可以了,医药费他出就行了。

就是真人刚刚出生没多久,就负债千万,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没能多坑一点,只能怪夏油杰的责任感太强了。他竟然不允许我利用真人的能力让他打工还债。

“稍微忍耐一下,直毘人。”

“不可以。”

一开始就见到真人是怎样的熊孩子,和熊孩子对待喜欢的东西又是怎样的没轻没重后,我对碰到他的人类同情三秒。

更多的就不会有了。

人类的负面情绪里诞生的咒灵,会伤害人类,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毫不意外。会交流不意味着咒灵会在意人类的道德观,人类的道德观与咒灵道德观本来就不相同,见面只需要遵从各自的道德观行事就可以了。

试图让咒灵以人类的道德观行事,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有一颗人心,二是能约束他的人有一颗人心。

很遗憾,夏油杰比我更符合第二个条件。毕竟我更在意的是群体,很少在意具体的个人,除非那个具体的人就在我眼前。

显而易见,夏油杰并不准备过分约束真人。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毫无约束。

如果他真的有过约束的话,我大概也不会面对这样的局面。真人试图用自己新掌握的技能来包裹住我,将我平稳的带到他的秘密基地中去。

我醒来对上浅蓝发色的咒灵的异瞳有什么感想吗?

没什么感想,毕竟真人是个穷鬼。

我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并让他保持安静。往房间外看一眼,是深夜,禅院家的人几乎都睡着了,我和诞生没几天的咒灵挤在一个被窝里,他是从我的影子里爬出来的,现在正用自己的身体给我当垫背的。

十种影法术是这么用的吗?

别人是用影子当媒介召唤影式神,我的影子却成了通道,从里面爬出来一个特级咒灵。

“回去。”

我用气音说道。

我身上盖着被褥,背后贴着特级咒灵,而现在的场景是我的房间,是禅院家。

真人只是蹭了蹭,就乖乖的通过影子爬了回去,我身下另一个人的身体消失不见后,我闭上眼睛,继续睡了过去。

醒来就听见两面宿傩容器虎杖悠仁的死亡。

我:……

这是骗鬼吧。

但死亡证明是拥有珍贵的反转术式的家入硝子开的,促使虎杖悠仁死亡的特级,是新发现的咒胎。他们的任务并不是杀死这个新诞生的特级,毕竟是特级,让三个刚入学的咒术师去处理特级,坑太明显了。即使让三个学生在没有特级咒术师的带领下就贸然接触咒胎不要求杀死,也很离谱就是了。

“家主。”

这个消息之后,有人拉来了幛子门送来了我的早餐。

肠胃脆弱造成的结果就是我能吃的食物是半流质,不能有刺激性食物不能吃生食,口味要极清淡,不能给肠胃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口腹之欲在生存面前是必须让步的事。

常年吃没什么味道的食物原本会有厌食症的担忧,不过我的调味剂换成迫害禅院家年轻后辈后,就没有这样的担忧了。

禅院家的后辈有被迫点满厨艺的咒术师和无咒力的普通人。

我喝了一勺粥,将勺子放下,示意他可以端下去了,结果就被担忧的问了,“家主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让家入小姐来看看?”

“喉咙里全是血气,吃不下。”

我垂眼,“是常事,不必麻烦了。”

家入硝子,立场是偏向五条悟的。因为拥有珍贵的反转术式,可以给咒术师治疗,常年待在安全的高专的医疗室。

在咒术师中,多得是输出,定位是辅助和治疗的家入硝子会有这样的待遇不足为奇。

她被禅院家请过来为我千疮百孔的身体治疗过,还多次被禅院家当成我的保险药,半夜被拉过来为我急救的事也有。

除此之外,这个医生还是五条悟夏油杰的同期。

“如果不是那样严密的保护,家入硝子会是我们的目标。”说出这话的是夏油杰,他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对我抱以怜悯,怜悯我脆弱的身体,怜悯我摇摇欲坠的生命,“扼杀一个医生的影响力会让咒术师心生惶恐,家入硝子的实力也不及五条悟。”

“但保护太严密了。”

“杀死家入硝子,我应该会死。还有,不要露出那副看可悲的猴子的表情,我很讨厌。”

“抱歉,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掌控这个身体。”

果断将锅扔给了原夏油杰。

对队伍里的治疗下手是很正常的想法,断绝敌人的回复手段,然后可以靠数量取胜,最强分身乏术的时候,就是普通咒术师的末日。

咒术界也这么想的。

所以对治疗看的很严实。

想法撞了的时候,夏油杰用着慈悲的脸说着“真可惜”。

原夏油杰还算一个性格糟糕但确实是温柔的少年。而现在多了缝线的夏油杰,纯粹就是恶劣了,偏偏还要用原夏油杰的身体做出如沐春风的假象。

回到家入硝子的话题上,现在的家入硝子跟五条悟一块,对高层的观感被同化成烂橘子是很正常的事。

虎杖悠仁的死亡证明也没什么毛病,人类失去了心脏不可能存活下来的。

不过考虑到他身体里的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大概会带着与两面宿傩的束缚活过来吧。

诅咒与咒术师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咒术师死了就是真的真的死了,没有特殊术式根本没办法复生。而诅咒,就算将它祓除了,也会从人类的负面情绪里重新诞生,简直无穷无尽就算了,在战斗过程中最犯规的就是只要有咒力就能不断恢复自己受到的伤害。

咒术师的状态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差劲,而诅咒除了咒力损耗几乎无伤。持久战咒术师是比较吃亏的。

这也是我推断虎杖悠仁并未真正死去的原因所在。

特级咒胎被祓除,五条悟没有及时赶到,那么出手的是两面宿傩。为了彻底占据虎杖悠仁的躯体,摘除他的心脏、吞下手指用死亡来胁迫虎杖悠仁,是两面宿傩做得出来的事。

虎杖悠仁会有死亡证明,应该是没有向两面宿傩屈服真正死了一次。

看上去两面宿傩和虎杖悠仁都很虎啊。

实际上真正虎的只有虎杖悠仁一个人,两面宿傩对完全占据虎杖悠仁身体这件事的态度其实算可有可无。能达成固然好,达不成,他也能趁机与虎杖悠仁订下束缚。

以退为进。

还有虎杖悠仁对束缚的不了解。

五条悟会发现两面宿傩与虎杖悠仁达成束缚就当成既定事实好了。

这样一想,虎杖悠仁能够毫无阴霾的笑出来的时间骤然缩短了。能够真正袒护他的只有五条悟,盯上他的有两面宿傩和夏油杰还有我。

如果我推测的事实不对呢?

那实在是太好了。

真的,没有什么比发现自己的对手有对容器的爱护之情更好的事了。那样我针对虎杖悠仁的举动暴戾一点,也没关系了。

想要验证自己的推测,果然还是要近距离接触一下。

每到这个时候禅院直毘人的身体就会成为严重的拖累,但好在我有队友夏油杰,这时候只用忍耐一下,保持住第一次见面时的态度,就可以不动声色的证明了。

夏油杰不会放过两面宿傩的容器虎杖悠仁的。

虽然我并不清楚夏油杰的真正目的,但在制造咒术界的混乱这个目标完成前,我和他还是队友。

想要替换掉原有的秩序,将一潭死水变成活水,让传承千年的正统被动摇,新生力量冒头,混乱是最快的方法。

在守旧派扼杀掉所有的非御三家特级咒术师之前,用更大的混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也不失为一种道路。

平和时期,我作为维护正统的守旧派之一,当然也会加入扼杀新生代的行列。只有平和时期,守旧派们才能这么嘚瑟,可以针对一个理智的疯批五条悟了。

但还是不够啊,只是动摇基层的混乱不够,要让御三家烂了的根全部被剁掉才好。禅院家被我手快的用各种理由清除干净了。其他两家的,我的想法也非常简单,加速咒术界血液更新换代的速度就好了。

我是指,从上到下的血液新陈代谢。

坏死的血管就不要占据多余的养分,老老实实的死掉好了。

五条悟的想法是理智的从教育开始,为坏掉的肌体输送新鲜血液,并逐步替换掉腐烂的上层。

我们是对立的关系是因为我现在走的路比他更加极端。他想全部杀掉高层那些堵路的人还会因为理智而退步,我不会。

面对坏死的地方,我想着的不是构建新的血运逐步替换,而是切除。心脏坏了,切掉,肝脏出了毛病,切除。什么地方有病就先摘除那个地方。

然后在秩序崩溃之后以最快的速度重建。

五条悟的做法是最理智的,我的做法是最快的,当然没有足够的人才储备,这种行为与让咒术师社会迎来末日并无差别。

好在禅院直毘人是个扭曲的自私自利的疯子。我病得太久了,被束缚得也太久了,还被惯到一身的坏脾气,只要我想,就会强迫别人去做。

禅院家的后辈如是。

想要成为纯粹咒术师的因为要供养我而被迫兼职,没有咒力的要出道成为偶像,他们还要满足我的愿望发展新的供养者。

所以我说禅院家是地狱。

被我变成的地狱。

让我动弹不得的外界环境会迎来什么也就清楚了。无非是摧毁后重建,砍掉坏掉的御三家的根系,让诅咒之王的破坏力和夏油杰的目标的叠加,达成双重破坏。

然后从废墟上建立新的秩序,禅院家成为新的守旧派,守护新建立的秩序。

这样的极端做法,相比于我,五条悟都显得温和多了。不过在秩序重建之前,我依旧是最坚定的守旧派,除了会表示对两面宿傩容器的偏爱与纵容,不会出格的。

我守护正统,而不在乎是什么样的正统。

“狗屁正论,是五条悟的想法吗,保护弱者,弱者也有其价值,是正论?”

在夏油杰额间没有多一条缝线时,夏油杰做了盘星教教主时,我跟他的关系还算可以。能订下束缚约束自己的记忆的那种关系。

夏油杰的理想蒙尘,整个人陷入苦夏状态觉得夏天非常难过有我的一份力,但那时候,这样的我在盘星教教主面前待遇还成。

无论他是带着恨意却在做表面功夫还是如何,我们表面上没有争吵,交流正常,久别重逢的友人的清淡相处。

“现在不是了。现在不是正论了。”

他喜欢握住我的手腕,指尖搭在我的脉搏上。这曾经掌控着他命运的一双手,在他触碰时,是久病后的苍白,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稍微用力就能掐断。

因为他的举动,我去见他后手腕上都要用一下反转术式治疗,他只会抱歉的笑笑,看上去温柔极了,“力度没有控制好。”

力度没有控制好?

我看了手腕上一圈青紫,这种力度,将我手腕直接折断的力度,是没控制好?

啧。

如果我让他触碰我的脖子,大概他也会毫不客气的折断我的颈骨,然后温声道歉道,“力度没有控制好,抱歉。”

他力度没有控制好的时间多了,我与他的身体接触就会越发的少。他有时候不习惯,用那双暗紫的狭长眼睛盯着我,还会找一点借口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总归是将我的生命控制在他手中才会让他有一点安心。

“害怕我会让你看到更多?”

“嗯。”

“那随你好了。”

我和盘星教教主的合作于是无疾而终。大概是我让他那双眼睛看的太多了,本性温柔的盘星教教主很难与我起共鸣,反而试图控制我的生命,试图重新掌握自己的理想。

他觉得听我的建议是随波逐流。

总觉得普通人是猴子。

我的话,并不在乎盘星教教主的想法。理想破碎的年轻人总是有种颓丽,袈裟裹住的躯体还在现实里挣扎,为破碎的理想找到新的出路。

他的温柔有了范围。

他折断在了我想要的方向,与五条悟半途决裂,我则带着事实踏入他的生命又离去。

那个苦夏的年轻人,明白自己与五条悟的最强有差距的年轻人,觉得自己无能为力的年轻人,在成为盘星教教主之前,就已经看到我揭示给他的真相。

第一个是,他与怪物的实力有差距。

怪物是五条悟,也是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没有对他下死手,嘴角有疤的清秀男人在杀死星浆体天内理子后,没有对重伤的夏油杰补刀。

因为我的嘱咐,“夏油杰是个机会,因为他是个温柔的咒术师。”

“你要做什么,直毘人?”

我对着我的延伸,温和的,“让该死的去死,仅此而已。”

活着的夏油杰看到了差点被秒杀的伏黑甚尔与重获新生的五条悟,还有为了保住伏黑甚尔,轻描淡写的拿夏油杰的生死止住了五条悟杀意的我。

“我完全可以跟甚尔一起拖下去,但你的朋友,他应该拖不了了。”

“禅院直毘人!”

夏油杰就在那时候知道了,他与最强的真正距离。原本最强的称号成了他的枷锁,他清楚的知道五条悟才是最强,他还不够强。

我曾经看见他艰难的吞下咒灵球,只为了变得更强一点的场景。被结了梁子的禅院家主看见这种事的他,是刚吞下咒灵球的艰涩,他的身体到了极限。

我说,“我可以让你的上限提高。”

“不用了……”

“是通知。你没有我强,拒绝不了的。”

又多了一个怪物,是我。

五条悟对挚友太过放心,也太过相信了,即使发现了挚友有段时间食欲不振心情不佳,一个苦夏就能让他相信。就算他的六眼发现了不对,一个高中DK,就算顶着最强的头衔,被上层安排更多的任务,四处奔波,也没办法抽出更多时间去解开挚友的心结。

少年人总觉得天高海阔没有什么做不到的,总觉得时间还有很多。

如果他知道夏油杰那段时间出任务都有一个我通过他的影子出现在夏油杰身边,他就不会那么想了。

“这是新的术式?”

“是的。通过十种影法术开发的新术式,将影子变成通道,与五条悟的术式虚一样,方便施术者的移动。”

从他的影子里爬出来的我咳嗽了两声,“要开始吗?”

“你身体撑得住?”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衣服,上面一滩血渍有些显眼,我挠了挠后颈,“还好吧,濒死习惯了,不觉得痛了。”

“身体真差。”

“是啊,非常差。”

提高人能力的上限与增强夏油杰的实力是同步进行的。苦夏的夏油杰在那个夏天没什么胃口,经常失眠,我作为他苦夏的推手比他的状态还差。连日的奔波和病痛让我跟他见面就是咳嗽,有时候连话都不想说。

在我的濒死面前,他的苦夏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但一个习惯了病痛的我和初次被破碎理想的夏油杰,严重的是夏油杰。

他变强了。

“变强得有点晚了。”

他轻声说。

“强者不能拯救一切。”

这是第二个真相,“你无法拯救人心,就无法救下天内理子。”

作为让天元这个活了很久的人寄宿的星浆体,天内理子被杀死而天元那边就找到了新的星浆体,于是无事发生。这样的结局,说天内理子只是放出来钓鱼的我也是信的。

变强没有晚不晚的说法,在悲剧发生前没人知道需要怎样的力量才可以拯救,悲剧发生后也无法挽回。

个体的力量永远无法拯救所有悲剧,这是群体的力量也无法做到的,但群体能拯救更多。

那个让他成为诅咒师叛逃的任务我也在他身边,看着他的愤怒冲垮了所有心理建设。我的咳嗽声与他人的哀嚎声混在一起,与死去的人不同,我看到了我要等的人带着两个孩子出现。

“这是真相?”

他在发抖。

“一部分。”

“你很早就知道?”

“我只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对于人类不甚理解,但见得多了,知道会出现怎样的事都是合理的心理素质还是出来。夏油杰不一样,温柔的人,会被残酷的现实重击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夏油杰。

基数越大的群体出现渣滓的数量会越多。

夏油杰叛逃了。

他朝着我想要折断的方向折断了。

留给我的恶果?

并没有多少。

我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诅咒师,对这个时间的部分真相充满了恨意,并决心改变的温柔的诅咒师。

“这样容易掌握?”

“不是。这样温柔的人,很难真正的去伤害大多数人。”

盘星教教主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你现在还这么认为?”

“从未变过。”

“只是是被你制止了。”

但这样的诅咒师,一定会不断的伤害自己。

为了新的理想,彻底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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