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赤也
黑暗之中总有一些和别人无法提起的事情。仁王雅治在这样特殊的世界行走惯了，遇到过很多人、很多妖怪和很多怨鬼。他们形形色色，故事也各不相同，或许大都给仁王雅治带来过新的思考但是很少在仁王雅治的内心激起涟漪。祖父仁王孝志说过，仁王雅治是适合在这个行当里吃饭的人。仁王雅治并不确定自己是否适合这个行当，只能说他很喜欢这种穿行在不同“世界”的感觉。总是有一些无法和家人、朋友提到的事情，毕竟仁王雅治所接触的东西那么古怪和离奇。所以他习惯于在鬼怪世界解决这些因为鬼怪而产生的负能量。
“我想这并不是我坐在这里听你抱怨的理由。”奴良陆生侧躺在粗壮的树枝上听盘腿坐在树下的仁王雅治抱怨最近的委托客户。
“我也是很大方为奴良君解决了不少事情啊。只是聊聊天而已不要那么小气啊。”仁王雅治望着不远处与奴良组的妖怪们玩耍的自家两只妖怪打了个哈欠。
“如果很闲的话就快掉抓住那只狐妖吧。”奴良陆生说着从树上跳下来。“消息说那只狐狸最近开始在神奈川活动了。”
“狐狸啊。”仁王雅治长叹一声。“不知道原也能不能闻出狐狸的味道呀。不对，原也是猫妖不是狗妖。”
“上次在东京闹得挺大的吧，请了平等院家的人来超度。”奴良陆生的身躯开始缩小，逐渐在往人类形态变化。“神奈川可是你的地盘，还是加油抓住它吧。”
“诶！”人类形态的奴良陆生看着雪女抱着一堆作业跑了过来。“明天就开学了，还有这么多作业没有完成呢。”
“开学啊。”仁王雅治挠挠头。“总觉得这学年不会太平呢。”
仁王雅治穿着干净的校服懒洋洋走到学校门口时就看到了切原赤也潇洒跳上立海大附中围墙的样子，瞥了一眼那欢快的海带头和口中大喊着的“NO.1”，在门卫的呵斥声中，仁王雅治没什么精神地走进了学校。
“迎新工作交给普通部员就可以了。”幸村精市在第一天部活训练前的正选会议时说。“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训练，备战比赛。”
“今年我们的目标仍然是冠军。”真田弦一郎补充说。“不要松懈。”
仁王雅治坐在柳莲二和毛利寿三郎的中间撑着下巴看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布置新学年的任务。现在坐在办公室的五个人就是目前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阵容了。而上学期末暂定为正选的桑原杰克和丸井文太则要在这学期初的排位赛里证实自己的实力才能正式成为正选。
柳莲二站起身来给每个人发了新的训练计划，没有教练的立海大一直都是柳莲二负责监督社团训练以及制定训练计划。仁王雅治将柳莲二递过来的训练单收了起来。
“今天看到了一个有趣的小子呢。”仁王雅治想起了门口看到的切原赤也。“感觉部长你会喜欢的。”
“嗯？”幸村精市笑了。“那我很期待啊。”
下午的网球部吸引了很多新生，仁王雅治从训练场上都能听到吵闹的声音，靠着自己的动态视力，甚至能看到向他这个方向指点的新生。
不用想都能知道在说什么，无非是“那就是立海大的正选”、“好厉害啊”之类的话吧。或许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新生报名入社，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不得不去维持秩序。仁王雅治和毛利寿三郎只是一个对视就达成一致决定逃训。
仁王雅治打算去教学楼天台上透透气，就看到了切原赤也走了过来。
“喂，网球部怎么走啊。”切原赤也眯着眼看着眼前的银发男生，觉得有些眼熟。“你是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挑眉看向没有一点礼貌的切原赤也。
“那你一定知道网球部怎么走啊？快带我去。”切原赤也说着就伸手去抓仁王雅治的胳膊，被仁王雅治敏捷地躲开了。
“学弟，怎么说我都是学长。”仁王雅治后退两步，指向了网球部相反的方向。“网球部在那边，快去吧。”
“噢噢，谢谢学长。”切原赤也朝仁王雅治点点头就冲了出去。
仁王雅治撇撇嘴，走向了教学楼。
等从教学楼出来绕到小树林里用小鱼干喂了喂学校里的野猫，再将现在学校里野猫的领头猫——原也一把捞起塞到了网球袋里。原也趴在拉开了一点拉链的网球袋里舔了舔舌头。
“小鱼干味道不错。”
“谢谢夸奖。”仁王雅治往网球部方向走去。
不出所料，仁王雅治走到网球场时就看到了被立海大三巨头轮番轰炸后挫败躺倒在地的切原赤也。
“哟，学弟，又见面了。”仁王雅治蹲到了切原赤也的身边。
切原赤也有点蔫，他看了一眼仁王雅治后提起了一点精神。挣扎着爬起来。“是你！给刚刚我指了错误的方向。”
“puri~”仁王雅治对着切原赤也露出了得逞的笑。“礼貌，礼貌。学弟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哼，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们所有人的。”切原赤也很倔强，眼睛里有着光，盯着仁王雅治时让仁王雅治有一种被灼伤的感觉。仁王雅治在网球部呆了一年了，他知道网球部的正选当然是喜欢网球而且对于网球有天赋的人。但是像切原赤也这样把对网球的喜爱表现得如此明显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仁王雅治露出了笑容。“要再和我来一把吗？”
切原赤也听到仁王雅治的邀请瞬间恢复了精神，又冲上了球场。
“一定会打败你的。”
仁王雅治站上球场时听见切原赤也这样说，球场外聚集了很多来网球部报名的新生，能看到正选纷纷下场比赛是相当难得的机会。
切原赤也看起来有些紧张，或者说是绝望，在幸村三人站上球场前，他在网球部打败了好几个学长，甚是得意。但是直到立海大的正选站上这块场地他才明白了自己的差距，如果面前的这个骗子学长他还是打不过的话，是不是说明……他也不是像他以为的那么优秀。
“学弟，和部长他们打球输得很惨吧。”仁王雅治说话时的声音压得很低。“不过，这就是最强的立海大嘛。”
“没有过人之处，怎么能拿到冠军呢？”
比赛开始后不久，切原赤也感觉仁王雅治的网球给自己带来了信心，和刚才的三个人相比，仁王雅治的网球平淡无奇，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切原赤也信心满满可以从仁王雅治这里挽回一点自己被打碎的尊严。
“学弟，我想给你看一点有趣的东西。”仁王雅治说话时的口吻像极了炫耀玩具的小孩，站在场外的幸村精市挑了挑眉。
仁王雅治将刚才幸村几人用过的绝招又在切原赤也身上打了一遍，这是他非常擅长的。切原赤也被仁王雅治突然改变的球风打得晕头转向。
“还有更有趣的东西。”仁王雅治打出了迹部景吾的绝招。“这是冰帝部长迹部景吾的绝招。”
切原赤也在仁王雅治不断改变的球风中找不到一丝破绽，他更多地沉浸在了对于强大对手的畏惧之中。
“这就不行了吗？”仁王雅治将网球抓在手中。“刚才和部长他们打球就已经把你可怜的自尊打得七零八落了吧。我向你展示了那些立海大以外的对手的绝招，是不是更感到畏惧了。有那么多比你还要强的人，成为国中网球界的NO.1，会不会有些痴人说梦。”
仁王雅治的讽刺技术简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他总是能在别人最难堪的时候戳中他们最脆弱的地方。
切原赤也抓起球拍就冲出了网球场。
“啊咧，有点过分了吗？”仁王雅治揪着自己的小辫子有些无奈。“本来想说会不会越挫越勇的，看起来心理承受能力有些弱呀。”
“仁王，这个学弟刚才还被你摆了一道吧。”柳生比吕士从学生会赶来时刚好看到了仁王雅治和切原赤也比赛的结尾。“让人家跑到学生会，现在还雪上加霜。要是学弟因此放弃了网球，这可是你的罪过啊。”
“什么啊，不是部长他们最下狠手吗？我只是想让他看看国中网球的世界有多大而已，不是在帮他吗？”仁王雅治走下了球场。“要是这就放弃了还是不要打网球了，被自己的学长打哭总比打比赛的时候被对手打哭好吧。”
“雅治，现在看起来还是你做得比较过分啊。”幸村精市露出苦恼的表情。“学弟是在和你比赛后逃走的诶。你是不是该负责啊。”
“难得有这么一个好苗子。”柳莲二在旁边补充道。“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可能是唯一一个值得培养的后辈了。”
仁王雅治拥有的记忆只是听说了切原赤也被立海大三巨头教做人这件事，因为那时的他还没有实力参与教育切原赤也的过程，而在这次参与其中也不过是将其作为了身为正选应该做的分内事，毕竟教育学弟，正选有责。只是没想到切原赤也脆弱得过分。
“哎呀，哎呀。惹了大麻烦啊。”丸井文太在旁边说风凉话。“现在追出去还来得及。”
“部长，这不应该……”仁王雅治看向幸村精市，站在幸村精市身旁的真田弦一郎倒是开了口。
“虽然是个不知道规矩的新生，但是这样的天赋不加入网球部真是有些可惜。仁王，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真田，我不用你来提醒我。”仁王雅治和真田弦一郎有着与生俱来的不和，虽然这种不和并不影响他们作为队友的默契与配合。只是说两人在互相忍让对方而已。
“也算是对雅治你的锻炼？”幸村精市看向仁王雅治。“雅治不擅长这样的事情吧，和后辈相处之类的事情。”
“怎么会呀，雅治。”丸井文太一巴掌拍到了仁王雅治的肩上。“小学六年应该已经足以学会和后辈相处了吧。”
仁王雅治无奈望了丸井文太一眼没有说话，他不太想提到自己小学六年级才开始上学，这会让自己有些与众不同并且很难解释在那之前自己为什么没有上学。虽然刚上学时会用转学这个借口，但是仁王雅治很不想和网球部的伙伴们说谎。而那短短的一年如何和同班同学友好相处以及应付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校园暴力就已经费尽了他的心思。仁王雅治事实上完全没有过和后辈相处的经验。即使记忆里仁王雅治也很少和低年级的学生打交道，他更喜欢和同龄人玩耍，会更加自由。而切原赤也这样的学弟，仁王雅治感觉非常烦恼。盘古小说网首发l https://www. https://m.
“这种事怎么想都应该是柳参谋来做呀。”仁王雅治提起了自己的网球袋。原也缩进了网球袋里。
“国一逃训了那么多次，也应该做点贡献了吧。我们三个人国一的时候可都有参加社团管理哟，只有你一个人过于偷懒了吧。”幸村精市说话时声音总是平和而有力。“所以对于后辈的教导，就交给你吧。”
“技能很适合不是吗？球场上的欺诈师。”幸村精市调笑着说出仁王雅治球场上的称号。
“啊咧啊咧，真是让人感到羞耻的称呼呀。”仁王雅治往球场外走去。“不过，我被说服了。做就是了。”
“立海大的连胜，可不允许有一点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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